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诡异古怪的西餐厅
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黄金位置的豪华西餐厅。
灯光典雅，布置精美，环境相当不错，侍从们在座位间端着餐盘不停的来往穿梭，餐盘里或是牛排或是红酒。
看得出来，这里档次很高，因而自然价格不菲，绝非普通工薪阶层能够负担的起，但由是如此，座位间仍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坐满了衣着华贵的宾客，生意很好，或许能看得出来这座城市人的消费能力还是不错的。
角落一个偏僻的包间里坐着一位精心打扮过的中年男人。
他西装革履，领带精致，正独自一人若有所思，百无聊赖的品尝着咖啡，不时望着窗外繁华城市渐渐升起的霓虹灯火和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人，而且从这个男人的仪表和姿态上来看，所等待的那人一定是一位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人。
此人正是傅大维，今天是周末终于有时间了，于是上午他就拨通了即是心心念念的高中好友，也是人生导师——陈厚衔的电话。
陈厚衔欣然应允，只是接连否定了傅大维所提议的火锅店、川菜馆，抑或是农家乐，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本土菜馆皆是太过油腻，自己早已水土不服了，吃了是一定会拉肚子的。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终于定下来这座城市最为豪华的西餐厅。
傅大维虽嘴上说不心疼，但那是不可能的，这边只是吃一餐，就会花掉傅大维大半个月的工资，对此，他向妻子苦苦哀求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预支到了足够的零花钱。
但为了陈厚衔，这些都是值得的。
在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以后，傅大维提前半个小时便赶过来了，只是现在，已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小时了，陈厚衔却仍没有到，他毫无理由的迟到了。
傅大维并没有急不可耐的催促陈厚衔，他一直都是一个性格温润的人，特别是对于这位对他来说恩重如山的师父，这小小的迟到行为自然是应该得到宽容的，他也许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呢？也许是来的路上遇上堵车吧？
总之我自己再等一会吧，这也没什么关系的。
想想此时带着女儿回娘家过周末的妻子，傅大维心里想说，那也好，就让我和师父独处一会吧，对于两个四年未见的老朋友来说，这样单独的相处，或许可以聊的更为尽兴。
窗外夜色渐浓，夕阳已然落尽，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
傅大维依然没有显露出焦急的神态，心里却不由得在想，四年过去了，师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您老了吗？头发白了吗？生活还好吗？工作顺利吗？
不，您工作方面不用我担心的吧，你一直是一个能力超强的人，你是那么的博学多才，思维敏捷，过目不忘，我只是得到了您的略微点拨，学到了一点小小的皮毛而已，都能成为人人艳羡称赞的那个别人口中有出息的孩子。
而师父，您在我心中是要强过我百倍的，你是如此的天赋异禀，又去了号称科学殿堂的A国，那么多年了，方方面面的顶级条件下，您一定是取得非常大的成就了。
晚风微微吹动着窗帘，窗外的嘈杂声音似乎小些了，傅大维已经等待到微微有些恍惚，他看了下时间，赫然显示夜间二十一点整，竟然已经超时三个小时了！
师父这么久没到，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傅大维不禁有些担心，于是终于等不及了，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出乎意料，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未等傅大维开口，耳边很快响起了陈厚衔的声音。
“阿维！是你吗？”
傅大维顿时恍惚了，他已经分不清声音是来自手机，还是来自身边。
就在这时，“阿维！阿维！……”
不停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傅大维来不及反应，小包间的帘子就已经被掀开了，伸进来一颗头，那人看到是傅大维，便走了进来。
来的是一位颇为枯瘦的男人，比傅大维略高，头发显得有些灰白，又显的有些凌乱，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不同于傅大维精心准备的西装，他却是穿的一件款式老旧的休闲装，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随意。
“哈哈，阿维，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你啦，好久不见啊！”瘦男人咧嘴笑了，干瘪的脸皮挤出一道道皱纹。
