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乱
“法有元灵，你的意思是？”
陈华生一怔，这般的概念，师伯张至微也曾和他们探讨过。
万般万灵，无不有成灵之机会。
就比如眼前静心，其存在形式已经够抽象了，但还是成了灵，有了自我。
但功法成灵，这却是只存在概念之中，抽象到极限了。
“你那徒弟身上暴露出的气息，也只有短短一瞬，要不是我初次醒来，任何事物的存在感都是一样耀眼的，不然我还发现不了。”
静心摇头说道。
“那他是要害我们不成？”
陈华生问道。
“我见识还不如你，我哪说的清。”
静心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陈华生笑道。
“随你，反正我只是按你的话办事，其它事情我可不负责。”
静心摆了摆手，身形顿时间就消散不见。
陈华生默默看着窗外，一缕斑驳洒落。
一缕白发不经意间飘起，他感知惊人，双指轻易捏住，拔了下来。
手指轻轻放开，任由其在空中飘落。
“一步一步修行，一口一口吃饭。说着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啊。”
陈华生叹了口气。
他背负双手，散发着一股淡淡忧愁。
“难么，你做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事？”
微风过堂，带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是静心，他又回来了？
陈华生很快摇头，这声音是苏道长？乍一听都听不出来了。
“苏道长，你来了？”
陈华生问道，但看不到苏青人影。
“没有。”
苏青否定说道。
“那这是……”
陈华生疑惑道。
“回答我的问题吧，陈道长。”
苏青笑着打断他，微风在陈华生的身边起伏。
“是……我喜欢这种无穷尽提升自己的感觉。但是我总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故而在其上，不是更为奋发，反而懈怠了。”
陈华生叹道。
“呵呵……修行嘛，一张一弛，还是要顺应本身而行的，想要奋发，反而懈怠，这是身体本能提醒你要疏解自身压力的问题了。”
苏青笑了笑，只有声音，却也好似能看出他带着笑意的面容。
“那我该怎么做？”
陈华生问道。
“我不知道，我连你何处来的压力都不甚清楚。”
苏青说着，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让你试试。”
陈华生思索了下，问道：“那便感谢您了。”
“不用，我也只是偶然感应到了你的心境，正想着借此让你帮我做一做事，也算一举双得了。”
苏青的声音如此传来，
“陈道长，寻一块玉石出来吧。”
陈华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照着苏青的话做了。
他身上就有一块玉石，常年佩戴腰间，还是抚养大他的师父故去前留下的。
“这一块，行么？”
陈华生说道，也不知道苏青看不看的到，但想必也是能的。
苏青没有回话，陈华生只感觉微风从门而入，从窗而去，和煦无比。
“去吧，带着它，去看看凡尘吧。”
苏青笑着说道，声音越来越淡。
陈华生腰间，那块白茹羊脂的玉佩，散发出淡淡流辉，好似凭空多出了什么东西。
风穿堂而过，已无余尽，只剩斑驳的树影婆娑。
陈华生拿起玉佩，手中传来微微重量之感。
玉，多与灵气相合，常人佩戴，有微弱的养性之用。
带着它去体悟人间？
苏道长是什么意思？
陈华生不能理解，但决定还是好好思量一番再行事。
说到底，刚才跟他说话的，是不是苏青他都不确定。
“好手段。”
一声莫名的声音响起，沧桑浑厚，却佛如呢喃。
“？”
陈华生惊疑，打量了四周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他手中的玉佩之上。
“是你？”
陈华生的语气似是疑问，但却肯定。
但却已经没有了回话。
陈华生所幸找来存放玉佩的木盒，将其放入了进去。
不管里面多出了什么东西，他也明白苏青不会害他，但他自己却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先存放起来，把事情忙完，再处理不迟。
想着在山上已经毫无所得，每日修行也感烦闷。
陈华生吐出一口长气，他也决定要下山去散散心。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给其他师弟交代门内外事物。
严格来说，乾梧山真传，现在还在的，只有师伯，还有二位师兄及他。
其他道士，大多都是半路入山，只是挂着乾梧山的名头，直接记在祖师爷后代弟子辈下，没有师父，只有辈分区分。
这也是乾梧山作为景区特色带来的人口变化，张至微不是呆子，知道这样发展可以让他们更轻松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就像一栋小区，众道士是住在里边的住户，作为真传的他们就充当即是住户又是物业的角色。
大家平日里和谐相处，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层级划分，只是共同对小区利益作出贡献。
