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灵根
立秋坐在床沿，看着站在茶几上，老神在在的鹦鹉。
笑吟吟地开口，“飞熊，那时走得急，倒没看到那几只吊死鬼，你最后吃了没有？”
说着，想起那几只蠕动着身躯，绿莹莹的小虫，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拿在手上都会浑身一悚，把它们放在嘴中，咬出黄橙橙的浊汁…哎呀，不敢想下去了。
鹦鹉也颇为尴尬，歪着脑袋看向洞外，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他转生五世，全都是天下皆知的名士，一向钟鼎玉食。到了上界，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如今流落凡间，饥不择食，竟然以肉虫裹腹。最羞耻的是，还觉得美味异常。这不，说到虫子，口水就差点流了下来。
尴尬道，“那些虫子，额，都吃了。现在又饿了，你再去给我抓几只！”
立秋赞了几声闪身出洞。初春之际，尺蠖到处都是，随便找一棵树，就能扯到十多条。
鹦鹉站在门口，看立秋回来，兴奋地扇起翅膀。又觉得自己不太矜持，扭着屁股回洞立在茶几上。
立秋也没有逗它，直接将吊死鬼递到它面前。
鹦鹉眼睛盯着虫子，嘴中却说“放下就好，你去一边。”
口气虽然淡定，口水却流了一地。
立秋给了个“我懂”的表情，就回到床上。没多久，鹦鹉就狼吞虎咽将虫子吃完，嘴角挂着半只虫子，也跳上了床沿。
立秋双手为枕，撑起脑袋，嫌弃地说道，“你吃完饭都不擦嘴的吗？”
鹦鹉想起洛女送他的手帕，身体被紫东来炸毁时，肯定已化为灰烬。就算还在，自己也已没有双手。
一边鸟喙乱动，清理掉嘴边的残渣，一边心中气苦。
“你叫立秋是吧。”它决定跟这个少年好好谈谈。
立秋答道，“是哦。”说着坐起身。
“你知道我乃飞熊真人，本是来人间公干，不料紫东来见宝起意，刚走下不周山，就追杀于我。”
立秋正襟危坐，看样子它是要跟自己交底。自己所有的疑问，现在就要揭晓答案了。
只是，紫东来是何人？不周山又是什么所在？
鹦鹉似是知道他不明所以，于是说道，“你只是乡野少年，诸多事怕都闻所未闻，我就一一跟你解说。”
“你生活之地，被称为大荒。自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三位布教的真人，以及镇元子，菩提老祖等诸多传法的地仙，受天地规则所制，纷纷飞升上界。大荒现在处于像法时代。”
立秋默念了一遍“像法时代”，知道这是关键之词。
“之前真人犹在，称为正法时代。向道之人，可以耳提面命，得到真传。如今却只能修炼他们留下的功法，个人理解不同，难免以讹传讹，走入歧路。故称像法时代。再以后，正法湮灭，像无可像，邪说横行，就到了末法时代。”
立秋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兴奋道，“我明白了！飞熊真人下凡，是将正法带入凡间，拨乱反正，让修道之人重返正途。”
陈远山曾对自己说，遇到飞熊真人，是自己莫大机缘。看来此言不虚。带来正法的真人，与自己朝夕相处，日后他找回天书，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着，也能混个亲传大弟子。
不料，鹦鹉却使劲摇头，头上绿油油的乱毛，随风起伏。
“你想多了，上界才不关心凡间正法轶失。而是在像法时代，天书到了归位之时！”
立秋心中腹诽，直接说你此行，是来让天书归位就好，扯那么多，让我心存幻想。
于是懒洋洋问道，“天书又是什么？”
鹦鹉歪头想了一番，最终说道，“长话短说，不然你也听不懂。话说，每团混沌之中，都有一朵创世金莲。其根蔓化为巨人，打破混沌后就形成一方世界。这位巨人，在我之前的世界叫做盘古，你们这个世界，被称为踞古。”
立秋小时，也听拾荒老人讲过踞古开天地的神话。微微点头，“然后呢？”
