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摆个小地摊
2012年,夏五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
烈日高高悬在头顶,照耀着这片边陲小镇。
小桥街上,那低矮的两层土房门前,路两旁的摆摊客,从街头连到了街尾,甚至于都没有给一楼的门面流出空间。
这是本地独有的,每七天一次的赶集。
有来自本地小镇的,也有几十公里外赶来的。
不但有各种山货,还有各种日用百货,甚至于一些二手的物品。
像什么报废的抽水机,发动机,破旧的红木书架,面目全非看不出年代的古钱币。
那些农贸市场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到。
抬眼望去,在街的中段,一个另类的摊位,却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只见一张长宽一米的红木方桌上,盖了块黑布,只漏出了四个桌腿。
上面放着一个签筒,一个龟壳,还有个罗盘。
而桌后坐着一个瘦弱的老头,一身青色长衣,有几分像道士,又有几分像说书先生。
那瘦长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脸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一看就是60往上的年纪。
此时的他,左手正握住一只白皙的玉手,右手在那玉手的掌心,来回摸索。
对面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一身红色的正装西服,笔直的坐着,带着几分干练与谨慎。
老头来回摸索了几分钟,才开口到:“姑娘这手,贵不可言啊!但贵中带富,分走了些贵气!虽做不了那枝头的凤凰,却也是衣食无忧的主啊!”
虽然,说的都是好话,可那沙哑的嗓音,还是让对面的女子心底略微有些不适。
女子从坐下来就发现,这老头好像是个盲人,所以刻意避开去看对方的脸。
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不悲不喜的问到:“那老先生可看得出,我在哪里工作?”
听到这,老头嘴角上扬,有些好笑,心底道:哟!这是要试探下我的水平啊!
回答到:“姑娘这贵中带富,也不是生的贵,这富也不是嫁的好!这么一想,自然是靠自己,吃口公家饭罢了!”
“公家饭?”女子眉毛略微动了动,心下有些动容,却没有接话。
老头见对方没有回应,心下明了,还是在怀疑自己的水平,想必是半信半疑中!
不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略微不耐烦的说到:“贵不到公卿,自然不可能是公务员!富却多过贵,能掌财权。以我看来,姑娘自然是国企里做财务的了!”
女子脸上惊讶,愣了两秒,随即抽回了手。
老头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那女子将手抽回,缓缓打开了那大红色的女士提包。
从里面拿出了张百元大钞,塞到老人手里。
笑着说到:“师傅,辛苦了!但我对工作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这钱够不够?”
“你想问什么问题?”
“我今年能结婚吗?”
老头略微沉默了一下,把手里的百元大钞装进了上衣内包,悠悠说到:“本来是很难的!但看你我有缘,我就破例指点你一二吧!”
“谢谢师傅啊!”女子诚恳的说到。
老头换上一脸的高人风范,说到:“首先!你得买个陶瓷马,最好是老物件,会有些灵性。”
女子想了想印象中的马,皱着眉问到:“这?陶瓷马?那得多大啊?”
“我说的陶瓷马,是摆件,长宽不过几十厘米!不是你想的那种兵马俑!”
“哦!”
女子眉头略舒,心下一松。
想想也是,要买个1比1的马,那家里没个草原还真放不下。
正当女子想的出神时。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姐姐!”
抽回思绪,她循声望去。
这才发现,在老头摊位旁边,有个长两米、宽一米的小摊子。
就简单的在地上铺了个红布打底,上面摆着七八件工艺品,和一些破旧的铜币,看着像个二手货的摊子。
那摊主约莫十八岁的样子,身高不高,穿着一身校服,应该是个高中生。
五官很是精致,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的温柔与楚楚可怜,这种容貌,在这座西南边陲的小镇上是很罕见的。
不由多看了两眼,才疑惑的问到:“你叫我?”
那女孩展颜一笑,像极了人间的四月天,温暖而明媚,不带半点杂质!
那温婉的声音,犹如田间的小溪,流淌过心间。
“是的!姐姐!听你们说要陶瓷马!我这里有啊!”
