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抵抗
“啊......欠。”
耿载兴坐的很困，他和张长义，徐朗德，徐朗信三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他妈的，这几个小崽子怎么这么慢？”耿载兴怒骂着。
“呵！人家都是新兴勋贵，咱们几个算啥？老爷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过几年就该轮到咱啦！”徐朗德瞥了耿载兴一眼，“耿老大，这就数你年纪最大吧？”
“是啊，我记得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听我爹说你都学会看寡妇洗澡了！”张长义笑嘻嘻地说。
“滚你娘的，老子今年才四十！”耿载兴甩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回骂，“老子三十年前跟冯贼头在成都打的时候，你们毛都没长齐！”
“说起成都......”徐朗德眯了眯眼睛，“哥几个咋想的？”
“哈！能咋想的，刘礼那兔崽子从小品行就不行，昌平公不说了吗”耿载兴挠挠头，“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望之不似人君？”徐朗信插嘴说道。
“噫！人君？呸！一个成都王都当不好，还人君？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张长义啐了一口。
“老哥哥们，说啥呢？”
“行啊，你们知道俺喜欢喝酒，这碧莹楼的灵凤酿你可得给我来点！”
耿载兴等人正说着，听到了几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了。
带头的是昌平公蒋炆之子蒋仞，蓝田侯何津之子何衡，扶风伯曹桓之子曹天，德康侯，征安伯，章和侯，顺昭子等一众二代勋贵将领。
勋贵和勋贵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耿载兴，徐朗信，张长义，何衡这些人是有封地的侯爵，有的则是县侯或县子。
再比如蒋仞，他是公爵，但是没有封地，但是论家世地位比这些人都要高。
再有的就是比如德康侯，征安伯这类的，他们也是侯爵或者伯爵，但是没有具体的封地。
刚刚说话的就是何衡和曹天，何衡任职鹰扬将，曹天任职扬烈将。
蒋仞则是官职最高的，领军将军。
其他的人都是杂号将军或郎将或护军。
呼呼啦啦来了一帮子。
“蒋哥儿，你是咱关中的老大，要不你说说怎么个法？”何衡大咧咧的说。
“是啊是啊，蒋哥儿，今天陛下可恼了，这成都的平叛先行权，得咱们拿着啊！老爷子们都走了，咱们不能让勋爵落在咱们手里一直落下去啊！”曹天说道。
“要我说，咱们直接去兵部府衙，娘的，让他们给咱拟个名单，咱们哥几个全都出去！”
蒋仞看着他们喊叫，蒋仞不像他们一样穿着武人装束，而是穿着一身儒雅的青袍，手上的红玉板纸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蒋仞举止雍容，早前深得刘锦看重。
“争个啥？”蒋仞缓缓开口，环视一圈“这玩意儿是能争来的？真当现在是太祖爷打天下的时候了？”
“那时候争先锋争头功老爷子们都得打起来，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以为那兵部孙武是那么容易被咱们拿捏的？”
“孙武深得陛下重用，你们还要去兵部闹？嫌自己活的长了？”
何衡不情愿地说“蒋哥儿，咱们是勋贵，给大汉流过血......”
“去你娘的！”蒋仞瞪了何衡一眼，“那汉中郡巴掌大点地，多少个县侯县子，人家不是勋贵？陛下不还是说砍就砍了，夺爵抄家！”
“这种事，看兵部咋给陛下出方案吧，马上到午时了，兵部那边应该讨论得差不多了。”
“啊？那咱，咱就不管啦？”张长义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蒋哥儿，我觉得，是不是还是要给陛下上个奏章？起码表表忠心，别让陛下忘了咱勋贵们。”耿载兴摩挲着短胡须说道。
“你们想争？还有个法子！”蒋仞撇了一圈。
众人竖起耳朵正要仔细听。
“泾阳伯，老吴头？”徐朗信下意识问道。
“嗯！老徐，你家老二的脑子灵光啊！”蒋仞笑了笑，。
“啥？老吴头？”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蒋仞，“那老家伙有啥用啊？”
一群夯货！老爷子们的爵位可得让你们这群人造光！蒋仞心中骂了一句。
“动动脑子行不行！”蒋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那老一辈的，除了他就剩下巴川公府和天水伯爷了，老吴头再咋的不招人待见，起码是关中人，咱们都是自己人，怎地，你们要去找巴川公府和天水伯爷？”
“可，可我还是.......”何衡不太情愿的说。
“去你娘的！你特妈的就记住小时候老吴头打你屁股那事了？”蒋仞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也不能打我啊，我才多大！”何衡一昂首气不过地说。
“要不是你偷看人家大闺女洗澡，还偷衣服，没你爹拦着你早就被他揍死了！”蒋仞踹了何衡一脚，“这点破事你也能记到现在！”
众人大笑。
“蒋哥儿，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老吴头？让他给陛下说一声，关照关照咱们勋贵子弟？”张长义问道。
“也不用，他儿子吴玉山就在长安，我去寻他说去！”蒋仞说着喝了口酒，“呸呸呸！啥玩意儿？就这佳酿？”
耿载兴一脸不明所以，“不能够啊，这地方都说好啊，开了几十年了！”，拿起一碗酒咽了下去，脸色一变，赶紧吐出来，“遭娘瘟的，什么烂酒？”
众人纷纷喝了一口，然后全都吐了出来。
“再尝尝这大肠，这大肠绝对.......”耿载兴夹了一口，刚入嘴就吐了出来，脸色变得狰狞，“我日尼玛的！”
“耿老大，这地儿谁给你说啊？”曹天的脸扭曲着说道。
耿载兴看了看众人，脸色一尴尬“我，我爹.......”