“金莲有十二片叶子，五粒莲子，后来都化为天地至宝，天书乃是莲花所化。所谓天书归位，就是封印进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八万六千四百正灵，祭于昆仑之墟。掌管天道循环地理运转。”
立秋不解，问道，“听起来像是好事，紫东来为何要拦路抢劫？”
“好事！？”鹦鹉切了一声，“正神，需要由化神以上境界的修士履职，正灵，需要元婴以上境界的修士担任。而且是身形俱灭之后，将魂魄封印其中。你说这是好事？”
立秋目瞪口呆，“神形俱灭，这听起来够残忍。”
“正是了。紫东来乃是阐教大弟子，化神以上修士大都是阐教子弟。何况，就算死的全都是截教子弟，他身为道盟领袖，也是不愿此事发生的。”
立秋慢慢将身体退到墙角，有些怪异地盯着眼前的鹦鹉。想起一句俗语，“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鹦鹉注视着他，冷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给大荒引来祸事？”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立秋心中想道。三百多化神修士，六万多元婴修士，随着你的到来，都要祸起萧墙死于非命。这难道是喜事？
于是说道，“如今天地清朗，风调雨顺，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天书镇压一方。”
鹦鹉察言观色，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几声，却是嘎嘎的鸟鸣。“你听说过一鲸落万物生吧。”
立秋茫然摇头。
“鲸是海中大物，它身体分解，就可资万物生长。而一位大修，更是巧取豪夺了巨量的天地灵气，而大荒上灵气是有限的。若非不周山设置无数机关，大修们飞升上界，也就带走了大荒上巨量的资源。”
立秋听明白了，在老天看来修士都是家贼。忍不住说道，“既然不周山此路不通，他们早晚不也像鲸鱼一样，将灵气还给天地。”
鹦鹉摇头，“飞升并非只有不周山一条正途，上界也有七十二天，各有神魔占据。有不少大修忍不住诱惑，飞升而去，结果成了那里的奴隶苦工。”
“何况，紫东来召集阐教截教数十长老，已开启了不周山大半的阵法机关，假以时日，天堑就变成通途。”
立秋此时心中天平，已偏在了紫东来一边。“修炼然后飞升，这才是修士的正果。”
鹦鹉摇起脑袋，“他们得了正果，大荒却要日渐萧条。这里不仅有修士，更有无数的生灵，他们何辜？”
立秋陷入思索之中。天平又慢慢回到鹦鹉这边。众生平等，这里本来是它们生息的乐园，若无天书镇压，资源都被修士们抢掠而去，大荒以后怕是会一片荒芜。
鹦鹉又道，“何况，天书不但锁住仙路，最大的用处，是让大荒上妖族断去生机，最终彻底消灭。另外，也让孤魂野鬼回归冥界，为大荒正本清源，自然运转。”
立秋“哦”了一声，虽然觉得他描述的景象很好，但又觉得无比平淡。生生死死，自然运转，也许是老天喜欢的样子，但作为大荒上的一员，怎么觉得像是被豢养的一只羔羊。
看立秋沉思，鹦鹉又道，“当年我所在的世界，自从我手执天书封神之后，不但再无人飞升天界，妖族也彻底湮灭，鬼怪之事虽偶有所见，但已见不得天日。人类文明已发展到前所未有之境。”
立秋满面疑惑，“你所在的世界？”
“我成正果之前，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有了天书镇压，如今仍然生机勃勃。而没有天书的邻居火星，却不复往日繁荣，变得天干物燥，毫无生机。”
立秋又“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是让我变成刽子手，将大修们封印到天书之中？”
鹦鹉一愣，前仰后合嘎嘎狂笑，似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过了一阵才说道，“你…你还真敢想。想我五世轮回，身负天大的机缘，才被老天选中。而你不过乡野村夫，那里有这份运气。”
