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入郡城
两人不辞辛劳，星夜赶路，希望对方不要那么早动手。
长风镖局，座落于永安郡城西城，占地十数亩。
此时，在镖局一栋精致的阁楼内，有两人相对而坐，谈论着什么。
“林老，明日我会亲自带人去千山镖局，到时候还请林老能够鼎力相助，一举打败他们，从此我长风镖局在这郡城就可一家独大，独揽镖行生意。”
说话的人乃是长风镖局总镖头，人称笑面虎的文一笑。此人长相儒雅，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给人文弱书生之感。
“文总镖头尽管放手去做，一切包在林某身上，只要千山镖局没有先天，此事十拿九稳。”被称为林老的人，长的钩鼻鹰眼，给人阴狠的感觉。
“林老放心，我与王千山争斗多年，千山镖局绝不可能有先天高手，要不然，我长风镖局早也在郡城除名。”
“来，林老我们喝一杯，提前庆祝明日胜局！”文一笑举杯相邀。
“好，我们喝，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翌日，文一笑留下少部分镖师看守总部，其余人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向千山镖局而来。
王千山早已做好充分准备，听到眼线来报。命令老弱病残先行撤退，自己则带领镖局精锐，留下来准备殊死一搏，不能让千山镖局基业毁于一旦。
当文一笑带人来到千山镖局大门时。，
王千山也带着人蜂拥而出，两方人马形成对峙。
“文一笑，你到底意欲何为，非要刀兵相见，两败俱伤吗？”
“王千山，识时务就带着你的人自行退去，从此不得踏入郡城半步，我可以放你等一条生路。”
“休要妄想！我千山镖局几代人的拼博，多少人的心血，才有得如今基业，岂是你几句话就会放弃的。”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免不了一场血腥厮杀，血流成河！
“城主大人到！”
随着一声大喝，街面上冲出一队精兵，个个披甲佩弓，手执长枪，面容肃穆。人数虽然只有一百，但气势比之双方镖局人马尤胜一筹。
此队人马乃是城主卫队，郡城精锐，每个兵士都在锻体后期，加上十个小队长皆是锻体圆满，城主也是先天高手，其实力足可荡平两方人马。
卫队迅速分成两排，冲上来将双方人马隔开。李尚武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来到中间。
“两位镖头都是我郡城有数高手，何必自相残杀，削弱我郡城实力呢？”
“城主大人有所不知，这千山镖局王千山多次挑衅于我，在下实在忍无可忍，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文一笑恶人先告状，振振有词。
“你，……你无耻！”王千山给气得七窍生烟。强忍怒气，对着李尚武一礼，“还请城主大人明察，文一笑这个阴险小人，想要吞并我千山镖局，在下不甘镖局基业毁于我手，自当死战到底。”
“时下赵军正在攻打我大周边境，我大周正是用人之际，不可自相残杀，自损失力。你们若有恩怨可和平解决，双方各出三人，比试一番，落败一方，自此听从胜方调遣。”
文一笑听罢，“哈哈哈”大笑几声，抱拳躬身对着李尚武一礼，“城主大人英明，在下没有异议。”
王千山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城主让文一笑给收买了，想兵不血刃将我千山镖局收于麾下，可事以至此，若是拼死一搏，也无济于事。只不过让弟兄们枉死，白白丢了性命！罢了，只能暂且委屈求全，为弟兄们求得一条生路。”
“城主大人既是如此说，在下敢不从命，”王千山勉强答应下来。
“你们双方人马暂时退去，各方选出三人，于明日在中心广场较武，为表公正，到时我会请郡城两大家族之主一同旁观作为评判。”
双方人马在护卫队注视下，缓缓退去，各自回归。
千山镖局会客厅，王千山端坐上首，两旁分列而座八人，皆是锻体九重高手，一众人等尽都沉默不言，气忿压抑。
“镖局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各位畅所欲言，无需顾忌！”王千山打破沉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还是无人出声。
“我来说两句吧，”不知何时，从后堂悄无声息走出一老妪。
“娘，您怎么出来了。”王千山急忙站起来。
“我等见过老镖头！”余下几人同时站起来行礼。
“大家不别多礼，快请坐下！”老妪摆摆手。
“大家不别垂头丧气，此次或许也是一次机会，”老妪语气平和，却是语惊众人。
众人看着在上首坐下的老妪，尽皆疑惑不解，站在一旁的王千山也是不解看向自己老娘。
“你们还记得上次劫镖的事吗？知道那次是怎样化险为夷的吧！”
“知道呀，听说是一少年出手，镇压了三个锻体圆满的强盗。”
“莫非是……”
“各位想的没错，但此消息严禁外传，回去就是家人也不可说。”
“真是太好了！”
“那位少年能轻易镇压三位锻体圆满，实力必定也是先天。”
“哈哈，我们也有先天出战。”
“……”
一时众人七嘴八舌，气氛活跃起来。
“明日就由那位少侠，老身，山儿出战，大家有无异议？”
“我等没有！”
