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起始之梦
喧杂的议论声和脚步声在阿比耳中响起，少女阿比在高台上睁开了眼睛，面对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是谁？这又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片刻后，她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找到了答案。
这里是卡拉马神父的讲经台。
我在这里的原因是……
在阿比得出这个疑问的答案前，她身边穿着黑底金边牧师服的神父，率先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诸位镇民，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要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验明对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女巫罪的指控是否属实。”
台下的镇民一阵哗然，阿比自己的心中出现了几分微妙的悸动。
要逃跑——
这样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在她心中出现，让她感到几分疑惑。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测试，她心中毫无畏惧。
天主在此时的她心目中是唯一，神圣且公正的存在，在祂的见证下，沉冤得以昭雪，谬误得以纠正，而作为好孩子的她，自然能够洗刷冤屈。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转过身来，将你的背部面向作为见证者的诸位！”
阿比没有半分迟疑，直接照做了。
她感觉到背后一凉，身后的衣服似乎被划了一道口子。
随后，她的背部产生了一股微妙的痒感。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回答我的问题。”
“在刚刚，你可曾感觉到疼痛么？”
她想要如实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她心中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这是巫刺，回答说疼痛！
阿比没有因为心中的这道声音产生半分迟疑，她知道，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身为好孩子的自己是不能撒谎的。
“神父大人，我不曾感觉到疼痛。”
“好，转过身来。”
阿比听话的转过身，呆呆的看着卡拉马神父手中拿着的，那根满是细长钉子的长棍。
“诸位都看见了，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在巫刺下不曾感受到疼痛，这是因为魔鬼赋予了她圣痕，能够令她无惧痛苦。”
“我，海茵希斯·克拉马，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宣布对阿比盖尔·威廉姆斯的女巫罪指控成立。”
在中年神父不带本分感情的声音当中，阿比呆呆的看着眼前哗然的人群不知所措。
在被带到牢房羁押的路上，阿比的内心并不平静。
在这一路上，她的心中冒出了许许多多对于清教徒来说，堪称亵渎的念头。
例如女巫审判是一场骗局，仅仅只是教会为了掩盖神明并不存在的事实，擅自将天灾归结到了无辜的女人身上。
例如巫刺并不带有检验女巫的功效，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神经末梢少的几个部位，不会因为针刺感觉到疼痛而已。
阿比不知道神经末梢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大多数宗教故事的主角在逆境中，多半会受到魔鬼的诱惑。
自己耳边现在响起的多半就是魔鬼的诱惑吧。
不过虔诚的自己为什么会被指控为女巫呢？天主大人也会开小差吗？
明明自己战胜了魔鬼的诱惑，诚实的回答了神父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
修女将她带到了地牢里，这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阿比来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里蹲下，她在稻草堆里看到了一只只肥硕的臭虫，不想成为它们的晚餐。
隔壁的牢房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时还有女人疯狂的呓语和男人的低吼声。
这天晚上，没有人给阿比送晚餐，她就这样带着饥饿与疲惫，在角落里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比是被修女晃醒的。
“起来，要去游街了。”
阿比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子，她没有想撒娇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这是好孩子不应该做的。
看到乖巧的阿比，修女心中动了恻隐之意，偷偷的塞了块面包给她。
“快吃吧。”
等阿比吃完面包，喝了几口凉水后，修女才将阿比从地牢里带了出来，来到了卡拉马神父的讲经台前。
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来到阳光下让阿比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
