第5章 入侵
第二天早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光影从上光城外的沃山飞出，方向正是东土北域雪原。
几乎同时，大内皇宫中，随着几声嘹亮的龙啸，数条巨龙在龙骑士驾驭下带着二十余名一等金吾卫，从皇宫深处起飞，方向与那光影相同。
数万里的距离，以宇文舒合的修为尚需一日多，更不必说阶位更低的巨龙了。
两日后，在路上稍作过休息的宇文舒合到达极北地域的金军戍北军大营。
由于中军大帐内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让正在与属下讨论作战方案的温良仁颇为震惊。能在数万大军中悄无声息地出入，修为可谓深不可测。一干部下立即拔刀指向这人，同时将温良仁保护起来。
宇文舒合对此毫不为意，左手一根手指轻轻一弹，这些武将的兵刃皆应声断裂。
温良仁不禁骇然，他本就是一名高阶修士，却看不出此人深浅，对于宇文舒合如此轻描淡写一招解决诸将更是大为震惊。
温良仁排开诸将，上前恭敬地问道：“不知阁下乃何方神圣？来我金军大营有何贵干？”
宇文舒合一言不发，直接抛向温良仁一块金牌。温良仁顺势接过，仔细一看，立即跪拜。
“属下不知景王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温良仁低头请罪。
他万万没想到几百年未曾露面过的景王会亲自出马，这个人在金国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是那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高手。不论是宇文舒合金国太皇叔的地位，还是作为一名强者应受到的尊重，温良仁这一拜他受之无愧。
温良仁一众部下听到面前的中年男子是传说中的太皇叔景王殿下，皆上前行礼，那些拔刀相向的更是大气不敢出。
“都起来吧，我本修士，并不在意这些这些世俗礼节，诸位也不必多礼。”宇文舒合淡淡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找温将军有些事。”
余人不敢多留，纷纷退下。
“这两天姚族可有什么异常动向？”宇文舒合直接在帅位上落座，问温良仁。
“回禀殿下，几日来末将一直派人秘密探察姚族动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嗯，很好。皇帝陛下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还派来了全部的一等金吾卫，估计一两天后就能到了。”
温良仁对如此大的阵仗并不惊讶，毕竟这可是夺取一族祖器，虽然这一族貌似已经十分衰弱了。
“末将还有一事。”温良仁开口。
“讲。”
“末将已与柔然部对峙三月，一时间无法彻底解决边患，我怕在我们进攻姚族时让柔然有可乘之机。”
“这件事不成问题，老夫既然来了，也不怕犯那个忌讳，正好金吾卫那些人也还没到，老夫去会一会他们那些蛮夷。”宇文舒合道，“还有给我准备间安静的营房，我要调息一下。”
温良仁听完立即下去吩咐部下准备，随后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对姚族作战……
北狄柔然部作为北方的游牧民族的一支，由于长久的生活环境，他们的外貌不同于东土和西土人的外貌，大多是皮肤暗白，眼球色深，倒与金国皇族有些相近。
游牧民族多半民风剽悍，由于物资缺乏，他们每到寒冬将至便南下掳掠，这才有了金军与他的对峙。
第二天一大早，柔然大营中就有人聚集在一起训练、摔跤，北狄地处偏远，这些人也只有摔跤等这样的简单武技，但弓马娴熟，再加上身体要强于一般的中原人，又作战悍勇，让中原诸国军队颇难应付。
柔然部首领勃儿只斤·蒙桑今天一起来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他走出营帐时，猛然间感到一股磅礴的威压向他袭来，还带有深深的敌意！
不只是他，大营中所有的人都深有体会。他们就如波涛翻滚的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像是一群蝼蚁面对着高大的山岳，显得那么弱小与无力。那深深的敌意更甚凌厉的寒风，直接刺透他们的灵魂。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却是对灵魂的残酷折磨。
