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问天
贞元二十一年秋
秋风带来了萧瑟，这天也阴沉沉的几个月了。
这两年伍里镇的收成不是很好，农人们都有些吃不饱了，幸好王家是大好人，将一些往年的存粮分给一些收成不好的农户。
这一发粮食有的人就开始说些闲话，那家多给了几斗米，那家就因为地多给的少或者干脆没有分到。
这些也只有漏巷的妇人在没事的时候坐在镇岳井里唠叨几句，但也有人谎报自己拿的少，也是背面一套，当面一套说词。
酒水铺子的草棚下
老乞丐坐在桌子上，看着草棚外面的天，有些叹气，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坐在对面正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的吴小小。
这几个月来基本没什么生意，天街也看不上这简陋的铺子，一般都去元宝街的老字号酒楼坐着喝酒，起码有小二端茶倒水的，还能整上一些菜，如果想吃那家的菜还可以喊店小二跑跑腿，高兴了给些赏钱，不给也没关系，小二也不会把服务质量降低。
来吴小小这里卖酒的基本上都是漏巷的汉子，有种地的、打猎的、打铁的汉子，当然也有一些天街的人过来买酒，不过那也是少数。
“小小，如果你长大了，出了伍里镇想干嘛？”老乞丐笑呵呵的问道。
吴小小正在桌子上无聊的画圈，一圈接着一圈，最开始很小，然后绕着大圈套小圈，直到出现大圈碰到小圈然后重新开始。
“还能干嘛，伍里镇就挺好的，吃喝不愁，现在不比以前了，还有我现在可是这个店的掌柜！”吴小小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但马上又怂了起来。
“暂时的掌柜”
“也不知道刘大娘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把挣的钱分一半给大娘，自己剩下的也去盘下一个店，就是不知道卖什么好。”
看着吴小小在认真思考，老乞丐也不好意思打扰，就一边喝酒，一边认真的听着。
“老乞丐，我跟你说，你不在的那几年，我过得可好了，我会编竹篓和草鞋，后来刘大娘又教会我酿酒，还有葛浩东有时教我打铁的技巧，虽然没有用，但我都记在心里了，等我在长大些我就……”
站在一旁的李木青倒是知道，自己先生是想他的六位哥哥了，有人教先生练字，有人教先生掏鸟窝……
这一路上先生都遇到了很好的人和事，但能先生信任的人也这几个而已。
先生也见过伍里镇那些丑陋的事情，同样也听过肮脏的言语。
但这些都没影响到先生那颗赤子之心。
“小小，那你想不想知道李二牛或者其他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吗？”老乞丐认认真真的听完之后看着吴小小闪闪发光的眼睛问道。
听到这里，吴小小有些安静，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
良久
“我也想知道啊，老乞丐，你老是想让我去外面，其实我很害怕，害怕外面不熟悉的人，也害怕我回来找不到老乞丐了。”
“小小，我能陪你长大，我就很满足了，可惜人总有死去的一天。”老乞丐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头。
吴小小出奇的安静。
“其实出去也好，不去出也罢，都是你自己做主，如果愿意呆在这里就呆着，想出去走走了就出去看看，然后回来，这些都是你的事情。”
喝口酒，老乞丐摸了摸嘴巴，然后换了一个姿势，把左脚放在板凳上，左手垫在膝盖上。
“小小，你知道天有多大了？”老乞丐指了指天。
吴小小趴在桌子上看了看老乞丐手指的方向，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希望你知道，但我却不得不去知道，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我希望你还是现在的吴小小。”老乞丐今天兴致很高，酒也喝的挺多。
吴小小眼含泪光笑着回应老乞丐：“老乞丐你放心，吴小小就是吴小小，这点我可以保证，至于你在或者不在，你在我就不想，你不在，我有空了就想想你！”
“哈哈，好，很好，好！”老乞丐似乎很满意这回答，连喝三口。
“这王八拳还得继续练，这石头就没必要去捡了，至于其他的都等以后你自己安排。”
“老乞丐，你想要干嘛，你以为你是谁，说什么我就听。”吴小小坐好然后数落老乞丐。
老乞丐也不恼。
“我吴小小本事不大，我只知道活着是最大的，老乞丐，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捡了一个小乞丐的老乞丐，本事不大，管的挺多！”
吴小小有些说累了，然后自己出了草棚，上了台阶进到铺子里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老乞丐，我今年十一岁，我在伍里镇呆了十一年，哪些人真正关心过你我的，谁对我好，我就记在心里，谁对我不好，我也不去在意，你现在倒是想做救人救难的圣人？”吴小小越说越气，但看到老乞丐一言不发的喝酒也不再言语。
老乞丐喝完酒壶的最后一口酒，然后回破锣巷了。
吴小小看着离开的背影，然后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早在诚彼娘的那一次打碎了吴小小的丹田之后，吴小小也知道了许多，自己的第一世的记忆也涌入了脑海，还有救自己的老乞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清楚，还有伍里镇奇奇怪怪的现象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伍里镇的人可能也不知道那颗镇岳井的千年老树掉叶子意味着什么，但吴小小有些明了。
有一次送信路过那口镇岳井，当自己回来时，自己身上多了几片叶子，是那棵老树上的叶子，吴小小看了几片叶子，知道了这几片叶子的由来，其中一个是刘大娘的丈夫。
那棵树的名字叫祖荫树，这是吴小小拿过叶子是才知道的，相信也有部分的人知道这事情，但毫无疑问，没人会去说出来，只会偷偷的藏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老乞丐，你看看这天，你救了又能怎样？天能晴上几天？就如你说的那般“人之初，性本恶。”你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如此？
