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新世界
再过三十分钟，陆知许的抑制器就要到时效了。这鬼地方浓度太高，就连他最贵的抑制器都仅仅能撑不到半天。就这，还有不怕死的人前赴后继地赶过来“淘金”。
而他当然怕死，但没办法，甲方给的太多了。如果不接这一单，被祟害死和自己先饿死哪个先到还不好说呢。
“再过三个街区……有其他的生命体在活动。你要小心点。”耳机中传来提醒的声音。
“是‘清道夫’？还是……”
“对方具有反制手段，目前无法探测归属。你好自为之吧。”
陆知许暗自咒骂一句，真不知道请这个向导来是干什么吃的。他摸了摸自己大腿上挂着的武器，估摸着存量能对付多少敌人。
“……等等！有情况！”
“我**妈，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右手边二点钟方向，突然出现了生命活动特征；身份识别……嘶……”那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不善:“缺少数据支持，无法识别对方身份！”
“你把天眼放出去，我去看看情况。”
陆知许从身后的背包中丢出一个机械球。随着球蹦到地上，原本圆润的外壳突然展开，两对金属翅膀高速振动，支撑球体飞向空中。紧接着，一只摄像头从正面翻了出来。
“接到信号了吗？”他问。
“稍等，正在调试画面……出来了。”
那边短暂地陷入了沉默。陆知许环顾四周，这附近到处都是尸体。毫不夸张地说，从上一个街区开始，这里几乎就是停尸间。
尽管每个人的死法并不相同，但有不少人是在一夜之间去世的。
“你快点，抑制器快顶不住了。”
“……”
“喂，喂！”
“……闭嘴！我看到了，是……是个，女人。身高一米七五，长头发，身上没有检测出武器。应该，没有威胁吧。”
“没有武器？”陆觉得不可思议。“抑制器呢，没有武器她怎么敢进入这里？”
“……也没有抑制器。”
这下陆知许傻眼了。“你个老六，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你等着，要是死你手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等等等……我*！！她发现天眼了！不不不不不——不！！”
陆知许索性摘掉耳机，保护自己可怜的听力。
“喂，还活着吗？”
那边传来一阵电流输出的声音，随后，对方虚弱地回答道:“还没死，但是天眼被她抓住了……你赶紧跑，躲得越远越好，我怕那家伙已经异化了。”
“那我这就绕道走。”
“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吓得陆知许魂不守舍——见了鬼了！他条件反射般掏出武器，对准不速之客的脑袋，差点扣下扳机——
“……这是你的东西吗？”
面前的女孩拿着“天眼”，它还不停扑棱着翅膀试图挣扎。然而下一秒，女孩就把天眼塞给了陆知许。
“还你。”
……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但陆知许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始终不敢放松警惕。她身上没有任何抑制器，或许是植入了体内；武器呢，外接生命体呢？这些都没有，她只有一个人。
什么样的偷渡客能有这种装备？他想不出来，只能试探地问:“你是隶属于哪个组织的？”
对方想了想，说自己来自白鸦研究院。
“白鸦研究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里的人全都被关在里面闷死了！哪儿来的研究院，给死者招魂是吧！”耳机里的声音又炸起来。
陆知许骂他:“闭嘴！”
“啊不，我不是说你！”他惊慌地向女孩解释道。“你说……白鸦研究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虔礼。”
“陈虔礼……陈虔礼……”他故意重复几遍，暗示那边的人去查查这个名字。对方也是几乎立刻给予了回复:“查无此人，我就说是给死者招魂吧。”
“陈虔礼是吗？你接了谁的委托？”他飞快地思考这些年自己和哪些雇主结过仇，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正好撞上对家。谁知，陈虔礼摇摇头。“我没有接过委托，我是自己一个人。”
“……你的抑制器呢？”
“什么抑制器？啊，你是说你耳朵上戴着的那个吗？”她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陆知许的耳机是伪装后的抑制器。“我有一个手镯……长这个样子，大概和抑制器的作用一样吧。”
“我从没见过这种抑制器。”耳机里的声音说。
“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对吗？”陈虔礼双眼发光。“你是今天第一个和我搭话的人。前面来了好几波人，我本想上前聊聊，但他们都用武器指着我。”
“他们没攻击你吗？”陆忍不住去问。
“他们试图这么做了，但没成功。”陈虔礼笑得有些得意。“我比他们快了一步动手，这样，他们就威胁不到我了。”
“嘶……”陆知许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进入这一带异常顺利。他以为没有人敢进入这个中心地带，是大家都怕死。现在看艺高人胆大的家伙还是多，但他们属实运气不太好。
他*的，要是自己刚刚直接攻击，估计现在也没了。陆知许劫后余生地想。
“呃……我，我只是接了委托来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不想引起任何争端。你不介意的话……”他缓慢挪动身体，寻找逃走的最佳姿势。“我差不多该走了。”
“呃，好吧。”对方还挺好说话！
赶紧溜！陆知许转身就跑，这条街区过个马路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只要他跑得快，谁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而且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挺讲道理，说放人就放人，真的没有追上来。
但——世事难料！
他跑了没几十米，突然从巷口处冒出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陆知许一眼就看出那是教团的军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戴着教会标志。紧接着，一只长枪的枪尖对准了他的喉咙。但凡他再走一步，就能把脖子捅穿。
“真是开门不利啊。”耳机里的声音讽刺。
他只能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队伍慢慢分散成两队，自中间散开。有一个头戴红色方形帽的男人向他走来，他身上衣饰的花纹比军团要华丽且繁冗得多。看得出来，他是这群人的领导。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教团的某位枢机。
那位枢机先是呜哩哇啦地冲他一番对牛弹琴，说的语言他也听不懂。在陆知许展现出一脸茫然的神态后，枢机很贴心地换上了他能够理解的通用语。
