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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狂怒

    进入考核的后半段,考核的走向也在逐渐的印证着伍子钺的判断,尽管大家都明白第一组必将是人才济济,但敢于争夺第一组名额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抱有绝对信心,所以其他三组参赛人员虽有伤损,但依旧能上台参赛,可反观第一组,竟然出现了三场比赛者无法上台的情况,这就导致了楚敬逸打完两场,轮空两场就莫名其妙的闯进了考核前八。虽然轻松进入考核前八可喜可贺,可当楚敬逸一行人看到了八强对决名单后不禁摇头苦笑,吴老三和韩羽俩人更是拍着楚敬逸的肩膀开始了劝解,“事不可为就放弃吧,这执法堂的何子君怕是已经摸到了灵婴境的门槛了,是冠军的有力竞争者之一,远非那何青可比的”这些楚敬逸又何尝不知呢,可很多东西一但品尝过就注定无法割舍,从以自己的实力打败何青的那一刻开始,楚敬逸就无可自拔的迷恋上了那击碎一切的力量感,所以明知强敌在前却并未有怯战之心,这几日更是日夜研修第四态以求精进。

    今日的八进四看台外格外热闹,楚敬逸早早就瞧见坐在观战席位的楚云,不觉抿唇低头心中暗道:“今日师傅也来观战,无论如何自己要尽力一战,哪怕是输也不能输得太过难堪”思绪翻涌不断楚敬逸腰间别着的短棒不禁又被抓紧了几分,好似这五师兄连夜打造的短棒能赋予自己更多的力量。

    正在暗下决心的楚敬逸却不想此刻亦是他人观察的目标,望着远处低头思考的楚敬逸,何子君不禁微微皱眉,这就是师傅不惜赐予钊烨神剑都要试探出全部底细的人吗,观其气息如此羸弱,纵有天生神力怕不值当师傅如此看重才对,不过即是师傅有此吩咐,那么说不得要下些功夫动些手段才是啦。

    “咚”清脆的钟声响起,将两个各怀心事人拉回了现实,“八进四第一组何子君对阵楚敬逸登台”

    两人登台都在打量着对方,何子君望着眼前的对手仍在不住皱眉,尽管有师傅的吩咐,但依旧很难将面前这个眉目清秀的青年,作为旗鼓相当的对手看待。

    楚敬逸此刻也在观察着面前的对手,一眼看去面如冠玉,五官清俊,微蹙的眉头审视着前方,背负双剑整个人笔直站定傲然之气迎面而来。

    “执法堂何子君”

    “传法堂楚敬逸”

    随着裁判一声开始,何子君抽出长剑抢先攻来,不见任何法诀加持,光华氤氲锋芒透剑而出,望得此等攻势。楚敬逸怎敢大意,伸手抽出腰间短棒,双脚发力直奔对手而去。长剑直奔脖颈而来,短棒横扫阻挡攻势,剑棒相交铿锵之声作响,何子君不禁一惊,这短棒盘纹雕符,毫无光华,但剑棒相交氤氲的剑芒竟如瓷器般瞬间破碎,铁棒上传来的巨力更振的虎口发麻长剑近乎难以握持。

    楚敬逸此刻也不轻松,何子君的剑式大开大合霸气绝伦,尽管在手中短棒的加持下击碎了剑芒,但四溢的凛冽剑气也让楚敬逸身上一阵刺痛,逼得楚敬逸不得不全力防守。

    十几招对拼未分高下,何子君略做思索,手中长剑锋芒内敛氤氲的光华趋于凝实,身法剑招加快,陡然间睥睨天下之姿不在,一人一剑好似化为一条迅捷狠辣的毒蛇,剑棒相交一触即走,短棒上刚猛的力道被剑招一带一拨完全失去了方向,卸去力道的长剑,配合何子君灵动的身形或刺或削,点撩劈挂。一时间楚敬逸尽落下风,仓促之间勉强避开要害,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鲜血迸溅,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擂台之上激战不休,观战席内却有人表情各异。楚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敬逸身上,随着对战况的观察,不自觉间眉头已是越皱越深。此时与楚云一座之隔的位置,一人着华贵紫袍正襟端坐,发髻略有花白,黄白面皮,尖下颏高颧骨,薄唇噙笑,眉细短促双眼微眯,开合之际犀利如剑,此刻这人望得楚云那渐渐皱起的眉头,一抹意味深长的讪笑转瞬即逝。