“各位先行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同去助威，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意外发生。”
众人尽都唯命是从，站起来躬身对着老妪行一礼，纷纷离去。
“娘，于刚他们何时来的，我怎一点也不知道。”
“就在你们双方对峙之时，山儿，随我去见见那位少侠吧！”
王千山欣然同意，母子二人来到后院客房，王千山上前敲响房门，房门随即打开。
“娘，大哥，您们来了！”于刚一边招呼一边让二人进门。
吴良急忙站起来，“这位就是王总镖头吧！在下吴良见过总镖头！”
王千山连忙还礼，“吴少侠请坐，千山久闻大名，未曾一见，今日有幸得见，三生有幸。上次承蒙少侠相救，我镖局众人方能脱险，本当亲身前往拜谢，奈何镖局事务繁忙，不得前去。望少侠见谅！”
“王镖头言重了，上次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得贵镖局重金酬谢，实在惭愧。”
“些许黄白之物，聊表一点心意，吴少侠过谦了。此次我镖局存亡之际，又劳少侠仗义鼎力相助，我千山镖局上下定铭记于心。”
“大哥，小弟自行作主，承诺少侠，事后以千山镖局三成股相赠。还请大哥勿怪，”于刚上前言明。
“贤弟莫要如此说，你所承诺，正合兄之意。吴少侠此番前来相助，事关镖局生死存亡，所担风险甚大……”
“山儿，酬劳的事我们事后再来细说，当务之急是商量下明日广场较武之事，”老妪打断王千山。
“娘，儿子知道了。”
说到酬劳，吴良有些过意不去，当时于刚提出三成股的时候，他没在意，只是不知自己是否先天高手对手，没有立即答应。不想好象被误会了，自己成了为酬劳而来。
“唉，先不想那么多，解决了明天的危机再说。”想到这，少年开口问道，“王镖头，不知明日对战是何情况，能否细说。”
王千山便将今日长风镖局来犯开始，一直说到己方商量出战人员为止，祥细述说一遍。
“可知长风镖局会派哪三人出战？”
“据我所知，定是新近聘请来的供奉，文一笑与另一镖局元老，与我三人实力相当。”
“到时候吴少侠对上先天供奉，若是不敌，还需保存自己为要，莫要意气用事。”
吴良本想打听对方先天高手具体实力如何，又想到其人也是新近到来，想来这边也是不知，就没有问出口。
“多谢王镖头替在下着想，在下谨记，也会全力以付，想来就算打不过，也不致于会落败，”吴良想到穿在里面的背心，又想到爷爷说的，先天高手伤不了他，便自信满满。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如何应对，这才各自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武比备战。
一宿无话，清晨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吴良戴上准备好的面具，与王千山一道，领着一众镖师往广场而去。
到广场的时候，中间擂台已被围观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围观人群见正主过来，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千山镖局众人经过通道，进到擂台一侧站定。
长风镖局一行人已在另一侧等候多时，见千山镖局的人到来，神气活现的看过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城主大人到！”随着一声喊，人群自动分开，两队兵丁冲进来，在擂台四面站住，维持秩序。
城主李尚武在两位身着锦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陪同下，来到擂台下。
有人搬来三把椅子，三人客套一番，先后坐下。
吴良看向三人，“中间作红袍，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是李尚武。左边长脸的是郡城两大家之一的王家家主王安邦，右边圆脸的是赵家家主赵全义，”王千山小声介绍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落在擂台之上。先对城主抱拳一揖，又对擂台四面抱拳一礼。一道声音瞬间压下人群嘈杂声，“老朽白自在，受城主大人委托，恭为此次武比裁判。”
“今日武比，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三局两胜。有请双方派出第一场武比人员。”
“哈哈哈，”文一笑大笑一声，“王千山，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王千山纵身一跳，稳稳落在台上。
文一笑不甘落后，紧跟着跳上擂台。
两人曾数次交手，知根知底，实力不相上下。如今擂台相见，分外眼红。也不言语，各自亮出兵器，厮杀在一起。
王干山使枪，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一把枪舞得虎虎生威，攻势如潮。
文一笑使剑，击、截、刺、抽、劈、洗、格、带、提、压、点、崩、搅。一把剑使得飘逸灵动，守得严严实实。
