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君张杰张道元
“师尊”
莫总一个跪拜，此刻再也没有了其它身份，只是一个徒弟。
“师尊，五师弟来了”
三师兄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但此刻那威严的声音也没了威严。
胖道人好像似睡未睡之际被人唤醒。
明明还是那样盘坐，但就是给人顿时高了一圈的感觉。
明明山顶四周开阔，但是一种拥挤的感觉却传来，就像是和霸王龙挤在了一个山洞一样。
胖道人吸了一口气，不长不短。可是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抽气机抽过一样，顿感稀薄。就连阳光也像是被捕捉了一样，明光笼罩的白日，好像也暗淡了几分。
胖道人面对两位弟子。
没有看见动作，就好像他本来就这样坐着一样。
“小莫来了”
“师尊，弟子先行告退”
三师兄对着师父行了一个道礼，然后待师父同意，便缓缓离开。
小莫依旧是跪拜的样子，但是却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师父，一张无须的脸上，如同孩子的皮肤一样，晶莹有弹性。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还是化作一句
“师尊，您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小莫说的很郑重。
“小莫，你还是那么嘴甜”
胖道人一张圆圆的脸上，荡起了一抹笑意：
“而且，一百多岁，老喽”
“不，师尊，您还是从前的样子，没老”
小莫倔强道。
胖道人没再争辩，而是站起身。这一站身，胖道人因为胖而显得有些无害感顿时荡然无存。
胖道人身高没有太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但是身上有一股叫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配合着这股压迫感，就是那胖胖的身体也显得高大起来。尤其是那种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身体的活力感，丝毫没有百岁老人的那种步入晚年的迟暮感觉。
胖道人一步跨到小莫面前，然后将其扶起。
盯着小莫的脸庞，有点感慨，有点伤感：
“这些年，操持着山外物产，辛苦你了”
沉默片刻，小莫坚定的声音响起：
“为了师尊，为了老君山，徒儿觉得一切都值得，只是这些年不能侍奉师尊，是徒儿不孝”
胖道人挥挥手，毫不在意：
“是我不让你们回山的，三十年了”
小莫沉默了片刻：
“师尊，当年您将山外的一些产业交给了我，还有一些您交代的事，我每年都给您一份年报，但今年还没来得及，不过我大致还是做了一份，由我给您当面~~~”
胖道人阻止了小莫接下来的话：
“不说这些了，既然回来了，就和师兄弟们好好聚聚”
“至于这些事情，我招你们回来，到时候再说”
话锋一转
“你当年的屋子，还有一些陈设我都留着，去看一看，回来了，就放轻松，你看你，比我还像一个老头，去吧，和师兄弟多说说话，去吧”
小莫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看着师父的面庞，心中的话和一些思绪，就像冰雪遇到了阳光一样，尽皆消融。
小莫像是放下了千斤担一样，走向老君观。
即将离开后山，像是不舍似的，小莫回身又看了看师父。
胖道人屹立在山巅，人在天之下，却好像是与天齐平。
又恍恍惚惚中好像是另一片天。
小莫回首，消失在后山。
“嗯”
胖道人忽然一动，单手掐诀，一张符箓缓缓漂浮在眼前。然后符箓无火自燃，却不化作飞灰，而是闪过金光，化作了一个三尺见方，四周无边的略为透明的镜子。
只见镜子中自动化作十六个画面，每个画面的背景人物各不相同。而此刻他们身边不约而同的都有一个类似镜子的什物在发光。他们好像也被惊醒，然后不论在干什么，都停了下来。其中几个在发号施令的也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急忙寻找僻静之地。
稍等了片刻，胖道人等他们都准备好，这才开口：
“进度都进行的怎么样？”
一时无言，场面有些寂静，片刻之后，一个头发花白，带着眼睛的蓝眼睛外国老头，不得不硬着头皮：
“抱歉，老君阁下，新型基因战士还有些技术问题没有解决”
“老生常谈的问题”
老君，也就是胖道人开口道，声音不大，也并不愤怒，但是却还是让众人心中一寒：
“技术什么时候能够突破？三五年？还是未知？其他人呢？人工智能？血脉杂交、萃取？人类基因组补全计划？灵魂研究？第二世界？”
话落，又是一阵寂静。
老君面上好像没有变化，但是声音却是一沉：