那磅礴的力量让人胆寒，尽管柔然人中没有胆小鬼，它仍让这些人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蒙桑大骇：“东土来高手了，而且是玄境高手！”他神色凝重地看向手下的诸头领。
“大汗，那怎么办？这人不怕犯忌讳吗！”他身后一人瓮声瓮气地问。
“我们惹不起他，只能暂时后撤了。这次南下我方没有大仙师坐镇，不可有任何闪失。毕竟我刚刚登上大汗之位，还有很多部族对我们有威胁。”这位年轻的首领面露不甘之色。
那些头领方才深深地感受到了来人的强大气息，更是巴不得敬而远之，纷纷表示同意。北狄诸部虽以勇猛著称，但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地送死的事。
柔然大军撤退了，接下来金军要全力对付姚族了。
宇文舒合在大营中又休息了一日，等待着金吾卫的到来，同时调整最佳状态，谁知道这一族有没有像他这样的老怪物呢。
只是雪山中的姚族仍未察觉到危机降临。
翌日，数条黑影笼罩了金军的帅帐，待到黑影落下，紧急赶来的士兵们才发现这是几只巨大而又凶悍的生物，一身墨绿色的鳞甲闪闪生光，狰狞可怖。
正是乘巨龙赶来的金吾卫诸人，他们脚下的巨龙身长有十几丈，头生双角，腹部是一双庞大的肉翼，样子看起来颇为凶猛。一声声龙啸响彻大营，似是在炫耀武力。
巨龙背上的金吾卫纷纷跳下龙背，就见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其中不乏温良仁的亲兵。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金吾卫当即怒喝：“滚下去，让温良仁来见我等！”
士兵们有的见识过龙这种强悍的生物，在其面前感到十分渺小。但他们见这些人如此嚣张，对他们平时尊敬有加的温将军不敬，皆是义愤填膺。众人纷纷提刀向前，眼看就要发生冲突。
在冲突一触即发之时，温良仁从帅帐中走出：“住手！士兵都退下。以下犯上，回去各领二十军棍。”
紧随温良仁又走出两人，是金吾卫中的那两个六阶高手。
一般而言，武者中的强如姚殿雪一般的六阶形凝神生修士皆可御空飞行，故而他们能比乘巨龙的那批金吾卫早到。
两人也向着金吾卫喝道：“尔等何敢不敬，此地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但此后也不说什么，颇有偏袒的意味。
想来也是，毕竟这些人都是皇帝的亲卫，朝中之人唯恐巴结不及，再者金吾卫个个修为高深，嚣张跋扈也是正常。
士兵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难以咽下这口气，得到温良仁军令后只得悻悻地离开。
经过这个小插曲，直到此时，进攻姚族的主力全部到位，众人商定明日一早大举进攻姚族。温良仁派受伤未痊愈的杜仁寿领兵五千驻守大营，余者全部参战。
当天晚上，温良仁来到杜仁寿的营帐，颇为伤感地说：“仁寿啊，这次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回国都养伤。你是我的门生，我看着你走到今天，你是个人才，将来成就必定远超于我，如今金国虽强，却距离雄霸中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定要好好辅佐陛下！”
“恩师，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这次行动难道会……”杜仁寿对姚族产生了阴影，但他万没想到拥有如此强大阵容的温良仁也对此战没有信心。
“唉，我也不知为何，心里总觉不安……好了，就说这些吧。”温良仁宛如在交代后事，将一封奏折交给杜仁寿，“这是我向陛下推荐你担任戍北将军的奏折，如我陨落，留给你的这五千戍北军将是火种，你要小心提防柔然部，我怕他们不死心。”
“属下定当死而后已！”杜仁寿眼眶湿润，他隐约觉得这将是见恩师的最后一面了。
次日，数万军队开拔，向着姚族方向进发。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取。
数万精兵行至雪山下，数条巨龙在天空盘旋。姚族人像是仍未察觉，部族内宁静得可怕。
山下一阵肃杀冬风吹过，卷起迷蒙的烟尘，散在云天之间。
一缕胡笳悠悠忽忽，好像从大地深处升起，与牛皮鼓的激响和在一起，在空中迸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在枯黄的茅草间，每个万人队列成方阵，战马与冬风此起彼伏地嘶鸣。