一瞬间，双方交手数十招，打得难舍难分，看这架势，没有上千招，难见分晓。
吴良在台下看得若有所思，“原来兵器可以使成这样，我打造的百炼刀还没用过，该找一种刀技来练练，增强实力。”
台下围观人群纷纷叫好，李尚武与两位家主也在那指指点点，看得兴趣盈然。
这时候，吴良看见在人群前面的赵天一也在不时喝彩。
“赵大哥也在，我上台的时候不会认出我吧！”少年摸了下面具，有些担心。
他没注意到的是，城主府天才少女李红玉与她的妹妹绿衫少女也在另一边观看。
而三角眼王朝圣，王家嫡子同样也在台前观看。
台上两人转眼间拼斗数百招，仍是不分胜负。
突然，文一笑连挡两枪，跳出战圈，笑道，“王千山，兵器我们难分胜负，可敢赤手空拳与我相斗？”
“哼，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王千山冷哼一声，讥讽道。
“不敢？那就承认不用兵器你王千山不是我文一笑的对手，何不早些认输？免得浪费大家时间。”文一笑径直收起长剑嘲笑道。
王千山明明感到对方在用诡计，却想不明白对方会用什么诡计，自己总不能用枪对他赤手空拳吧，这样也胜之不武。
无奈之下，只好收起长枪，空手应战。
两人再度交手，拳来脚往，转眼又是数百招过去。
二人此时消耗很大，动作也逐渐慢下来。突然，文一笑脸上浮过一丝阴狠，拳掌相接之时，自其袖里飞出一支箭矢，直射王千山胸膛。
近在咫尺，王千山躲避不及，闷哼一声，中箭倒地，文一笑紧跟上前，一脚飞踹，王千山避无可避，痛叫一声被踢落台下。
电光火石之间，王千山被踹落台下，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台下众人尽皆茫然，怎么就落败了呢。
唯有先天高手才看得清楚，文一笑突放袖箭，胜得并不光彩。
吴良倒是看清楚了，想要救援也是不及。
遂愤怒吼道，“堂堂长风镖局总镖头，暗箭伤人，真是阴险小人！”
台下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出言怒骂。
“真是卑鄙无耻！”
“太不要脸了！”
“不择手段，胜之不武！阴险小人。”
……
“各位，兵不厌诈，文某略施手断赢得比试，莫要……”
“大家静一静，”白自在摆摆手，打断文一笑的狡辩，台下安静下来。
“我宣布，虽然长风镖局手段不光彩，但第一场武比，长风镖局胜！”
早有医师上前救治王千山，好在救治及时，虽伤势很重，总算性命无碍。
千山镖局众人心情沉重，老妪一言不发，狠狠盯着还站在台上的文一笑，就要上台。
“老镖头切勿冲动，先看看对方第二场派出何人，再行决定我们谁上。”吴良急忙拦住她。
老妪惊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多谢吴少侠及时拦阻，不然，若是对方派出先天，我千山镖局再输一局就必败无疑。”
“请双方派出第二场武比人员！”白自在淡漠的声音响起。
文一笑跳下擂台，一矮胖老者跟着跳上擂台，“老朽长风镖局丁啸云，不知千山镖局哪位上来赐教！”
“吴少侠，这人不是先天，他就由我来对付，接下来一场就靠吴少侠了，”老妪对着吴良躬身一礼。
“老镖头放心比试，剩下的一场交给我了，”少年还了一礼。
老妪轻轻一跃，无声无息落在台上。
“丁老贼，看枪！”老妪挺枪就刺。
胖老者也不说话，挥刀相迎。
一时间，刀枪相击的声音连绵不绝。两人俱是全力出招，不留余力。
老妪枪出如龙，攻势凌厉，枪枪不离老者要害。
老者那矮胖的身体却不失灵活，身随刀走，刀刀封住攻来长枪，守得有惊无险。
随着时间推移，老妪出枪渐渐慢了下来，而老者却有余力不时反攻一刀。
吴良看着老妪渐渐处于劣势，只能干着急，不能出手相助。
老妪又坚持了数十招，更显体力不支，只能被动防守。
老者大喜，刀刀夺命，一刀紧似一刀，不给老妪喘息之机。
老妪眼看落败在即，奋力连挡两招，反攻一枪，拖枪转身便走，尽显狼败。
老者哪肯放过得胜良机，拖刀紧追，看得真切，刀如闪电，对着老妪头颅便斩。
台下一遍惊呼，吴良也给惊出一声冷汗。
就在这时，老妪奇迹般低头闪过刀锋，并不转身，长枪好似长了眼晴，直冲老者胸膛射去。
“回马枪！”
老者顿时惊慌失措，明白老妪诈败，好让其大意，趁机攻其不备。然，有些躲闪，却来不及做出动作。
“扑哧”一声，老者胸口被刺个正着，老妪抽回长枪，一股血箭自老者胸口喷涌而出。
老者丢掉手中长刀，双手捂住胸口，“你……”
张嘴只说出一个字，口中溢血，扑倒于地。
“医师，快救人！”文一笑急呼。
马上有医师提着药箱上台，对老者展开急救。
好在老妪也没打算要其性命，枪尖避过老者心脏，经过一番救治，性命保住了。
有人上来将老者抬下去，“第二场武比千山镖局胜，”白自在面无表情宣布。
老妪慢慢走下台来，此战她消耗也是很大，好在胖老者最终上当，才以回马枪解决。
“恭喜老镖头获胜！”众镖师围上来道贺。吴良也面带微笑拱拱手。
“吴少侠，关键一场就交给你了！”老妪也是面露微笑，向一众镖师摆摆手。
“老镖头放宽心，在下定当尽力！”
“请第三场武比人员上场！”白自在高声喊道。
喧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长风镖局人群中一黑影冲天而起，飞到擂台上空缓缓降落，意态潇洒。
“这是先天？”
“我知道他，混元手林鹰！”
“他何时加入长风镖局的？”