    “这一手玄青无极剑也算的上是驾轻就熟了,刚猛若雷霆万钧,阴柔似毒蛇出洞,不错不错,童柯师弟真可谓是名师出高徒呀”顺着声音寻去,出言之人一身白袍,须发皆白却又面若敷脂,高额阔腮,目光柔和,鼻梁挺翘,鼻翼丰满,不见身材肥硕,却是一副双下颌,单是望去便觉春风拂面。

    闻得此言身旁紫袍人微拱手道:“掌门师兄谬赞了,还差得远呢”话虽如是面上却难掩欣慰的笑意……

    从二人对话中不难得出这身着华贵紫袍的正是钟山执法堂堂主童柯,而白袍人正是钟山的现任掌门玄业道人。

    二人攀谈之际场中形势突变,一抹幽幽蓝芒悄然浮现,何子君眼神一凝,剑棒相交顺势借力退出三丈开外,长剑横档印诀翻动一副太极图横亘身前,然而恐怖的爆炸并未来临。是的楚敬逸在赌,赌何子君即便修为精深依旧不敢近距离硬抗这湮雷珠,无疑楚敬逸赌赢了,星罡石徽章入手,意念微动一匹薄纱缓缓罩下化作一个直径一丈的淡淡七彩色纱帐。

    望着七彩纱帐缓缓落下,何子君便觉上当,随即持剑继续攻来,可再次攻来何子君却发现以往的攻势却是难以建功,这七彩纱帐绝非摆设,虽然长剑依旧可以攻入其内,但速度力道都大打折扣,眼见大好局势竟被这看似装饰的七彩纱帐拉到了持平,何子君不禁暗道:“看来还是师傅高瞻远瞩,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此时战局看似持平可楚敬逸却已是心凉半截,别人不清楚内情可楚敬逸却是知道,这混元轻罗纱虽然能将战局拉平,可没有真气维持这混元轻罗纱也支持不了多久,一但这混元轻罗纱被攻破等待自己的也只有一败,看来修为的差距终是难以弥补的呀,纵使心有不甘,但如此劣势之下楚敬逸也不由得心生退意。

    可就在楚敬逸即将打定主意准备认输之时,一道身影已携惊天剑意直劈而下,那是怎样一柄剑啊,炽烈如阳澄澈而锋锐,周身的混元轻罗纱如春雪映阳刹那间消散大半,此时楚敬逸已是汗毛倒立,顾不得许多,短棒横档体内气血升腾不止,那修炼时血气凝结的图纹泛起微微光华竟有复苏之相,“锵”剑棒相接,楚敬逸被这一剑硬生生逼退擂台边缘,身体重重的撞在擂台边的石柱之上才止住身形。

    何子君神剑出鞘的那一刻,观战台上已是有人惊呼出声:“钊烨神剑,竟然是钊烨神剑,童堂主可是真下本钱随身的佩剑都赐给何师兄了,如此神器在手这场比赛没什么悬念了……”

    观战台主位之上楚云与玄业道人,见得神剑出鞘也不由得微微侧目,却见童柯眼观鼻口观心,面带微笑正襟危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将楚敬逸压在石柱之上,何子君面露讥讽嘴唇翕动,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废物四师兄的垃圾,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你师傅那懒散的名头也算是坐实了”

    这一刻楚敬逸感觉到全身的气血都在翻涌升腾,师如父,长如兄在世为人怎堪受此大辱,无尽愤怒在胸中激荡,气血翻涌不止远超以往,那气血凝结的图纹竟然在这升腾不息的气血催动下瞬间补全,妖异的红芒在完整图纹上闪烁着,向身体每一处散发而去,胸中充斥愤怒似乎被这猩红光芒点燃,一双眸子赤如血灌,脑子中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杀了他”

