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跨界领域的重大发现
“教授，您不必如此疑惑，要知道在化石中提取远古生物的DNA是极端困难的，就算侥幸提取到，也是残缺不全的，而这只是一个基因片段而已，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呢。”说话的正是从化石中提取DNA已经轻车熟路的庞欣雪。
“对对对，欣雪说的对，真不愧是天才少女，科学论证所需要的试验数据是要有大量样本作为基础的，行，慢慢来，这份材料虽不一定准确，但它的各类参数毫无疑问是极为宝贵的，你们就先把拿去存档吧！一定要好好保管！”傅大维紧缩的眉头有些舒展了。
“你们的研究工作进行的非常有成效，近段时间你们可能要再辛苦一下了，明天又会有一批新的尼安德特人化石送过来，而华北某地山顶洞人遗址发掘工作已接近尾声，这次发掘中发现的古人类遗迹的丰富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其中的文物也好，化石也好，所包含的信息是极为丰富的，很可能蕴含着海量的古人类信息，你们不单单要继续深入研究这份头盖骨化石，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骸骨、石器、骨器等等，它们会被陆续送过来，下个月我们还要去往现场，查看遗址的墓葬结构、用火痕迹等各种行为标本，总之我们们的工作量依旧很大，唉，我们这个课题就是这样，不可能坐在办公室就能把所有工作都做完，总要深入现场拿到第一手资料的。”
“我们的课题好像考古啊！”听着傅维这一番长篇大论，庞欣雪发出了感叹。
“嗯嗯没错，是跟考古有些类似。不过考古研究的更多的是有文献记载以后的人类历史，而我们古人类学研究的是有文献记载以前的远古人类历史。”傅大维对这个新来的女学生甚为照顾，他要尽快让她熟悉专业，从而进入工作状态。“毫无疑问，我们研究的自由度更高，完全可以不受任何现有历史共识的局限。”
“傅教授，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们课题有趣多了，我们国家民族历史悠久，各朝各代文献记载繁多，就以考古学来说，他们一旦发现了什么，就难以避免的要找出相对应时代的历史记载来进行佐证，从而一直处在佐证文献，质疑文献，乃至推翻文献的循环往复之中，而我们古人类学不一样，我们在创造文献，或者说，是在创造神话！”任小强已称得上是老研究员了，他想在新来的小女友面前炫耀一番。
“哈哈，神话这个说法的话，还好吧，有些夸张了，因为我们的记录都是以事实发现为依托的，比如说这个头盖骨，边缘平滑，明显是被利器造成的伤害，我们自此可以推断，这个山顶洞人或许是被行刑处死的，又或许是生前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在惨烈的战斗中阵亡的，总之，不会是自然死亡。”傅大维将一切拉回现实，他可不会像任小强那样用浪漫的神话哄自己的女友。“这可不能算是神话了，这是合理推断。”
“太可怜了！这些远古时期的人类们！以这样残酷的方式被杀死。”庞欣雪充满怜惜的说道，虽然初来乍到，她已对这个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不起教授，我有些感情用事了，不过说真的，您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真的是值得我好好学习的。”
“庞欣雪，从专业素养来看，你是非常优秀的，好好干，期待着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当中能有重大的发现，出现重大的研究成果。”对于今天的工作，傅大维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肯定和充分的鼓励。
“那没什么别的事了吧，今天先就这样吧，后边一段时间会有点忙，你们下班了回去休息，养好精神，调整好心态，以饱满的热情迎接接下来的苦战硬战！”说完就开始收拾着东西，似乎准备下班了，成名后的傅大维生活总是如此惬意，看看时间，孩子们快要放学了。
“走之前要记得把资料归档好，实验室收拾好哦。”
“教授，我有事，我有个观点想跟您分享一下。”庞欣雪此时一反平常天真好奇的少女态，一反常态，脸上布满着大战来临前的严肃。
“嗯，说吧！”傅大维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收拾动作。
“虽然这几周来测序到的基本上都是基因片段，但综合来看，我已经隐约觉得，那个所谓的人类共源也许并不简单。”庞欣雪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却像还藏着更多想说的话。