看立秋面色不虞，又接着说道，“当然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天书会择主而侍，没准就看上你了呢。”说完又强行忍住狂笑的冲动，嘎嘎叫了几声。
稍后才语气郑重说道，“我是告诉你，紫东来的魂魄，如今在你的紫府之中。为苍生计，以防万一，你切不可离开我的左右！”
“什么！”立秋大喝一声，豁然站起身子。“你说我身体之内，有外人盘踞？紫府在那里，我把它割掉！”
此话真如晴天霹雳，让他原本恬淡的内心，掀起狂涛巨浪。
语气中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这不是闹了吗，本来对紫东来印象颇好，没想到他竟然进入到了自己身体，敬佩立刻变成了愤恨。
这怎么行，自己所思所想，吃喝拉撒，一举一动全都在外人监视之下，这算什么事！
鹦鹉摇头，“紫府并不是一个器官，而是你元魂所在之地，确切地说，乃是一片虚无。他受伤的魂魄，慌不择路闯了进去。以后复原之后，多半会…”
看了看立秋，心道这个少年连灵根都没有，更别说道基了，紫东来目光极高，不会看上他的身体。于是接着说，“多半会趁机逃走。”
立秋急切问道，“他多久能够复原。”
“按说没有百年，难以恢复伤势。不过，他所学驳杂，或许会有妙法。但也至少十年八年。”
立秋抱住脑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又抬起头来，“你不是真人吗？难道对受伤的魂魄都没有办法？”
鹦鹉有些尴尬，“我也受伤了啊。虽然没他严重，但也无力进入紫府，将他擒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立秋颓然坐下，口中不停念叨。
鹦鹉飞上他肩头，“不是没有办法。你随我翻山越岭，找到洞天之日，就有办法将他驱逐。”
立秋终于看到了希望，大声道，“我这就陪你去寻找洞天！”
这时，洞府外传来娇柔的女声，“新来的弟子，都出来。随我去领灵米和仙袍。”
笑吟吟地开口，“飞熊，那时走得急，倒没看到那几只吊死鬼，你最后吃了没有？”
说着，想起那几只蠕动着身躯，绿莹莹的小虫，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拿在手上都会浑身一悚，把它们放在嘴中，咬出黄橙橙的浊汁…哎呀，不敢想下去了。
鹦鹉也颇为尴尬，歪着脑袋看向洞外，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他转生五世，全都是天下皆知的名士，一向钟鼎玉食。到了上界，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如今流落凡间，饥不择食，竟然以肉虫裹腹。最羞耻的是，还觉得美味异常。这不，说到虫子，口水就差点流了下来。
尴尬道，“那些虫子，额，都吃了。现在又饿了，你再去给我抓几只！”
立秋赞了几声闪身出洞。初春之际，尺蠖到处都是，随便找一棵树，就能扯到十多条。
鹦鹉站在门口，看立秋回来，兴奋地扇起翅膀。又觉得自己不太矜持，扭着屁股回洞立在茶几上。
立秋也没有逗它，直接将吊死鬼递到它面前。
鹦鹉眼睛盯着虫子，嘴中却说“放下就好，你去一边。”
口气虽然淡定，口水却流了一地。
立秋给了个“我懂”的表情，就回到床上。没多久，鹦鹉就狼吞虎咽将虫子吃完，嘴角挂着半只虫子，也跳上了床沿。
立秋双手为枕，撑起脑袋，嫌弃地说道，“你吃完饭都不擦嘴的吗？”
鹦鹉想起洛女送他的手帕，身体被紫东来炸毁时，肯定已化为灰烬。就算还在，自己也已没有双手。
一边鸟喙乱动，清理掉嘴边的残渣，一边心中气苦。
“你叫立秋是吧。”它决定跟这个少年好好谈谈。
立秋答道，“是哦。”说着坐起身。
“你知道我乃飞熊真人，本是来人间公干，不料紫东来见宝起意，刚走下不周山，就追杀于我。”
立秋正襟危坐，看样子它是要跟自己交底。自己所有的疑问，现在就要揭晓答案了。
只是，紫东来是何人？不周山又是什么所在？
鹦鹉似是知道他不明所以，于是说道，“你只是乡野少年，诸多事怕都闻所未闻，我就一一跟你解说。”