傅大维倏的站立起来，脸上充斥着又惊又喜的表情，激动着走上前，给了陈厚衔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父！您可来了，让我担心死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但陈厚衔却仿佛没那么激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拥抱，甚至连接通的手机都没有挂断。
“我挺好的，阿维，你担心个啥？我这不叫瘦，叫精干！”抱着傅大维的同时，他没有忘记在小包间内环顾一眼。
拥抱结束，互相松开了彼此，傅大维有些泪眼婆娑。
“真的太瘦了！你现在有没有100斤啊？！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陈厚衔笑容瞬间消失。“我肯定过得好啊，在A国生活，能不好吗？！
随之目光垂向桌面，不高兴的说道。“不是阿维，我不在电话里反复跟你说过吗？今天李云松又没来吗？
“他不肯来，有些心结，他可能还是放不下吧。师父，你这瘦的可怕啊，怎么头发都白了。”傅大维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这点小问题，没事的，用脑过度，可能这两年工作强度有点大。”陈厚衔径自走至最里面大大咧咧的坐下，盯着傅大维说道。
“怎么，李云松还是不愿意见我？”
他似乎并未打算为迟到作出解释和道歉，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位曾经小迷弟的关心，反而一出现就不停的追问着李云松的事。
“他最近出任务呢，手机拨不通的，拨通了，也不可能有时间出来，部队里面管理很严格的。”傅大维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吃饭才是重点，他满怀恭敬的一手递上菜单，一手端去咖啡。
“师父让你久等了，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很饿了吧，先点餐，我们便吃边聊。”
“一份牛排，三分熟，一份披萨。”先褚并没有看菜单，脱口而出点了两个菜，倒也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在西方呆久了，他似乎失掉了东方人的含蓄谦虚，倒是有些西方人的直截了当。
眼看傅大维拿来了咖啡，他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因为上了有些时间咖啡温度已经有些微凉了。
于是陈厚衔大声的呼喊着侍从，喊人过来为他把咖啡换掉。
“你们这的规矩，我真是无法理解，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同学，见个面聚一下而已，李云松他们单位连这个也要管吗？”喊完侍从后，陈厚衔不满的说道。
“不是说单位要管，那里面的纪律本来就是很严明的，而且李云松正出着任务呢，可能确实是没空。”傅大维努力的为李云松开脱着。
在陈厚衔的大声呵斥之下，侍从诚惶诚恐的端上来新的咖啡。
“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啊！”陈厚衔品尝了一口新咖啡，这回味道还算满意，于是扬扬手示意侍从赶紧离开。
“他出任务，出的什么任务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里面的行动哪能让我一个平民百姓知道啊！所以这次就算了吧，别管李云松了。”傅大维努力的想把话题拉到面对面的两个人身上。“倒是，师父，你这几年你在A国，还是在做原子核物理学研究吗？”
“是啊，还在做着。”陈厚衔并没有着傅大维的道，继续追问着李云松的情况。“李云松在出任务吗？他每次出任务一般会持续多少天？”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有时候一个月吧，但是有时候能有好几个月呢，具体多少天真的说不准的。”傅大维对师父自然是毫无戒心。
“一次任务这么长时间吗？”陈厚衔抽出一盒写满英文的香烟盒，递出一根却被傅大维摆摆手拒绝了，于是自己点燃了一根，深吸一口，吐出萦萦绕绕的烟圈。
“阿维，你就跟我实话实说，李云松恐怕不单单是出任务没空这么简单吧，你约他的时候，他到底怎么说的。”陈厚衔烟抽得如此熟练，看来烟龄已经不短了。
“唉！”
傅大维显然有点为难，如若要原话复述，难免会惹的陈厚衔不高兴，想了一会，只得哭丧着脸说道。“就那样呗，他对修意澜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可能还是因为那件事，对你有些误会，没有解除吧。”
“他怎么就这么固执！修意澜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啊，当时你也在场啊，那件事能怪我吗？阿维，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的？”陈厚衔言辞间甚是激烈，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傅大维低头不语，不管是陈厚衔，还是李云松，两个人都是他最为亲密的朋友，此时他不想偏向于任何一方。
他只是始终坚定的觉得，那是一场原本绝不应该发生的悲剧，然而却又无可奈何的发生了。