等适应了光照后，她已经站到了讲经台前。
台下的镇民越来越多，当确认小镇半数镇民都来了以后，卡拉马神父拿起了一个铁笼一样的东西，对阿比说：
“张嘴。”
阿比默默听从了神父的吩咐，蔚蓝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是要做什么？
卡拉马神父很快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她答案，他将那个铁笼子套到了阿比头上，将笼门上粗长的铁片塞入了阿比口中。
针对女巫的刑具并没有少女款的说法，那块冰冷粗大的铁片压在阿比的舌头上，让她尝到了铁锈咸腥的味道，让她可爱的面容形成了一副恐怖的样子。
铁片划破了少女娇嫩的嘴角，两行鲜血顺着她的下颚留下。
残忍的画面让部分心软的镇民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忍心继续再观看这一幕。
铁笼的门上装饰着一张马脸，因为魔鬼有一只马蹄的缘故，所以马也是魔鬼的象征。
最后，卡拉马神父强行拽过了阿比的手，用一条狭长的，波浪形铁条，将阿比的手指夹了进去。
阿比虽然感到手上传来的痛苦，但在塞入口中的铁片的影响下，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戴在她脸上的叫“羞耻面具”，戴在她手上的叫“手指铐”，都是针对异端的刑具。
前者能剥夺异端辩解的能力，并对异端进行羞辱。
这种刑具在女巫审判中推行开来，并在中世纪后期，成为西方部分地区，男性常有的家暴道具。
当一名男性认为他的妻子不听话的时候，便会给她带上羞辱面具，拉着笼子上的铁链，像遛狗那样围城而行，以此作为惩罚和羞辱。
而后者最初用来惩罚礼拜分心的信徒，这里用在阿比身上，只是卡拉马神父突发奇想罢了。
在卡拉马神父给自己带上手指铐的时候，阿比看到神父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之意。
一股暴怒的情绪在阿比心中出现，这种情绪不属于阿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但是以阿比现在孱弱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挣脱身上沉重的刑具。
神父拉着她游街而行，这是处刑女巫必要的步骤，游街三周，以儆效尤。
但是发明羞辱面具来对付异端的人，绝对不明白笼子在神秘学中的意义。
囚笼之下，少女的眼神不再纯真，转换为如火焰般燃烧的愤怒。
因为笼子在神秘学中接受信息的意义，她额头上出现了钥匙孔般的空洞，无数记忆与知识进入了她的脑海。
阿比在卡拉马神父的牵扯下，绕镇而行，周围围观的镇民有的面带怜悯，有的面带愤怒。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增强，这股增强的力量不止是肉体上的，还有一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神秘的力量。
那些力量来源于——犹格·索托斯。
我是谁？这又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片刻后，她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找到了答案。
这里是卡拉马神父的讲经台。
我在这里的原因是……
在阿比得出这个疑问的答案前，她身边穿着黑底金边牧师服的神父，率先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诸位镇民，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要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验明对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女巫罪的指控是否属实。”
台下的镇民一阵哗然，阿比自己的心中出现了几分微妙的悸动。
要逃跑——
这样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在她心中出现，让她感到几分疑惑。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测试，她心中毫无畏惧。
天主在此时的她心目中是唯一，神圣且公正的存在，在祂的见证下，沉冤得以昭雪，谬误得以纠正，而作为好孩子的她，自然能够洗刷冤屈。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转过身来，将你的背部面向作为见证者的诸位！”
阿比没有半分迟疑，直接照做了。
她感觉到背后一凉，身后的衣服似乎被划了一道口子。
随后，她的背部产生了一股微妙的痒感。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回答我的问题。”
“在刚刚，你可曾感觉到疼痛么？”
她想要如实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她心中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这是巫刺，回答说疼痛！
阿比没有因为心中的这道声音产生半分迟疑，她知道，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身为好孩子的自己是不能撒谎的。
“神父大人，我不曾感觉到疼痛。”
“好，转过身来。”
阿比听话的转过身，呆呆的看着卡拉马神父手中拿着的，那根满是细长钉子的长棍。
“诸位都看见了，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在巫刺下不曾感受到疼痛，这是因为魔鬼赋予了她圣痕，能够令她无惧痛苦。”
