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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仙剑

    此时的黄台城一处极为偏僻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的凌寒悠悠转醒。

    “你醒了。”一道声音自床前传来,说话者是个儒服男子,可脸上一道恐怖的刀疤让他形象尽毁,此人正是曾被赵黎错认的“无颜书生”!

    “师叔,我……”

    “我都知道了,那天我恰好在江康城。”无颜书生笑了笑,好像在凌寒面前全无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他接着说,“你这些天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我来办吧。”

    “师叔……”凌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无颜书生也没有问。

    ……

    而在山洞里潜心修炼的安熄仍对青元剑诀心存芥蒂,他想起来神魂讲过天界那些筑基期的修士,并没有谁真的将其深炼下去,这其中的猫腻肯定小不了!因此他大为后悔,为何当初没有打听清楚其中的缘由,只当那些对话都是梦境,从未在意过。

    到如今,安熄虽然明知此功诀大有问题,可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修炼一下,只希望此功诀可别有什么类似走火入魔的后患才好。

    不过他也转念想过,其他人虽然没有深加修炼,可也有两三层在身的样子。这样看来,稍微修炼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才对。再加上神魂好像修炼的也是此功诀,应该有它本身的妙处吧。

    抱着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安熄无奈的按照青元剑诀的法门,吸纳起了体内快要发作的药力。

    此功法只简单地在安熄体内运行了一个循环,安熄就感到轰得一下,这种吸纳了药力让法力暴涨的感觉,让他舒畅得差点叫出声来!

    沉浸在这种美妙滋味中的安熄,不由得让功诀一遍遍的循环下去,而神智则渐渐地神游天外了。

    不知打坐了多长久,当安熄将体内的最后一丝药力被吸纳干净时,他终于从种美妙的感觉中苏醒过来。

    至此,安熄彻底完成了筑基过程,已经是一名筑基期的二阶修道者了,再加上他三阶武者的身份,也算得上一位年轻高手了。

    两天完成筑基,不论是谁听说,都不会相信,若是神魂在此,他肯定会大大地惊叹此人妖孽般的天赋,主要是他对自己“道”的领悟能力太过惊人——遥想当年他可是用了近十天,都有了当时的成就,看来如无意外,安熄在修道一途前途无量。

    清醒过来的安熄,稍微呆滞了一下,但随后二话不说站起身,眯起眼睛歪头想了一下,就突然抬起手臂在身前比划了一下,顿时从手指上窜出了尺许长的一截青濛濛剑芒,寒气逼人,锋利无比的样子。

    见此寒光,他非但没高兴,反而苦笑了起来!然后手臂突然一甩,青光竟然猛然暴涨,一下变成了一丈多长,几乎就要刺进对面的石墙内。

    “这下糟了,没想到残余的药力这么强,竟然一下炼成了第五层的剑诀,剑芒都有一丈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大碍!”安熄脸上阴晴不定地嘀咕道。

    “不管了,顶多以后不再修炼此剑诀就是了!”安熄接着把手臂一放,青色剑芒就消失了。

    不过,好奇心大起的安熄,还是默诵起那本《青元剑诀》,回想了有关护体剑盾的秘术并默记了几遍。

    接着,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后,闭起了双目,紧接着再猛一睁眼,身上已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护盾。

    此护盾通体青色,和普通武者的护体剑罡差不多大小,但表面不再是通常的平滑形态,而表现出刺猬一样的芒刺状,看上去隐隐有种杀气透露出来。

    “这就是护体剑盾?”安熄仔细观察着身上的刺盾,有些惊讶。

    “剑诀上说,此盾可以自行释放剑芒,反击敌人。可惜现在无法测试一下!”安熄颇为遗憾的想道,“诶,不对。”

    然后安熄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调动起武者的元力,霎时一道长约两尺的金芒自他手中出现。

    此时安熄的丹田经脉,金色元气与青色真气泾渭分明,没有一点交融的迹象。两股能量互不相干,即使在狭窄的经脉内也尽量保持一段距离。

    “这就是元气和真气啊!”说着安熄举起胳膊朝着自己身上的剑盾砍去。

    突然这剑盾迸发出一股强光,青光四射,一道道剑芒打到山壁上,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了近三指深的痕迹。

    “啊!”强大的能量让安熄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太过冒险了。

    “什么味啊?真臭!”安熄的鼻子动了动,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身体全是筑基后留下的粘粘的灰色物质,还发出了阵阵恶臭。

    “啊!我受不了啦,这么臭!”安熄急得上窜下跳,同时赶紧把身上穿的被染上东西的衣服脱下。

    这时,安熄听到山洞外传来动静。

    “快找!一个老东西带着个小孩子跑不远的!”