“你有?”一旁的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叫到:“快拿来我摸摸看!”
还不等女子插嘴,那女孩乖巧的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唐三彩的马,约莫有她小臂那么长。
慎重的放到了桌上,然后拉着老头的手摸了上去。
老头边摸边发出各种倒吸凉气的声音,“嘶!这东西有点年代了啊!”
“是啊!我们祖传的!”
老头点头赞许到:“好东西啊!”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心底想到:这看着就是个古董,应该很贵吧!
不由得插了句嘴:“这得多少钱啊?”
那女孩灿烂一笑,说到:“2400.”
女子眼睛睁大,“那么贵?都够我一个月工资了!”
女孩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那乖巧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几秒。
一阵尴尬的沉默。
老头接过了话头,说到:“姑娘!便宜没好货啊!能得此物,是你的机缘啊!若放在床头,不出三个月,我敢保证你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啊!”
女子心底一阵纠结。暗想到!
这一个月工资和一个如意郎君,到底谁更重要?
我都33了,工资少一个月没关系,可这婚姻?
想到这,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缓缓放进提包摸索片刻。
肉疼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碟百元大钞。
这钱本来是准备拿去买洗衣机的,看来只能缓一缓了!
来回数了两遍,数出了二十四张,递到了女孩手中。
女孩一个劲的点头说谢谢,然后把瓷器装进了盒子,打包好递给了女子。
女子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跟老头和女孩道了声谢谢,便起身消失在了滚滚人流里。
看着女子的背影,那女孩呢喃了几句,转身看着老头说到:“师父!这钱咋分啊?”
那老头抬头直视着女孩的脸,骂道:“你就打个配合!还想怎么分啊?”
“师父!我家里急用钱啊!”
“哎!你这丫头片子,每次都是家里急用钱!”
边说边要去抓女孩的手,被女孩躲过了!
一个假瞎子和一个少女的吵闹,吸引了行人的片刻眼光。
却很快的被那人世喧嚣,淹没在了偶然的黄昏里!
烈日高高悬在头顶,照耀着这片边陲小镇。
小桥街上,那低矮的两层土房门前,路两旁的摆摊客,从街头连到了街尾,甚至于都没有给一楼的门面流出空间。
这是本地独有的,每七天一次的赶集。
有来自本地小镇的,也有几十公里外赶来的。
不但有各种山货,还有各种日用百货,甚至于一些二手的物品。
像什么报废的抽水机,发动机,破旧的红木书架,面目全非看不出年代的古钱币。
那些农贸市场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到。
抬眼望去,在街的中段,一个另类的摊位,却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只见一张长宽一米的红木方桌上,盖了块黑布,只漏出了四个桌腿。
上面放着一个签筒,一个龟壳,还有个罗盘。
而桌后坐着一个瘦弱的老头,一身青色长衣,有几分像道士,又有几分像说书先生。
那瘦长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脸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一看就是60往上的年纪。
此时的他,左手正握住一只白皙的玉手,右手在那玉手的掌心,来回摸索。
对面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一身红色的正装西服,笔直的坐着,带着几分干练与谨慎。
老头来回摸索了几分钟,才开口到:“姑娘这手,贵不可言啊!但贵中带富,分走了些贵气!虽做不了那枝头的凤凰,却也是衣食无忧的主啊!”
虽然,说的都是好话,可那沙哑的嗓音,还是让对面的女子心底略微有些不适。
女子从坐下来就发现,这老头好像是个盲人,所以刻意避开去看对方的脸。
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不悲不喜的问到:“那老先生可看得出,我在哪里工作?”
听到这,老头嘴角上扬,有些好笑,心底道:哟!这是要试探下我的水平啊!
回答到:“姑娘这贵中带富,也不是生的贵,这富也不是嫁的好!这么一想,自然是靠自己,吃口公家饭罢了!”
“公家饭?”女子眉毛略微动了动,心下有些动容,却没有接话。
老头见对方没有回应,心下明了,还是在怀疑自己的水平,想必是半信半疑中!