灯光典雅，布置精美，环境相当不错，侍从们在座位间端着餐盘不停的来往穿梭，餐盘里或是牛排或是红酒。
看得出来，这里档次很高，因而自然价格不菲，绝非普通工薪阶层能够负担的起，但由是如此，座位间仍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坐满了衣着华贵的宾客，生意很好，或许能看得出来这座城市人的消费能力还是不错的。
角落一个偏僻的包间里坐着一位精心打扮过的中年男人。
他西装革履，领带精致，正独自一人若有所思，百无聊赖的品尝着咖啡，不时望着窗外繁华城市渐渐升起的霓虹灯火和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人，而且从这个男人的仪表和姿态上来看，所等待的那人一定是一位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人。
此人正是傅大维，今天是周末终于有时间了，于是上午他就拨通了即是心心念念的高中好友，也是人生导师——陈厚衔的电话。
陈厚衔欣然应允，只是接连否定了傅大维所提议的火锅店、川菜馆，抑或是农家乐，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本土菜馆皆是太过油腻，自己早已水土不服了，吃了是一定会拉肚子的。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终于定下来这座城市最为豪华的西餐厅。
傅大维虽嘴上说不心疼，但那是不可能的，这边只是吃一餐，就会花掉傅大维大半个月的工资，对此，他向妻子苦苦哀求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预支到了足够的零花钱。
但为了陈厚衔，这些都是值得的。
在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以后，傅大维提前半个小时便赶过来了，只是现在，已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小时了，陈厚衔却仍没有到，他毫无理由的迟到了。
傅大维并没有急不可耐的催促陈厚衔，他一直都是一个性格温润的人，特别是对于这位对他来说恩重如山的师父，这小小的迟到行为自然是应该得到宽容的，他也许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呢？也许是来的路上遇上堵车吧？
总之我自己再等一会吧，这也没什么关系的。
想想此时带着女儿回娘家过周末的妻子，傅大维心里想说，那也好，就让我和师父独处一会吧，对于两个四年未见的老朋友来说，这样单独的相处，或许可以聊的更为尽兴。
窗外夜色渐浓，夕阳已然落尽，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
傅大维依然没有显露出焦急的神态，心里却不由得在想，四年过去了，师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您老了吗？头发白了吗？生活还好吗？工作顺利吗？
不，您工作方面不用我担心的吧，你一直是一个能力超强的人，你是那么的博学多才，思维敏捷，过目不忘，我只是得到了您的略微点拨，学到了一点小小的皮毛而已，都能成为人人艳羡称赞的那个别人口中有出息的孩子。
而师父，您在我心中是要强过我百倍的，你是如此的天赋异禀，又去了号称科学殿堂的A国，那么多年了，方方面面的顶级条件下，您一定是取得非常大的成就了。
晚风微微吹动着窗帘，窗外的嘈杂声音似乎小些了，傅大维已经等待到微微有些恍惚，他看了下时间，赫然显示夜间二十一点整，竟然已经超时三个小时了！
师父这么久没到，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傅大维不禁有些担心，于是终于等不及了，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出乎意料，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未等傅大维开口，耳边很快响起了陈厚衔的声音。
“阿维！是你吗？”
傅大维顿时恍惚了，他已经分不清声音是来自手机，还是来自身边。
就在这时，“阿维！阿维！……”
不停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傅大维来不及反应，小包间的帘子就已经被掀开了，伸进来一颗头，那人看到是傅大维，便走了进来。
来的是一位颇为枯瘦的男人，比傅大维略高，头发显得有些灰白，又显的有些凌乱，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不同于傅大维精心准备的西装，他却是穿的一件款式老旧的休闲装，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随意。
“哈哈，阿维，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你啦，好久不见啊！”瘦男人咧嘴笑了，干瘪的脸皮挤出一道道皱纹。