姚墟地处山谷之中，上下山只有姚水冲刷出的一条山道峡谷，此刻被金军堵住，姚族已危若累卵。
“冲锋！”宇文舒合发出命令，音如炸雷，浩荡四方。
宽广的峡谷中军队开始加速前行。几名在姚水边打渔的姚族人听到了山下不远处的动静，一起下山探查。
他们见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数万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与世隔绝的姚族人何曾见过这样宏伟的景象，倒是低空中盘旋的巨龙让他们不那么陌生。
巨龙上的金吾卫龙骑士发现了他们，于是龙骑士命令巨龙向那些人身边降落，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那几个姚族人见来者不善，开始疯狂地调动体内的元力，准备反抗。
但几个普通族人怎是百战精锐的金吾卫的对手，始一接触，几个姚族人就被巨龙的利爪撕成了碎片。巨龙背上的龙骑士甚至未曾动弹。
“有点意思，武神之族名不虚传，随便几个普通人都能摸到先天之境的门槛。留下一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空中的宇文舒合命令道。
“殿下，这样不妥吧，我们应趁其不备啊。”温良仁劝道。
“哼哼，我之前还要对传说中的武神之族忌惮几分，但看看这几个人……”宇文舒合颇为自负，他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些姚族人虽然剑气精粹，却只会蛮力。
下方的战斗很快结束，金吾卫听从宇文舒合命令留下一人任其离开。
宇文舒合再次下令：“传我命令，众将士稍事休息。”
且说那名逃离山下的姚族人，带着一身伤奔回姚墟，要将山下噩耗尽快通知族人。
“不好了，族长！”那人一进村落便大声呼号。
“二猛，其他人呢？！快来人啊，二猛受伤了！”部落中的人纷纷赶来。
“大家让一让，族长来了。”不一会，姚殿雪便闻讯赶来，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
“族长，山下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站满了峡谷，还有巨龙——很多，他们看见我们就杀，三胖他们都死了，被他们杀了。额呜呜……”二猛说完就大声啼哭，三胖是他的亲弟弟，痛失手足让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娘的！我们招谁惹谁了！”
“族长，这个仇一定要报啊。”
“对啊，族长，三胖他们不能白死啊！”
……
此时部落里的人几乎全都聚集到此，几百男女老少皆是义愤填膺。
“大家都静一静，我要说一件事。”姚殿雪神色肃穆地压了压手，接着讲，“这些人是冲着我们部族来的，应该是和阿丰、如鹏上次碰到的那些人一伙的，本以为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们贼心不死，看来我们部族有难了……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这些人是想抢夺我们的祖宝，我们必须反抗！
“我想这件事也不必再隐瞒你们了，我们的先祖曾在此地留下一件宝物，让我们姚族几千年来在这冰天雪地里平安无事，我们能让这些强盗得逞吗？”
“不能，人在祖宝在！”众人齐声呐喊。
“好，这就是我姚族人的血性，我们将和这些强盗血战到底，否则无颜面对先祖！”
“族中里修为达到阶位以上的准备跟我出战！女人照顾好孩子们！”说完姚殿雪缓缓飞起，强大的元力波动顿时浩荡天地，以他为中心完全爆发。
姚殿雪举掌过顶，让全身剑气集中于右掌食指，而后猛力向山下点出。
他食指刺出的剑气去一道闪电射向山下峡谷，强悍的攻击几乎要将虚空撕裂。凌厉的波动令正在山下休憩的军队大惊失色。这是对山下的金军宣战！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这个家族还算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宇文舒合笑了笑，随手一挥便将袭来的攻击化为无形，而后对身旁的温良仁轻声道，“出发！”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开始……