“千山镖局这回惨了，没听说他们有先天呀，他们没有人能与先天较武。”
……
吴良一步一步从擂台梯子走上去，他发现了看台下面的几张熟面孔，怕他们认出，只好低调走上去。
这一举动，引来人群一遍哗然。
“这人是谁？还戴着面具！”
“锻体后期也能一跃跳上去吧！”
“我锻体中期也能跳上去，他这太低调了。”
“好年轻呀，看不见面孔，身形却是很年轻。”
“有些老怪物，听说话了上百年看起来也很年轻。”
吴良走上擂台，在林姓老者对面站定。
老者鹰眼闪着寒光盯过来，吴良若无其事与其对视。
老者见自己目光没震住对方，收起轻视之心。
“小子，量出你的兵器吧！”
台下好些人这才明白，还真是年轻人呀。这能是先天高手对手吗？大家心中疑惑。
吴良怔了一下，“老，老前辈，你不也没有兵器吗？”
“小子，老夫在这双手上浸淫数十年，对敌从不用兵器。”
“哦，那小子也不用兵器，若是小子用兵器岂不是不公平。”
“哈哈，好狂妄的小子！这样，你小子若能接下我三掌不死，就算你赢！”
“好，前辈说话算话。”
吴良转身对着白自在抱拳一礼，“还请裁判前辈做个见证，若是小子接这位前辈三掌不死，就算这位前辈输。”
白自在仍是一脸冷漠，“好，我为你们做见证。”
林姓老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少年会来这一手。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问题，“自己最后那招使出，就算是先天中期高手也不能轻易接下，而且自己那招之后再无战力，会虚弱一段时间。”
“想必这小子有什么奇遇，最多有先天前期实力，一般先天前期高手硬接我一掌不死是不可能的。”
吴良暗自窃喜，正不知怎么与先天高手战斗，心里没底。这下简单了。
“注意了，第一掌！”老者吐气开声，单掌平推而出。
吴良也一掌推出，两掌相碰，“轰”的一声，劲气四溅，吴良退了一步，老者纹丝不动。
老者见少年能接住自己一掌，并不意外，大喊一声，双掌齐出。
吴良不敢大意，用尽全力，也是双掌相迎。“轰”的一声，擂台震动，吴良连退三步，嘴角溢血。
老者白发乱舞，也是后退一步。
“最后一掌！”老者静气凝重，瞬间手臂暴涨，变得又粗又长，比先前粗了一倍不止，手臂衣服炸开，青筋裸露，肌肉隆起，双掌变大，手掌隐隐泛着红光。
其大叫一声，双掌闪电推出。
吴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转身以背硬扛。
台下惊声四起，目睹一切的老妪也惊疑不定，心道，“完了，到底年轻，正面交手不敌，用背硬接，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尚武与两大家主更是疑惑不解，“这人莫非傻了？”
这少年莫不是疯了，被动挨打？大家心中都在怀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巨响声中，少年被掌力瞬间击飞，落在擂台边沿。
良久，“咳咳……”少年翻身坐起，低头一阵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其实，他一点事也没有，还没第二掌受的冲击大。为了不暴露实力和身上的宝衣，故意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
老者推出一掌后，也颓然盘腿而坐，虚弱至极，任谁都能看出，其也没有再战的力气了。
白自在心中也惊异不也，“就算自己先天五重的实力，硬接这一掌也得受重伤。他惊异于先天初期老者能暴发出远超本身实力一掌。更惊异少年如此年轻，硬接这样一掌，居然没有死！”
整个广场一遍静寂，好一阵后，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我宣布，第三场武比，千山镖局获胜！”白自在朗声宣判。
千山镖局众镖师欢呼着冲上擂台，老妪眼中有泪花闪现。
长风镖局一众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文一笑失魂落魄的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李尚武站起来大声宣布，“从今以后，永安郡只有千山镖局，长风镖局一干人等尽皆并入千山镖局，尔等可有异议？”
千山镖局一众镖师俱都对着城主躬身一礼，“我等并无异议，多谢城主成全！”
长风镖局众人中，文一笑回过神来，眼神阴晴不定。
李尚武锐利的眼光看过来，文一笑不得不屈服，“长风镖局也无异议！”此时的他心中懊悔不已，但慑于城主的威势又不敢反悔，反悔就是打城主的脸，他一个锻体武者哪里敢。
吴良此时正被医师把着脉，为了不露馅，他装着虚弱的样子，暗自运功令得心脉乱起来。
医师把脉良久，邹着眉头看向老妪，“老镖头，鄙人无能，不知道少侠伤在哪里，只是心脉乱的厉害。”
“先生不用如此，在下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老镖头，趁此机会抓紧接收长风镖局，那先天高手会虚弱一段时间，并无再战之力。相信他们也不敢逆了城主的意思。”
“好，此次全仗吴少侠力挽狂澜，待老身收服了长风镖局再与少侠祥谈。”
老妪命人将吴良抬回去，自己领着人向长风镖局而去。
