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失落》（二）

    “你认为——如果我一手抓着一根羽毛，另一手抓着一块铜钱，两只手在同样的高度同时松开，忽略掉两只手赋予物体的力道会有些许不同的误差，你觉得谁会后落地？”他向克劳恩问道。

    “应该是羽毛吧？”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与教训，克劳恩经过深思熟虑才给出了答案。

    “正确，的确是羽毛，不要这么不自信嘛！”年轻人似乎是笑了笑，说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致使铜钱先于羽毛落地呢？”

    “这……也许是，呃，因为铜钱比羽毛重一点？”

    那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周围人群也响起阵轻笑声。

    “不，不，如果真是你说的这个原因的话，那么，我举个例子，”年轻人又开口说道，

    “如果你把铜钱和羽毛绑在一起，不考虑绳子的重量，就他们从于刚才相同的高度，让它们自由落下。那么，理论上，这个结合体落地的速度是要快于单个铜钱的，因为羽毛与铜钱加起来肯定比单个铜钱重一些，对不对？”

    克劳恩想了想，点了点头。

    听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按照重量决定下落速度的说法的话，单从理论上来讲，对于这个实验还可以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羽毛加铜钱这个结合体的下落速度，应当是介于铜钱与羽毛之间的？”

    克劳恩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你想啊！”年轻人按了按他右眼眼眶中塞着圆形玻璃片，说道，“如果将羽毛与铜钱绑在一起，那下落的过程中，由于质量小，下落速度慢，羽毛其实会拖慢铜钱下降的速度，是不是？而有这样一个扯后腿的结合体的下降速度，怎么可能快于单个铜钱呢？”

    克劳恩顿时陷了沉默。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你会计算椭圆的切点弦问题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问。

    克劳恩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水是由什么元素构成的吗？”

    克劳恩依然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植物能开花，有的不能吗？”

    “你知道如何解三角函数吗？”

    “你知道为什么水不会燃烧吗？”

    “你知道如何观察并记录星星的位置吗？”

    “你@知道如何计算行星的运动轨迹吗？”

    “你知道……”

    “你会切割石头吗？”

    “……”

    ……

    克劳恩觉得自己的头都摇得有些昏了，颈子也麻木了。

    “你知道你头发为什么是绿色的吗？”

    克劳德一愣。

    “这个我还真知道。”

    “哦？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染的，我觉得这个颜色很有魅力。”

    人群都是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又那个个面色灰白的男人开口道，“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你都会些什么？”

    “我……我会表演，”克劳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尽管我不懂你们问我的那些问题，但这并不影响我凭借自己的表演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那你都会表演些什么？”之前帮他解围的中年妇女向他问道。

    “我是一个优秀的马戏表演者，我会表演杂技、魔术，会给人占卜，我还会驯兽，饲养动物……总而言之，如果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是一支马戏团。只要有需要，我大可以一个人担任起一个标准的流动马戏团中绝大部分的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