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监狱风云
监狱还是那座监狱，可是关志贤看到的事物却完全产生了异变。
似乎有某种不明的数据，通过这台电脑干扰了他的义眼神经。
此时此刻，监狱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高亮了起来。
他就如同出窍的亡灵，能够洞察凡间的一切事物。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关志贤抬头看到监狱外悬吊的大型显示器——那本该是播放新闻，或者狱长宣布消息的玩意。
可是现在，它却不断发生波动，就像上世纪信号不良的老电视，闪烁着雪花，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Welcome……Welcome……”
他猛然发觉：大屏幕里浮现出了模糊的人影，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但是却空洞冷漠，如同机器发出的合成音，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没有发觉监狱的异常吗？关志贤看到周围的狱友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他慢慢离开床铺，走到栅栏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屏幕上的人影。
这宛如恐怖片场景的诡异影像没有引起监狱的骚动，似乎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和听到。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忽然，那个人影对他说道。
人选？什么人选？
关志贤脑子飞快运转，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试图与他对话的人，可能就是电脑主人的同伙。
于是他打开了变声器，故意用合成音回答说：“找到了，只不过我遇到了麻烦。”
“高天原的人发现你了？”女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并不，我现在被关在不动原的监狱里。”
关志贤回答道，然后心里却在琢磨着“高天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堂堂百鬼众成员，竟也能被区区不动原的机动队抓住？”
该死，这“百鬼众”又是啥？关志贤暗自又骂了几句。
“电脑在你手上吗？”那一瞬间，他感觉那女人的声音骤然间变得阴沉许多。
“电脑？咳，当然在的。”
对方似乎很重视这电脑。
关志贤意识到这可能会是重获自由的好机会，于是他努力编造谎言，装成对方的同伙。
他不想在这个破监狱里蹲一辈子，这些怪人能够绕过监狱的干扰器与他通话，说不定也有办法……
“知道了。”女人冷漠地说着，“咱们在红幕上联系。”
大屏幕的影像莫名消失了，眨眼间，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嘭嘭嘭！
“干什么？干什么？”
监狱长拿着电棍使劲砸了砸栏杆，关志贤吓了一跳。
“该死，我觉得你长得挺帅，想多瞅瞅。”
听着关志贤嘴皮，监狱长立马又朝他的脑袋虚晃几棍，“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
“至于吗？”关志贤皱起眉，“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狱友们忍不住偷笑，不停在嘴巴前比划着不雅的姿势。
“傻瓜果然是傻瓜。”
“我怎么觉得他想py人家狱长啊？”
关志贤只好老老实实出来，一路上监狱长哼着口哨，在机械狱警的护送下，来到一间密闭的房间。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听说监狱长官都有奇怪的癖好，该不会……
监狱长笑而不语，只是挥了挥手，叫身后的狱卒递上了一根鞭子。
“我听说，你在庭上坚持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没有窃取银行的存款。”他将鞭子拉紧，发出“啪”的声音。
“你说啥就是啥。”关志贤耸耸肩。
“我很是同情你，关先生。”长官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时至今日，机动队依然无法取出那一笔被冻结的赃款，我也想帮你啊，但是却无从帮起。”
果不其然。
不动原的长官都是一副德性。
“这样，我有个提议。”长官笑里藏刀地说，“你回去好好想想，那笔赃款怎么取出来，我呢，则帮你争取下宽大处理，如何？”
听到这里，关志贤也跟着笑了，“我觉得吧，穿这身脏兮兮的制服有点委屈您了。”
“哦，那你觉得我该穿什么？”
他扯着自己的衣领，“恕我冒昧，您只配穿囚服。”
监狱长哈哈一笑，一拳打得关志贤鼻血横流，他过去把他摁在墙边，使劲地用鞭子狠抽！
“给我把这小王八蛋扔到禁闭室去！”
——砰！
关志贤重重跌在满是蟑螂和老鼠屎的地板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入狱第一天就被送进禁闭室，只怕是帮派老大都做不到这样的伟业。
“单人包间？还行，无人打扰才好干正事，不是吗？”
他挣扎着爬起来，擦干嘴角的血丝。
挨打不要紧，只需要知道，咱总有一天会加倍打回去就足够了。