几乎同时，大内皇宫中，随着几声嘹亮的龙啸，数条巨龙在龙骑士驾驭下带着二十余名一等金吾卫，从皇宫深处起飞，方向与那光影相同。
数万里的距离，以宇文舒合的修为尚需一日多，更不必说阶位更低的巨龙了。
两日后，在路上稍作过休息的宇文舒合到达极北地域的金军戍北军大营。
由于中军大帐内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让正在与属下讨论作战方案的温良仁颇为震惊。能在数万大军中悄无声息地出入，修为可谓深不可测。一干部下立即拔刀指向这人，同时将温良仁保护起来。
宇文舒合对此毫不为意，左手一根手指轻轻一弹，这些武将的兵刃皆应声断裂。
温良仁不禁骇然，他本就是一名高阶修士，却看不出此人深浅，对于宇文舒合如此轻描淡写一招解决诸将更是大为震惊。
温良仁排开诸将，上前恭敬地问道：“不知阁下乃何方神圣？来我金军大营有何贵干？”
宇文舒合一言不发，直接抛向温良仁一块金牌。温良仁顺势接过，仔细一看，立即跪拜。
“属下不知景王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温良仁低头请罪。
他万万没想到几百年未曾露面过的景王会亲自出马，这个人在金国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是那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高手。不论是宇文舒合金国太皇叔的地位，还是作为一名强者应受到的尊重，温良仁这一拜他受之无愧。
温良仁一众部下听到面前的中年男子是传说中的太皇叔景王殿下，皆上前行礼，那些拔刀相向的更是大气不敢出。
“都起来吧，我本修士，并不在意这些这些世俗礼节，诸位也不必多礼。”宇文舒合淡淡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找温将军有些事。”
余人不敢多留，纷纷退下。
“这两天姚族可有什么异常动向？”宇文舒合直接在帅位上落座，问温良仁。
“回禀殿下，几日来末将一直派人秘密探察姚族动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嗯，很好。皇帝陛下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还派来了全部的一等金吾卫，估计一两天后就能到了。”
温良仁对如此大的阵仗并不惊讶，毕竟这可是夺取一族祖器，虽然这一族貌似已经十分衰弱了。
“末将还有一事。”温良仁开口。
“讲。”
“末将已与柔然部对峙三月，一时间无法彻底解决边患，我怕在我们进攻姚族时让柔然有可乘之机。”
“这件事不成问题，老夫既然来了，也不怕犯那个忌讳，正好金吾卫那些人也还没到，老夫去会一会他们那些蛮夷。”宇文舒合道，“还有给我准备间安静的营房，我要调息一下。”
温良仁听完立即下去吩咐部下准备，随后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对姚族作战……
北狄柔然部作为北方的游牧民族的一支，由于长久的生活环境，他们的外貌不同于东土和西土人的外貌，大多是皮肤暗白，眼球色深，倒与金国皇族有些相近。
游牧民族多半民风剽悍，由于物资缺乏，他们每到寒冬将至便南下掳掠，这才有了金军与他的对峙。
第二天一大早，柔然大营中就有人聚集在一起训练、摔跤，北狄地处偏远，这些人也只有摔跤等这样的简单武技，但弓马娴熟，再加上身体要强于一般的中原人，又作战悍勇，让中原诸国军队颇难应付。
柔然部首领勃儿只斤·蒙桑今天一起来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他走出营帐时，猛然间感到一股磅礴的威压向他袭来，还带有深深的敌意！
不只是他，大营中所有的人都深有体会。他们就如波涛翻滚的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像是一群蝼蚁面对着高大的山岳，显得那么弱小与无力。那深深的敌意更甚凌厉的寒风，直接刺透他们的灵魂。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却是对灵魂的残酷折磨。
那磅礴的力量让人胆寒，尽管柔然人中没有胆小鬼，它仍让这些人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蒙桑大骇：“东土来高手了，而且是玄境高手！”他神色凝重地看向手下的诸头领。