“慢着！”蒋仞突然喝了一声，吓得众人一大跳，“张老四！”
“咋了蒋哥儿？”张长义说道。
“我突然有个不错的人选！”蒋仞看着张长义，“郭子仪。”
“啥？郭子仪？”张长义愣了一下，“郭子仪，他，他行吗？”
“咱们谁都不做统帅，郭子仪做统帅，也让陛下放心，而且郭子仪正好出身是在你爹帐下的，也算咱们半个关中勋贵的人了。”
“这倒是，他见了我还得喊我一声四爷。”
“陛下看重他，他估摸着也有些本事，我现在就去找孙武去！”说完蒋仞就走了。
众人散场。
何衡突然凑到耿载兴身前，贱兮兮的说，“耿老大，你刚刚.......”
“啥？”
“是不是吃到粪了？”
耿载兴脸色一变，“老子打死你！”
...........................
“陛下，这是兵部等拟出的方案。”孙武拿着奏章放到了刘仁得面前。
张恩顺拿着奏章递到了刘仁面前，张恩顺直接站在旁边。
张恩顺听见迟迟没有动静，一抬头，看到了刘仁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脸色苍白，然后一抖，“陛下恕罪！奴婢告退！”
见张恩顺走了，刘仁才打开奏章。
“前军先锋曹天........后军压阵徐朗德.......左军何衡，右军张长义，中军统帅......中军统帅郭子仪？”刘仁放下名单，孙武又要递出，刘仁制止。
“且慢，郭子仪中军统帅，呵！让他指挥一群骄兵悍将的勋贵二代，他指挥的动？”刘仁把名单一甩，“郭子仪虽从已故兴定王麾下出身，但论资历论身份远远不够上面这些人！”
孙武听着，行礼拱手：“陛下，这是昌平公蒋仞来找臣说的。”
“哦？”刘仁有些意外，“他说什么了？”
“他......他说......”
“朕让你说你就说！”
“他说，他们勋贵自小担子重，知道不该插手这么多军务，陛下近日看重郭子仪，郭子仪也勉强算得勋贵的人，他们也乐得给郭子仪大功。”
刘仁笑了，看来这些人还是知道进退的。
“兵甲呢？”
“在这。”
刘仁拿过一看，“三万？”
“是的，臣等决定从长安禁军抽调两万，再把天水郡得驻兵抽调出一万，让陇西王暂时节制天水防御伪凉。顺便长安一万禁军，郭子仪走后，可令蒋仞等勋贵暂时接管长安禁军，负责京畿周全。”
“嗯......此举甚妥，兵粮军需，攻城器械，后方民夫，朕就不过问了，各部臣工全力配合，不得有误，让郭子仪去即刻调遣兵马集结，明日出征！”
..............
巴川公府
“老爷，成都王又派人来了，让咱们出兵。”下人对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本公不问世事，再如何也与本公无关。”中年人眉头一皱，“去回绝了。”
他叫郭詹，是巴川公，父亲叫郭梓，是巴蜀最有权势的勋贵。
郭詹自从知道刘礼造反之后，没什么反应，手中私兵五百足够保护自己了，加上巴川公府威名赫赫，叛军也不敢造次，何况郭詹知道现在兵荒马乱得，也是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
只是刘礼经常派人来给郭詹送礼，而且以皇帝得旨意来命令郭詹，郭詹自然不会答应。
他本身对刘礼就没有多少好感，凭借自己的身份滥杀无辜，索取无度，朝廷拨款的军粮物资都要分走一部分。郭詹也对刘仁没有好感，刚登基两年，巴蜀勋贵杀了这么多，巴蜀派要被赶尽杀绝吗？
索性两头不帮，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管不着我。
“哎，刚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又乱了。”
.........................