关志贤想起之前，那个女人让他在红幕里联系。
他打开电脑，就在这时，脑海里刚好传来了新邮件的提示音，他不由得一怔，随即点开查看。
【发件人】逢魔客
【内容】今晚23点15分，下载附件。
【附件】Eyes.exe（102.7MB）
这是那天在论坛上见到的名字。
当初给他汇款了12万墟币的匿名者就是这个ID，她会是之前在大屏幕里的奇怪女人吗？
他反复盯着邮件上简短的内容，怎么看怎么像诈骗短信的惯用伎俩。
逢魔客说今晚23点15分下载附件，为什么呢？那个时间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关志贤又想起那些刑侦电影，一般帮派老大清理门户的时候也是这么整的。
说不定他们已经察觉到我是冒牌货，等到时间，就会用木马程序让我的义体原地自爆，人间蒸发。
“罢了，富贵险中求……”他咬紧牙关，想起了好兄弟大豪的至理名言。
为了活着离开监狱，或许只能这么冒死一试。
关志贤又尝试打开通讯，如果真的能够成功越狱，他需要有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来帮助他。
关志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大豪。
这个家伙外表虽然粗犷，像个混黑道的打手，但实际上，他是个真正的老好人，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小时候，关志贤和大豪一起翻墙，偷食堂里的包子，一起闯过女厕所，一起欺负小女生。
长大了一起兜风，一起打架，一起直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我，关志贤相信。
他向大豪发送了视频电话邀请。
即便是陌生通讯，大豪也一定会接的。
因为关志贤知道，这个家伙每次遇到诈骗电话，都要闲着跟骗子满嘴跑火车。
该死，只能说太了解他了。
果不其然，视频接通了，开头就是大豪标准的大佐腔：
“莫西莫西！这里是斯坎德培·豪总裁，我猜，你是要跟我商量收购微硬公司的事情吧？”
“该死，是我！”
大豪望着屏幕前漆黑的人影，不屑地说：
“我知道是你，小黑人，说吧，你要骗我多少钱？反正我都没有，因为昨天俺拿去梭哈大排档了！”
“听着，我是你兄弟，不是小黑人，我做了点加密，你仔细听听！”
大豪仍旧半信半疑，“等等，先有搞毛后有天……”
“——银河系里日神仙！得了，今晚23点15分前，开你的摩托到‘笼子’附近来。”
“见鬼，你真是贤弟！你有办法出去了？”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你见机行事。”
“好，使命必达！”大豪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他奶奶的没人能分开咱俩，搞毛二哥永远有办法脱身！”
看着兄弟傻笑的样子，关志贤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温暖。
这些时日，大豪一定也很着急吧，他的眼眶都是黑眼圈，应该跑东跑西托关系，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救他出去。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看到好兄弟没心没肺的笑容，就觉得天塌下来也能顶住。
在商量完碰面的地点，关志贤抱紧身体，呆在角落里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着23点15分逐渐接近，他愈是忐忑不安。
监狱的房间里熄了灯，外面响起了睡觉的铃声。
在这个地方，囚犯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按时打铃作息，第二天排队吃饭，然后劳动，无限循环。
有时候，关志贤会庆幸世界并不像监狱里一般死气沉沉，要是人们都被这样的规则框死，那每分每秒都足以令人窒息。
为此，他必须逃出去，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束缚他对自由的渴望。
——时间快到了。23点15分。
关志贤点开了下载附件的按钮。
提示：正在接收文件中。
黑暗中响起一声刺耳的声音，惊得关志贤抬起了头。
“喂，里面好受吗？”
监狱长打开了门，这次他让机械狱警送来了两盘菜，一盘是热气腾腾的黑椒牛排，另一盘则是发臭的死老鼠。
“你今晚的晚餐，是这盘牛排呢，还是另一盘老鼠呢？”
这个贪婪的家伙对赃款仍然不死心，这才过去半天就已经按捺不住。
“谢谢，饱了。”
文件仍然没有下好，关志贤在努力拖延时间。
监狱长用叉子狠狠扎在了老鼠屁股上，“饱了？要是有囚犯饿死了，我可是很苦恼的……你只要肯配合，好酒好菜少不了。”
“我要是说‘不’呢？”
“有句话，叫做‘给脸不要脸’。”
监狱长的义瞳完全散发出怪异的红色，而且身体的义体部件也微微发红，呈现出异常过载的状态。
他莫名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就像大脑突然间出现了程序错误，变得暴力异常。
他揪住关志贤的衣领，要把盘子里的死老鼠塞进关志贤的嘴里。
就差一点了！关志贤死命抗拒。
而此时，其他的禁闭室里也传出了拍门的声音。
“快说！那笔钱到底怎么取出来！快……”
监狱长一边硬塞死老鼠，一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义眼几乎要瞪出眼眶，莫名的怒意开始涌现，恨不得要把关志贤千刀万剐，控制不住地大声嘶吼。
