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着角的话睡觉可以翻身吗？
“你为什么怕成这样？这里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第二天的清晨，秋雨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沈斌出现在了研究所的门口。
此时这个昨天还在齐格面前要求他多写3000字的猛汉，现在只是出现在研究所门口，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颤栗双腿了。
看着身前一脸疑惑的狼女姐姐，沈斌实在是不想把上次出现在这个研究所时发生的丢人事情告诉她。
想起齐格对自己的保证，再估量了一下自己目前对本地文明的价值，沈斌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研究所。
毕竟所谓的青春期少年嘛，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在年纪差不多的异性面前总是要展示出自己勇敢的那一面的。
如果这次陪他来的是齐格，那他可能就不会表现的这么干脆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进入某个实验室，一路上沈斌都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连在房间里的小小意外都是出于沈斌自己的原因。
“你先放手，听话！”
秋雨颇为无奈地看向死死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她耐心宽慰道：
“我就是去隔壁先等你罢了，你换完衣服方便一点，不会花多久的。”
沈斌还是死死抓住狼女的衣角不松手，他说：
“我都不觉得吃亏，你担心什么？你就站在这里看完我换衣服就好了。别忘了，齐格的指示应该是让你寸步不离的保证我的安全是吧！”
“嘁~”
之前那个拿来衣物，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研究员，看见秋雨被说服，留在更衣室之后，一脸不爽的推着小推车离开了，隐约还能从小推车露出的地方看到一些可疑的金属光泽。
换好衣服的沈斌带着秋雨推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后并不是他第一次来时经历过的那些仪器。
这里是一件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有个老头正坐在沙发边上泡茶。
老头身后围着一批面色紧张的年轻人，此刻正一边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一边注视着沈斌。
“你的名字是沈斌，是吧？请坐，尝尝我们本地的茶怎么样。”老头笑嘻嘻的说到。
“我叫程勇，你叫我老程就行了。
听说在你生活的星际社会也有茶这种东西？喝看看，感觉是不是类似的啊？”
“我很意外，毕竟我们上一次的见面怎么也算不上愉快。”
沈斌并没有去碰程勇递过来的茶杯，他直视着眼前这个老男人的眼睛，问到：
是因为齐格的要求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程勇没有在意沈斌的敌意，他自己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汤，然后将目光移回，和沈斌相视而望。
“我害怕你。”
老教授程勇很坦诚的说道。
“按照我所学的知识，你的身上应该携带了大量和我们已知进化途径不同的病毒，我们的免疫系统无法一次性解决这么多难题，你会给我们带来灭世级别的灾难。
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这个老头显得有些庆幸，又有些沮丧，他对面前的外星来客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你可以正常的生活呢？
为什么从病毒学诞生之后，我们始终没有遇到过一种足以制造大范围毁灭性传播的病毒出现？
为什么……”
他的目光中带着无助和祈求，这个老人朝着沈斌问到：
“为什么我所学的东西和我所知的常识完全不同啊？”
沈斌没有说话。
倒不是装酷，实在是这题对他来说超纲了。
沈斌说到底也就是个星际社会的未成年青少年罢了，哪能回答这个人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好在，程勇问出问题时也没有想要得到答案。老教授望向沉默的沈斌，让这个小伙子放宽心。
“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研究的。取走你一些生物样本之后，今天暂时也就没什么别的安排。
至于今天剩下的时间，放轻松点，喝喝茶聊聊天消磨时光吧。”
“程老师你不需要的话，可以把实验体借给我吗？我和我的同道们用完就还给您。”
说话的是背后站着的一个学生，是个头上长着绵羊角的青年。和其他的学生不一样，只有他的衣服胸口纹了一个特殊符号，是一座在白色圆形上，凸起的黑色山峰。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们的想法？”程勇望向背后的绵羊角青年。
“这绵羊角不是你们的人？”沈斌凑到秋雨边上，小声问到。
“算是合作关系吧。”秋雨解释说，“他是从文山下来的，师父不是很喜欢他们那些人。师父说，虽然这些人和我们有着同样的追求，但是他们那帮人脑子都不太正常。”
“咳咳”
秋雨没有收起自己的声音，使得这话基本上满屋的人都听得到，程勇也不太好意思地遮住了自己的袖口。
这时沈斌才发现，程勇袖口处绣着一样的图案。
注意到沈斌的视线，这个老教授开口解释说：
“别听这小丫头胡说，文山来的人也不都是那样，也有我这种正常人嘛。
文山是个古老的传承，是先贤希望汇聚天下所有智慧的地方，每代都有新的智慧在这里被发掘，造福世界。
脑子不太正常那只是世人的偏见，非要说不正常，那也只能是聪明到不同常人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听谁的？”沈斌问，“你到底是齐格的人还是文山的人？”
