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小东西

    这种时候,沈苏落知道她只能靠自己。

    伸手一把抓起了旁边的烛台,蹲在门口蓄势待发,虽然她的房间离太子的房间远,但知道太子住哪间房。

    只要她给外头的人来个出其不意,到时候自己趁机跑出去找太子便可一切妥当。

    对于太子的武功,以及太子身边人能力,她都是有了解的。

    打倒这黑店的人可以说是杀鸡焉用在牛刀。

    随着脚步声变得明显,沈苏落的心开始扑通扑通滴的跳着。

    手中烛台高高举起,就等门外的人一来,只要外头的人敢开门,她就敢一烛台这么敲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道怎么的,沈苏落从刚蹲下去的安静变得有些无聊。

    整整一夜过去,天初破晓,沈苏落独自一人坐在门口,头依在门上,睡得正香。

    在门口等了一夜,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现在安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外头又有了动静,沈苏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呆愣片刻后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抄起烛台便向进来的人打去!

    手挥舞到一半,一张清隽的脸出面在了她的视野当中,而此时的烛台已经是覆水难收。

    若是顺着她的劲砸下去,正中太子的胸膛!

    短短刹那之间,沈苏落的脸色变化极大,连杏眼都瞪得老圆!

    在心里,她已经给自己写好了遗书,这下她是真的完了。

    她记得她明明是要打那打她主意的人,可如今怎的变成了太子?

    “沈二姑娘倒是雅兴。”燕幽怀折扇一抬,轻而易举地将她用力甩下的烛台挡住,面色好似拂开羽毛那边轻松。

    沈苏落方才沉寂的心这才得以为活跃,还好太子挡住了,若是她砸下去,罪过更大了。

    赶紧放下手里头的烛台,行礼:“太子殿下安好,臣女……。”

    她低头瞥了一眼床边,见外头透亮,想必已是清晨时候,于是赶紧道:“臣女晨起锻炼,不想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谁大清早的会拿个烛台晨练?

    而且她刚才打的那个架势,可是用了她大部分力气。

    若她是太子,肯定会以为这是谋杀!

    燕幽怀唇角微勾,揶揄:“看来沈二姑娘很喜欢这里,不如多留几日?”

    “不不~不了……”沈苏落拼命地摇头,她一点都粗喜欢这里,这里是个黑店!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也没被怎么样。

    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听到外头有人说话,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她确信那不是她的错觉,是她经历过的,但她又是怎么睡着的呢?

    记忆模糊不清,她的脑海更是混乱了。

    于是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殿下,昨天夜可有发生何事?”

    “沈二姑娘若是收拾妥当,便下楼启程。”

    太子没有回她的话,似乎就是不想回,自然而已,没有刻意回避她什么。

    说罢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一时间屋里头也只剩下沈苏落和无名二人。

    “无名,昨天夜里可有什么异样?”

    无名伺候着她换衣裳,她也随口问了起来,就算无名不说,她也知道昨天晚上并非什么事都没发生。

    无名耐心仔细地给沈苏落系着衣,眉眼间尽是温和,她道:“昨天夜里有两只老鼠,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将那两只耗子打死,奴婢怕扰姑娘好眠,所以并未闹出什么动静。”

    “哦~”沈苏落作出一副明了的表情,怪不得昨天她等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等来。

    原来那老鼠已经被太子打死了,亏得她胆战心惊了一夜,坐在地上睡得也不安稳。

    这会儿她还觉得脖子疼。

    下楼时沈苏落没有再看见店家,只有太子的人在楼下等她。

    由于昨天夜里没睡好,沈苏落上了马车不久便打起了瞌睡,那困得要命的神经无时无刻想瘫软下去。

    奈何这是太子的马车,以前她都是干坐着,要么看看书,要么吃吃点心,还从来没有在马车上睡觉的意思。

    这会儿太子正看着书,似乎也注意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人儿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显然是困了。

    但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都困成了这样,也依旧没有安心睡去的意思。

    终于,沈苏落再也熬不住着,睁了又睁眼睛缓缓闭上,头一歪,睡在了马车上。

    目睹了全程的某人不免有些失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苏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马车也不再摇晃,平平稳稳地像是停下了。

    揉了揉雾气氤氲的眼睛,从正中的软榻上坐起来。

    不知何时,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毯子,而自己得位置也变了。

    坐起来后,她发现整个马车里头,也只有她一个人,暖阳透过车帘缝隙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她突然有些恍惚。

    感觉这一切都像个梦,她本来只是到云川赏花祈福的,却撞见了一桩命案,还看见了梦里一直出现的短剑。

    但她依旧是不知道那短剑是何来历,太子也不知道是小气不肯告诉她,还是太子也压根不知道。

    又或许,这对太子来说,是一个不能透露的秘密。

    想着想着,她伸了个懒腰,将方才的恍惚全都一个哈欠抵消。

    恢复了些许精神,她打算下马车去,虽然外头听起来安安静静,马车里也空无一人,她也一点都不担心太子跑了。

    果不其然,太子一行人就在外面,有一团火堆,正在烤着鱼和兔子,而她目光所寻找的太子,站在一条清澈叮咚的小溪边。

    溪水湍急,水流击打石头行成白色水花,太子今儿穿了一间白云纹锦衣,和她前些时候所见得太子有所不同。

    就说今儿一早的时候,她总觉得太子殿下不一样了,但当时的情况,那有心神注意这些。

    一直以为太子是个像活阎王的男子,矜贵阴冷,没想到穿了一身白衣,也能如此让人惊羡。

    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负手而立的燕幽怀侧过身来,他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沈苏落一时间只觉得那会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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