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缘来去
人间四月天，美好的季节。
林川在湖省衡阳书院这边忙着学习，对于老家和未婚妻那边的事情都一概不知。
连绵大山中开垦出的药田里。
肖雅背着一个小背篓正在插扦栽种药材，身边除了父母，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细棉衣裳之男子。
肖四郎中夫妻带着肖雅到山上来栽药材，目的本就是为了避开这名男子。
耐何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介于他的身份，他们又不敢呵斥他，指责他。
肖家人不只一次表明了肖雅是定了亲的，可他好像听不懂似的，该纠缠还纠缠。
说起这个男子，肖家人不只一次感叹好人不应做。
这名男子名叫陈谦，虽然他没有表明身份，但以他们收到的肖大郎中的家信内容…
已经知道他应该是当今圣上长子康王膝下的世子，也是独子。
康王的身体不好，这个世子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康。
他领着圣旨到黔州视察茶马商道，没想到到了新场县便水土不服而病倒。
恰好肖老爷子和肖雅去县上看望县学里的肖杰，在县上的肖家药堂内巧遇。
肖雅瞥一眼默默跟在身后，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对当时与他对视上的情景记忆犹新。
当时，她听到了二道喊大夫救命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被两人扶在中间的他。
让肖雅没想到，一时惊诧在那里的是，这人容貌竟然如此昳丽。
一双桃花眼既惹人怜爱，又顾盼生辉，脸蛋白晰，五官立体，而且身形高挑修长，不注意看，他倒像是个美丽姑娘。
男生女相，以其他人的出身背景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若是他，却非常吸引年轻女子的目光，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仅是他，他的随从侍卫也是个顶个的生得好看。
此刻跟着帮忙干活的，其中一人脸庞肤色虽黑，年纪长些，却也是浓眉大眼，英俊非常。
另一人容貌清俊，肤色白皙红润，年龄看起来跟他差不多。
陈谦在肖雅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也在观察肖雅。
眼前这少女，身姿柔韧，只比他矮半个头，肤色白晰，嘴唇红润健康，最重要的是，她懂医理。
陈谦看着生机勃勃的大山，不禁想着自己和她的将来。
他已经知道了她有未婚夫的事实，甚至她那个未婚夫的身份，他也一清二楚。
一个千户的小儿子而已…
尽管父亲和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承继大统的可能，但这不影响皇祖父对父亲和自己的偏爱。
将来无论哪位叔叔上位，自己一家都会是新皇展示亲情的标杆。
“(世子)爷，您小心…弄脏了裤脚。”惹美人不高兴！
陈谦醒神，瞪了小术这个亲随太监一眼，抬脚到了土埂上，这小子是在提醒他踩到了药苗…
陈谦毕竟是皇家出身，再怎么衣着简朴，也是气度非凡。
他看向肖四郎***手一礼问道：“这么一片药田，此时种下几时收获，彼时可收多少丹参？”
肖四郎中本不愿多搭理他，但人家明确问问题，不回答也不好。
只能不停手上的活计，随意回答道：“十月底至十一月收，至于能够收多少，没个定数，与庄稼一样得看地力和年景。”
“这五分向阳地，最好的时候可以收干参一百二十斤左右。年景不好之时，量将折半。”
陈谦若有所思的点头，虽然只是为了未来与人搭话，但不防碍他记在心里。
还示意一边的小术子替他记下这个知识点。
“好了，你这身体才刚痊愈几日，你还是站阴凉处说话吧。四月间的阳光，也有些晒人了。”
有时候，第一眼的感觉也很重要，先入为主了，便会觉得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以肖雅对她爹的了解，她爹现在对陈谦就是既头痛又心疼。
还没怎么聊，气氛就已经到了长辈看晚辈，越看越心疼那种，特别是陈谦是出来办差遭遇上的水土不服这种倒霉事情。