枢机说，“给我杀了他。”
而他当然怕死，但没办法，甲方给的太多了。如果不接这一单，被祟害死和自己先饿死哪个先到还不好说呢。
“再过三个街区……有其他的生命体在活动。你要小心点。”耳机中传来提醒的声音。
“是‘清道夫’？还是……”
“对方具有反制手段，目前无法探测归属。你好自为之吧。”
陆知许暗自咒骂一句，真不知道请这个向导来是干什么吃的。他摸了摸自己大腿上挂着的武器，估摸着存量能对付多少敌人。
“……等等！有情况！”
“我**妈，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右手边二点钟方向，突然出现了生命活动特征；身份识别……嘶……”那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不善:“缺少数据支持，无法识别对方身份！”
“你把天眼放出去，我去看看情况。”
陆知许从身后的背包中丢出一个机械球。随着球蹦到地上，原本圆润的外壳突然展开，两对金属翅膀高速振动，支撑球体飞向空中。紧接着，一只摄像头从正面翻了出来。
“接到信号了吗？”他问。
“稍等，正在调试画面……出来了。”
那边短暂地陷入了沉默。陆知许环顾四周，这附近到处都是尸体。毫不夸张地说，从上一个街区开始，这里几乎就是停尸间。
尽管每个人的死法并不相同，但有不少人是在一夜之间去世的。
“你快点，抑制器快顶不住了。”
“……”
“喂，喂！”
“……闭嘴！我看到了，是……是个，女人。身高一米七五，长头发，身上没有检测出武器。应该，没有威胁吧。”
“没有武器？”陆觉得不可思议。“抑制器呢，没有武器她怎么敢进入这里？”
“……也没有抑制器。”
这下陆知许傻眼了。“你个老六，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你等着，要是死你手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等等等……我*！！她发现天眼了！不不不不不——不！！”
陆知许索性摘掉耳机，保护自己可怜的听力。
“喂，还活着吗？”
那边传来一阵电流输出的声音，随后，对方虚弱地回答道:“还没死，但是天眼被她抓住了……你赶紧跑，躲得越远越好，我怕那家伙已经异化了。”
“那我这就绕道走。”
“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吓得陆知许魂不守舍——见了鬼了！他条件反射般掏出武器，对准不速之客的脑袋，差点扣下扳机——
“……这是你的东西吗？”
面前的女孩拿着“天眼”，它还不停扑棱着翅膀试图挣扎。然而下一秒，女孩就把天眼塞给了陆知许。
“还你。”
……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但陆知许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始终不敢放松警惕。她身上没有任何抑制器，或许是植入了体内；武器呢，外接生命体呢？这些都没有，她只有一个人。
什么样的偷渡客能有这种装备？他想不出来，只能试探地问:“你是隶属于哪个组织的？”
对方想了想，说自己来自白鸦研究院。
“白鸦研究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里的人全都被关在里面闷死了！哪儿来的研究院，给死者招魂是吧！”耳机里的声音又炸起来。
陆知许骂他:“闭嘴！”
“啊不，我不是说你！”他惊慌地向女孩解释道。“你说……白鸦研究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虔礼。”
“陈虔礼……陈虔礼……”他故意重复几遍，暗示那边的人去查查这个名字。对方也是几乎立刻给予了回复:“查无此人，我就说是给死者招魂吧。”
“陈虔礼是吗？你接了谁的委托？”他飞快地思考这些年自己和哪些雇主结过仇，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正好撞上对家。谁知，陈虔礼摇摇头。“我没有接过委托，我是自己一个人。”
“……你的抑制器呢？”
“什么抑制器？啊，你是说你耳朵上戴着的那个吗？”她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陆知许的耳机是伪装后的抑制器。“我有一个手镯……长这个样子，大概和抑制器的作用一样吧。”
“我从没见过这种抑制器。”耳机里的声音说。
“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对吗？”陈虔礼双眼发光。“你是今天第一个和我搭话的人。前面来了好几波人，我本想上前聊聊，但他们都用武器指着我。”
“他们没攻击你吗？”陆忍不住去问。
“他们试图这么做了，但没成功。”陈虔礼笑得有些得意。“我比他们快了一步动手，这样，他们就威胁不到我了。”
“嘶……”陆知许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进入这一带异常顺利。他以为没有人敢进入这个中心地带，是大家都怕死。现在看艺高人胆大的家伙还是多，但他们属实运气不太好。
他*的，要是自己刚刚直接攻击，估计现在也没了。陆知许劫后余生地想。
“呃……我，我只是接了委托来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不想引起任何争端。你不介意的话……”他缓慢挪动身体，寻找逃走的最佳姿势。“我差不多该走了。”
“呃，好吧。”对方还挺好说话！
赶紧溜！陆知许转身就跑，这条街区过个马路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只要他跑得快，谁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而且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挺讲道理，说放人就放人，真的没有追上来。
但——世事难料！
他跑了没几十米，突然从巷口处冒出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陆知许一眼就看出那是教团的军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戴着教会标志。紧接着，一只长枪的枪尖对准了他的喉咙。但凡他再走一步，就能把脖子捅穿。
“真是开门不利啊。”耳机里的声音讽刺。
他只能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队伍慢慢分散成两队，自中间散开。有一个头戴红色方形帽的男人向他走来，他身上衣饰的花纹比军团要华丽且繁冗得多。看得出来，他是这群人的领导。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教团的某位枢机。
那位枢机先是呜哩哇啦地冲他一番对牛弹琴，说的语言他也听不懂。在陆知许展现出一脸茫然的神态后，枢机很贴心地换上了他能够理解的通用语。
枢机说，“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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