其中有真想出家修行者，基本被他们安排在内山，混口饭吃的，就在外山充当景区道士特色了。
说起来，江别野师兄就特别喜欢在内外山来回跑动，也不知图个什么。
陈华生现在要找的，便是一位叫肖平的师弟。
不多时，在一路转处，就见到了一汗流浃背，正在用木铲翻掘泥土的佝偻身影。
正是肖平，不过其面容却是显老，明明没有陈华生大，容貌却是比陈华生大了十岁也不止。
“肖师弟。”
陈华生叫道。
肖平放下木铲，行了一个礼：“怎么了，华生师兄，早上才刚见过，是有什么事没说完吗？”
他们的早课，每周固定在今日聚集在一起进行。
多是讨论心得，也是不能让大家真就各过各的了。
“不日我准备出行一趟，山内之事就劳烦师弟了。”
陈华生说道。
肖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也并非什么大事，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基本每个内山道士都管理过山内事务运转。
肖平是陈华生，江别野之外做的最有条不紊的。
陈华生点点头，也不多说话，便径直走了。道士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绝不多聊废话。意思到了，那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接着，陈华生和黄辰交谈了两句，也远远看到了静心的身影。
之后，陈华生路过乾梧山那口唯一一处的瀑布。
他心思烦闷之间，也不由想起小河村那次，苏青所对他说的话。
说起来，武功，他也好久没有再修炼了。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踏步，缓缓演绎起了自己的招式变化。
静极思动，乍一下来，动作尽都生疏了不少。
不过他打起招式来却是越来越熟练，曾经的感觉慢慢也要回来了。
“快了！”
一声淡淡的声音从身旁传出。
陈华生一顿，这才发现，自己的玉佩竟然还挂在身上。
陈华生不理会，反而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演绎着腿法招式。
“又慢了！”
那道声音喝道，随即耻笑：
“小子，你这花拳绣腿，也不知道能练出来个什么东西。”
陈华生呼气，缓缓平息下来，又是一套慢慢拳法打出。
“快慢都是我的节奏，无论你是谁，都不应该那么说的。”
陈华生说道。
“呵呵，的确，我应该说——你的心乱了。”
声音再次传来。
陈华生一震，不由自主问道：“你是谁？”
“我么，那可就说来话长……”
陈华生一怔，这般的概念，师伯张至微也曾和他们探讨过。
万般万灵，无不有成灵之机会。
就比如眼前静心，其存在形式已经够抽象了，但还是成了灵，有了自我。
但功法成灵，这却是只存在概念之中，抽象到极限了。
“你那徒弟身上暴露出的气息，也只有短短一瞬，要不是我初次醒来，任何事物的存在感都是一样耀眼的，不然我还发现不了。”
静心摇头说道。
“那他是要害我们不成？”
陈华生问道。
“我见识还不如你，我哪说的清。”
静心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陈华生笑道。
“随你，反正我只是按你的话办事，其它事情我可不负责。”
静心摆了摆手，身形顿时间就消散不见。
陈华生默默看着窗外，一缕斑驳洒落。
一缕白发不经意间飘起，他感知惊人，双指轻易捏住，拔了下来。
手指轻轻放开，任由其在空中飘落。
“一步一步修行，一口一口吃饭。说着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啊。”
陈华生叹了口气。
他背负双手，散发着一股淡淡忧愁。
“难么，你做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事？”
微风过堂，带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是静心，他又回来了？
陈华生很快摇头，这声音是苏道长？乍一听都听不出来了。
“苏道长，你来了？”
陈华生问道，但看不到苏青人影。
“没有。”
苏青否定说道。
“那这是……”
陈华生疑惑道。
“回答我的问题吧，陈道长。”
苏青笑着打断他，微风在陈华生的身边起伏。
“是……我喜欢这种无穷尽提升自己的感觉。但是我总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故而在其上，不是更为奋发，反而懈怠了。”
陈华生叹道。
“呵呵……修行嘛，一张一弛，还是要顺应本身而行的，想要奋发，反而懈怠，这是身体本能提醒你要疏解自身压力的问题了。”
苏青笑了笑，只有声音，却也好似能看出他带着笑意的面容。
“那我该怎么做？”
陈华生问道。
“我不知道，我连你何处来的压力都不甚清楚。”
苏青说着，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让你试试。”
陈华生思索了下，问道：“那便感谢您了。”
“不用，我也只是偶然感应到了你的心境，正想着借此让你帮我做一做事，也算一举双得了。”
苏青的声音如此传来，
“陈道长，寻一块玉石出来吧。”