傅大维看出了欣雪脸上表情的意味，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这个学生才来几天，接触的资料还没几页，就看出来一些端倪了吗？
天才少女名副其实啊，简直可怕，于是他停下来了。
对于傅大维来说，有时学生有疑惑，他是很愿意解答的，当然他更愿意学生有灵感，这是让他最为开心振奋的事。“嗯，然后呢？”
“教授您也知道，我硕士阶段研究的并不是古人类，而是远古生物，这两个学科之间区别很大，但是相互之间联系也很紧密”。说到这，欣可看了看自己的男友，也看了一下教授，两个男人此刻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区别是物种跨度，古人类学研究范围多集中在人科动物和灵长类动物身上，最多扩展到某类事关人类起源的原始哺乳动物乃至更为原始的有颌类脊椎动物，其他生物在漫漫进化路程上与人类分道扬镳后，便很少再会受到古人类学的关注了；而古生物学研究范围要宽广的多，远古时代，只要是生物，不管是什么动物，包括植物、真菌、细菌，全部都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
“另一个区别就是时间跨度，由于人类最早的祖先——古猿是在距今约3000万年前出现的，因此古人类学研究的时间范围跨度基本局限在这个范围以内，但古生物学就没有这个跨度限制了，近至几十上百年，远至侏罗纪，白垩纪，乃至数亿年前的寒武纪，都在我们研究范围内。”
女孩顿了顿，着重说道。
“而最重要的区别就是研究的着重点，古人类学着重的是人科动物的基因结构、行为特征、大脑功能等等生物学中较为高级的方面，甚至开始研究他们的社会学和心理学；而远古生物的种类浩如烟海，因此古生物这门学科不可能对所有物种都开展这种极为精细的研究，那样工作量太大了，我们更多的只是研究某种生物的演化进程，从而根据其生物学特征将其分门别类，简而言之，你们的研究小而精，而我们的研究大而广。”说到这，庞欣雪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啊教授，现在我们已经是在同一个课题组了，我不该老是说你们我们的，这样显得太生分但我只是想打个比方，教授，请您不要见怪。”女孩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傅大维此时正沉浸在学生长篇大论的讲述中，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小问题，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即使意识到了在他心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况且她就算是犯了一些小错，对于这位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天才学生，他总是宽容大量的。
但他及时的察觉到了庞欣雪话语中的意思，回应犀利而没有半句废话。
“小庞，你是不是回想了以前所开展的古生物学研究，在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但接触了我们古人类学科以后，在其中发现到了什么？”
作为一名专注于学术的科学家，傅大维对于新发现的嗅觉是极为敏锐的。
“嗯！”庞欣雪点了点头，可她犹豫了，这些该不该说呢，自己的这些观点，说出来也许是一场革命，更可能的是会成为一个笑话，想到着，她有些羞涩了，便笑了笑，托辞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古生物研究能有古人类学这样的精细，或是古人类研究能有古生物学那般的宽广程度，我们的研究成果，一定会出现井喷的局面！”
“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还是说吧，你又没犯罪，怕什么呢？但说无妨。”傅大维并不相信她的托辞，显得有点急不可耐。
“教授，我还是先不说了吧，这些还只是未经证实的猜测。”庞欣雪有些后悔了，细细想来应该是刚才受到了教授的鼓励，还有之前被任小强说她笨，激发了心中的好胜心，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语。
“有什么话就说嘛，科学虽然是严谨的，但提出设想但可天马行空无妨，胡适先生不是说过吗？做科学的就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对于这位学生的想法，傅大维无比好奇，又充满着期待。
“你的想法如果是对的，那意义自然不言而喻，就算方向没对，那也不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总之，无论结论如何，都是无害的，甚至对我们的研究大有裨益的！”