肖雅不动声色地干活观察，肖母也在一边默默观察，对于这个明显对女儿感兴趣的世子爷，她心里有些惶恐，又有些骄傲。
此时的林川，已经不在母女二人的心上。尽管她们此时还没有退亲的打算。
活计干完了，肖雅母女先行下山，几个男子在后面下山，相距三丈左右，回了茶山镇上。
陈谦看着前面的背影也不急，他在镇上买了一个小院子，刚刚修缮整理好。
说是小院子的确是个小院，就是三间小正屋，左右各一间厢房当了厨房和储物间的小房子罢了。
后院多了个厕所，一看还是新搭的，虽然空间小小，但还算干净整齐。
陈谦身边有个幕僚，与二个侍卫一起被派出去办事了，他自己则在这镇子上休养身体。
看着前面的那道娇俏身影进了药堂大门，他才转身进了门，在堂屋那张方桌前坐下。
小术子已经为他端来了一盏清茶，然后，与侍卫孟州和另一个小太监小苍子也坐在一边喝起茶来。
陈谦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懂得笼络人心，对底下人的态度较好。
小术小声问道：“这里的屋子都是这么小间，世子爷在这里，习惯不了？”
陈谦温和一笑，回道：“咱们入乡随俗，南方不比北方。这黔州又更不同，地无三尺平，能买到这么一处休养之地，已是不易！”
小术子和小苍听了这话，顿时放下心，就怕世子爷要留在这个小镇上，又要各种挑剔。
陈谦喝了二口茶，放下茶碗：“小爷知道你们尽力了，这次也吓着了你们，第一次出来办差，虽然有些波折，但小爷总算平安康泰了不是，回去重重有赏！”
“谢世子爷！”孟州几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眼前这少年，虽有城府，却也懂得下面人不易。
让被王爷点名做为侍卫队长出来辛苦一趟，心里也没了怨言。
那边肖家药堂，肖四郎中也在和肖老爷子说起陈谦。
“我看他那年纪，跟杰儿差不多大，可是说话办事面面俱到。比林川更强！”
肖老爷子在一旁感慨：“你这怎么比的，皇家人的格局，气质，教养，是农家人能够养出来的？”
肖四郎中上前扶着肖老爷子坐下，这几日，闹得父亲母亲的心里都不安起来。
“爹，咱们得拿个主意，他这住到镇上来了，眼睛又总是追着小雅，日子长些别人会多想，会传闲话的。”
“这对林川和小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林肖两家怕是要结仇，咱们以后在这镇子上如何住？”
“唉！”肖老爷子坐下了，抬头对儿子道：“累了半日，你也坐下说话吧！”
“他只是少年慕艾而已，实难长久。况且，以咱们的家世出身，小雅顶天了是个侧室。
小雅年轻，新鲜的这几年，日子可能会好过，以后，她的日子怕就万分艰难了。深宅大院的，你我是半分也使不上力的。”
“虽说嫁女儿应高嫁，但那也太高了。我将小雅许给林川，已经可以算是合适的高嫁了。”
“你这老头子…”肖老太太的耳力不错，听到肖老爷子这样说可不服，直接从里屋出来反驳。
“小雅许给对面林川，算什么高嫁？新朝已经不同旧朝，咱们老大也已经是六品太医。”
林川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考了个秀才罢了！”
“你懂什么？”肖老爷子怒瞪老婆子一眼：“你以为咱们孙女能进深宅大院当正妻不成！”
肖老太太闻言哑口了。
“再说，孙女定了亲这事，以后也就是污点！男人嘛，没得成之时不在意，以后还能不在意？”
肖四郎中一听，也沉默了。是啊，男人最知道男人的心。
肖家咬牙不同意，或许还能得到那世子爷的几分敬重。
肖家几个大人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在他们看来，陈谦这种皇家出品，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城府深似海，他若想方设法得到的，才可能会珍惜一二。
肖雅不能上赶着，若是最后不得不进王府后院，最少得拼个侧室之位进去，最好就是为正妻了。
而林川，一时的失意对他也算不得什么，他是读书人，看他的样子，也不缺往上爬的决心和毅力。
既然如此，他应该就是识时务的，当然，最后，有些事情还得找林三柱谈才行。
晚饭时间，肖雅的堂哥肖伟去上街请陈谦几人下来吃饭。
肖雅和祖母、母亲、伯母，四个女人是在小方厅里吃的饭。
几个男人可以看出来，陈谦的心里很高兴，吃饭到离开，就没见过他嘴角下来过，眉眼弯弯的。