老教授摆摆手，他对沈斌的表达很不满。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就是我自己，我不听任何人的调遣。”老程硬气了一回，但很快又服软道：“不过，非要比较起来的话，还是齐格先生更可怕吧。”
“那我明白了。”
得到了答案的沈斌走到了绵羊角青年的身边，他掏出青年胸口前挂着的那支笔，直接在青年衣服上开始写字，就写在文山图案的上方。
“注意一点你的用词。我知道以你的大脑可能记不住我的名字，别担心，我写给你。”
沈斌把自己的名字用两种语言写在了绵羊角青年的衣服上。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青年居然真的没有使用武力的打算，就这么站着不反抗让他把字写完了。
沈斌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秋雨带着警告的表情，只是稍微严肃一点的盯着这个青年望了望，就让这个青年僵直着站立，等待沈斌把字写完。
写完名字的沈斌将笔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他说：
“我叫沈斌，不叫实验体，也没有‘借’和‘用’的说法。
现在降落在你们这个世界的外星人只有我一个，是我在从你们中选择合作的对象。
行行好，收起你那令人反胃的傲慢，别让我在接触你们文山之前，就对你们有些不好的印象。”
“如果你很在乎这件事的话，我道歉。”
绵羊角青年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后他直起身接着说到：
“我只是觉得很浪费。
明明从其他组那里争取来的实验时间如此的宝贵，我还是希望能够完全把你，嗯……把沈斌先生您利用起来。聊天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奢侈了。”
“我现在明白齐格为什么说他们脑子‘不太正常’了。”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绵羊角青年，沈斌撇撇嘴，对秋雨说：“
他最糟糕的地方不是傲慢或引起我的愤怒，最糟糕的是他对他的行事毫无改过的意思，反倒是习以为常。”
“小孩子刚下山，不懂事，说着玩的。”程勇过来打了下圆场，想要缓和一下现在屋子里尴尬的气氛。
“我当年刚下山也是这样子，年轻人还不习惯正常的与人交往，你就多担待点吧。”
“你是说文山下来培养出来的都是这样的人？”这下换成沈斌好奇了。
“你们是怎么培养下一辈的？”
“这就交给你自己去判断吧。”程勇说。
“反正文山下一代的两位‘半先生’下午全都要出现在你的课堂上。”
程勇解释说：“这是文山的传统，每代的领导者都要从弟子中选出最优秀的两位作为亲传，被称为‘半先生’。
而在他们两人成长到某个高度时，会进行一场比赛，比的是什么项目我们这些没被选上的人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道，赢的那位会被称为‘全先生’，承担下一代山主的责任。
而输掉的那位，则会被逐出山门，再也不许踏入文山一步。”
“好奇怪的规矩。”沈斌吐槽到。
“希望下午课上我那两个文山来的学生，能稍微正常点吧。”
第二天的清晨，秋雨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沈斌出现在了研究所的门口。
此时这个昨天还在齐格面前要求他多写3000字的猛汉，现在只是出现在研究所门口，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颤栗双腿了。
看着身前一脸疑惑的狼女姐姐，沈斌实在是不想把上次出现在这个研究所时发生的丢人事情告诉她。
想起齐格对自己的保证，再估量了一下自己目前对本地文明的价值，沈斌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研究所。
毕竟所谓的青春期少年嘛，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在年纪差不多的异性面前总是要展示出自己勇敢的那一面的。
如果这次陪他来的是齐格，那他可能就不会表现的这么干脆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进入某个实验室，一路上沈斌都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连在房间里的小小意外都是出于沈斌自己的原因。
“你先放手，听话！”
秋雨颇为无奈地看向死死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她耐心宽慰道：
“我就是去隔壁先等你罢了，你换完衣服方便一点，不会花多久的。”
沈斌还是死死抓住狼女的衣角不松手，他说：
“我都不觉得吃亏，你担心什么？你就站在这里看完我换衣服就好了。别忘了，齐格的指示应该是让你寸步不离的保证我的安全是吧！”
“嘁~”
之前那个拿来衣物，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研究员，看见秋雨被说服，留在更衣室之后，一脸不爽的推着小推车离开了，隐约还能从小推车露出的地方看到一些可疑的金属光泽。
换好衣服的沈斌带着秋雨推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后并不是他第一次来时经历过的那些仪器。
这里是一件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有个老头正坐在沙发边上泡茶。
老头身后围着一批面色紧张的年轻人，此刻正一边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一边注视着沈斌。
“你的名字是沈斌，是吧？请坐，尝尝我们本地的茶怎么样。”老头笑嘻嘻的说到。
“我叫程勇，你叫我老程就行了。
听说在你生活的星际社会也有茶这种东西？喝看看，感觉是不是类似的啊？”
“我很意外，毕竟我们上一次的见面怎么也算不上愉快。”
沈斌并没有去碰程勇递过来的茶杯，他直视着眼前这个老男人的眼睛，问到：
是因为齐格的要求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程勇没有在意沈斌的敌意，他自己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汤，然后将目光移回，和沈斌相视而望。