秋风带来了萧瑟，这天也阴沉沉的几个月了。
这两年伍里镇的收成不是很好，农人们都有些吃不饱了，幸好王家是大好人，将一些往年的存粮分给一些收成不好的农户。
这一发粮食有的人就开始说些闲话，那家多给了几斗米，那家就因为地多给的少或者干脆没有分到。
这些也只有漏巷的妇人在没事的时候坐在镇岳井里唠叨几句，但也有人谎报自己拿的少，也是背面一套，当面一套说词。
酒水铺子的草棚下
老乞丐坐在桌子上，看着草棚外面的天，有些叹气，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坐在对面正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的吴小小。
这几个月来基本没什么生意，天街也看不上这简陋的铺子，一般都去元宝街的老字号酒楼坐着喝酒，起码有小二端茶倒水的，还能整上一些菜，如果想吃那家的菜还可以喊店小二跑跑腿，高兴了给些赏钱，不给也没关系，小二也不会把服务质量降低。
来吴小小这里卖酒的基本上都是漏巷的汉子，有种地的、打猎的、打铁的汉子，当然也有一些天街的人过来买酒，不过那也是少数。
“小小，如果你长大了，出了伍里镇想干嘛？”老乞丐笑呵呵的问道。
吴小小正在桌子上无聊的画圈，一圈接着一圈，最开始很小，然后绕着大圈套小圈，直到出现大圈碰到小圈然后重新开始。
“还能干嘛，伍里镇就挺好的，吃喝不愁，现在不比以前了，还有我现在可是这个店的掌柜！”吴小小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但马上又怂了起来。
“暂时的掌柜”
“也不知道刘大娘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把挣的钱分一半给大娘，自己剩下的也去盘下一个店，就是不知道卖什么好。”
看着吴小小在认真思考，老乞丐也不好意思打扰，就一边喝酒，一边认真的听着。
“老乞丐，我跟你说，你不在的那几年，我过得可好了，我会编竹篓和草鞋，后来刘大娘又教会我酿酒，还有葛浩东有时教我打铁的技巧，虽然没有用，但我都记在心里了，等我在长大些我就……”
站在一旁的李木青倒是知道，自己先生是想他的六位哥哥了，有人教先生练字，有人教先生掏鸟窝……
这一路上先生都遇到了很好的人和事，但能先生信任的人也这几个而已。
先生也见过伍里镇那些丑陋的事情，同样也听过肮脏的言语。
但这些都没影响到先生那颗赤子之心。
“小小，那你想不想知道李二牛或者其他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吗？”老乞丐认认真真的听完之后看着吴小小闪闪发光的眼睛问道。
听到这里，吴小小有些安静，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
良久
“我也想知道啊，老乞丐，你老是想让我去外面，其实我很害怕，害怕外面不熟悉的人，也害怕我回来找不到老乞丐了。”
“小小，我能陪你长大，我就很满足了，可惜人总有死去的一天。”老乞丐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头。
吴小小出奇的安静。
“其实出去也好，不去出也罢，都是你自己做主，如果愿意呆在这里就呆着，想出去走走了就出去看看，然后回来，这些都是你的事情。”
喝口酒，老乞丐摸了摸嘴巴，然后换了一个姿势，把左脚放在板凳上，左手垫在膝盖上。
“小小，你知道天有多大了？”老乞丐指了指天。
吴小小趴在桌子上看了看老乞丐手指的方向，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希望你知道，但我却不得不去知道，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我希望你还是现在的吴小小。”老乞丐今天兴致很高，酒也喝的挺多。
吴小小眼含泪光笑着回应老乞丐：“老乞丐你放心，吴小小就是吴小小，这点我可以保证，至于你在或者不在，你在我就不想，你不在，我有空了就想想你！”
“哈哈，好，很好，好！”老乞丐似乎很满意这回答，连喝三口。
“这王八拳还得继续练，这石头就没必要去捡了，至于其他的都等以后你自己安排。”
“老乞丐，你想要干嘛，你以为你是谁，说什么我就听。”吴小小坐好然后数落老乞丐。
老乞丐也不恼。
“我吴小小本事不大，我只知道活着是最大的，老乞丐，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捡了一个小乞丐的老乞丐，本事不大，管的挺多！”
吴小小有些说累了，然后自己出了草棚，上了台阶进到铺子里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老乞丐，我今年十一岁，我在伍里镇呆了十一年，哪些人真正关心过你我的，谁对我好，我就记在心里，谁对我不好，我也不去在意，你现在倒是想做救人救难的圣人？”吴小小越说越气，但看到老乞丐一言不发的喝酒也不再言语。
老乞丐喝完酒壶的最后一口酒，然后回破锣巷了。
吴小小看着离开的背影，然后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早在诚彼娘的那一次打碎了吴小小的丹田之后，吴小小也知道了许多，自己的第一世的记忆也涌入了脑海，还有救自己的老乞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清楚，还有伍里镇奇奇怪怪的现象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伍里镇的人可能也不知道那颗镇岳井的千年老树掉叶子意味着什么，但吴小小有些明了。
有一次送信路过那口镇岳井，当自己回来时，自己身上多了几片叶子，是那棵老树上的叶子，吴小小看了几片叶子，知道了这几片叶子的由来，其中一个是刘大娘的丈夫。
那棵树的名字叫祖荫树，这是吴小小拿过叶子是才知道的，相信也有部分的人知道这事情，但毫无疑问，没人会去说出来，只会偷偷的藏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老乞丐，你看看这天，你救了又能怎样？天能晴上几天？就如你说的那般“人之初，性本恶。”你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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