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凶鸟屋
［我刚才见到了D.R.C的部长］
［歪日，牛逼啊兄弟］
［至少现在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个家伙认识我爸，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忘］
［好家伙，你直接问他了？］
［没有，他说不认识我爸］
［？］
［秋甸，帮我个忙］
［说］
……
池歌收起手机，桌子对面的唐肃和沈远山正一边大口大口地吃咖喱饭，一边看着手头平板上的内容，含糊不清地说话。
“比对了面部特征点，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张青是个假身份，他的真名应该是哈那·布日德，这是个来自图罕的名字，意为‘青枭’。”
沈远山吨吨吨干下去半瓶汽水。
“我刚刚联系了图罕那边的巡游者，这家伙在那头有备案，之前是个小组织的头目，接的活不干净，但是两年前在当地就找不到人了”
“两年前的话时间大体对的上，他那个组织叫什么？”唐肃问。
“凶鸟屋。”
“凶鸟屋？”
“嗯，是一个秘密结社类型的组织，你也知道图罕那地方，虽然被划在了第一区，但是和卡坦联邦那边藕断丝连的，有点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正常。”
“秘密结社能整这么多钱？这个张青来素城之后，可是靠大手笔买入各家酒店出了名的。”
“这谁知道，找安全部的人查呗。”
“让小五去交涉，他手头有安全部的人脉。”唐肃把最后一口咖喱饭吃干净，扔到一旁，那里已经堆了三个外卖盒。
在池歌三人返回巡游者总部后，整个巡游者立刻行动了起来，除辖区内出现警报的大壮和豪哥，其余人都在以自己的渠道对张青以及青鸟生命健康社展开了调查。
就在不久前池歌还听到消息，桐姐和老张已经连端了四家歌厅两家夜总会，发现了一批正准备售卖的升华之血。
这时候池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巡游者这几号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
就连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老张，都能在几分钟内从夜总会的账目上找到不对劲的地方，这不由得让池歌怀疑老张是不是做假账出身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当然，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后是由桐姐进行交涉。
暴力交涉。
“发现的升华之血全收到仓库里，不用往D.R.C那里送了，至于那些地方，没有红死症患者就放他们一马，没必要和这些普通人打打闹闹。”
唐肃是这样回答桐姐他们对行动的询问的。
但是桐姐听了一半就把电话挂了。
池歌琢磨桐姐应该是玩上头了，那大姐曾创下过一人追着一伙人贩子打，重伤两个轻伤一片的壮举，从那伙人贩子手里救下了十几个孩子，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打死人应该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现在还有狩猎许可。
“池歌，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沈远山在白板上贴了几块动物磁铁，下面写着D.R.C、张青……之类的指代词，中间画着各种箭头来表现关系。
“稍等。”
池歌整理了下手机上的文件。
同为螺旋高塔的主理人，他刚刚拜托秋甸关闭了其他服务器算区，转而全力去搜集几个模糊关键词的数据内容。
尽管之前在D.R.C，塔赫茨一口否决了自己实验成果的作用，但池歌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而在针对性地突破了几层防护后，化为螺旋高塔数据中心的秋甸果然找到了一些东西。
“为了维持一些红死症患者的机能正常，通常来说都是第三阶段的红死症患者，D.R.C会根据存有量定期为精神病院、疗养院等处提供一些制造血石氛围的原料或者工具。”
池歌说道。
“但是在物料列表里，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一项内容与红死症患者的实际存有量发生了偏差，并且之后这些内容的调用记录被人为损坏，相关报告则被压在了各处的消息站里，并没有及时发出。”
“那项内容，是血石粒子注射器。”
池歌抬了下眼，唐肃和沈远山的脸色不太好看。
“也同样是半年前，张青在他购置的各个地产项目上大动土木，而检验过程中，安全部的血石技术人员全部因各种原因暂时离岗，后续临时由D.R.C抽调人手负责。”
“我刚刚抽调了一下最近半年巡游者的巡逻记录，中间桐姐和老张的辖区内曾经出现过两次检测仪误报，正好都出现在其中一处建造中的建筑，也是最大的，叫青空体育馆，目前还没有投入运营。”