“你们知道我这样传讯一次的代价吗？”
众人无声，气氛越来越凝重。
“唉”
老君叹息一声：
“你们~~~~”
“算了，散了吧”
说完，老君手一挥，符箓所化镜子，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
“嗯”
老君闷哼一声，脸上突然转过一抹血红，原本色泽光鲜的头发，也好像一瞬间干枯了下来。
老君沉默片刻，拿出一颗不知是从何处掏出来的淡金色丸药，把玩两下。送到嘴边，仰头吞下。下一刻，原本有些干枯的头发，又充满了光莹，好像刚才一切都是幻梦。
然后转身平视远方，良久。
“我已经一百一十四岁了”
“一百一十四岁”
“一百一十四岁”
“我还有几年好活？”
老君喃喃道：
“人活七十古来稀，能够活过百载的更是寥寥无几”
“一百一十四岁，不短了？”
老君似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还是不甘啊！”
老君脑海中的过往一幕幕闪过。
童年、幼年，贫苦、饥饿。
少年、青年，茫然、混沌。
卑贱、无奈，绝望、痛苦。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终于在黑暗中，把握住那一丝机会。
杀戮、鲜血，哭泣、哀嚎。
数次自己都以为死定了，但还是挺了过来。
时至今日，老君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经历那样的地狱还可以再度屹立？
老君反问自己：
是荣华，是富贵？
是追求的人上人的快乐？
还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老君回味着，
是吗？
不是！
老君此刻无比的清明，那明晰的想法好像一把剑，斩破了一幕幕的回忆——好的，不好的。
而那把剑是仙、是道。
这才是老君的真本色。
“若得我命皆有我，使能火里种金莲”
老君吟道，然后抬头看天：
“顺势者昌，逆势者亡”
“当初我明悟此道，才有了后来的我，白发魔君，老君”
“可如果末法时代，长生不得，仙道不能就是大势的话”
“哈哈”
老君断然转身，洒然一笑，向着老君观徐步前行，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虚空：
“我命由我不由天”
莫总一个跪拜，此刻再也没有了其它身份，只是一个徒弟。
“师尊，五师弟来了”
三师兄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但此刻那威严的声音也没了威严。
胖道人好像似睡未睡之际被人唤醒。
明明还是那样盘坐，但就是给人顿时高了一圈的感觉。
明明山顶四周开阔，但是一种拥挤的感觉却传来，就像是和霸王龙挤在了一个山洞一样。
胖道人吸了一口气，不长不短。可是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抽气机抽过一样，顿感稀薄。就连阳光也像是被捕捉了一样，明光笼罩的白日，好像也暗淡了几分。
胖道人面对两位弟子。
没有看见动作，就好像他本来就这样坐着一样。
“小莫来了”
“师尊，弟子先行告退”
三师兄对着师父行了一个道礼，然后待师父同意，便缓缓离开。
小莫依旧是跪拜的样子，但是却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师父，一张无须的脸上，如同孩子的皮肤一样，晶莹有弹性。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还是化作一句
“师尊，您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小莫说的很郑重。
“小莫，你还是那么嘴甜”
胖道人一张圆圆的脸上，荡起了一抹笑意：
“而且，一百多岁，老喽”
“不，师尊，您还是从前的样子，没老”
小莫倔强道。
胖道人没再争辩，而是站起身。这一站身，胖道人因为胖而显得有些无害感顿时荡然无存。
胖道人身高没有太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但是身上有一股叫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配合着这股压迫感，就是那胖胖的身体也显得高大起来。尤其是那种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身体的活力感，丝毫没有百岁老人的那种步入晚年的迟暮感觉。
胖道人一步跨到小莫面前，然后将其扶起。
盯着小莫的脸庞，有点感慨，有点伤感：
“这些年，操持着山外物产，辛苦你了”
沉默片刻，小莫坚定的声音响起：