    脸上的讥讽逐渐僵住,何子君看见了一双闪着妖异红芒的眼眸,那眼睛里流露的是什么何子君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杀机,是浓厚到粘稠的杀机。

    “如你所愿”透着森然杀气的四个字被楚敬逸一字一顿的吐了出来。

    “轰”一股妖异的红色气浪将何子君整个人掀飞了去,楚敬逸身后的石柱轰然破碎。何子君堪堪站定,却见楚敬逸已是手持短棒当头打来,施法已是不及,仓促之间只得举剑格挡。

    “锵”

    巨力传来何子君被巨力生生震退三丈,握剑的手臂竟酥麻有些难以抬起,虎口已是血红,顾不得思虑楚敬逸的力量与速度为何会暴增到如此程度,手指联动一个法诀抢在楚敬逸攻势之前完成,坚硬的比赛台化为滚滚流沼将楚敬逸推离何子君。

    “破”

    一声暴喝,只见楚敬逸单脚猛的跺地,何子君看到了近乎难以置信的一幕。

    “铿”

    沉闷的声响中,流沼被硬生生踩散,坚硬的台面直径半丈的范围更是被跺的寸寸龟裂。

    “这是怎样的怪物,竟凭蛮力硬破术法”何子君心中惊骇难平却也只得暂且压下,身形辗转腾挪依靠着略胜一筹的速度,避开楚敬逸一次次凶猛攻势,钊烨神剑画出道道玄奥轨迹,法决连动淡橙色炽热光晕氤氲整个剑身,手中法诀或弹或点施与剑身,铮铮剑鸣中一道淡橙色的光晕拖着寥寥尾焰扩散而去,绚丽多彩的一幕局外之人也许会迷醉,可楚敬逸感受到的却是致命的威胁,提棒格挡刺耳的摩擦声中楚敬逸被逼迫的不断后退,待的剑气消散,坚硬的短棒上竟是多了一道深深的豁口。

    稍得喘息何子君不敢松懈,脚下踏定星位,钊烨神剑连挥道道剑迹竟凝而不散,不消片刻道道剑痕构建成一个淡橙色的玄奥古篆虚悬身前,一时间龙吟不绝威震四野,钊烨神剑前刺正中古篆,人剑合一竟化为一条泛着炽热与锋芒的淡橙色神龙直奔楚敬逸杀来。

    “斩龙诀、龙炎诛邪,这何师兄施展的竟是龙炎诛邪,这可是要灵婴境的修为才能勉强施展的绝强剑技呀”急促的语调,略显颤抖的声音,道尽了此刻出言者的难以置信,可这何尝又不是观战席内一众弟子此刻的心声。

    龙吟阵阵威震四野,淡橙色神龙于他人眼中是震撼、是羡慕、是嫉妒,可于吴老三而言却是一盆飘着冰凌的冷水当头泼下,身体不受控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就欲出声,却又被同行的韩羽拦住:“稍安勿躁,敬逸说不定能应付得来”

    剑气凛冽而炽热,虽未临身却已是让的楚敬逸浑身刺痛,阵阵刺痛未能让楚敬逸产生半分怯懦,反而让他无比兴奋,此刻楚敬逸血灌瞳仁面露狰狞,全身血液近乎沸腾,体内图纹光芒大涨,妖异的红芒透体而出,脚下猛地用力轰然爆响声中,身体如离弦之箭拖着道道红色残影直奔何子君杀去。

    “嚓嚓”

    剑棒相接刺耳的摩擦声不绝,可这短棒毕竟是段远城仓促之间的作品,怎敌那闻名在外钊烨神剑,不消片刻短棒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竟是被钊烨神剑从中剖开,望得手中短棒已废,楚敬逸不得不弃棒抽身,可何子君怎能放过如此机会,手中神剑当胸刺去,楚敬逸堪堪避开要害,长剑正中右肩。