“桐姐要是知道的话，会去把这体育馆砸了的吧。”沈远山砸吧下嘴。
“塔赫茨这个家伙，怎么敢把血石粒子注射器搞出去的？？”唐肃有些匪夷所思，“那玩意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移动型病毒库，就连正常使用都是稀释之后才能用的。”
“那是人类的用法，队长。”沈远山摇了摇头，“如果是红死魔呢？可能巴不得直接来一支，嘿，您猜怎么这么，神清气爽！”
“要直接对张青下发通缉令吗，或者我们去把他给……”池歌对唐肃做了个双手一拧的动作，“把他咔嚓了？”
“不行，我们的狩猎许可只针对红死症患者，但是张青，我们都知道这家伙是成熟红死魔，但别人不知道，直接检查也检查不出来，我们不可能说上门给他弄死再指着尸体说他是红死魔，不仅丢份还扣奖金。”
唐肃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
“越是没有理智的红死魔越好处理，但是这种已经彻底恢复人类形态的红死魔，一来不好判定，二来不好出手，何况他们还形成了组织，呵，凶鸟屋……”
“你们巡游者的行政系统也这么臃肿？”池歌挠了挠头。
“不是臃肿，是限制，就像我和塔赫茨说的，尽管我们面对的大多是红死魔，但同样一件武器，对于红死魔只是压制，而对于人类就已经拥有可怕的杀伤力了。”
唐肃看向池歌，沉声道。
“不谈那个，远山池歌，就连张青本人是红死魔都是通过池歌你发现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第二种方法来证明他是红死魔。”
“何况D.R.C那边的说法是，只是基于巡游者的特殊性暂时下发的狩猎许可，如果在一周内没有获得相应的成果的话，许可被回收，我们之后会很被动。”
“那就搞点成果呗。”沈远山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怎么搞？”唐肃很有兴致，“远山你已经有思路了？”
“池歌。”沈远山没回唐肃的话，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池歌，“跟我去杀个人呗，熟人。”
“好啊。”池歌也笑了起来。
说到他和沈远山共同的熟人，并且这人还得是这项任务的成果。
一张乌鸦面具已经浮现在池歌脑海中。
“好消息是，鉴于我们现在有了狩猎许可，能调动的武器和资源多了不少，硬气了！”沈远山一拍桌子。
“嗯嗯。”池歌很兴奋。
“坏消息是，我们还是得隐秘行动。”
“哈？”池歌瞪大了眼睛，“我队友呢？”
“你有队友人家没有是吧，他们至今还在暗中行动，一来是顾虑其他地方的巡游者前来支援，二来是应该还没想到我们已经看破了张青的身份，三来他们的所求肯定不能摆在台面上，所以不会明面跟我们爆发冲突。”
沈远山跟池歌分析。
“而且它们内部应该也有分批，比如说我们最开始见到的那只红死魔，不出意外它应该是负责带回六号病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
“而且……”他话锋一转，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就不想自己报仇吗？乌鸦当初把你打个半死，咱们这回直接给他弄死。”
“总觉得你小子不怀好意啊……”池歌眯起了眼睛。
“干不干吧。”
“当然干。”
“那还等啥，走，去取装备。”沈远山没多废话，直接朝房门走去，“队长，给我开通权限。”
唐肃和池歌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离开的沈远山，又对视了一眼。
“那个，医疗仓的能力有限，别玩太疯。”
唐肃摸了摸下巴。
“能说点好话吗。”
池歌心头恶寒。
尽管沈远山说这次能够申请到更好的装备，但池歌跟了一路，只看到他取了一箱子的零零碎碎，一个大件都没有，至于黑箱之流沈远山更是直说，想都别想。
“可你怎么能保证咱俩能找到乌鸦呢，还能让他自己还跟咱俩单挑。”池歌扒拉着箱子里一堆不认识的小玩意，有点丧。
“打信息差啊。”沈远山一边说，一边按部就班地把一件又一件小东西安在武装带上，看上去相当唬人。
“你没有研究过红死魔的生态，他们的社会结构其实很固化，只要锁定了一个地方，不能说守株待兔吧，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且你猜这是什么？”
他从箱子最里侧取出一根全金属制成的针管。
“肾上腺素？”
“是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对，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
沈远山把这只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放在胸口内侧的口袋里，脸上有些说不清的笑意。
“别把他们太当人，池歌，当成野兽，不管是张青，还是乌鸦，还是所谓的凶鸟屋。”
“他们也只是野兽。”
［歪日，牛逼啊兄弟］