穿着青色细棉衣裳，但眉眼实在精致好看，让人看了他的笑，也想跟着笑。肖家人心情都不错。
肖二太太和肖四太太，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整治晚饭的。
陈谦也觉得家常饭还算比较适口，饭吃完了，也聊了几句，陈谦便告辞回去。
他走在前面，一个长相粗犷，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男子，吊儿郎当地跟在身后。
眼看陈谦久久不理人之后，此人忍不住了。
“表弟，我说你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呢？
姨母可是说了让你办完差就赶紧回去的。再过五个月就是武举考试，我怕错过了时间。”
陈谦一脸冷漠：“上次我还没跟你算账。”
此人一听，就知道这事没完，呜哇叫道：“不会吧？不就是让你练功练得狠了点，拉到筋肉了，我笑了几声，这你也要算账？”
说完，还忍不住可怜兮兮的补上一句：“小表弟，表兄都是为了你好啊，当时笑，也是情不自禁，你得理解。”
陈谦瞥一眼，情不自禁？
别人不懂，他还不懂吗？
这些年，他因长相出众，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男生女相，这个表兄笑他像个姑娘笑得最多。
小时候，硬要脱了他的裤子检查，看看他是不是没有***！
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陈谦想起肖雅看他的目光，只有惊艳和欣赏，没有别的，这才让他对她有了兴趣。
想起肖雅和肖家刚才的晚饭，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这个大魔王似的表兄，从小失了母亲，是在王府里由娘亲一手养大，自是很听娘亲的话。
除了爱捉弄他，其实对他也特别好，还有些粗心，只是陈谦却不能把心里话跟他说。
他知道九叔去年曾经到过黔州的事，还是父王喝醉了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现在连父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出来视查茶马商道。
对于只比他大了六岁，一样非常得皇祖父宠爱的九叔，陈谦心里很复杂，他既羡慕，又讨厌。
陈谦还在想问题，粗犷男子又说道：“姨母跟我说了，让我看，让我照顾好你。
说你年轻气盛，做事偏激。你的肩上挑着整个康王府你也是知道的啊。可不能任性了！”
陈谦垂眸，敛去眼里的复杂，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罢了，总归他也是要回去的。
这段时间，魔王表兄跑上跑下跟前跟后的，他心里也明白，差事办完了就留不久的，也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只是肖家，肖雅…还有她的那个未婚夫-林川。
想到这，陈谦说道：“回去也行，只要表兄你允许我把肖家的那个丫头也一起带走。
回去后，先把她养在姨母的那间陪嫁宅院里，而且，你不能跟我娘亲讲这件事情。”
卢鑫摇头：“我可不会对姨母撒谎！”
“我娘不问，你别主动讲，问了，你就说由我亲自讲。”
已经达成了目的，卢鑫笑得咧开大嘴：“行，那咱们大后天这个时辰启程？”
“嗯。”
得到答案之后，卢鑫立马甩手大步走在前面。
陈谦眯了眯眼睛，
这些年，他因得皇祖父宠爱，堂弟们越发疏远他，导致他性子越发偏激、冷漠。
他不想成为一个只知道争抢利益而没有多少感情的皇家子弟，便选择了出来走一走。
因病遇到肖雅，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意外。
他知道在这里会遇到以前肖太医的家人，只是这不知道里面竟然有娇俏可人的肖雅。
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好在他在肖家也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还有朋友，他这一趟也不亏。
带着肖雅回去，也好，总要磨着娘亲答应肖雅成为他的人，这是他们两个的缘分。