    “是!”

    听动静肯定至少有十几个大汉。

    “奶奶的,又得有麻烦喽。”安熄咧嘴苦笑。

    这时山洞前安熄为了隐蔽故意放置的一堆长藤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安熄这时也顾不得身上的恶臭,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一溜烟转进山洞深处——自从救了凌寒没有好报之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成了他新的人生信条。

    漆黑的山洞深处,一双乌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洞口。他看到了那些大汉口中所说的孩童,以及一名浑身是伤,眼看就要活不下去的老人。

    “别过来,别过来……快走,快走……”安熄不停地小声祈祷,但是事情不会以他的主观意志改变——那老人一瘸一拐地牵着小孩进来了!

    这是一个很憔悴与衰弱的孩子,没想到在七八岁的年龄会有这样不幸的童年。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面料上乘,可破破烂烂的,小脸也脏兮兮,一双眼睛却很清澈,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安熄再次有了恻隐之心。

    “不要过去,不然惹麻烦上身就不好了。”安熄不停地低声念叨,就是不断地警告自己,前车之鉴!

    忽然间,就在安熄闭目养神之时,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好像是比这个小男孩还要小的时候,也是家破人亡,那是安意收留了他和安道。

    “唉,都怪我心太软!”安熄咬了咬牙,从山洞深处很有气势地走出。

    老人自然发现了山洞深处有人,原本就没落的目光此时已尽是绝望。

    “不,不要过来,放过我们公子吧,我把东西给你!”老人声音沙哑,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肋骨没有几根好的,有气无力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口中向外涌血沫,一双老眼越来越浑浊了。

    这个孩童伤心大哭,用力抱住老人,以稚嫩的声音哭喊着:“张伯,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你。”

    “咳……”老人咳血,溺爱的摸了摸这个瘦弱的孩童的头,老眼越来越暗淡,也越来越浑浊,道:“你是汉国的公子,是最后的血脉了,我真的不甘啊,不能保住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外口吐血沫,几乎不能出言了,话语不清。

    “张伯,你不要死啊,我们相依为命……”孩子伤心的哭着,死死的抱住老人的一条断了几截的手臂。

    “我太没用了,连大王最后的一点血脉都保不住……”老人以残躯抱住幼童,仰天悲叹,提着最后一口气将一柄古朴的长剑塞在小孩怀里,“把这个给救你的人。”说完老人眸子失去了光彩,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点,浑浊的老泪沿着褶皱的脸膛滚落。

    小男孩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

    “喂!我还没说什么呢?嘘嘘……”安熄急了,生怕小孩的哭声再引来追杀他们的那些人。

    “在这里!快过来啊!”这时洞外再次有了动静“完了!”

    安熄抱起了死抓住老人不放的小男孩,用他那满是灰色物质又充满臭味的手捂住了小男孩的嘴,然后孩子好像就没动静了,不哭了,因为被熏晕了。

    待到安熄鬼鬼祟祟地飞奔到洞口,只见十几个大汉正朝这里围拢过来。

    “唉,都怪这个小屁孩,哭什么哭,完了。”安熄用了一次“天眼术”,大致看了一下,一个三阶大乘的东方武者,三个二阶中期的西方武者,八个一阶武者,修炼元气斗气都有,其余的都还没到阶位,可谓阵容豪华。这就是修道者的一个优势,总是比其他修炼者的灵觉更敏锐。

    “呔,你是何人?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一个大汉脾气很暴躁,对着安熄大喊。

    “妈的,交出来才是留个全尸!那我还交什么!再说你们要什么东西啊?”安熄对大汉提出的条件很不满意,一耸肩,“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喽。”