不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略微不耐烦的说到:“贵不到公卿,自然不可能是公务员!富却多过贵,能掌财权。以我看来,姑娘自然是国企里做财务的了!”
女子脸上惊讶,愣了两秒,随即抽回了手。
老头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那女子将手抽回,缓缓打开了那大红色的女士提包。
从里面拿出了张百元大钞,塞到老人手里。
笑着说到:“师傅,辛苦了!但我对工作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这钱够不够?”
“你想问什么问题?”
“我今年能结婚吗?”
老头略微沉默了一下,把手里的百元大钞装进了上衣内包,悠悠说到:“本来是很难的!但看你我有缘,我就破例指点你一二吧!”
“谢谢师傅啊!”女子诚恳的说到。
老头换上一脸的高人风范,说到:“首先!你得买个陶瓷马,最好是老物件,会有些灵性。”
女子想了想印象中的马,皱着眉问到:“这?陶瓷马?那得多大啊?”
“我说的陶瓷马,是摆件,长宽不过几十厘米!不是你想的那种兵马俑!”
“哦!”
女子眉头略舒,心下一松。
想想也是,要买个1比1的马,那家里没个草原还真放不下。
正当女子想的出神时。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姐姐!”
抽回思绪,她循声望去。
这才发现,在老头摊位旁边,有个长两米、宽一米的小摊子。
就简单的在地上铺了个红布打底,上面摆着七八件工艺品,和一些破旧的铜币,看着像个二手货的摊子。
那摊主约莫十八岁的样子,身高不高,穿着一身校服,应该是个高中生。
五官很是精致,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的温柔与楚楚可怜,这种容貌,在这座西南边陲的小镇上是很罕见的。
不由多看了两眼,才疑惑的问到:“你叫我?”
那女孩展颜一笑,像极了人间的四月天,温暖而明媚,不带半点杂质!
那温婉的声音,犹如田间的小溪,流淌过心间。
“是的!姐姐!听你们说要陶瓷马!我这里有啊!”
“你有?”一旁的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叫到:“快拿来我摸摸看!”
还不等女子插嘴,那女孩乖巧的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唐三彩的马,约莫有她小臂那么长。
慎重的放到了桌上,然后拉着老头的手摸了上去。
老头边摸边发出各种倒吸凉气的声音,“嘶!这东西有点年代了啊!”
“是啊!我们祖传的!”
老头点头赞许到:“好东西啊!”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心底想到:这看着就是个古董,应该很贵吧!
不由得插了句嘴:“这得多少钱啊?”
那女孩灿烂一笑,说到:“2400.”
女子眼睛睁大,“那么贵?都够我一个月工资了!”
女孩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那乖巧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几秒。
一阵尴尬的沉默。
老头接过了话头,说到:“姑娘!便宜没好货啊!能得此物,是你的机缘啊!若放在床头,不出三个月,我敢保证你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啊!”
女子心底一阵纠结。暗想到!
这一个月工资和一个如意郎君,到底谁更重要?
我都33了,工资少一个月没关系,可这婚姻?
想到这,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缓缓放进提包摸索片刻。
肉疼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碟百元大钞。
这钱本来是准备拿去买洗衣机的,看来只能缓一缓了!
来回数了两遍,数出了二十四张,递到了女孩手中。
女孩一个劲的点头说谢谢,然后把瓷器装进了盒子,打包好递给了女子。
女子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跟老头和女孩道了声谢谢,便起身消失在了滚滚人流里。
看着女子的背影,那女孩呢喃了几句,转身看着老头说到:“师父!这钱咋分啊?”
那老头抬头直视着女孩的脸,骂道:“你就打个配合!还想怎么分啊?”
“师父!我家里急用钱啊!”
“哎!你这丫头片子,每次都是家里急用钱!”
边说边要去抓女孩的手,被女孩躲过了!
一个假瞎子和一个少女的吵闹,吸引了行人的片刻眼光。
却很快的被那人世喧嚣,淹没在了偶然的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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