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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祸不单行

    “我为什么要捞你出去,你自己捅的篓子,不应该自己收拾吗?”

    电话那头,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陆知许长叹一口气,一副摆烂的样子:“我能用电话的时间有限,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审判就在明天。你不来也没关系,记得帮我收尸。”

    “喂!你用得够久了吧!”身后排队的囚犯催促道。

    “吵你*啊吵。”陆知许用秦语骂了对方一句,好在人家听不懂。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是人人都会通用语,陆知许和人交流及其困难。遇到那个叫陈虔礼的女人后,什么倒霉事都被他摊上了。他数了数身上的钱,联合政府发行的世界币不剩几个,其他大部分都是秦元。幸好他明天就审判,不然指不定是死在哪里呢。

    人倒霉就是喝凉水也塞牙。他回到自己的监牢,居然发现已经有人先到一步。

    “怎么是你?”

    有什么比在坐牢时老乡见老乡更令人脚趾扣地的事吗?

    “哟,这不是陆先生吗?一年多不见,你居然都落网了。”对方端坐在他的监牢中,显然不是来陪他坐牢的。“姐姐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也在教国。正好,商行的船只最近在教国卸货,这不是正凑巧?”

    “你是来干嘛的,看我笑话?我刚刚给你姐姐打过电话,她就让你过来。你总不该会是保我出来的吧。”陆知许也毫不客气。

    “我说小霸总啊,你也别光是和我不对付。你姐姐现在身边的男人又不是我,不如咱俩重归于好,我还能为旳兰商行燃烧一点自己的岁月。”陆知许阴阳他。果然,对方一听见“小霸总”三个字,先是一愣,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颜面。

    “你再敢说一遍那个称呼,你就烂在教国的地牢里吧。”

    “你还真是赎我来了!”陆知许一乐。“不错啊纪攸醒,哥哥我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的。”

    “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是姐姐认为你还有用,你以为谁愿意理你。”

    “是是是,我多有自知之明啊。什么时候能离开?”

    “你真当这次的事这么好解决?”纪攸醒靠在墙上。“死的人是教国枢机,一个枢机位置有多重要,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教廷审判你是躲不过去的,我只能请人来给你辩护,至于是死是活,那就生死有命了。”

    “唉,你这个商行二当家也做不了主吗?这也太次了。”

    纪攸醒白了他一眼。“我的人对你所犯下的罪行进行了初步判断,如果想要辩护的话,建议你在陈情自己的经过时,尽量把自己撇得干净些。你不是两个人入狱的吗?你那同伙是什么情况?”

    “别提了,说起来就晦气。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陆知许一想起自己被连累的事,顿时无名火又上头了。“什么同伙,我做委托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一个她,结果我就被教团逮着了。如果不是因为跟她耗上了时间,那枢机抓行者怎么会抓到我呢?”

    “就是完全陌生人咯。”对方点点头。“那还好一些。你陈情的时候,把能推卸的责任推给她就行。我的人说对方没有请任何律师,可以的话,让她一个人担责,你就能尽早从这里出去。”

    “……”

    “怎么了?”

    “呃,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罪名,大概会判多重呢?”陆知许为难地问道。

    “……”纪攸醒叹了口气,揭穿他的心思:“你不会现在还想照顾到别人的感受吧?你都自身难保了,你在乎那个女人干什么?你认识她,还是你俩好上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收收你那泛滥的同情心。”

    “我就问问,我就问问。”陆举手投降。他此刻觉得有一些对不起陈虔礼,但也就一点点——怪就怪她自己倒霉,毕竟他们俩根本就不熟。再说,不是陈虔礼自己根本不会来这么一趟。想到这儿的陆知许又释然了一些。

    “总之,我只能找人给你帮忙,剩下的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审判那天我也会旁听,你有什么话最好想明白了再说。还有——”

    纪攸醒取出随身携带的钱包,掏出两张世界币:“这点钱你拿着自己去吃点,忍一忍,反正明天就过去了。”

    “哇,不愧是二当家,出手真是阔绰。”虽然陆知许没有钱也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一把抢过,视若珍宝地收好。“你放心,我肯定能推就推,绝不给你找一点麻烦。”

    一天很快就过去,教廷审判被安排在了早上。

    陆知许被带到了候审室,有几个士兵严加看守,他坐在长椅上,等待开庭后自己被押进场。

    奇怪的是,原本说好了开庭时间是上午九点,但一直到九点二十,他依旧在长椅上等着。庭审那边似乎出了点意外,现场乱哄哄的。教廷三番五次派人来查看他还在不在候审室,却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陆知许从开开合合的门缝里看到,那边人基本已经到齐了,但就是迟迟不开庭。

    直到九点三十分,士兵才收到了押送他入场的通知。

    陆知许走入审判庭。旁观席上,他一眼便看见了纪攸醒——该说不说,这小子就算自己不承认,他往那一坐的气场,真的很像每次找接口拖欠自己工资的他姐。他给自己打了个手势,表示继续按原计划执行。

    审判长是那位伊丽莎白圣座。陆知许看向自己的身边——那里的被告席反而是空着的。奇怪,陈虔礼她人呢?

    “诸位,阿伦教宗今日有恙在身,特由我代理执行审判长。”伊丽莎白讲完了前面的陈词,却闭口不提另一位凶手。他内心一忐忑,该不会是那家伙和教廷串通好了,要合力把自己坑进去吧。

    “……关于戴夫枢机的死亡,教廷已对亵渎者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并掌握了一些线索。现在,我们将对外出示相关证据。”

    陆知许随身携带的背包被呈上来。

    “现在,请祟神大人与在坐诸位,共同见证。祟神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亵渎者!”

    在现场所有人的见证下,陆知许随身携带的包被打开。圆鼓鼓的包裹露出一截黑色,而后,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出来,一直滚到被告席上自己的脚下。

    所有人沉默片刻,全部哗然。

    “呀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恐惧在所有人之中爆发。

    “死人了,死人了啊!!”

    “救命!救命!!”

    尖叫,恐惧,混乱,荒谬,惊讶,好奇。人类的各种情感杂糅在一起,相互作祟,编织出一场巨大的闹剧。此刻,地上的人头就是焦点;此刻,那惊恐的表情深刻映在陆知许的双眸之中。

    “是教宗!是教宗的脑袋!!”

    有人先说出了那个人所皆知却又闭口不谈的事实。

    ……

    陆知许愣怔地看着地上那颗人头。原来如此,这就是卡伦韦尔的教宗——或者该叫前教宗了。陆知许不好评价他的死是否是教国的损失,但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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