“你生活之地，被称为大荒。自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三位布教的真人，以及镇元子，菩提老祖等诸多传法的地仙，受天地规则所制，纷纷飞升上界。大荒现在处于像法时代。”
立秋默念了一遍“像法时代”，知道这是关键之词。
“之前真人犹在，称为正法时代。向道之人，可以耳提面命，得到真传。如今却只能修炼他们留下的功法，个人理解不同，难免以讹传讹，走入歧路。故称像法时代。再以后，正法湮灭，像无可像，邪说横行，就到了末法时代。”
立秋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兴奋道，“我明白了！飞熊真人下凡，是将正法带入凡间，拨乱反正，让修道之人重返正途。”
陈远山曾对自己说，遇到飞熊真人，是自己莫大机缘。看来此言不虚。带来正法的真人，与自己朝夕相处，日后他找回天书，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着，也能混个亲传大弟子。
不料，鹦鹉却使劲摇头，头上绿油油的乱毛，随风起伏。
“你想多了，上界才不关心凡间正法轶失。而是在像法时代，天书到了归位之时！”
立秋心中腹诽，直接说你此行，是来让天书归位就好，扯那么多，让我心存幻想。
于是懒洋洋问道，“天书又是什么？”
鹦鹉歪头想了一番，最终说道，“长话短说，不然你也听不懂。话说，每团混沌之中，都有一朵创世金莲。其根蔓化为巨人，打破混沌后就形成一方世界。这位巨人，在我之前的世界叫做盘古，你们这个世界，被称为踞古。”
立秋小时，也听拾荒老人讲过踞古开天地的神话。微微点头，“然后呢？”
“金莲有十二片叶子，五粒莲子，后来都化为天地至宝，天书乃是莲花所化。所谓天书归位，就是封印进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八万六千四百正灵，祭于昆仑之墟。掌管天道循环地理运转。”
立秋不解，问道，“听起来像是好事，紫东来为何要拦路抢劫？”
“好事！？”鹦鹉切了一声，“正神，需要由化神以上境界的修士履职，正灵，需要元婴以上境界的修士担任。而且是身形俱灭之后，将魂魄封印其中。你说这是好事？”
立秋目瞪口呆，“神形俱灭，这听起来够残忍。”
“正是了。紫东来乃是阐教大弟子，化神以上修士大都是阐教子弟。何况，就算死的全都是截教子弟，他身为道盟领袖，也是不愿此事发生的。”
立秋慢慢将身体退到墙角，有些怪异地盯着眼前的鹦鹉。想起一句俗语，“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鹦鹉注视着他，冷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给大荒引来祸事？”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立秋心中想道。三百多化神修士，六万多元婴修士，随着你的到来，都要祸起萧墙死于非命。这难道是喜事？
于是说道，“如今天地清朗，风调雨顺，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天书镇压一方。”
鹦鹉察言观色，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几声，却是嘎嘎的鸟鸣。“你听说过一鲸落万物生吧。”
立秋茫然摇头。
“鲸是海中大物，它身体分解，就可资万物生长。而一位大修，更是巧取豪夺了巨量的天地灵气，而大荒上灵气是有限的。若非不周山设置无数机关，大修们飞升上界，也就带走了大荒上巨量的资源。”
立秋听明白了，在老天看来修士都是家贼。忍不住说道，“既然不周山此路不通，他们早晚不也像鲸鱼一样，将灵气还给天地。”
鹦鹉摇头，“飞升并非只有不周山一条正途，上界也有七十二天，各有神魔占据。有不少大修忍不住诱惑，飞升而去，结果成了那里的奴隶苦工。”
