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储存和翻译一

    联合代表中断了白柠的沉思。

    “所以你当时觉得这是个人类完成跳跃性进步的契机而并非危机，是吗？”

    “是的，我知道它存在危险性，并且已经在不断地死人了，但它绝不是个纯粹的危机。所以我有去找过束忘君求证答案，在那之后，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很了解，一旦我把这个事情公之于众，人们会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未知的危险源而选择扑灭它摧毁它，可这对于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要求证的事。我知道这是种自私的独断，我每天都在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无法面对那些死于精神灾害的同胞们。”

    白柠如死灰般的目光移向一处没人的地方，仿佛在对着什么说话：“我很抱歉。”

    “那你见到束忘君，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这两本笔记并不齐全，无法勾勒出真相，还有一部分就由我来转述吧。”

    在获得那个文件袋后，白柠经历了思想挣扎的数个夜晚，最后她决定去找束忘君。

    在白柠到达目的地时，疑虑在她心头加重。因为束忘君所在的工作地，竟是一家大型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要知道束青来可是个根本不碰人文学的女人，束忘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穿着正式，他们言辞举止都很清晰干练，一位前来引导的人员在知晓白柠已有要选定的律师后，礼貌地给她指引了方向。

    办公室的门口是打开的，白柠走到时，束忘君正背对着她在跟客户电话沟通，不时地用手势引导自己思维的连贯性，他也是那些干练人员的一份子。

    白柠在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儿，在他挂断电话后，她轻轻唤了声，束青来。

    束忘君回过头，他微有些疑惑的模样，仍不忘记保持微笑：“您是？”

    她吐了关键字，兰盛平和文件袋，束忘君便了然。

    “我就说呢，这名字已经许久没听到了。”

    束忘君起身关起办公室的门，示意白柠随便坐。

    “我还以为会是您丈夫来找我。”

    “是真的吗？”她说，投以审视的目光：“说实话，很难让人信服，这两本笔记里的事都过于离奇，若不是第二本笔记中记载的精神灾害正对应了现在的问题，这些记述完全是与现实脱节的虚物。再有就是这些笔记年代的真实性，真的有这些人吗？”

    “我有那块墨条，一试便知，关键是找谁来试。”他说完便自己笑了：“对了，不能这么干，这不合法。我作为一位法律事务的从业者，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真是惭愧，请把我刚才说的忘记吧。”

    “我希望你是认真的。这份材料一旦被警方获取，无论真实与否你都会被逮捕，我不觉得恶作剧对你有什么益处。”白柠向他展示了文件袋里的那个U盘：“这个里面的文章跟这两本笔记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否则您也不会来找我。我是陈芝老师的学生，那时我就知道她有个女儿是生命科学专业的，而且我还知道白柠教授您今年刚刚升任为生命科学院的院长，我拜读过您的文章，跟我的观点尤为相似。不，确切的说跟我母亲的观点相似。”

    束忘君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得让人不舒服的笑。

    “你知道我？难道说，这份材料一开始就是给我的？”

    “给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情要尽快解决了，否则人类就要遭大难了。”

    其实白柠不在乎那笔记里的细节，她真正想做的是求证自己的观点，这场外星科技的启示是否会给人类带来进化。

    她理了理思绪，与束忘君开始了那些关于生命科学的文章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深入地探讨。

    直到后来，一个年纪轻轻长相俊朗的小伙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看见白柠一下变得有些拘谨，他看着像是律师助手或者实习生。律师助手将文件交给了束忘君：“束师傅，这些是我整理出来的关于这个体育馆违建索赔的一些案例和法律判决文件，都放在这里了。您还有客人，我就先不打扰了。”

    束忘君点点头，助手就以一种灵动可爱的姿态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律师助手又把它打开了，一脸笑盈盈地说：“对了，之前束师傅你委托我写的那个民国时期发现陨石的故事，我觉得还有些地方写得不太好，如果还没采用，我想要修改一下。”

    束忘君脸色发青，屋内只剩沉默，随后白柠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愤怒地在桌子上重重地锤了一下。

    他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