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审判

    “好啊！那就比比是谁死的快把！”说着，莱姆也将从腰间抽出一把弯钩状的武器来，其身边的几个人纷纷效仿着拿出各式各样的武器。眼看局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苏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他们开始内讧，冲突愈演愈烈，两帮人都要短兵相接了。当然，这种情形也是苏然喜闻乐见的，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她才能认真思考解救自己的对策，就算到时还是到了不死不休的一步，他们两败俱伤、元气损耗，自己还有一丝希望。

    就在苏然抱着看戏的心情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一边的弗朗斯不经意的看见她有些欣欣然的动作，嗤笑一声，手从剑柄上松开，直挺起身子，微眯着狭长俊美的琥珀中透着黑色的晕渲的眼睛透出不耐疲倦的神情，他将披着的皮质外套脱下，随意的抛在被移到墙角的木制家具上，迈着步子走几步，正好挡在两帮人中间。用瘦削顺滑下巴轻点一下苏然所在的方向，随后不急不缓地说：“闹剧是时候停止了，言归正传，我有个办法可以验证这个女子是不是吉普赛女巫。”

    苏然在听到弗朗斯说到‘吉普赛女巫’的时候带着嘲弄不屑的语气，她觉得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什么，他也许并不向其他人那样畏惧女巫的存在，他只是单纯想逗弄自己找点乐子，而随后的事情证实了她的猜想。

    “请问是什么方法？”苏然将自己尽量再放低一些，只求这位令人无法捉摸的活佛能不整她，让她的心情不要像过山车一样跌荡起伏，但显然弗朗斯并没有捕捉到苏然乞求的心声，或是他选择了忽视。

    “众所周知，测试女巫有三种方法。一是漂浮女巫，二是检查身上是否携带魔鬼印记，三是针刺法。但这三种方法过于古老，缺乏新意。我见过不少吉普赛人，根据他们的共同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测法”弗朗斯戏谑的勾唇笑笑，细长而上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的闭合起伏，带着轻佻顽皮的意味。

    “你，你找到什么方法啊？”苏然看着他那副让人手痒的玩弄表情，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嘴上发颤的问出。

    “自祭傀儡。”弗朗斯说。

    “你说什么玩意？”苏然一不小心说出了母语，“抱歉，我有些听不懂你说了什么，情绪激动了。能再说一遍吗？”

    弗朗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随后吩咐身边的一个高大威猛、一脸严肃的络腮胡男人出去准备物件，之前准备打架的两帮人早已顺从的站在一边，没有吱声，偶有两三个人在暗处隐隐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借助黑暗隐藏不甘与愤怒的狰狞表情。

    “吉普赛人尤其是女人世代都传承着占卜和傀儡术，未曾间隔过，我曾经在吉普赛聚集地见过这些仪式和把戏。据说，每个女人在生下来之后都要学习的一项基本技能便是傀儡术，并在她们七岁时举行大型祈愿，她们有一个自祭仪式，每当族人面对着无法克服的灾难时，就会选出百名少女将一个傀儡雕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上方沾染上自己的血，那么她就会被地狱中的恶魔邪灵撕碎将身体的骨架拖入地下受千炼万化、抽筋剥骨的酷刑赎罪，从而使自己的族人得到信奉的神灵庇佑。所以，你想自证清白就根据我刚刚描述做出那个祭祀的仪式，敢做完，我们就相信你。”弗朗斯说完这么一长段后，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让他将墙角的桌子拿过来。

    苏然在听完之后愣了一下，心惊这个弗朗斯心思缜密、做事决绝。若自己不做，那毫无疑问必定会当场被烧死；若自己做了，不管是不是为自证清白、被逼无奈的做，都给自己下了毒咒，倘若她真的是吉普赛人，以他们所形容的这个祭祀的厉害狠辣，自己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对他们来说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是苏然却松了口气，这对根本不迷信的她来说简直不要太宽容，之前她也想起过弗朗斯所说的没有新意的那些古欧洲的堪称酷刑的审判方式，在她看吉普赛人历史时出现过那些刑法的图片，现在想来一阵恶寒、恶心涌上心头。

    这时，之前被指派出去准备审判工具的人回来了，他将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工具和材料敬畏地摆在桌面上，随后立即弹开远离这里，在这全程中他都面部肃然，神情僵硬。

    “审判开始！做出你的选择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