绵竹关，战火连天。
士兵们的厮杀声和攻城器械的吱呀声混杂到一起。
叛军的进攻太猛烈了，颜杲卿强迫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他持刀而立城头，带着人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已经损失将近五百人了，关内的形式岌岌可危，但是凭借着高大的关墙和充足的粮食，再坚持七天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七天之后，到底会怎么样呢？
敌人退下了，又一次的进攻被阻挡住了。
颜杲卿就地休息。
突然有人问：“颜大人，有人会来救我们吗？”
颜杲卿看向长安方向。
“会的，会有人来的，朝廷不会放弃我们的！”
又看向许屯方向。
“吾儿.......”
................................
许屯
颜季明已经被围困第四天了，士卒们士气完全低落，颜季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再坚持坚持，援军会来的！”
一行人都沉默了，现在只剩下了八十多人，他们已经完全断粮了。
“公子！”一旁的士卒突然大声哭着说：“我们不想打了，我们想回家！我媳妇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儿子才刚刚四岁，他不能没爹啊！”
颜季明眼眶发红，“坚持下......”
“公子，求求您了！我们不想打了！我们白白死在这，不值得啊！没有援军了！整个巴蜀全都沦陷了！”另一名步卒崩溃的仍了手中的长刀，趴在地上大哭，“我想回家！”
颜季明无奈了，他继续对其他士卒们劝说，：“诸位，我们绝对可以活着出去！”
活着这两个字让士卒们动容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希望很简单，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颜季明坐在地上愣愣的，他动摇了，他想坚持下去，但是眼前这一个个亲军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他们也是有家庭的人，为了颜家的名声，而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真的值得吗？
“父亲说得对，最大的恐怖不是失败，而是丧失了心智。”颜季明看向天空，突然笑了，“各位，再坚持三天，如果没有援军.......”
“公子？如果没有援军，会怎么办？”士卒们下意识问道。
颜季明扭头看向这些士卒，脏乱的脸庞露出一丝少年心性的笑容，很洒脱。
接下来一句话让所有人愣住了。
“把我绑了.......”
“送到叛军手里。”
耿载兴坐的很困，他和张长义，徐朗德，徐朗信三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他妈的，这几个小崽子怎么这么慢？”耿载兴怒骂着。
“呵！人家都是新兴勋贵，咱们几个算啥？老爷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过几年就该轮到咱啦！”徐朗德瞥了耿载兴一眼，“耿老大，这就数你年纪最大吧？”
“是啊，我记得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听我爹说你都学会看寡妇洗澡了！”张长义笑嘻嘻地说。
“滚你娘的，老子今年才四十！”耿载兴甩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回骂，“老子三十年前跟冯贼头在成都打的时候，你们毛都没长齐！”
“说起成都......”徐朗德眯了眯眼睛，“哥几个咋想的？”
“哈！能咋想的，刘礼那兔崽子从小品行就不行，昌平公不说了吗”耿载兴挠挠头，“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望之不似人君？”徐朗信插嘴说道。
“噫！人君？呸！一个成都王都当不好，还人君？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张长义啐了一口。
“老哥哥们，说啥呢？”
“行啊，你们知道俺喜欢喝酒，这碧莹楼的灵凤酿你可得给我来点！”
耿载兴等人正说着，听到了几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了。
带头的是昌平公蒋炆之子蒋仞，蓝田侯何津之子何衡，扶风伯曹桓之子曹天，德康侯，征安伯，章和侯，顺昭子等一众二代勋贵将领。
勋贵和勋贵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耿载兴，徐朗信，张长义，何衡这些人是有封地的侯爵，有的则是县侯或县子。
再比如蒋仞，他是公爵，但是没有封地，但是论家世地位比这些人都要高。
再有的就是比如德康侯，征安伯这类的，他们也是侯爵或者伯爵，但是没有具体的封地。
刚刚说话的就是何衡和曹天，何衡任职鹰扬将，曹天任职扬烈将。
蒋仞则是官职最高的，领军将军。
其他的人都是杂号将军或郎将或护军。
呼呼啦啦来了一帮子。
“蒋哥儿，你是咱关中的老大，要不你说说怎么个法？”何衡大咧咧的说。
“是啊是啊，蒋哥儿，今天陛下可恼了，这成都的平叛先行权，得咱们拿着啊！老爷子们都走了，咱们不能让勋爵落在咱们手里一直落下去啊！”曹天说道。
“要我说，咱们直接去兵部府衙，娘的，让他们给咱拟个名单，咱们哥几个全都出去！”
蒋仞看着他们喊叫，蒋仞不像他们一样穿着武人装束，而是穿着一身儒雅的青袍，手上的红玉板纸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蒋仞举止雍容，早前深得刘锦看重。
“争个啥？”蒋仞缓缓开口，环视一圈“这玩意儿是能争来的？真当现在是太祖爷打天下的时候了？”
“那时候争先锋争头功老爷子们都得打起来，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以为那兵部孙武是那么容易被咱们拿捏的？”
“孙武深得陛下重用，你们还要去兵部闹？嫌自己活的长了？”
何衡不情愿地说“蒋哥儿，咱们是勋贵，给大汉流过血......”