陈华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照着苏青的话做了。
他身上就有一块玉石，常年佩戴腰间，还是抚养大他的师父故去前留下的。
“这一块，行么？”
陈华生说道，也不知道苏青看不看的到，但想必也是能的。
苏青没有回话，陈华生只感觉微风从门而入，从窗而去，和煦无比。
“去吧，带着它，去看看凡尘吧。”
苏青笑着说道，声音越来越淡。
陈华生腰间，那块白茹羊脂的玉佩，散发出淡淡流辉，好似凭空多出了什么东西。
风穿堂而过，已无余尽，只剩斑驳的树影婆娑。
陈华生拿起玉佩，手中传来微微重量之感。
玉，多与灵气相合，常人佩戴，有微弱的养性之用。
带着它去体悟人间？
苏道长是什么意思？
陈华生不能理解，但决定还是好好思量一番再行事。
说到底，刚才跟他说话的，是不是苏青他都不确定。
“好手段。”
一声莫名的声音响起，沧桑浑厚，却佛如呢喃。
“？”
陈华生惊疑，打量了四周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他手中的玉佩之上。
“是你？”
陈华生的语气似是疑问，但却肯定。
但却已经没有了回话。
陈华生所幸找来存放玉佩的木盒，将其放入了进去。
不管里面多出了什么东西，他也明白苏青不会害他，但他自己却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先存放起来，把事情忙完，再处理不迟。
想着在山上已经毫无所得，每日修行也感烦闷。
陈华生吐出一口长气，他也决定要下山去散散心。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给其他师弟交代门内外事物。
严格来说，乾梧山真传，现在还在的，只有师伯，还有二位师兄及他。
其他道士，大多都是半路入山，只是挂着乾梧山的名头，直接记在祖师爷后代弟子辈下，没有师父，只有辈分区分。
这也是乾梧山作为景区特色带来的人口变化，张至微不是呆子，知道这样发展可以让他们更轻松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就像一栋小区，众道士是住在里边的住户，作为真传的他们就充当即是住户又是物业的角色。
大家平日里和谐相处，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层级划分，只是共同对小区利益作出贡献。
其中有真想出家修行者，基本被他们安排在内山，混口饭吃的，就在外山充当景区道士特色了。
说起来，江别野师兄就特别喜欢在内外山来回跑动，也不知图个什么。
陈华生现在要找的，便是一位叫肖平的师弟。
不多时，在一路转处，就见到了一汗流浃背，正在用木铲翻掘泥土的佝偻身影。
正是肖平，不过其面容却是显老，明明没有陈华生大，容貌却是比陈华生大了十岁也不止。
“肖师弟。”
陈华生叫道。
肖平放下木铲，行了一个礼：“怎么了，华生师兄，早上才刚见过，是有什么事没说完吗？”
他们的早课，每周固定在今日聚集在一起进行。
多是讨论心得，也是不能让大家真就各过各的了。
“不日我准备出行一趟，山内之事就劳烦师弟了。”
陈华生说道。
肖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也并非什么大事，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基本每个内山道士都管理过山内事务运转。
肖平是陈华生，江别野之外做的最有条不紊的。
陈华生点点头，也不多说话，便径直走了。道士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绝不多聊废话。意思到了，那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接着，陈华生和黄辰交谈了两句，也远远看到了静心的身影。
之后，陈华生路过乾梧山那口唯一一处的瀑布。
他心思烦闷之间，也不由想起小河村那次，苏青所对他说的话。
说起来，武功，他也好久没有再修炼了。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踏步，缓缓演绎起了自己的招式变化。
静极思动，乍一下来，动作尽都生疏了不少。
不过他打起招式来却是越来越熟练，曾经的感觉慢慢也要回来了。
“快了！”
一声淡淡的声音从身旁传出。
陈华生一顿，这才发现，自己的玉佩竟然还挂在身上。
陈华生不理会，反而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演绎着腿法招式。
“又慢了！”
那道声音喝道，随即耻笑：
“小子，你这花拳绣腿，也不知道能练出来个什么东西。”
陈华生呼气，缓缓平息下来，又是一套慢慢拳法打出。
“快慢都是我的节奏，无论你是谁，都不应该那么说的。”
陈华生说道。
“呵呵，的确，我应该说——你的心乱了。”
声音再次传来。
陈华生一震，不由自主问道：“你是谁？”
“我么，那可就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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