林川在湖省衡阳书院这边忙着学习，对于老家和未婚妻那边的事情都一概不知。
连绵大山中开垦出的药田里。
肖雅背着一个小背篓正在插扦栽种药材，身边除了父母，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细棉衣裳之男子。
肖四郎中夫妻带着肖雅到山上来栽药材，目的本就是为了避开这名男子。
耐何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介于他的身份，他们又不敢呵斥他，指责他。
肖家人不只一次表明了肖雅是定了亲的，可他好像听不懂似的，该纠缠还纠缠。
说起这个男子，肖家人不只一次感叹好人不应做。
这名男子名叫陈谦，虽然他没有表明身份，但以他们收到的肖大郎中的家信内容…
已经知道他应该是当今圣上长子康王膝下的世子，也是独子。
康王的身体不好，这个世子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康。
他领着圣旨到黔州视察茶马商道，没想到到了新场县便水土不服而病倒。
恰好肖老爷子和肖雅去县上看望县学里的肖杰，在县上的肖家药堂内巧遇。
肖雅瞥一眼默默跟在身后，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对当时与他对视上的情景记忆犹新。
当时，她听到了二道喊大夫救命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被两人扶在中间的他。
让肖雅没想到，一时惊诧在那里的是，这人容貌竟然如此昳丽。
一双桃花眼既惹人怜爱，又顾盼生辉，脸蛋白晰，五官立体，而且身形高挑修长，不注意看，他倒像是个美丽姑娘。
男生女相，以其他人的出身背景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若是他，却非常吸引年轻女子的目光，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仅是他，他的随从侍卫也是个顶个的生得好看。
此刻跟着帮忙干活的，其中一人脸庞肤色虽黑，年纪长些，却也是浓眉大眼，英俊非常。
另一人容貌清俊，肤色白皙红润，年龄看起来跟他差不多。
陈谦在肖雅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也在观察肖雅。
眼前这少女，身姿柔韧，只比他矮半个头，肤色白晰，嘴唇红润健康，最重要的是，她懂医理。
陈谦看着生机勃勃的大山，不禁想着自己和她的将来。
他已经知道了她有未婚夫的事实，甚至她那个未婚夫的身份，他也一清二楚。
一个千户的小儿子而已…
尽管父亲和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承继大统的可能，但这不影响皇祖父对父亲和自己的偏爱。
将来无论哪位叔叔上位，自己一家都会是新皇展示亲情的标杆。
“(世子)爷，您小心…弄脏了裤脚。”惹美人不高兴！
陈谦醒神，瞪了小术这个亲随太监一眼，抬脚到了土埂上，这小子是在提醒他踩到了药苗…
陈谦毕竟是皇家出身，再怎么衣着简朴，也是气度非凡。
他看向肖四郎***手一礼问道：“这么一片药田，此时种下几时收获，彼时可收多少丹参？”
肖四郎中本不愿多搭理他，但人家明确问问题，不回答也不好。
只能不停手上的活计，随意回答道：“十月底至十一月收，至于能够收多少，没个定数，与庄稼一样得看地力和年景。”
“这五分向阳地，最好的时候可以收干参一百二十斤左右。年景不好之时，量将折半。”
陈谦若有所思的点头，虽然只是为了未来与人搭话，但不防碍他记在心里。
还示意一边的小术子替他记下这个知识点。
“好了，你这身体才刚痊愈几日，你还是站阴凉处说话吧。四月间的阳光，也有些晒人了。”
有时候，第一眼的感觉也很重要，先入为主了，便会觉得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以肖雅对她爹的了解，她爹现在对陈谦就是既头痛又心疼。
还没怎么聊，气氛就已经到了长辈看晚辈，越看越心疼那种，特别是陈谦是出来办差遭遇上的水土不服这种倒霉事情。
肖雅不动声色地干活观察，肖母也在一边默默观察，对于这个明显对女儿感兴趣的世子爷，她心里有些惶恐，又有些骄傲。
此时的林川，已经不在母女二人的心上。尽管她们此时还没有退亲的打算。