长风镖局，座落于永安郡城西城，占地十数亩。
此时，在镖局一栋精致的阁楼内，有两人相对而坐，谈论着什么。
“林老，明日我会亲自带人去千山镖局，到时候还请林老能够鼎力相助，一举打败他们，从此我长风镖局在这郡城就可一家独大，独揽镖行生意。”
说话的人乃是长风镖局总镖头，人称笑面虎的文一笑。此人长相儒雅，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给人文弱书生之感。
“文总镖头尽管放手去做，一切包在林某身上，只要千山镖局没有先天，此事十拿九稳。”被称为林老的人，长的钩鼻鹰眼，给人阴狠的感觉。
“林老放心，我与王千山争斗多年，千山镖局绝不可能有先天高手，要不然，我长风镖局早也在郡城除名。”
“来，林老我们喝一杯，提前庆祝明日胜局！”文一笑举杯相邀。
“好，我们喝，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翌日，文一笑留下少部分镖师看守总部，其余人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向千山镖局而来。
王千山早已做好充分准备，听到眼线来报。命令老弱病残先行撤退，自己则带领镖局精锐，留下来准备殊死一搏，不能让千山镖局基业毁于一旦。
当文一笑带人来到千山镖局大门时。，
王千山也带着人蜂拥而出，两方人马形成对峙。
“文一笑，你到底意欲何为，非要刀兵相见，两败俱伤吗？”
“王千山，识时务就带着你的人自行退去，从此不得踏入郡城半步，我可以放你等一条生路。”
“休要妄想！我千山镖局几代人的拼博，多少人的心血，才有得如今基业，岂是你几句话就会放弃的。”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免不了一场血腥厮杀，血流成河！
“城主大人到！”
随着一声大喝，街面上冲出一队精兵，个个披甲佩弓，手执长枪，面容肃穆。人数虽然只有一百，但气势比之双方镖局人马尤胜一筹。
此队人马乃是城主卫队，郡城精锐，每个兵士都在锻体后期，加上十个小队长皆是锻体圆满，城主也是先天高手，其实力足可荡平两方人马。
卫队迅速分成两排，冲上来将双方人马隔开。李尚武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来到中间。
“两位镖头都是我郡城有数高手，何必自相残杀，削弱我郡城实力呢？”
“城主大人有所不知，这千山镖局王千山多次挑衅于我，在下实在忍无可忍，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文一笑恶人先告状，振振有词。
“你，……你无耻！”王千山给气得七窍生烟。强忍怒气，对着李尚武一礼，“还请城主大人明察，文一笑这个阴险小人，想要吞并我千山镖局，在下不甘镖局基业毁于我手，自当死战到底。”
“时下赵军正在攻打我大周边境，我大周正是用人之际，不可自相残杀，自损失力。你们若有恩怨可和平解决，双方各出三人，比试一番，落败一方，自此听从胜方调遣。”
文一笑听罢，“哈哈哈”大笑几声，抱拳躬身对着李尚武一礼，“城主大人英明，在下没有异议。”
王千山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城主让文一笑给收买了，想兵不血刃将我千山镖局收于麾下，可事以至此，若是拼死一搏，也无济于事。只不过让弟兄们枉死，白白丢了性命！罢了，只能暂且委屈求全，为弟兄们求得一条生路。”
“城主大人既是如此说，在下敢不从命，”王千山勉强答应下来。
“你们双方人马暂时退去，各方选出三人，于明日在中心广场较武，为表公正，到时我会请郡城两大家族之主一同旁观作为评判。”
双方人马在护卫队注视下，缓缓退去，各自回归。
千山镖局会客厅，王千山端坐上首，两旁分列而座八人，皆是锻体九重高手，一众人等尽都沉默不言，气忿压抑。
“镖局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各位畅所欲言，无需顾忌！”王千山打破沉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还是无人出声。
“我来说两句吧，”不知何时，从后堂悄无声息走出一老妪。
“娘，您怎么出来了。”王千山急忙站起来。
“我等见过老镖头！”余下几人同时站起来行礼。
“大家不别多礼，快请坐下！”老妪摆摆手。
“大家不别垂头丧气，此次或许也是一次机会，”老妪语气平和，却是语惊众人。
众人看着在上首坐下的老妪，尽皆疑惑不解，站在一旁的王千山也是不解看向自己老娘。
“你们还记得上次劫镖的事吗？知道那次是怎样化险为夷的吧！”
“知道呀，听说是一少年出手，镇压了三个锻体圆满的强盗。”
“莫非是……”
“各位想的没错，但此消息严禁外传，回去就是家人也不可说。”
“真是太好了！”
“那位少年能轻易镇压三位锻体圆满，实力必定也是先天。”
“哈哈，我们也有先天出战。”
“……”
一时众人七嘴八舌，气氛活跃起来。
“明日就由那位少侠，老身，山儿出战，大家有无异议？”
“我等没有！”
“各位先行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同去助威，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意外发生。”