“何况，紫东来召集阐教截教数十长老，已开启了不周山大半的阵法机关，假以时日，天堑就变成通途。”
立秋此时心中天平，已偏在了紫东来一边。“修炼然后飞升，这才是修士的正果。”
鹦鹉摇起脑袋，“他们得了正果，大荒却要日渐萧条。这里不仅有修士，更有无数的生灵，他们何辜？”
立秋陷入思索之中。天平又慢慢回到鹦鹉这边。众生平等，这里本来是它们生息的乐园，若无天书镇压，资源都被修士们抢掠而去，大荒以后怕是会一片荒芜。
鹦鹉又道，“何况，天书不但锁住仙路，最大的用处，是让大荒上妖族断去生机，最终彻底消灭。另外，也让孤魂野鬼回归冥界，为大荒正本清源，自然运转。”
立秋“哦”了一声，虽然觉得他描述的景象很好，但又觉得无比平淡。生生死死，自然运转，也许是老天喜欢的样子，但作为大荒上的一员，怎么觉得像是被豢养的一只羔羊。
看立秋沉思，鹦鹉又道，“当年我所在的世界，自从我手执天书封神之后，不但再无人飞升天界，妖族也彻底湮灭，鬼怪之事虽偶有所见，但已见不得天日。人类文明已发展到前所未有之境。”
立秋满面疑惑，“你所在的世界？”
“我成正果之前，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有了天书镇压，如今仍然生机勃勃。而没有天书的邻居火星，却不复往日繁荣，变得天干物燥，毫无生机。”
立秋又“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是让我变成刽子手，将大修们封印到天书之中？”
鹦鹉一愣，前仰后合嘎嘎狂笑，似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过了一阵才说道，“你…你还真敢想。想我五世轮回，身负天大的机缘，才被老天选中。而你不过乡野村夫，那里有这份运气。”
看立秋面色不虞，又接着说道，“当然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天书会择主而侍，没准就看上你了呢。”说完又强行忍住狂笑的冲动，嘎嘎叫了几声。
稍后才语气郑重说道，“我是告诉你，紫东来的魂魄，如今在你的紫府之中。为苍生计，以防万一，你切不可离开我的左右！”
“什么！”立秋大喝一声，豁然站起身子。“你说我身体之内，有外人盘踞？紫府在那里，我把它割掉！”
此话真如晴天霹雳，让他原本恬淡的内心，掀起狂涛巨浪。
语气中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这不是闹了吗，本来对紫东来印象颇好，没想到他竟然进入到了自己身体，敬佩立刻变成了愤恨。
这怎么行，自己所思所想，吃喝拉撒，一举一动全都在外人监视之下，这算什么事！
鹦鹉摇头，“紫府并不是一个器官，而是你元魂所在之地，确切地说，乃是一片虚无。他受伤的魂魄，慌不择路闯了进去。以后复原之后，多半会…”
看了看立秋，心道这个少年连灵根都没有，更别说道基了，紫东来目光极高，不会看上他的身体。于是接着说，“多半会趁机逃走。”
立秋急切问道，“他多久能够复原。”
“按说没有百年，难以恢复伤势。不过，他所学驳杂，或许会有妙法。但也至少十年八年。”
立秋抱住脑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又抬起头来，“你不是真人吗？难道对受伤的魂魄都没有办法？”
鹦鹉有些尴尬，“我也受伤了啊。虽然没他严重，但也无力进入紫府，将他擒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立秋颓然坐下，口中不停念叨。
鹦鹉飞上他肩头，“不是没有办法。你随我翻山越岭，找到洞天之日，就有办法将他驱逐。”
立秋终于看到了希望，大声道，“我这就陪你去寻找洞天！”
这时，洞府外传来娇柔的女声，“新来的弟子，都出来。随我去领灵米和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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