［至少现在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个家伙认识我爸，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忘］
［好家伙，你直接问他了？］
［没有，他说不认识我爸］
［？］
［秋甸，帮我个忙］
［说］
……
池歌收起手机，桌子对面的唐肃和沈远山正一边大口大口地吃咖喱饭，一边看着手头平板上的内容，含糊不清地说话。
“比对了面部特征点，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张青是个假身份，他的真名应该是哈那·布日德，这是个来自图罕的名字，意为‘青枭’。”
沈远山吨吨吨干下去半瓶汽水。
“我刚刚联系了图罕那边的巡游者，这家伙在那头有备案，之前是个小组织的头目，接的活不干净，但是两年前在当地就找不到人了”
“两年前的话时间大体对的上，他那个组织叫什么？”唐肃问。
“凶鸟屋。”
“凶鸟屋？”
“嗯，是一个秘密结社类型的组织，你也知道图罕那地方，虽然被划在了第一区，但是和卡坦联邦那边藕断丝连的，有点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正常。”
“秘密结社能整这么多钱？这个张青来素城之后，可是靠大手笔买入各家酒店出了名的。”
“这谁知道，找安全部的人查呗。”
“让小五去交涉，他手头有安全部的人脉。”唐肃把最后一口咖喱饭吃干净，扔到一旁，那里已经堆了三个外卖盒。
在池歌三人返回巡游者总部后，整个巡游者立刻行动了起来，除辖区内出现警报的大壮和豪哥，其余人都在以自己的渠道对张青以及青鸟生命健康社展开了调查。
就在不久前池歌还听到消息，桐姐和老张已经连端了四家歌厅两家夜总会，发现了一批正准备售卖的升华之血。
这时候池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巡游者这几号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
就连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老张，都能在几分钟内从夜总会的账目上找到不对劲的地方，这不由得让池歌怀疑老张是不是做假账出身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当然，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后是由桐姐进行交涉。
暴力交涉。
“发现的升华之血全收到仓库里，不用往D.R.C那里送了，至于那些地方，没有红死症患者就放他们一马，没必要和这些普通人打打闹闹。”
唐肃是这样回答桐姐他们对行动的询问的。
但是桐姐听了一半就把电话挂了。
池歌琢磨桐姐应该是玩上头了，那大姐曾创下过一人追着一伙人贩子打，重伤两个轻伤一片的壮举，从那伙人贩子手里救下了十几个孩子，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打死人应该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现在还有狩猎许可。
“池歌，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沈远山在白板上贴了几块动物磁铁，下面写着D.R.C、张青……之类的指代词，中间画着各种箭头来表现关系。
“稍等。”
池歌整理了下手机上的文件。
同为螺旋高塔的主理人，他刚刚拜托秋甸关闭了其他服务器算区，转而全力去搜集几个模糊关键词的数据内容。
尽管之前在D.R.C，塔赫茨一口否决了自己实验成果的作用，但池歌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而在针对性地突破了几层防护后，化为螺旋高塔数据中心的秋甸果然找到了一些东西。
“为了维持一些红死症患者的机能正常，通常来说都是第三阶段的红死症患者，D.R.C会根据存有量定期为精神病院、疗养院等处提供一些制造血石氛围的原料或者工具。”
池歌说道。
“但是在物料列表里，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一项内容与红死症患者的实际存有量发生了偏差，并且之后这些内容的调用记录被人为损坏，相关报告则被压在了各处的消息站里，并没有及时发出。”
“那项内容，是血石粒子注射器。”
池歌抬了下眼，唐肃和沈远山的脸色不太好看。
“也同样是半年前，张青在他购置的各个地产项目上大动土木，而检验过程中，安全部的血石技术人员全部因各种原因暂时离岗，后续临时由D.R.C抽调人手负责。”
“我刚刚抽调了一下最近半年巡游者的巡逻记录，中间桐姐和老张的辖区内曾经出现过两次检测仪误报，正好都出现在其中一处建造中的建筑，也是最大的，叫青空体育馆，目前还没有投入运营。”
“桐姐要是知道的话，会去把这体育馆砸了的吧。”沈远山砸吧下嘴。