众人尽都唯命是从，站起来躬身对着老妪行一礼，纷纷离去。
“娘，于刚他们何时来的，我怎一点也不知道。”
“就在你们双方对峙之时，山儿，随我去见见那位少侠吧！”
王千山欣然同意，母子二人来到后院客房，王千山上前敲响房门，房门随即打开。
“娘，大哥，您们来了！”于刚一边招呼一边让二人进门。
吴良急忙站起来，“这位就是王总镖头吧！在下吴良见过总镖头！”
王千山连忙还礼，“吴少侠请坐，千山久闻大名，未曾一见，今日有幸得见，三生有幸。上次承蒙少侠相救，我镖局众人方能脱险，本当亲身前往拜谢，奈何镖局事务繁忙，不得前去。望少侠见谅！”
“王镖头言重了，上次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得贵镖局重金酬谢，实在惭愧。”
“些许黄白之物，聊表一点心意，吴少侠过谦了。此次我镖局存亡之际，又劳少侠仗义鼎力相助，我千山镖局上下定铭记于心。”
“大哥，小弟自行作主，承诺少侠，事后以千山镖局三成股相赠。还请大哥勿怪，”于刚上前言明。
“贤弟莫要如此说，你所承诺，正合兄之意。吴少侠此番前来相助，事关镖局生死存亡，所担风险甚大……”
“山儿，酬劳的事我们事后再来细说，当务之急是商量下明日广场较武之事，”老妪打断王千山。
“娘，儿子知道了。”
说到酬劳，吴良有些过意不去，当时于刚提出三成股的时候，他没在意，只是不知自己是否先天高手对手，没有立即答应。不想好象被误会了，自己成了为酬劳而来。
“唉，先不想那么多，解决了明天的危机再说。”想到这，少年开口问道，“王镖头，不知明日对战是何情况，能否细说。”
王千山便将今日长风镖局来犯开始，一直说到己方商量出战人员为止，祥细述说一遍。
“可知长风镖局会派哪三人出战？”
“据我所知，定是新近聘请来的供奉，文一笑与另一镖局元老，与我三人实力相当。”
“到时候吴少侠对上先天供奉，若是不敌，还需保存自己为要，莫要意气用事。”
吴良本想打听对方先天高手具体实力如何，又想到其人也是新近到来，想来这边也是不知，就没有问出口。
“多谢王镖头替在下着想，在下谨记，也会全力以付，想来就算打不过，也不致于会落败，”吴良想到穿在里面的背心，又想到爷爷说的，先天高手伤不了他，便自信满满。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如何应对，这才各自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武比备战。
一宿无话，清晨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吴良戴上准备好的面具，与王千山一道，领着一众镖师往广场而去。
到广场的时候，中间擂台已被围观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围观人群见正主过来，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千山镖局众人经过通道，进到擂台一侧站定。
长风镖局一行人已在另一侧等候多时，见千山镖局的人到来，神气活现的看过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城主大人到！”随着一声喊，人群自动分开，两队兵丁冲进来，在擂台四面站住，维持秩序。
城主李尚武在两位身着锦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陪同下，来到擂台下。
有人搬来三把椅子，三人客套一番，先后坐下。
吴良看向三人，“中间作红袍，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是李尚武。左边长脸的是郡城两大家之一的王家家主王安邦，右边圆脸的是赵家家主赵全义，”王千山小声介绍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落在擂台之上。先对城主抱拳一揖，又对擂台四面抱拳一礼。一道声音瞬间压下人群嘈杂声，“老朽白自在，受城主大人委托，恭为此次武比裁判。”
“今日武比，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三局两胜。有请双方派出第一场武比人员。”
“哈哈哈，”文一笑大笑一声，“王千山，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王千山纵身一跳，稳稳落在台上。
文一笑不甘落后，紧跟着跳上擂台。
两人曾数次交手，知根知底，实力不相上下。如今擂台相见，分外眼红。也不言语，各自亮出兵器，厮杀在一起。
王干山使枪，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一把枪舞得虎虎生威，攻势如潮。
文一笑使剑，击、截、刺、抽、劈、洗、格、带、提、压、点、崩、搅。一把剑使得飘逸灵动，守得严严实实。
一瞬间，双方交手数十招，打得难舍难分，看这架势，没有上千招，难见分晓。
吴良在台下看得若有所思，“原来兵器可以使成这样，我打造的百炼刀还没用过，该找一种刀技来练练，增强实力。”