“去你娘的！”蒋仞瞪了何衡一眼，“那汉中郡巴掌大点地，多少个县侯县子，人家不是勋贵？陛下不还是说砍就砍了，夺爵抄家！”
“这种事，看兵部咋给陛下出方案吧，马上到午时了，兵部那边应该讨论得差不多了。”
“啊？那咱，咱就不管啦？”张长义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蒋哥儿，我觉得，是不是还是要给陛下上个奏章？起码表表忠心，别让陛下忘了咱勋贵们。”耿载兴摩挲着短胡须说道。
“你们想争？还有个法子！”蒋仞撇了一圈。
众人竖起耳朵正要仔细听。
“泾阳伯，老吴头？”徐朗信下意识问道。
“嗯！老徐，你家老二的脑子灵光啊！”蒋仞笑了笑，。
“啥？老吴头？”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蒋仞，“那老家伙有啥用啊？”
一群夯货！老爷子们的爵位可得让你们这群人造光！蒋仞心中骂了一句。
“动动脑子行不行！”蒋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那老一辈的，除了他就剩下巴川公府和天水伯爷了，老吴头再咋的不招人待见，起码是关中人，咱们都是自己人，怎地，你们要去找巴川公府和天水伯爷？”
“可，可我还是.......”何衡不太情愿的说。
“去你娘的！你特妈的就记住小时候老吴头打你屁股那事了？”蒋仞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也不能打我啊，我才多大！”何衡一昂首气不过地说。
“要不是你偷看人家大闺女洗澡，还偷衣服，没你爹拦着你早就被他揍死了！”蒋仞踹了何衡一脚，“这点破事你也能记到现在！”
众人大笑。
“蒋哥儿，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老吴头？让他给陛下说一声，关照关照咱们勋贵子弟？”张长义问道。
“也不用，他儿子吴玉山就在长安，我去寻他说去！”蒋仞说着喝了口酒，“呸呸呸！啥玩意儿？就这佳酿？”
耿载兴一脸不明所以，“不能够啊，这地方都说好啊，开了几十年了！”，拿起一碗酒咽了下去，脸色一变，赶紧吐出来，“遭娘瘟的，什么烂酒？”
众人纷纷喝了一口，然后全都吐了出来。
“再尝尝这大肠，这大肠绝对.......”耿载兴夹了一口，刚入嘴就吐了出来，脸色变得狰狞，“我日尼玛的！”
“耿老大，这地儿谁给你说啊？”曹天的脸扭曲着说道。
耿载兴看了看众人，脸色一尴尬“我，我爹.......”
“慢着！”蒋仞突然喝了一声，吓得众人一大跳，“张老四！”
“咋了蒋哥儿？”张长义说道。
“我突然有个不错的人选！”蒋仞看着张长义，“郭子仪。”
“啥？郭子仪？”张长义愣了一下，“郭子仪，他，他行吗？”
“咱们谁都不做统帅，郭子仪做统帅，也让陛下放心，而且郭子仪正好出身是在你爹帐下的，也算咱们半个关中勋贵的人了。”
“这倒是，他见了我还得喊我一声四爷。”
“陛下看重他，他估摸着也有些本事，我现在就去找孙武去！”说完蒋仞就走了。
众人散场。
何衡突然凑到耿载兴身前，贱兮兮的说，“耿老大，你刚刚.......”
“啥？”
“是不是吃到粪了？”
耿载兴脸色一变，“老子打死你！”
...........................
