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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陶言送走了姓蔡的后依然很不开心。自我感觉这算是卖了两个人情给他们了。

    放弃了写让金玉尴尬的说辞,还多接手了一份工作。

    姓蔡的太油滑了,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把金玉护的好好的。其实自己算是在步步退让了,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的这些行为。

    这个所谓公司真的很可怕。根本就是那几个人的一言堂,他们想要怎样就怎样。而且已经理所应当的把你必须听我的话这种事情放台面上来了。哪里有什么安稳工作的样子……

    下班时路过保安亭,里面的保安给陶言笑着打招呼“陶言,说你昨天和金玉吵架了?”

    “什么吵架啊?是她莫名其妙的来找我麻烦好不好?还说要扣我的钱。我就问了问一些相关事宜结果她自己就情绪崩溃暴跳如雷了。”陶言心里烦躁“我也好害怕呢!”

    保安亭里有两个保安,一个是据说是以前参军回来的贝师傅,和一个看上去胖胖的何师傅。金玉和陶言在门岗前起争执时就是何师傅在场,明显自己是被人当话题闲聊了。

    “呵呵,还暴跳如雷?”贝师傅笑的意味深长。

    陶言知道,他们肯定觉得自己过于刁滑。舆论风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

    “真的!我没有说谎!她一来就要求我这儿要求我那儿!我一个小保洁懂什么啊?她还威胁我要扣我工资!我钱那么少,就问了问扣钱了要给我罚款单吧!她就一直凶我,我好害怕呢!怕的在她离开后还在门岗坐了好一会儿来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陶言用最真诚的语气说着发生的事情。

    “你们这些读书的就是会说话!你这话说的可比金玉有水平。”姓何的那个师傅话说的可没什么水平。

    陶言心想你全程在旁看着难道还想说我在说谎吗?还是你觉得我就该被她欺压?我不过是出来上班罢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后还需要受她给我的气吗?

    “何师傅怎么说话来着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陶言觉得你该不是想要去讨好那个所谓领导,所以来踩我吧?

    “所以我说你说话有水平啊!”何胖子一副你就会诡辩的样子。

    妈的,白痴!真的是看我很好欺负所以场面话都不打算说吗?你这样说话也很得罪人吧!亏自己前几天还在崇拜你们队长教导自己说话的套路。以为你们都那么能干。

    “那你反思出了什么了?”贝师傅温温和和的问着陶言!

    “没有!我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觉得她就是想为难我。”陶言微微偏着头,略带委屈的样子继续说“不是第一次了,她反反复复的来对我发脾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我年纪轻轻来做保洁她看不起我想要欺负我吧!”陶言继续抹黑金玉。

    贝师傅只是看着陶言笑。

    其实谁会在乎这些破事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陶言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真正能明白事情的人不要没事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并不打算随便让人欺负。很明显,贝师傅至少不会觉得陶言就是个只想着狡辩的人。而姓何的保安却依然继续嘲笑陶言只会耍嘴皮子。

    自己就算是只会耍嘴皮子又怎样?他们凭什么没事来招惹自己?他们有权利要求自己吗?

    大不了就是挨打!只要金玉敢对自己动手那可就不仅仅是工伤的问题了。

    陶言觉得蔡狗腿其实该好好感谢自己的。自己已经面子里子全给他了。明天他过来应该想办法探探他的态度。

    陶言带着一肚子的怨愤回家还要接受母亲的絮叨。母亲说她不懂得审时度势,不听领导的话。反正就是自己找了一堆不痛快回来。

    有点难过。

    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审时度势然后全部免费的成了别人手里的工具?大家还喜欢带着强烈的道德感的去评价新闻里的各种不平。可是却从没有想过,那些坏人的强势都是我们审时度势一点点赋予给他们的。

    现在经济那么萧条,企业没钱可以申请破产,而我们做完自己约定的工作后能不能做更多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了吗?总要有人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但肯定是轮不到陶言这个小人物的。

    所以顺从他们以后能有什么益处了?

    现在陶言身处的这个环境为什么这么奇怪?真的是她不懂事吗?姓蔡的不也说他们的人员分配是五个,所以陶言只做四楼肯定是满足了工作分配的要求了。而且最初一开始说的也是陶言只需要管理四楼的卫生。

    毫无道理降临的多余工作,以及那些想要从中获得利益与满足的欲望。

    为了掩盖这混沌而建立的充满欺瞒的秩序,还有安于扭曲的秩序而自相争斗的人们。

    这里的环境太丑陋了!

    那些太过弱小又世界观僵化的人只懂得欺压着更弱小的人。

    他们不喜欢那几个管理者,可是更讨厌陶言。

    他们希望陶言也被踩在脚下,想要有人像他们讨好上位者一样讨好自己。

    置身其中的陶言无比清晰的看见了那些汹涌的恶意,可她不愿被淹没。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只能为自己负责。随大流确实是最安全的一种方式,可只有真正能为了自己而行动起来的人才能活出独属于自己的人生。

    很难……

    是的!

    陶言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完全指望着这里的收入吃饭她不敢这么放肆。身在最下层的人们都在用尽自己的一切去讨好那些并没有支配利益权利的人以试图换回一些安全感。

    可陶言既然已经赤裸裸的看透了他们的无力与贪婪了,那还有什么退让的理由了?

    他们还想要自己做什么?

    自己退让的还不够多吗?

    联手把陶言逼离了习惯的工作环境;现在也答应了接手更多的事务;一次一次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们的依仗是什么?

    即使是社会阶级分层,大家也有各自的权益吧!

    除了一次一次的玩小把戏让人厌恶以外那几个领导还做了什么?陶言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她也会因为自己在做保洁而自卑,所以她更不愿意自己看不起自己。

    或许,自己根本就错了,不该轻易答应接手三楼的卫生。

    毕竟蔡狗腿也不过是个毫无信誉的废物。而且又没能拿到工作范围的证据。

    陶言瘫坐在自家沙发上!

    好烦啊!明明没有什么事情,确感觉特别累。书也看不太进去。

    还有一个月的样子就考试了。

    自己是不是就这样废了啊?

    到底要怎样才算是努力了?

    怎么的努力才是真的可以得到回应的呢?

    自己就是太天真了吧?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在牺牲自己的利益。

    什么努力就有用?自己明明也很努力了!自己明明也想上进成功。所以人生最后拼的还是宿命吗?

    陶言开始思考金玉为什么会有勇气一次一次跑来对自己提要求。

    说不定她觉得自己是陶言的领导,所以陶言就应该听她的话。而周围的人也觉得她是领导,所以也该听她的话。

    然后她建立了某种自信,她可以无条件的左右手下的人。

    这个保洁团体的意识是,那些人是领导,所以需要听从她的话,至少表面上需要给足她们的面子。

    金玉明显是工作受阻的,而其他保洁都善于装傻她没办法发脾气。陶言一直就没有装傻,可她又压制不了陶言。

    所以她承受的压力与委屈全部想要倾覆在陶言身上,确被陶言死死堵回去了……

    这可真是……

    那个女人真可怜!

    陶言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但自己更加可怜。

    她的人生总不能让我来帮她背负吧。自己已经很照顾他们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照顾照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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