台下围观人群纷纷叫好，李尚武与两位家主也在那指指点点，看得兴趣盈然。
这时候，吴良看见在人群前面的赵天一也在不时喝彩。
“赵大哥也在，我上台的时候不会认出我吧！”少年摸了下面具，有些担心。
他没注意到的是，城主府天才少女李红玉与她的妹妹绿衫少女也在另一边观看。
而三角眼王朝圣，王家嫡子同样也在台前观看。
台上两人转眼间拼斗数百招，仍是不分胜负。
突然，文一笑连挡两枪，跳出战圈，笑道，“王千山，兵器我们难分胜负，可敢赤手空拳与我相斗？”
“哼，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王千山冷哼一声，讥讽道。
“不敢？那就承认不用兵器你王千山不是我文一笑的对手，何不早些认输？免得浪费大家时间。”文一笑径直收起长剑嘲笑道。
王千山明明感到对方在用诡计，却想不明白对方会用什么诡计，自己总不能用枪对他赤手空拳吧，这样也胜之不武。
无奈之下，只好收起长枪，空手应战。
两人再度交手，拳来脚往，转眼又是数百招过去。
二人此时消耗很大，动作也逐渐慢下来。突然，文一笑脸上浮过一丝阴狠，拳掌相接之时，自其袖里飞出一支箭矢，直射王千山胸膛。
近在咫尺，王千山躲避不及，闷哼一声，中箭倒地，文一笑紧跟上前，一脚飞踹，王千山避无可避，痛叫一声被踢落台下。
电光火石之间，王千山被踹落台下，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台下众人尽皆茫然，怎么就落败了呢。
唯有先天高手才看得清楚，文一笑突放袖箭，胜得并不光彩。
吴良倒是看清楚了，想要救援也是不及。
遂愤怒吼道，“堂堂长风镖局总镖头，暗箭伤人，真是阴险小人！”
台下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出言怒骂。
“真是卑鄙无耻！”
“太不要脸了！”
“不择手段，胜之不武！阴险小人。”
……
“各位，兵不厌诈，文某略施手断赢得比试，莫要……”
“大家静一静，”白自在摆摆手，打断文一笑的狡辩，台下安静下来。
“我宣布，虽然长风镖局手段不光彩，但第一场武比，长风镖局胜！”
早有医师上前救治王千山，好在救治及时，虽伤势很重，总算性命无碍。
千山镖局众人心情沉重，老妪一言不发，狠狠盯着还站在台上的文一笑，就要上台。
“老镖头切勿冲动，先看看对方第二场派出何人，再行决定我们谁上。”吴良急忙拦住她。
老妪惊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多谢吴少侠及时拦阻，不然，若是对方派出先天，我千山镖局再输一局就必败无疑。”
“请双方派出第二场武比人员！”白自在淡漠的声音响起。
文一笑跳下擂台，一矮胖老者跟着跳上擂台，“老朽长风镖局丁啸云，不知千山镖局哪位上来赐教！”
“吴少侠，这人不是先天，他就由我来对付，接下来一场就靠吴少侠了，”老妪对着吴良躬身一礼。
“老镖头放心比试，剩下的一场交给我了，”少年还了一礼。
老妪轻轻一跃，无声无息落在台上。
“丁老贼，看枪！”老妪挺枪就刺。
胖老者也不说话，挥刀相迎。
一时间，刀枪相击的声音连绵不绝。两人俱是全力出招，不留余力。
老妪枪出如龙，攻势凌厉，枪枪不离老者要害。
老者那矮胖的身体却不失灵活，身随刀走，刀刀封住攻来长枪，守得有惊无险。
随着时间推移，老妪出枪渐渐慢了下来，而老者却有余力不时反攻一刀。
吴良看着老妪渐渐处于劣势，只能干着急，不能出手相助。
老妪又坚持了数十招，更显体力不支，只能被动防守。
老者大喜，刀刀夺命，一刀紧似一刀，不给老妪喘息之机。
老妪眼看落败在即，奋力连挡两招，反攻一枪，拖枪转身便走，尽显狼败。
老者哪肯放过得胜良机，拖刀紧追，看得真切，刀如闪电，对着老妪头颅便斩。
台下一遍惊呼，吴良也给惊出一声冷汗。
就在这时，老妪奇迹般低头闪过刀锋，并不转身，长枪好似长了眼晴，直冲老者胸膛射去。
“回马枪！”
老者顿时惊慌失措，明白老妪诈败，好让其大意，趁机攻其不备。然，有些躲闪，却来不及做出动作。
“扑哧”一声，老者胸口被刺个正着，老妪抽回长枪，一股血箭自老者胸口喷涌而出。
老者丢掉手中长刀，双手捂住胸口，“你……”
张嘴只说出一个字，口中溢血，扑倒于地。
“医师，快救人！”文一笑急呼。
马上有医师提着药箱上台，对老者展开急救。
好在老妪也没打算要其性命，枪尖避过老者心脏，经过一番救治，性命保住了。
有人上来将老者抬下去，“第二场武比千山镖局胜，”白自在面无表情宣布。
老妪慢慢走下台来，此战她消耗也是很大，好在胖老者最终上当，才以回马枪解决。
“恭喜老镖头获胜！”众镖师围上来道贺。吴良也面带微笑拱拱手。
“吴少侠，关键一场就交给你了！”老妪也是面露微笑，向一众镖师摆摆手。
“老镖头放宽心，在下定当尽力！”
“请第三场武比人员上场！”白自在高声喊道。
喧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长风镖局人群中一黑影冲天而起，飞到擂台上空缓缓降落，意态潇洒。
“这是先天？”
“我知道他，混元手林鹰！”
“他何时加入长风镖局的？”
“千山镖局这回惨了，没听说他们有先天呀，他们没有人能与先天较武。”
……
吴良一步一步从擂台梯子走上去，他发现了看台下面的几张熟面孔，怕他们认出，只好低调走上去。
这一举动，引来人群一遍哗然。
“这人是谁？还戴着面具！”
