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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花婉静

    合计九场的比斗,鹿角坞赢下了四场,若再赢一场便可胜出此次十年比斗,鹿角坞一方的众人皆喜上眉梢,覆海回到席列时不少人笑盈盈的向他恭维并称谢。

    覆海淡淡颔首并未出声,众人知晓他是和裴行戬相近的脾性,皆未在意,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无人凑上前现眼相扰,让覆海得享些许清静,第二场比斗下来仍是出乎他的意料。

    虞山剑宗以剑成道,极善杀伐,便是六大仙门的弟子碰上了也多有忌惮,他原以为会动用到寒光剑,这也是他在比斗之前便毫不迟疑的对许明赭师徒下手的缘故。

    但他还是低估自身真元的强横,裴行戬临阵筑基后的真元仍较他将修为恢复到练气后境弱了一筹,是以最终不曾动用寒光剑。

    脱离天阳山之时,魑阴老魔瞬息千里的遁术让他很是心动,虽老魔狡诈不意相传,但于妖丹上烙下咒印时并未避讳,被他看在眼中。

    炼养蛊虫近八年,他对八真如意咒的咒印已了然于胸,后来得了半部万妙仙宗的《长乐经》,再结合仅会的一道天阳阵法,演练多次后成功的自创了一道咒阳遁法,虽较老魔的遁术相差甚远,但百丈之内心念所及瞬息可至。

    方才他便是趁着自己布下的九重青鸾剑炁被斩破后的爆流,将咒阳遁阵展开,瞬息之间遁至裴行戬身后,又以青铜长剑压制了裴行戬有所察觉后祭出的两柄剑鞘,一举赢下了比斗。

    从魑阴老魔身上取出的三青铜长剑皆为天罡级数的上品飞剑,虽不合杀伐之用,但封禁之能非同小可,虽未得祭用之法,但得手多年,他借着《九曜仙真本录》的心法,如今已然可以强行催动部分封禁之力。

    此次比斗倒也并非全无损伤,青鸾剑终究不及对方双剑合璧后的品阶,硬接了对方的倾力一击,剑身内的青鸾炁禁有损,没个三五月的苦功怕是难以温养如初。

    覆海入座一炷香之后,相邻地坛的演法台布置完成,明爐朗声请众人移步。

    场间的演法台被覆海和裴行戬毁去,只剩下一个巨坑,自然不能在于此进行接下来的比斗。

    不过其中也有因为阴雷符之事,岚若谷细查时将演法台悉数拆了个干净,后来新砌的演法台不及镌刻防护符文的缘故,方才叫二人轻易的连地坛都打了个穿。

    第六场比斗是由鹿角家坞的辛鸿羽对水帘洞的秦孟。

    这一场比斗至关重要,若是辛鸿羽赢了,九场比斗鹿角坞便赢下了五场,剩下的四场便不用比了。

    秦孟一袭霁色道袍,人有些消瘦,练气中境的修为。

    在覆海眼中,秦孟和辛鸿羽的上一个对手张崇图一样,一身气机和法器的品皆要强过他。

    因此覆海并不看好辛鸿羽。

    果不其然,辛鸿羽未能提前终结此次十年比斗。

    但与上一场比斗轻易认输不同,此次辛鸿羽却是完全奋不顾身的出手,近乎搏命之下,他的飞剑彻底被毁,最后浑身浴血倒地昏死。

    而水帘洞的秦孟虽胜出比斗,但也口吐鲜血,气机衰落,受了不轻的伤势。

    如此显然不再是花婉静口中点到为止的同门比斗,演法台下大惊失色的人不少。

    而覆海心念一转,对此事有了自己的猜测,辛鸿羽前后不一的行径,多半还是为了让鹿角坞重掌岚若谷。

    辛鸿羽没有赢下第五场比斗,那么张崇图和秦孟之间的第九场比斗便不可避免。

    经历一场比斗过后的张崇图修为未损,若无意外,受伤不轻的秦孟多半再难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来,只要白木崖赢下九场比斗中的两场,那么已经赢下四场的鹿角坞便成了此次的十年比斗的赢家。