庞欣雪无可奈何的看向了自己的男友，任小强并未言语，但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想办法自圆其说吧。
“对对对，欣雪说的对，真不愧是天才少女，科学论证所需要的试验数据是要有大量样本作为基础的，行，慢慢来，这份材料虽不一定准确，但它的各类参数毫无疑问是极为宝贵的，你们就先把拿去存档吧！一定要好好保管！”傅大维紧缩的眉头有些舒展了。
“你们的研究工作进行的非常有成效，近段时间你们可能要再辛苦一下了，明天又会有一批新的尼安德特人化石送过来，而华北某地山顶洞人遗址发掘工作已接近尾声，这次发掘中发现的古人类遗迹的丰富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其中的文物也好，化石也好，所包含的信息是极为丰富的，很可能蕴含着海量的古人类信息，你们不单单要继续深入研究这份头盖骨化石，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骸骨、石器、骨器等等，它们会被陆续送过来，下个月我们还要去往现场，查看遗址的墓葬结构、用火痕迹等各种行为标本，总之我们们的工作量依旧很大，唉，我们这个课题就是这样，不可能坐在办公室就能把所有工作都做完，总要深入现场拿到第一手资料的。”
“我们的课题好像考古啊！”听着傅维这一番长篇大论，庞欣雪发出了感叹。
“嗯嗯没错，是跟考古有些类似。不过考古研究的更多的是有文献记载以后的人类历史，而我们古人类学研究的是有文献记载以前的远古人类历史。”傅大维对这个新来的女学生甚为照顾，他要尽快让她熟悉专业，从而进入工作状态。“毫无疑问，我们研究的自由度更高，完全可以不受任何现有历史共识的局限。”
“傅教授，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们课题有趣多了，我们国家民族历史悠久，各朝各代文献记载繁多，就以考古学来说，他们一旦发现了什么，就难以避免的要找出相对应时代的历史记载来进行佐证，从而一直处在佐证文献，质疑文献，乃至推翻文献的循环往复之中，而我们古人类学不一样，我们在创造文献，或者说，是在创造神话！”任小强已称得上是老研究员了，他想在新来的小女友面前炫耀一番。
“哈哈，神话这个说法的话，还好吧，有些夸张了，因为我们的记录都是以事实发现为依托的，比如说这个头盖骨，边缘平滑，明显是被利器造成的伤害，我们自此可以推断，这个山顶洞人或许是被行刑处死的，又或许是生前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在惨烈的战斗中阵亡的，总之，不会是自然死亡。”傅大维将一切拉回现实，他可不会像任小强那样用浪漫的神话哄自己的女友。“这可不能算是神话了，这是合理推断。”
“太可怜了！这些远古时期的人类们！以这样残酷的方式被杀死。”庞欣雪充满怜惜的说道，虽然初来乍到，她已对这个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不起教授，我有些感情用事了，不过说真的，您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真的是值得我好好学习的。”
“庞欣雪，从专业素养来看，你是非常优秀的，好好干，期待着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当中能有重大的发现，出现重大的研究成果。”对于今天的工作，傅大维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肯定和充分的鼓励。
“那没什么别的事了吧，今天先就这样吧，后边一段时间会有点忙，你们下班了回去休息，养好精神，调整好心态，以饱满的热情迎接接下来的苦战硬战！”说完就开始收拾着东西，似乎准备下班了，成名后的傅大维生活总是如此惬意，看看时间，孩子们快要放学了。
“走之前要记得把资料归档好，实验室收拾好哦。”
“教授，我有事，我有个观点想跟您分享一下。”庞欣雪此时一反平常天真好奇的少女态，一反常态，脸上布满着大战来临前的严肃。
“嗯，说吧！”傅大维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收拾动作。
“虽然这几周来测序到的基本上都是基因片段，但综合来看，我已经隐约觉得，那个所谓的人类共源也许并不简单。”庞欣雪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却像还藏着更多想说的话。
傅大维看出了欣雪脸上表情的意味，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这个学生才来几天，接触的资料还没几页，就看出来一些端倪了吗？
天才少女名副其实啊，简直可怕，于是他停下来了。
对于傅大维来说，有时学生有疑惑，他是很愿意解答的，当然他更愿意学生有灵感，这是让他最为开心振奋的事。“嗯，然后呢？”