活计干完了，肖雅母女先行下山，几个男子在后面下山，相距三丈左右，回了茶山镇上。
陈谦看着前面的背影也不急，他在镇上买了一个小院子，刚刚修缮整理好。
说是小院子的确是个小院，就是三间小正屋，左右各一间厢房当了厨房和储物间的小房子罢了。
后院多了个厕所，一看还是新搭的，虽然空间小小，但还算干净整齐。
陈谦身边有个幕僚，与二个侍卫一起被派出去办事了，他自己则在这镇子上休养身体。
看着前面的那道娇俏身影进了药堂大门，他才转身进了门，在堂屋那张方桌前坐下。
小术子已经为他端来了一盏清茶，然后，与侍卫孟州和另一个小太监小苍子也坐在一边喝起茶来。
陈谦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懂得笼络人心，对底下人的态度较好。
小术小声问道：“这里的屋子都是这么小间，世子爷在这里，习惯不了？”
陈谦温和一笑，回道：“咱们入乡随俗，南方不比北方。这黔州又更不同，地无三尺平，能买到这么一处休养之地，已是不易！”
小术子和小苍听了这话，顿时放下心，就怕世子爷要留在这个小镇上，又要各种挑剔。
陈谦喝了二口茶，放下茶碗：“小爷知道你们尽力了，这次也吓着了你们，第一次出来办差，虽然有些波折，但小爷总算平安康泰了不是，回去重重有赏！”
“谢世子爷！”孟州几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眼前这少年，虽有城府，却也懂得下面人不易。
让被王爷点名做为侍卫队长出来辛苦一趟，心里也没了怨言。
那边肖家药堂，肖四郎中也在和肖老爷子说起陈谦。
“我看他那年纪，跟杰儿差不多大，可是说话办事面面俱到。比林川更强！”
肖老爷子在一旁感慨：“你这怎么比的，皇家人的格局，气质，教养，是农家人能够养出来的？”
肖四郎中上前扶着肖老爷子坐下，这几日，闹得父亲母亲的心里都不安起来。
“爹，咱们得拿个主意，他这住到镇上来了，眼睛又总是追着小雅，日子长些别人会多想，会传闲话的。”
“这对林川和小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林肖两家怕是要结仇，咱们以后在这镇子上如何住？”
“唉！”肖老爷子坐下了，抬头对儿子道：“累了半日，你也坐下说话吧！”
“他只是少年慕艾而已，实难长久。况且，以咱们的家世出身，小雅顶天了是个侧室。
小雅年轻，新鲜的这几年，日子可能会好过，以后，她的日子怕就万分艰难了。深宅大院的，你我是半分也使不上力的。”
“虽说嫁女儿应高嫁，但那也太高了。我将小雅许给林川，已经可以算是合适的高嫁了。”
“你这老头子…”肖老太太的耳力不错，听到肖老爷子这样说可不服，直接从里屋出来反驳。
“小雅许给对面林川，算什么高嫁？新朝已经不同旧朝，咱们老大也已经是六品太医。”
林川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考了个秀才罢了！”
“你懂什么？”肖老爷子怒瞪老婆子一眼：“你以为咱们孙女能进深宅大院当正妻不成！”
肖老太太闻言哑口了。
“再说，孙女定了亲这事，以后也就是污点！男人嘛，没得成之时不在意，以后还能不在意？”
肖四郎中一听，也沉默了。是啊，男人最知道男人的心。
肖家咬牙不同意，或许还能得到那世子爷的几分敬重。
肖家几个大人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在他们看来，陈谦这种皇家出品，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城府深似海，他若想方设法得到的，才可能会珍惜一二。
肖雅不能上赶着，若是最后不得不进王府后院，最少得拼个侧室之位进去，最好就是为正妻了。
而林川，一时的失意对他也算不得什么，他是读书人，看他的样子，也不缺往上爬的决心和毅力。
既然如此，他应该就是识时务的，当然，最后，有些事情还得找林三柱谈才行。
晚饭时间，肖雅的堂哥肖伟去上街请陈谦几人下来吃饭。
肖雅和祖母、母亲、伯母，四个女人是在小方厅里吃的饭。
几个男人可以看出来，陈谦的心里很高兴，吃饭到离开，就没见过他嘴角下来过，眉眼弯弯的。
穿着青色细棉衣裳，但眉眼实在精致好看，让人看了他的笑，也想跟着笑。肖家人心情都不错。
肖二太太和肖四太太，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整治晚饭的。