    “嘿!你听到没有,大爷们可没这么多耐心啊!”另一个人再次出言不逊。

    “哼,我也没耐心。”说着安熄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他唯一的武器——那杆破枪,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长枪自行飘浮了起来。

    “哦?修道者!”为首的大汉面色凝重,修道者的话就不好解决了。他眼看着这把破枪飞起,便立即吩咐所有人退后。同时自己也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安熄提着小孩跳上长枪,之后长枪如离弦的飞箭,瞬间淡出了这些人的视野。

    “妈的!这是修道者吗?倒像是一个无赖流氓!混蛋,给我追!”为首的大汉气得大骂,没想到被一向以孤傲著称的修道者以流氓般的方式耍了一番。

    这倒是小事,他奉命带人追杀这老人小孩,抢回那件东西,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会有此等变故,眼下山洞里是发现了老头的尸体,可那东西却不见了,肯定是被那修道者拿去了!更可恨的是这个修道者浑身泥垢,根本看不出相貌,想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且说此时驾驭飞枪的安熄,抱着一个小男孩,且满身泥垢,本来一个严肃的修道者形象现在反而看起来不伦不类。

    “张伯……”孩童醒来了,怀里抱着那柄古剑伤心地大哭,单薄的小身子在颤抖,趴在安熄怀中,让人不忍目睹。

    安熄带着他,逆天而上,手抱着小男孩,道:“唯有成长,唯有好好活下去,才能让你的张伯欣慰。”

    ……

    一座花香鸟语的小山上,汉国王室最后血脉,那个八岁的幼童,站在一片松林间,正在对树上的一只小松鼠说话。

    “我想父亲,我想母亲,想哥哥,想姐姐,可他们都不在了,你想你的亲人吗?”

    小松鼠怎么可能明白他的话语,抱着一个松果,蹭地一声跑掉了。

    稚嫩的孩童,又走向下一处,对着树上的一只小鸟说话:“永远有多远?父王说,永远默默护佑我。将来是在什么时候?姐姐说,将来会出现,还会来看我。”

    说着说着,孩童大眼通红了,低着头,道:“我知道,他们不会出现了,和张伯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我……”

    安熄在松林外,静静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太远,因为他也飞不远,只能带着这个孩童在群山之间散心,好让他早点从伤痛中尽快走出来。

    这些日子,这个孩童都很失落与沉默,每次都是在无人时才会与小动物交谈。

    “你的父母,你的姐姐,希望你快乐。你的张伯则希望你能平安长大。”

    “可是……我想他们。”这个孩自低着头,第一次同安熄对话。

    安熄没有说什么,他无法去剥夺一个幼童的情感,想就是想,不能回避,无法如成人那样强行斩却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这是一个稚子最纯真、没有杂质的心绪。如今他反而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才三岁,起码记不起来自己悲惨的遭遇。

    “我知道该怎样做,我会慢慢变好的。”小孩红着大眼睛,把那柄古剑交给安熄,“就是因为它,父王他们才……”

    “这是什么?”安熄接过古剑,摸摸剑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稀奇之处。

    “仙器!”

    小孩短短两个字让安熄差点把自己手指削掉:“别……别开玩笑了!”安熄怎么也不敢相信。

    “张伯是我汉国最强者,是达到真武之境的强者。”小孩又是一则重磅信息。

    安熄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与传说中真武之境的绝世高手联系起来。

    见安熄不信,小孩又说:“叔叔,你还记得前几天江康城忽然电闪雷鸣吗?”

    安熄当然记得,那天他是在雷光下把迷烟交给了凌寒。

    “那是张伯激活了这柄仙剑,引发的天地异象。”小孩语气转而阴沉,“为了强行激活它突出重围,张伯才遭到了反噬。”

    小孩讲得合情合理,不由安熄不信。眼下手上的这柄仙剑,感觉沉甸甸的。

    “我用这柄仙剑换取你的保护,希望你不要背信弃义。”冷静下来的小孩,说出的话异常成熟。

    “好,我以后就带着你,你叫什么名字?”安熄被小孩炯炯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

    “叔叔,我叫刘声!”

    安熄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刘声的小脑袋道:“叔叔?也好也好,哈哈哈哈。那干脆喊我义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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