“大汗，那怎么办？这人不怕犯忌讳吗！”他身后一人瓮声瓮气地问。
“我们惹不起他，只能暂时后撤了。这次南下我方没有大仙师坐镇，不可有任何闪失。毕竟我刚刚登上大汗之位，还有很多部族对我们有威胁。”这位年轻的首领面露不甘之色。
那些头领方才深深地感受到了来人的强大气息，更是巴不得敬而远之，纷纷表示同意。北狄诸部虽以勇猛著称，但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地送死的事。
柔然大军撤退了，接下来金军要全力对付姚族了。
宇文舒合在大营中又休息了一日，等待着金吾卫的到来，同时调整最佳状态，谁知道这一族有没有像他这样的老怪物呢。
只是雪山中的姚族仍未察觉到危机降临。
翌日，数条黑影笼罩了金军的帅帐，待到黑影落下，紧急赶来的士兵们才发现这是几只巨大而又凶悍的生物，一身墨绿色的鳞甲闪闪生光，狰狞可怖。
正是乘巨龙赶来的金吾卫诸人，他们脚下的巨龙身长有十几丈，头生双角，腹部是一双庞大的肉翼，样子看起来颇为凶猛。一声声龙啸响彻大营，似是在炫耀武力。
巨龙背上的金吾卫纷纷跳下龙背，就见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其中不乏温良仁的亲兵。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金吾卫当即怒喝：“滚下去，让温良仁来见我等！”
士兵们有的见识过龙这种强悍的生物，在其面前感到十分渺小。但他们见这些人如此嚣张，对他们平时尊敬有加的温将军不敬，皆是义愤填膺。众人纷纷提刀向前，眼看就要发生冲突。
在冲突一触即发之时，温良仁从帅帐中走出：“住手！士兵都退下。以下犯上，回去各领二十军棍。”
紧随温良仁又走出两人，是金吾卫中的那两个六阶高手。
一般而言，武者中的强如姚殿雪一般的六阶形凝神生修士皆可御空飞行，故而他们能比乘巨龙的那批金吾卫早到。
两人也向着金吾卫喝道：“尔等何敢不敬，此地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但此后也不说什么，颇有偏袒的意味。
想来也是，毕竟这些人都是皇帝的亲卫，朝中之人唯恐巴结不及，再者金吾卫个个修为高深，嚣张跋扈也是正常。
士兵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难以咽下这口气，得到温良仁军令后只得悻悻地离开。
经过这个小插曲，直到此时，进攻姚族的主力全部到位，众人商定明日一早大举进攻姚族。温良仁派受伤未痊愈的杜仁寿领兵五千驻守大营，余者全部参战。
当天晚上，温良仁来到杜仁寿的营帐，颇为伤感地说：“仁寿啊，这次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回国都养伤。你是我的门生，我看着你走到今天，你是个人才，将来成就必定远超于我，如今金国虽强，却距离雄霸中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定要好好辅佐陛下！”
“恩师，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这次行动难道会……”杜仁寿对姚族产生了阴影，但他万没想到拥有如此强大阵容的温良仁也对此战没有信心。
“唉，我也不知为何，心里总觉不安……好了，就说这些吧。”温良仁宛如在交代后事，将一封奏折交给杜仁寿，“这是我向陛下推荐你担任戍北将军的奏折，如我陨落，留给你的这五千戍北军将是火种，你要小心提防柔然部，我怕他们不死心。”
“属下定当死而后已！”杜仁寿眼眶湿润，他隐约觉得这将是见恩师的最后一面了。
次日，数万军队开拔，向着姚族方向进发。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取。
数万精兵行至雪山下，数条巨龙在天空盘旋。姚族人像是仍未察觉，部族内宁静得可怕。
山下一阵肃杀冬风吹过，卷起迷蒙的烟尘，散在云天之间。
一缕胡笳悠悠忽忽，好像从大地深处升起，与牛皮鼓的激响和在一起，在空中迸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在枯黄的茅草间，每个万人队列成方阵，战马与冬风此起彼伏地嘶鸣。
姚墟地处山谷之中，上下山只有姚水冲刷出的一条山道峡谷，此刻被金军堵住，姚族已危若累卵。