“教授您也知道，我硕士阶段研究的并不是古人类，而是远古生物，这两个学科之间区别很大，但是相互之间联系也很紧密”。说到这，欣可看了看自己的男友，也看了一下教授，两个男人此刻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区别是物种跨度，古人类学研究范围多集中在人科动物和灵长类动物身上，最多扩展到某类事关人类起源的原始哺乳动物乃至更为原始的有颌类脊椎动物，其他生物在漫漫进化路程上与人类分道扬镳后，便很少再会受到古人类学的关注了；而古生物学研究范围要宽广的多，远古时代，只要是生物，不管是什么动物，包括植物、真菌、细菌，全部都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
“另一个区别就是时间跨度，由于人类最早的祖先——古猿是在距今约3000万年前出现的，因此古人类学研究的时间范围跨度基本局限在这个范围以内，但古生物学就没有这个跨度限制了，近至几十上百年，远至侏罗纪，白垩纪，乃至数亿年前的寒武纪，都在我们研究范围内。”
女孩顿了顿，着重说道。
“而最重要的区别就是研究的着重点，古人类学着重的是人科动物的基因结构、行为特征、大脑功能等等生物学中较为高级的方面，甚至开始研究他们的社会学和心理学；而远古生物的种类浩如烟海，因此古生物这门学科不可能对所有物种都开展这种极为精细的研究，那样工作量太大了，我们更多的只是研究某种生物的演化进程，从而根据其生物学特征将其分门别类，简而言之，你们的研究小而精，而我们的研究大而广。”说到这，庞欣雪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啊教授，现在我们已经是在同一个课题组了，我不该老是说你们我们的，这样显得太生分但我只是想打个比方，教授，请您不要见怪。”女孩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傅大维此时正沉浸在学生长篇大论的讲述中，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小问题，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即使意识到了在他心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况且她就算是犯了一些小错，对于这位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天才学生，他总是宽容大量的。
但他及时的察觉到了庞欣雪话语中的意思，回应犀利而没有半句废话。
“小庞，你是不是回想了以前所开展的古生物学研究，在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但接触了我们古人类学科以后，在其中发现到了什么？”
作为一名专注于学术的科学家，傅大维对于新发现的嗅觉是极为敏锐的。
“嗯！”庞欣雪点了点头，可她犹豫了，这些该不该说呢，自己的这些观点，说出来也许是一场革命，更可能的是会成为一个笑话，想到着，她有些羞涩了，便笑了笑，托辞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古生物研究能有古人类学这样的精细，或是古人类研究能有古生物学那般的宽广程度，我们的研究成果，一定会出现井喷的局面！”
“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还是说吧，你又没犯罪，怕什么呢？但说无妨。”傅大维并不相信她的托辞，显得有点急不可耐。
“教授，我还是先不说了吧，这些还只是未经证实的猜测。”庞欣雪有些后悔了，细细想来应该是刚才受到了教授的鼓励，还有之前被任小强说她笨，激发了心中的好胜心，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语。
“有什么话就说嘛，科学虽然是严谨的，但提出设想但可天马行空无妨，胡适先生不是说过吗？做科学的就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对于这位学生的想法，傅大维无比好奇，又充满着期待。
“你的想法如果是对的，那意义自然不言而喻，就算方向没对，那也不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总之，无论结论如何，都是无害的，甚至对我们的研究大有裨益的！”
庞欣雪无可奈何的看向了自己的男友，任小强并未言语，但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想办法自圆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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