傅大维倏的站立起来，脸上充斥着又惊又喜的表情，激动着走上前，给了陈厚衔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父！您可来了，让我担心死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但陈厚衔却仿佛没那么激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拥抱，甚至连接通的手机都没有挂断。
“我挺好的，阿维，你担心个啥？我这不叫瘦，叫精干！”抱着傅大维的同时，他没有忘记在小包间内环顾一眼。
拥抱结束，互相松开了彼此，傅大维有些泪眼婆娑。
“真的太瘦了！你现在有没有100斤啊？！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陈厚衔笑容瞬间消失。“我肯定过得好啊，在A国生活，能不好吗？！
随之目光垂向桌面，不高兴的说道。“不是阿维，我不在电话里反复跟你说过吗？今天李云松又没来吗？
“他不肯来，有些心结，他可能还是放不下吧。师父，你这瘦的可怕啊，怎么头发都白了。”傅大维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这点小问题，没事的，用脑过度，可能这两年工作强度有点大。”陈厚衔径自走至最里面大大咧咧的坐下，盯着傅大维说道。
“怎么，李云松还是不愿意见我？”
他似乎并未打算为迟到作出解释和道歉，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位曾经小迷弟的关心，反而一出现就不停的追问着李云松的事。
“他最近出任务呢，手机拨不通的，拨通了，也不可能有时间出来，部队里面管理很严格的。”傅大维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吃饭才是重点，他满怀恭敬的一手递上菜单，一手端去咖啡。
“师父让你久等了，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很饿了吧，先点餐，我们便吃边聊。”
“一份牛排，三分熟，一份披萨。”先褚并没有看菜单，脱口而出点了两个菜，倒也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在西方呆久了，他似乎失掉了东方人的含蓄谦虚，倒是有些西方人的直截了当。
眼看傅大维拿来了咖啡，他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因为上了有些时间咖啡温度已经有些微凉了。
于是陈厚衔大声的呼喊着侍从，喊人过来为他把咖啡换掉。
“你们这的规矩，我真是无法理解，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同学，见个面聚一下而已，李云松他们单位连这个也要管吗？”喊完侍从后，陈厚衔不满的说道。
“不是说单位要管，那里面的纪律本来就是很严明的，而且李云松正出着任务呢，可能确实是没空。”傅大维努力的为李云松开脱着。
在陈厚衔的大声呵斥之下，侍从诚惶诚恐的端上来新的咖啡。
“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啊！”陈厚衔品尝了一口新咖啡，这回味道还算满意，于是扬扬手示意侍从赶紧离开。
“他出任务，出的什么任务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里面的行动哪能让我一个平民百姓知道啊！所以这次就算了吧，别管李云松了。”傅大维努力的想把话题拉到面对面的两个人身上。“倒是，师父，你这几年你在A国，还是在做原子核物理学研究吗？”
“是啊，还在做着。”陈厚衔并没有着傅大维的道，继续追问着李云松的情况。“李云松在出任务吗？他每次出任务一般会持续多少天？”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有时候一个月吧，但是有时候能有好几个月呢，具体多少天真的说不准的。”傅大维对师父自然是毫无戒心。
“一次任务这么长时间吗？”陈厚衔抽出一盒写满英文的香烟盒，递出一根却被傅大维摆摆手拒绝了，于是自己点燃了一根，深吸一口，吐出萦萦绕绕的烟圈。
“阿维，你就跟我实话实说，李云松恐怕不单单是出任务没空这么简单吧，你约他的时候，他到底怎么说的。”陈厚衔烟抽得如此熟练，看来烟龄已经不短了。
“唉！”
傅大维显然有点为难，如若要原话复述，难免会惹的陈厚衔不高兴，想了一会，只得哭丧着脸说道。“就那样呗，他对修意澜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可能还是因为那件事，对你有些误会，没有解除吧。”
“他怎么就这么固执！修意澜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啊，当时你也在场啊，那件事能怪我吗？阿维，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的？”陈厚衔言辞间甚是激烈，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傅大维低头不语，不管是陈厚衔，还是李云松，两个人都是他最为亲密的朋友，此时他不想偏向于任何一方。
他只是始终坚定的觉得，那是一场原本绝不应该发生的悲剧，然而却又无可奈何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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