“锻体后期也能一跃跳上去吧！”
“我锻体中期也能跳上去，他这太低调了。”
“好年轻呀，看不见面孔，身形却是很年轻。”
“有些老怪物，听说话了上百年看起来也很年轻。”
吴良走上擂台，在林姓老者对面站定。
老者鹰眼闪着寒光盯过来，吴良若无其事与其对视。
老者见自己目光没震住对方，收起轻视之心。
“小子，量出你的兵器吧！”
台下好些人这才明白，还真是年轻人呀。这能是先天高手对手吗？大家心中疑惑。
吴良怔了一下，“老，老前辈，你不也没有兵器吗？”
“小子，老夫在这双手上浸淫数十年，对敌从不用兵器。”
“哦，那小子也不用兵器，若是小子用兵器岂不是不公平。”
“哈哈，好狂妄的小子！这样，你小子若能接下我三掌不死，就算你赢！”
“好，前辈说话算话。”
吴良转身对着白自在抱拳一礼，“还请裁判前辈做个见证，若是小子接这位前辈三掌不死，就算这位前辈输。”
白自在仍是一脸冷漠，“好，我为你们做见证。”
林姓老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少年会来这一手。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问题，“自己最后那招使出，就算是先天中期高手也不能轻易接下，而且自己那招之后再无战力，会虚弱一段时间。”
“想必这小子有什么奇遇，最多有先天前期实力，一般先天前期高手硬接我一掌不死是不可能的。”
吴良暗自窃喜，正不知怎么与先天高手战斗，心里没底。这下简单了。
“注意了，第一掌！”老者吐气开声，单掌平推而出。
吴良也一掌推出，两掌相碰，“轰”的一声，劲气四溅，吴良退了一步，老者纹丝不动。
老者见少年能接住自己一掌，并不意外，大喊一声，双掌齐出。
吴良不敢大意，用尽全力，也是双掌相迎。“轰”的一声，擂台震动，吴良连退三步，嘴角溢血。
老者白发乱舞，也是后退一步。
“最后一掌！”老者静气凝重，瞬间手臂暴涨，变得又粗又长，比先前粗了一倍不止，手臂衣服炸开，青筋裸露，肌肉隆起，双掌变大，手掌隐隐泛着红光。
其大叫一声，双掌闪电推出。
吴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转身以背硬扛。
台下惊声四起，目睹一切的老妪也惊疑不定，心道，“完了，到底年轻，正面交手不敌，用背硬接，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尚武与两大家主更是疑惑不解，“这人莫非傻了？”
这少年莫不是疯了，被动挨打？大家心中都在怀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巨响声中，少年被掌力瞬间击飞，落在擂台边沿。
良久，“咳咳……”少年翻身坐起，低头一阵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其实，他一点事也没有，还没第二掌受的冲击大。为了不暴露实力和身上的宝衣，故意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
老者推出一掌后，也颓然盘腿而坐，虚弱至极，任谁都能看出，其也没有再战的力气了。
白自在心中也惊异不也，“就算自己先天五重的实力，硬接这一掌也得受重伤。他惊异于先天初期老者能暴发出远超本身实力一掌。更惊异少年如此年轻，硬接这样一掌，居然没有死！”
整个广场一遍静寂，好一阵后，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我宣布，第三场武比，千山镖局获胜！”白自在朗声宣判。
千山镖局众镖师欢呼着冲上擂台，老妪眼中有泪花闪现。
长风镖局一众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文一笑失魂落魄的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李尚武站起来大声宣布，“从今以后，永安郡只有千山镖局，长风镖局一干人等尽皆并入千山镖局，尔等可有异议？”
千山镖局一众镖师俱都对着城主躬身一礼，“我等并无异议，多谢城主成全！”
长风镖局众人中，文一笑回过神来，眼神阴晴不定。
李尚武锐利的眼光看过来，文一笑不得不屈服，“长风镖局也无异议！”此时的他心中懊悔不已，但慑于城主的威势又不敢反悔，反悔就是打城主的脸，他一个锻体武者哪里敢。
吴良此时正被医师把着脉，为了不露馅，他装着虚弱的样子，暗自运功令得心脉乱起来。
医师把脉良久，邹着眉头看向老妪，“老镖头，鄙人无能，不知道少侠伤在哪里，只是心脉乱的厉害。”
“先生不用如此，在下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老镖头，趁此机会抓紧接收长风镖局，那先天高手会虚弱一段时间，并无再战之力。相信他们也不敢逆了城主的意思。”
“好，此次全仗吴少侠力挽狂澜，待老身收服了长风镖局再与少侠祥谈。”
老妪命人将吴良抬回去，自己领着人向长风镖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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