陈谦也觉得家常饭还算比较适口，饭吃完了，也聊了几句，陈谦便告辞回去。
他走在前面，一个长相粗犷，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男子，吊儿郎当地跟在身后。
眼看陈谦久久不理人之后，此人忍不住了。
“表弟，我说你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呢？
姨母可是说了让你办完差就赶紧回去的。再过五个月就是武举考试，我怕错过了时间。”
陈谦一脸冷漠：“上次我还没跟你算账。”
此人一听，就知道这事没完，呜哇叫道：“不会吧？不就是让你练功练得狠了点，拉到筋肉了，我笑了几声，这你也要算账？”
说完，还忍不住可怜兮兮的补上一句：“小表弟，表兄都是为了你好啊，当时笑，也是情不自禁，你得理解。”
陈谦瞥一眼，情不自禁？
别人不懂，他还不懂吗？
这些年，他因长相出众，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男生女相，这个表兄笑他像个姑娘笑得最多。
小时候，硬要脱了他的裤子检查，看看他是不是没有***！
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陈谦想起肖雅看他的目光，只有惊艳和欣赏，没有别的，这才让他对她有了兴趣。
想起肖雅和肖家刚才的晚饭，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这个大魔王似的表兄，从小失了母亲，是在王府里由娘亲一手养大，自是很听娘亲的话。
除了爱捉弄他，其实对他也特别好，还有些粗心，只是陈谦却不能把心里话跟他说。
他知道九叔去年曾经到过黔州的事，还是父王喝醉了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现在连父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出来视查茶马商道。
对于只比他大了六岁，一样非常得皇祖父宠爱的九叔，陈谦心里很复杂，他既羡慕，又讨厌。
陈谦还在想问题，粗犷男子又说道：“姨母跟我说了，让我看，让我照顾好你。
说你年轻气盛，做事偏激。你的肩上挑着整个康王府你也是知道的啊。可不能任性了！”
陈谦垂眸，敛去眼里的复杂，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罢了，总归他也是要回去的。
这段时间，魔王表兄跑上跑下跟前跟后的，他心里也明白，差事办完了就留不久的，也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只是肖家，肖雅…还有她的那个未婚夫-林川。
想到这，陈谦说道：“回去也行，只要表兄你允许我把肖家的那个丫头也一起带走。
回去后，先把她养在姨母的那间陪嫁宅院里，而且，你不能跟我娘亲讲这件事情。”
卢鑫摇头：“我可不会对姨母撒谎！”
“我娘不问，你别主动讲，问了，你就说由我亲自讲。”
已经达成了目的，卢鑫笑得咧开大嘴：“行，那咱们大后天这个时辰启程？”
“嗯。”
得到答案之后，卢鑫立马甩手大步走在前面。
陈谦眯了眯眼睛，
这些年，他因得皇祖父宠爱，堂弟们越发疏远他，导致他性子越发偏激、冷漠。
他不想成为一个只知道争抢利益而没有多少感情的皇家子弟，便选择了出来走一走。
因病遇到肖雅，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意外。
他知道在这里会遇到以前肖太医的家人，只是这不知道里面竟然有娇俏可人的肖雅。
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好在他在肖家也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还有朋友，他这一趟也不亏。
带着肖雅回去，也好，总要磨着娘亲答应肖雅成为他的人，这是他们两个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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