“陛下，这是兵部等拟出的方案。”孙武拿着奏章放到了刘仁得面前。
张恩顺拿着奏章递到了刘仁面前，张恩顺直接站在旁边。
张恩顺听见迟迟没有动静，一抬头，看到了刘仁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脸色苍白，然后一抖，“陛下恕罪！奴婢告退！”
见张恩顺走了，刘仁才打开奏章。
“前军先锋曹天........后军压阵徐朗德.......左军何衡，右军张长义，中军统帅......中军统帅郭子仪？”刘仁放下名单，孙武又要递出，刘仁制止。
“且慢，郭子仪中军统帅，呵！让他指挥一群骄兵悍将的勋贵二代，他指挥的动？”刘仁把名单一甩，“郭子仪虽从已故兴定王麾下出身，但论资历论身份远远不够上面这些人！”
孙武听着，行礼拱手：“陛下，这是昌平公蒋仞来找臣说的。”
“哦？”刘仁有些意外，“他说什么了？”
“他......他说......”
“朕让你说你就说！”
“他说，他们勋贵自小担子重，知道不该插手这么多军务，陛下近日看重郭子仪，郭子仪也勉强算得勋贵的人，他们也乐得给郭子仪大功。”
刘仁笑了，看来这些人还是知道进退的。
“兵甲呢？”
“在这。”
刘仁拿过一看，“三万？”
“是的，臣等决定从长安禁军抽调两万，再把天水郡得驻兵抽调出一万，让陇西王暂时节制天水防御伪凉。顺便长安一万禁军，郭子仪走后，可令蒋仞等勋贵暂时接管长安禁军，负责京畿周全。”
“嗯......此举甚妥，兵粮军需，攻城器械，后方民夫，朕就不过问了，各部臣工全力配合，不得有误，让郭子仪去即刻调遣兵马集结，明日出征！”
..............
巴川公府
“老爷，成都王又派人来了，让咱们出兵。”下人对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本公不问世事，再如何也与本公无关。”中年人眉头一皱，“去回绝了。”
他叫郭詹，是巴川公，父亲叫郭梓，是巴蜀最有权势的勋贵。
郭詹自从知道刘礼造反之后，没什么反应，手中私兵五百足够保护自己了，加上巴川公府威名赫赫，叛军也不敢造次，何况郭詹知道现在兵荒马乱得，也是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
只是刘礼经常派人来给郭詹送礼，而且以皇帝得旨意来命令郭詹，郭詹自然不会答应。
他本身对刘礼就没有多少好感，凭借自己的身份滥杀无辜，索取无度，朝廷拨款的军粮物资都要分走一部分。郭詹也对刘仁没有好感，刚登基两年，巴蜀勋贵杀了这么多，巴蜀派要被赶尽杀绝吗？
索性两头不帮，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管不着我。
“哎，刚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又乱了。”
.........................
绵竹关，战火连天。
士兵们的厮杀声和攻城器械的吱呀声混杂到一起。
叛军的进攻太猛烈了，颜杲卿强迫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他持刀而立城头，带着人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已经损失将近五百人了，关内的形式岌岌可危，但是凭借着高大的关墙和充足的粮食，再坚持七天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七天之后，到底会怎么样呢？
敌人退下了，又一次的进攻被阻挡住了。
颜杲卿就地休息。
突然有人问：“颜大人，有人会来救我们吗？”
颜杲卿看向长安方向。
“会的，会有人来的，朝廷不会放弃我们的！”
又看向许屯方向。
“吾儿.......”
................................
许屯
颜季明已经被围困第四天了，士卒们士气完全低落，颜季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再坚持坚持，援军会来的！”
一行人都沉默了，现在只剩下了八十多人，他们已经完全断粮了。
“公子！”一旁的士卒突然大声哭着说：“我们不想打了，我们想回家！我媳妇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儿子才刚刚四岁，他不能没爹啊！”
颜季明眼眶发红，“坚持下......”
“公子，求求您了！我们不想打了！我们白白死在这，不值得啊！没有援军了！整个巴蜀全都沦陷了！”另一名步卒崩溃的仍了手中的长刀，趴在地上大哭，“我想回家！”
颜季明无奈了，他继续对其他士卒们劝说，：“诸位，我们绝对可以活着出去！”
活着这两个字让士卒们动容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希望很简单，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颜季明坐在地上愣愣的，他动摇了，他想坚持下去，但是眼前这一个个亲军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他们也是有家庭的人，为了颜家的名声，而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真的值得吗？
“父亲说得对，最大的恐怖不是失败，而是丧失了心智。”颜季明看向天空，突然笑了，“各位，再坚持三天，如果没有援军.......”
“公子？如果没有援军，会怎么办？”士卒们下意识问道。
颜季明扭头看向这些士卒，脏乱的脸庞露出一丝少年心性的笑容，很洒脱。
接下来一句话让所有人愣住了。
“把我绑了.......”
“送到叛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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