    长剑透体而入,鲜血伴着剑气在背后飚射而出,强烈的剧痛让楚敬逸眼前发黑近乎晕厥。

    “你输了”尽管何子君此时已是气喘如牛,但言语中的喜悦却难以自抑。

    伤口处好似被火焰炙烤缕缕青烟泛起,却不见一丝血液,肆虐的剑气在体内游走口口鲜血不断在口角溢出,但这惨烈的伤势好似并不在楚敬逸身上一般,赤红的双瞳死死的盯着何子君,满是血污的嘴角微微扬起,沙哑的声音自楚敬逸口中响起“你先熬过我这一击再说吧”

    楚敬逸左手一翻,电芒缭绕的幽蓝色光团,已是被推到的何子君的胸前,此一刻何子君脊背间冷汗淋淋,那电芒缭绕的幽蓝色光团,不正是一颗已经激活待发的湮雷珠吗,下意识何子君便想抽身而退,却发现手腕已被楚敬逸牢牢扣住动弹不得。望着那直勾勾的赤眸,溢着鲜血却满是讥讽的狞笑,何子君声嘶力竭的喝到:“你这个疯子”

    “轰”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了何子君的嘶喊,一条条电蛇蜿蜒肆虐,将台面撕扯出道道沟壑,剧烈的强光让台下众人睁不开双眼,两块人形焦炭从蓝色的光团中抛飞了出来。

    吴老三此刻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而出接住被抛飞的楚敬逸,可就在这时却有几人将吴老三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的人暗箭伤人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吧”

    眼看被这几人拦下,吴老三焦急万分,因为怀中的楚敬逸连受重创,此刻已是呼吸微弱命在旦夕。

    就在吴老三焦急万分之际,一道凛冽的威压从天而降,虽是烈阳当空凛冽的威压之下却有种冰雪欺身的寒凉,拦住吴老三的几人此刻更是面露惊恐,手中的长剑竟是在呜噎般的剑鸣声中,化作一根根冰雕坠落一地,显然这威压并不是针对吴老三的,而出手的正是楚云,一个玉瓶被抛到吴老三手中,吴老三立刻会意将其中一枚蓝色药丸塞入楚敬逸口中,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观战台上楚云整理了一下衣袖,扬身而起的一刻好似神剑出鞘天地为之退让:“童师兄,如果你想试探我的底细,大可不必教唆这些小辈,提剑来战便是”

    闻得此言身着紫袍的童柯面带微笑亦是起身,双手背负睥睨天下的霸气扶摇直上:“楚师弟说笑了,你我同门手足何谈试探二字,只不过是一群小辈不知轻重,不遵礼仪,做出些鲁莽逾矩之事,不过即是楚师弟有赐教之意,那愚兄愿领高招”

    两位站在修真界巅顶的人物气势相交,霎时间天地为之一滞万籁俱寂,整个钟山之上所有弟子此刻好似肩负山岳,喉结耸动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眼见二人气势激荡不休场面即将难以控制,一股不弱于二人的浩然磅礴的气势将两人的气势硬生生隔开。

    “咳……咳”

    一声轻咳打破两人僵局

    “你们俩个莫不是当我这个钟山掌门死了,一场小辈间的较量而已,你二人竟欲拔剑相向,如此这般一堂之主的气度何在,钟山一派的戒律与威严何在。

    感受着那隔开两人的绝强气势,楚云与童柯不由得一怔满脸讶然。

    满脸严肃的玄业道人一声叹息,面目渐渐柔和了下来,语气略缓道:“我知你二人爱徒心切,我亦非会视英杰如草芥之人,绝不会让这这两个孩子就此凋零,先将这两个孩子带回去调养吧,我会派人将最好的疗伤药送过去,保证他们不出一月便会生龙活虎”

    闻得此言童柯与楚云不得不就此作罢。

    童柯微微拱手笑道:“掌门师兄教训的是,师弟先行退下了”

    言罢起身奔着受伤的何子君而去。

    楚云也欲带楚敬逸回去疗伤,却被玄业道人叫住:“楚师弟你这弟子虽有天纵之资,但这心性……”

    楚云闻言一怔,玄业道人在忧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微微躬身:“多谢掌门师兄提醒,师弟这里代劣徒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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