“塔赫茨这个家伙，怎么敢把血石粒子注射器搞出去的？？”唐肃有些匪夷所思，“那玩意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移动型病毒库，就连正常使用都是稀释之后才能用的。”
“那是人类的用法，队长。”沈远山摇了摇头，“如果是红死魔呢？可能巴不得直接来一支，嘿，您猜怎么这么，神清气爽！”
“要直接对张青下发通缉令吗，或者我们去把他给……”池歌对唐肃做了个双手一拧的动作，“把他咔嚓了？”
“不行，我们的狩猎许可只针对红死症患者，但是张青，我们都知道这家伙是成熟红死魔，但别人不知道，直接检查也检查不出来，我们不可能说上门给他弄死再指着尸体说他是红死魔，不仅丢份还扣奖金。”
唐肃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
“越是没有理智的红死魔越好处理，但是这种已经彻底恢复人类形态的红死魔，一来不好判定，二来不好出手，何况他们还形成了组织，呵，凶鸟屋……”
“你们巡游者的行政系统也这么臃肿？”池歌挠了挠头。
“不是臃肿，是限制，就像我和塔赫茨说的，尽管我们面对的大多是红死魔，但同样一件武器，对于红死魔只是压制，而对于人类就已经拥有可怕的杀伤力了。”
唐肃看向池歌，沉声道。
“不谈那个，远山池歌，就连张青本人是红死魔都是通过池歌你发现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第二种方法来证明他是红死魔。”
“何况D.R.C那边的说法是，只是基于巡游者的特殊性暂时下发的狩猎许可，如果在一周内没有获得相应的成果的话，许可被回收，我们之后会很被动。”
“那就搞点成果呗。”沈远山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怎么搞？”唐肃很有兴致，“远山你已经有思路了？”
“池歌。”沈远山没回唐肃的话，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池歌，“跟我去杀个人呗，熟人。”
“好啊。”池歌也笑了起来。
说到他和沈远山共同的熟人，并且这人还得是这项任务的成果。
一张乌鸦面具已经浮现在池歌脑海中。
“好消息是，鉴于我们现在有了狩猎许可，能调动的武器和资源多了不少，硬气了！”沈远山一拍桌子。
“嗯嗯。”池歌很兴奋。
“坏消息是，我们还是得隐秘行动。”
“哈？”池歌瞪大了眼睛，“我队友呢？”
“你有队友人家没有是吧，他们至今还在暗中行动，一来是顾虑其他地方的巡游者前来支援，二来是应该还没想到我们已经看破了张青的身份，三来他们的所求肯定不能摆在台面上，所以不会明面跟我们爆发冲突。”
沈远山跟池歌分析。
“而且它们内部应该也有分批，比如说我们最开始见到的那只红死魔，不出意外它应该是负责带回六号病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
“而且……”他话锋一转，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就不想自己报仇吗？乌鸦当初把你打个半死，咱们这回直接给他弄死。”
“总觉得你小子不怀好意啊……”池歌眯起了眼睛。
“干不干吧。”
“当然干。”
“那还等啥，走，去取装备。”沈远山没多废话，直接朝房门走去，“队长，给我开通权限。”
唐肃和池歌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离开的沈远山，又对视了一眼。
“那个，医疗仓的能力有限，别玩太疯。”
唐肃摸了摸下巴。
“能说点好话吗。”
池歌心头恶寒。
尽管沈远山说这次能够申请到更好的装备，但池歌跟了一路，只看到他取了一箱子的零零碎碎，一个大件都没有，至于黑箱之流沈远山更是直说，想都别想。
“可你怎么能保证咱俩能找到乌鸦呢，还能让他自己还跟咱俩单挑。”池歌扒拉着箱子里一堆不认识的小玩意，有点丧。
“打信息差啊。”沈远山一边说，一边按部就班地把一件又一件小东西安在武装带上，看上去相当唬人。
“你没有研究过红死魔的生态，他们的社会结构其实很固化，只要锁定了一个地方，不能说守株待兔吧，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且你猜这是什么？”
他从箱子最里侧取出一根全金属制成的针管。
“肾上腺素？”
“是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对，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
沈远山把这只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放在胸口内侧的口袋里，脸上有些说不清的笑意。
“别把他们太当人，池歌，当成野兽，不管是张青，还是乌鸦，还是所谓的凶鸟屋。”
“他们也只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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