“我害怕你。”
老教授程勇很坦诚的说道。
“按照我所学的知识，你的身上应该携带了大量和我们已知进化途径不同的病毒，我们的免疫系统无法一次性解决这么多难题，你会给我们带来灭世级别的灾难。
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这个老头显得有些庆幸，又有些沮丧，他对面前的外星来客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你可以正常的生活呢？
为什么从病毒学诞生之后，我们始终没有遇到过一种足以制造大范围毁灭性传播的病毒出现？
为什么……”
他的目光中带着无助和祈求，这个老人朝着沈斌问到：
“为什么我所学的东西和我所知的常识完全不同啊？”
沈斌没有说话。
倒不是装酷，实在是这题对他来说超纲了。
沈斌说到底也就是个星际社会的未成年青少年罢了，哪能回答这个人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好在，程勇问出问题时也没有想要得到答案。老教授望向沉默的沈斌，让这个小伙子放宽心。
“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研究的。取走你一些生物样本之后，今天暂时也就没什么别的安排。
至于今天剩下的时间，放轻松点，喝喝茶聊聊天消磨时光吧。”
“程老师你不需要的话，可以把实验体借给我吗？我和我的同道们用完就还给您。”
说话的是背后站着的一个学生，是个头上长着绵羊角的青年。和其他的学生不一样，只有他的衣服胸口纹了一个特殊符号，是一座在白色圆形上，凸起的黑色山峰。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们的想法？”程勇望向背后的绵羊角青年。
“这绵羊角不是你们的人？”沈斌凑到秋雨边上，小声问到。
“算是合作关系吧。”秋雨解释说，“他是从文山下来的，师父不是很喜欢他们那些人。师父说，虽然这些人和我们有着同样的追求，但是他们那帮人脑子都不太正常。”
“咳咳”
秋雨没有收起自己的声音，使得这话基本上满屋的人都听得到，程勇也不太好意思地遮住了自己的袖口。
这时沈斌才发现，程勇袖口处绣着一样的图案。
注意到沈斌的视线，这个老教授开口解释说：
“别听这小丫头胡说，文山来的人也不都是那样，也有我这种正常人嘛。
文山是个古老的传承，是先贤希望汇聚天下所有智慧的地方，每代都有新的智慧在这里被发掘，造福世界。
脑子不太正常那只是世人的偏见，非要说不正常，那也只能是聪明到不同常人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听谁的？”沈斌问，“你到底是齐格的人还是文山的人？”
老教授摆摆手，他对沈斌的表达很不满。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就是我自己，我不听任何人的调遣。”老程硬气了一回，但很快又服软道：“不过，非要比较起来的话，还是齐格先生更可怕吧。”
“那我明白了。”
得到了答案的沈斌走到了绵羊角青年的身边，他掏出青年胸口前挂着的那支笔，直接在青年衣服上开始写字，就写在文山图案的上方。
“注意一点你的用词。我知道以你的大脑可能记不住我的名字，别担心，我写给你。”
沈斌把自己的名字用两种语言写在了绵羊角青年的衣服上。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青年居然真的没有使用武力的打算，就这么站着不反抗让他把字写完了。
沈斌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秋雨带着警告的表情，只是稍微严肃一点的盯着这个青年望了望，就让这个青年僵直着站立，等待沈斌把字写完。
写完名字的沈斌将笔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他说：
“我叫沈斌，不叫实验体，也没有‘借’和‘用’的说法。
现在降落在你们这个世界的外星人只有我一个，是我在从你们中选择合作的对象。
行行好，收起你那令人反胃的傲慢，别让我在接触你们文山之前，就对你们有些不好的印象。”
“如果你很在乎这件事的话，我道歉。”
绵羊角青年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后他直起身接着说到：
“我只是觉得很浪费。
明明从其他组那里争取来的实验时间如此的宝贵，我还是希望能够完全把你，嗯……把沈斌先生您利用起来。聊天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奢侈了。”
“我现在明白齐格为什么说他们脑子‘不太正常’了。”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绵羊角青年，沈斌撇撇嘴，对秋雨说：“
他最糟糕的地方不是傲慢或引起我的愤怒，最糟糕的是他对他的行事毫无改过的意思，反倒是习以为常。”
“小孩子刚下山，不懂事，说着玩的。”程勇过来打了下圆场，想要缓和一下现在屋子里尴尬的气氛。
“我当年刚下山也是这样子，年轻人还不习惯正常的与人交往，你就多担待点吧。”
“你是说文山下来培养出来的都是这样的人？”这下换成沈斌好奇了。
“你们是怎么培养下一辈的？”
“这就交给你自己去判断吧。”程勇说。
“反正文山下一代的两位‘半先生’下午全都要出现在你的课堂上。”
程勇解释说：“这是文山的传统，每代的领导者都要从弟子中选出最优秀的两位作为亲传，被称为‘半先生’。
而在他们两人成长到某个高度时，会进行一场比赛，比的是什么项目我们这些没被选上的人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道，赢的那位会被称为‘全先生’，承担下一代山主的责任。
而输掉的那位，则会被逐出山门，再也不许踏入文山一步。”
“好奇怪的规矩。”沈斌吐槽到。
“希望下午课上我那两个文山来的学生，能稍微正常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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