    无怪辛鸿羽对上张崇图轻易认输之时,花婉静神色平静,想来早便知晓内情,又或是此事她亦参与了决断,乃至本便是由她定下。

    不过倘若花婉静和他的那四场比斗不能取得全胜,那么此事便功亏一篑,如今看来鹿角坞的长老们对花婉静和他显然笃信不疑,是以孤注一掷。

    能看清情势的并非覆海一人,齐道宁和裴行戬皆若有所思的朝鹿角坞席列投来目光。

    二人视线所及的白袍女子神色恬淡,一如往常。

    第七场比斗是由白木崖的吴芊茗对水帘洞的慈萦。

    在二女上台时,献桃和鹿角坞的一众孩童偷偷摸摸的离了席列。

    覆海若有所感的回首,在见到一直值守于廊道的杜慕华跟了上去后,便无意再管,黑袍童子的左手中还藏有一只绿蚁蛊,走不丢。

    之后一如覆海所料,面对天罡级数的中品法器黑篁伞,无可奈何的吴芊茗输了比斗。

    而接下来的第八场的比斗,韦游远并未出战而是直接认输,练气境的裴行戬他便毫无胜算,如今裴行戬已然晋升筑基境,强上演法台反倒惹人笑话。

    如此已经完成的八场比斗中,鹿角坞胜四场,水帘洞胜三场,白木崖胜一场。

    水帘洞的秦孟并未拖沓,参与第九场比斗的二人很快登上了演法台。

    不过以秦孟显露出来的伤势,若非三五日的修养绝难复原完全,已然定下九场连斗,一时半刻的拖沓也无济于事。

    却说演法台上的二人还未动手,杜慕华便领着一众满脸得意的孩童回来,她看了一眼覆海后,凑到柳眉微蹙的花婉静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花婉静领着献桃来到了覆海身旁。

    白袍女子郑重的对覆海说道:“红宓教唆朱爻带着献桃和白木崖的孩子们打了一场,慕华师妹被她死缠烂打的拖住,不曾及时拦下,鹿角坞行事不周全,贫道会如实禀明师父,定会给覆道友一个满意的交待。”

    一旁的黑袍童子低着头,不时拿一双大眼偷看覆海,他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身上的黑袍裂了好几个大口子,脑袋上的五福帽只剩下了一个“寿”字。

    “孩童之间的打闹,花道友不用放在心上。”

    覆海并未在意,黑袍童子身形瘦小,却力大无穷,未入道之者难有对手,花婉静虽未提起,但白木崖的那些孩童怕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他从缥缈虫中取出了一件新的黑袍和一顶新的五福帽,花婉静见了,当即招来一旁的侍从。

    黑袍童子接过衣帽,咧嘴冲覆海开心的笑了笑,才转身跟着侍从离去。

    而花婉静并未回转自己的席位,径直在覆海身旁的长案入座。

    小小的变故关切者不多,二人再看演法台上时,张崇图和秦孟已然动起手来。

    然而不等去换衣帽的献桃回转,演法台上便极快的分出了胜负。

    张崇图和秦孟的修为本便在伯仲之间,法器品相亦不分上下,交手不过百息,有伤在身的秦孟便被张崇图的飞剑近了身。

    如此,水帘洞输了岚若谷此次十年大比的最后一次比斗。

    鹿角坞一方的呼声登时喧嚣了整个青寰宫。

    ——————————

    夜间,推却了晚宴的覆海正于鹿角坞的客居静室中温养青鸾剑,院外却传来叫门声。

    覆海起身行出静室,献桃此时不在,明日便要离开岚若谷,黑袍童子跟朱红宓姐弟那帮孩童告别去了。

    来者是杜慕华。

    少女身着淡黄罗裙,纤细的右臂上系着岚若谷特有的丹纹锦绲。

    “听闻覆真修明日便要离开了?”

    出身万窟原李河镇的鹿角坞女弟子站在客居小院中,眉目间有几分愠恼。

    覆海一时不明其意,默然片刻后问道:“浑水螺和培元丹是哪一物数目不足?”

    “我原也想过以数目不足的由头,请覆真修在谷中多住些时日,可是花师姐不允。”

    杜慕华忽地不忿道:“覆真修行进境如此之快,必然聪慧过人,花师姐对覆真修的心意,覆海真修难道未有半分察觉?”

    她原本觉得覆海满身煞气与岚若谷不合,但覆海两次比斗出手再无李河镇初见时的狠辣,让她改观不少。

    她不知覆海并未晋升筑基境,在她看来,以少年之姿修得筑基境,日后破境金丹境的可能十之六七,加之身怀上品飞剑,又善杀伐之道,若是岚若谷有了一名这样的客卿长老,悟山宗的张狂气焰必然会有所收敛。

    “我来岚若谷只为浑水螺和培元丹。”覆海神色不动。

    杜慕华却不理会覆海之言,自顾自的又说道:“花师姐日后必定会执掌岚若谷,覆真修若有意可晋位鹿角坞客卿长老,往后与花师姐相互扶持,届时可举全谷之力谋那金丹之境,岂不比四处漂泊强上万倍。”

    覆海闻言皱眉道:“花道友若意图执掌岚若谷,必然会拖累修行,杜道友若有心可从旁多帮衬,来此却是找错人了。”

    杜慕华恼道:“覆真修执意要走,莫不是和那些避祸离去的宾客一般,怕了南荒的魔头?”

    “浑水螺和培元丹若备足了数,早些送来。”

    覆海淡然转身行回客居。

    眼见此状,杜慕华愣神半响,心中暗骂了一句:“不晓风情的榆木脑袋!”,方才一跺脚气冲冲的出了小院。

    一个时辰后,献桃捧着一尊红泥炉回到了客居小院。

    岚若谷新任首席弟子花婉静,将黑袍童子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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