“冲锋！”宇文舒合发出命令，音如炸雷，浩荡四方。
宽广的峡谷中军队开始加速前行。几名在姚水边打渔的姚族人听到了山下不远处的动静，一起下山探查。
他们见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数万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与世隔绝的姚族人何曾见过这样宏伟的景象，倒是低空中盘旋的巨龙让他们不那么陌生。
巨龙上的金吾卫龙骑士发现了他们，于是龙骑士命令巨龙向那些人身边降落，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那几个姚族人见来者不善，开始疯狂地调动体内的元力，准备反抗。
但几个普通族人怎是百战精锐的金吾卫的对手，始一接触，几个姚族人就被巨龙的利爪撕成了碎片。巨龙背上的龙骑士甚至未曾动弹。
“有点意思，武神之族名不虚传，随便几个普通人都能摸到先天之境的门槛。留下一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空中的宇文舒合命令道。
“殿下，这样不妥吧，我们应趁其不备啊。”温良仁劝道。
“哼哼，我之前还要对传说中的武神之族忌惮几分，但看看这几个人……”宇文舒合颇为自负，他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些姚族人虽然剑气精粹，却只会蛮力。
下方的战斗很快结束，金吾卫听从宇文舒合命令留下一人任其离开。
宇文舒合再次下令：“传我命令，众将士稍事休息。”
且说那名逃离山下的姚族人，带着一身伤奔回姚墟，要将山下噩耗尽快通知族人。
“不好了，族长！”那人一进村落便大声呼号。
“二猛，其他人呢？！快来人啊，二猛受伤了！”部落中的人纷纷赶来。
“大家让一让，族长来了。”不一会，姚殿雪便闻讯赶来，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
“族长，山下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站满了峡谷，还有巨龙——很多，他们看见我们就杀，三胖他们都死了，被他们杀了。额呜呜……”二猛说完就大声啼哭，三胖是他的亲弟弟，痛失手足让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娘的！我们招谁惹谁了！”
“族长，这个仇一定要报啊。”
“对啊，族长，三胖他们不能白死啊！”
……
此时部落里的人几乎全都聚集到此，几百男女老少皆是义愤填膺。
“大家都静一静，我要说一件事。”姚殿雪神色肃穆地压了压手，接着讲，“这些人是冲着我们部族来的，应该是和阿丰、如鹏上次碰到的那些人一伙的，本以为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们贼心不死，看来我们部族有难了……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这些人是想抢夺我们的祖宝，我们必须反抗！
“我想这件事也不必再隐瞒你们了，我们的先祖曾在此地留下一件宝物，让我们姚族几千年来在这冰天雪地里平安无事，我们能让这些强盗得逞吗？”
“不能，人在祖宝在！”众人齐声呐喊。
“好，这就是我姚族人的血性，我们将和这些强盗血战到底，否则无颜面对先祖！”
“族中里修为达到阶位以上的准备跟我出战！女人照顾好孩子们！”说完姚殿雪缓缓飞起，强大的元力波动顿时浩荡天地，以他为中心完全爆发。
姚殿雪举掌过顶，让全身剑气集中于右掌食指，而后猛力向山下点出。
他食指刺出的剑气去一道闪电射向山下峡谷，强悍的攻击几乎要将虚空撕裂。凌厉的波动令正在山下休憩的军队大惊失色。这是对山下的金军宣战！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这个家族还算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宇文舒合笑了笑，随手一挥便将袭来的攻击化为无形，而后对身旁的温良仁轻声道，“出发！”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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