“为了师尊，为了老君山，徒儿觉得一切都值得，只是这些年不能侍奉师尊，是徒儿不孝”
胖道人挥挥手，毫不在意：
“是我不让你们回山的，三十年了”
小莫沉默了片刻：
“师尊，当年您将山外的一些产业交给了我，还有一些您交代的事，我每年都给您一份年报，但今年还没来得及，不过我大致还是做了一份，由我给您当面~~~”
胖道人阻止了小莫接下来的话：
“不说这些了，既然回来了，就和师兄弟们好好聚聚”
“至于这些事情，我招你们回来，到时候再说”
话锋一转
“你当年的屋子，还有一些陈设我都留着，去看一看，回来了，就放轻松，你看你，比我还像一个老头，去吧，和师兄弟多说说话，去吧”
小莫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看着师父的面庞，心中的话和一些思绪，就像冰雪遇到了阳光一样，尽皆消融。
小莫像是放下了千斤担一样，走向老君观。
即将离开后山，像是不舍似的，小莫回身又看了看师父。
胖道人屹立在山巅，人在天之下，却好像是与天齐平。
又恍恍惚惚中好像是另一片天。
小莫回首，消失在后山。
“嗯”
胖道人忽然一动，单手掐诀，一张符箓缓缓漂浮在眼前。然后符箓无火自燃，却不化作飞灰，而是闪过金光，化作了一个三尺见方，四周无边的略为透明的镜子。
只见镜子中自动化作十六个画面，每个画面的背景人物各不相同。而此刻他们身边不约而同的都有一个类似镜子的什物在发光。他们好像也被惊醒，然后不论在干什么，都停了下来。其中几个在发号施令的也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急忙寻找僻静之地。
稍等了片刻，胖道人等他们都准备好，这才开口：
“进度都进行的怎么样？”
一时无言，场面有些寂静，片刻之后，一个头发花白，带着眼睛的蓝眼睛外国老头，不得不硬着头皮：
“抱歉，老君阁下，新型基因战士还有些技术问题没有解决”
“老生常谈的问题”
老君，也就是胖道人开口道，声音不大，也并不愤怒，但是却还是让众人心中一寒：
“技术什么时候能够突破？三五年？还是未知？其他人呢？人工智能？血脉杂交、萃取？人类基因组补全计划？灵魂研究？第二世界？”
话落，又是一阵寂静。
老君面上好像没有变化，但是声音却是一沉：
“你们知道我这样传讯一次的代价吗？”
众人无声，气氛越来越凝重。
“唉”
老君叹息一声：
“你们~~~~”
“算了，散了吧”
说完，老君手一挥，符箓所化镜子，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
“嗯”
老君闷哼一声，脸上突然转过一抹血红，原本色泽光鲜的头发，也好像一瞬间干枯了下来。
老君沉默片刻，拿出一颗不知是从何处掏出来的淡金色丸药，把玩两下。送到嘴边，仰头吞下。下一刻，原本有些干枯的头发，又充满了光莹，好像刚才一切都是幻梦。
然后转身平视远方，良久。
“我已经一百一十四岁了”
“一百一十四岁”
“一百一十四岁”
“我还有几年好活？”
老君喃喃道：
“人活七十古来稀，能够活过百载的更是寥寥无几”
“一百一十四岁，不短了？”
老君似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还是不甘啊！”
老君脑海中的过往一幕幕闪过。
童年、幼年，贫苦、饥饿。
少年、青年，茫然、混沌。
卑贱、无奈，绝望、痛苦。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终于在黑暗中，把握住那一丝机会。
杀戮、鲜血，哭泣、哀嚎。
数次自己都以为死定了，但还是挺了过来。
时至今日，老君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经历那样的地狱还可以再度屹立？
老君反问自己：
是荣华，是富贵？
是追求的人上人的快乐？
还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老君回味着，
是吗？
不是！
老君此刻无比的清明，那明晰的想法好像一把剑，斩破了一幕幕的回忆——好的，不好的。
而那把剑是仙、是道。
这才是老君的真本色。
“若得我命皆有我，使能火里种金莲”
老君吟道，然后抬头看天：
“顺势者昌，逆势者亡”
“当初我明悟此道，才有了后来的我，白发魔君，老君”
“可如果末法时代，长生不得，仙道不能就是大势的话”
“哈哈”
老君断然转身，洒然一笑，向着老君观徐步前行，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虚空：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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