“我，海茵希斯·克拉马，在唯一天主的见证下，宣布对阿比盖尔·威廉姆斯的女巫罪指控成立。”
在中年神父不带本分感情的声音当中，阿比呆呆的看着眼前哗然的人群不知所措。
在被带到牢房羁押的路上，阿比的内心并不平静。
在这一路上，她的心中冒出了许许多多对于清教徒来说，堪称亵渎的念头。
例如女巫审判是一场骗局，仅仅只是教会为了掩盖神明并不存在的事实，擅自将天灾归结到了无辜的女人身上。
例如巫刺并不带有检验女巫的功效，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神经末梢少的几个部位，不会因为针刺感觉到疼痛而已。
阿比不知道神经末梢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大多数宗教故事的主角在逆境中，多半会受到魔鬼的诱惑。
自己耳边现在响起的多半就是魔鬼的诱惑吧。
不过虔诚的自己为什么会被指控为女巫呢？天主大人也会开小差吗？
明明自己战胜了魔鬼的诱惑，诚实的回答了神父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
修女将她带到了地牢里，这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阿比来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里蹲下，她在稻草堆里看到了一只只肥硕的臭虫，不想成为它们的晚餐。
隔壁的牢房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时还有女人疯狂的呓语和男人的低吼声。
这天晚上，没有人给阿比送晚餐，她就这样带着饥饿与疲惫，在角落里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比是被修女晃醒的。
“起来，要去游街了。”
阿比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子，她没有想撒娇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这是好孩子不应该做的。
看到乖巧的阿比，修女心中动了恻隐之意，偷偷的塞了块面包给她。
“快吃吧。”
等阿比吃完面包，喝了几口凉水后，修女才将阿比从地牢里带了出来，来到了卡拉马神父的讲经台前。
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来到阳光下让阿比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
等适应了光照后，她已经站到了讲经台前。
台下的镇民越来越多，当确认小镇半数镇民都来了以后，卡拉马神父拿起了一个铁笼一样的东西，对阿比说：
“张嘴。”
阿比默默听从了神父的吩咐，蔚蓝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是要做什么？
卡拉马神父很快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她答案，他将那个铁笼子套到了阿比头上，将笼门上粗长的铁片塞入了阿比口中。
针对女巫的刑具并没有少女款的说法，那块冰冷粗大的铁片压在阿比的舌头上，让她尝到了铁锈咸腥的味道，让她可爱的面容形成了一副恐怖的样子。
铁片划破了少女娇嫩的嘴角，两行鲜血顺着她的下颚留下。
残忍的画面让部分心软的镇民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忍心继续再观看这一幕。
铁笼的门上装饰着一张马脸，因为魔鬼有一只马蹄的缘故，所以马也是魔鬼的象征。
最后，卡拉马神父强行拽过了阿比的手，用一条狭长的，波浪形铁条，将阿比的手指夹了进去。
阿比虽然感到手上传来的痛苦，但在塞入口中的铁片的影响下，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戴在她脸上的叫“羞耻面具”，戴在她手上的叫“手指铐”，都是针对异端的刑具。
前者能剥夺异端辩解的能力，并对异端进行羞辱。
这种刑具在女巫审判中推行开来，并在中世纪后期，成为西方部分地区，男性常有的家暴道具。
当一名男性认为他的妻子不听话的时候，便会给她带上羞辱面具，拉着笼子上的铁链，像遛狗那样围城而行，以此作为惩罚和羞辱。
而后者最初用来惩罚礼拜分心的信徒，这里用在阿比身上，只是卡拉马神父突发奇想罢了。
在卡拉马神父给自己带上手指铐的时候，阿比看到神父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之意。
一股暴怒的情绪在阿比心中出现，这种情绪不属于阿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但是以阿比现在孱弱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挣脱身上沉重的刑具。
神父拉着她游街而行，这是处刑女巫必要的步骤，游街三周，以儆效尤。
但是发明羞辱面具来对付异端的人，绝对不明白笼子在神秘学中的意义。
囚笼之下，少女的眼神不再纯真，转换为如火焰般燃烧的愤怒。
因为笼子在神秘学中接受信息的意义，她额头上出现了钥匙孔般的空洞，无数记忆与知识进入了她的脑海。
阿比在卡拉马神父的牵扯下，绕镇而行，周围围观的镇民有的面带怜悯，有的面带愤怒。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增强，这股增强的力量不止是肉体上的，还有一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神秘的力量。
那些力量来源于——犹格·索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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