“奇怪……头要炸开了，好烫，好烫！”
似乎有东西入侵了他的义体，要激发他疯狂嗜血的本性！
提示：附件Eyes.exe已经下载完成。
点击，运行。
关志贤的眼睛顷刻间掠过一道血红色的光！机械狱警居然反过来将监狱长给扑倒在地，仿佛听从了关志贤的号令，要用螳螂刀刺穿监狱长的喉咙！
“他娘的，反了你们？！”
监狱里一瞬间呼啸起警报！在监狱长奋力挣扎的时候，机械狱警都目光呆滞地看向门外。
提示：Eyes.exe运行中，正在接管主控程序。
——喀喇喀喇，喀喇喀喇……
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禁闭室的铁门此刻却缓缓打开，接二连三，监狱的每一扇大门都不受控制地开启，漆黑的牢房里冒出了无数双红色的眼睛。
寂静持续了很久。
直到，关志贤看到有个狱警被人从楼上狠狠丢了下去，摔得支离破碎。
他似乎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他微笑着，以一种煽动性的口吻，走到监狱的正中间，说道：
“我说各位，是自由的时候了。”
似乎有某种不明的数据，通过这台电脑干扰了他的义眼神经。
此时此刻，监狱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高亮了起来。
他就如同出窍的亡灵，能够洞察凡间的一切事物。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关志贤抬头看到监狱外悬吊的大型显示器——那本该是播放新闻，或者狱长宣布消息的玩意。
可是现在，它却不断发生波动，就像上世纪信号不良的老电视，闪烁着雪花，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Welcome……Welcome……”
他猛然发觉：大屏幕里浮现出了模糊的人影，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但是却空洞冷漠，如同机器发出的合成音，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没有发觉监狱的异常吗？关志贤看到周围的狱友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他慢慢离开床铺，走到栅栏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屏幕上的人影。
这宛如恐怖片场景的诡异影像没有引起监狱的骚动，似乎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和听到。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忽然，那个人影对他说道。
人选？什么人选？
关志贤脑子飞快运转，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试图与他对话的人，可能就是电脑主人的同伙。
于是他打开了变声器，故意用合成音回答说：“找到了，只不过我遇到了麻烦。”
“高天原的人发现你了？”女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并不，我现在被关在不动原的监狱里。”
关志贤回答道，然后心里却在琢磨着“高天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堂堂百鬼众成员，竟也能被区区不动原的机动队抓住？”
该死，这“百鬼众”又是啥？关志贤暗自又骂了几句。
“电脑在你手上吗？”那一瞬间，他感觉那女人的声音骤然间变得阴沉许多。
“电脑？咳，当然在的。”
对方似乎很重视这电脑。
关志贤意识到这可能会是重获自由的好机会，于是他努力编造谎言，装成对方的同伙。
他不想在这个破监狱里蹲一辈子，这些怪人能够绕过监狱的干扰器与他通话，说不定也有办法……
“知道了。”女人冷漠地说着，“咱们在红幕上联系。”
大屏幕的影像莫名消失了，眨眼间，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嘭嘭嘭！
“干什么？干什么？”
监狱长拿着电棍使劲砸了砸栏杆，关志贤吓了一跳。
“该死，我觉得你长得挺帅，想多瞅瞅。”
听着关志贤嘴皮，监狱长立马又朝他的脑袋虚晃几棍，“来人，把他给我带出来。”
“至于吗？”关志贤皱起眉，“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狱友们忍不住偷笑，不停在嘴巴前比划着不雅的姿势。
“傻瓜果然是傻瓜。”
“我怎么觉得他想py人家狱长啊？”
关志贤只好老老实实出来，一路上监狱长哼着口哨，在机械狱警的护送下，来到一间密闭的房间。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听说监狱长官都有奇怪的癖好，该不会……
监狱长笑而不语，只是挥了挥手，叫身后的狱卒递上了一根鞭子。
“我听说，你在庭上坚持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没有窃取银行的存款。”他将鞭子拉紧，发出“啪”的声音。
“你说啥就是啥。”关志贤耸耸肩。
“我很是同情你，关先生。”长官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时至今日，机动队依然无法取出那一笔被冻结的赃款，我也想帮你啊，但是却无从帮起。”
果不其然。
不动原的长官都是一副德性。
“这样，我有个提议。”长官笑里藏刀地说，“你回去好好想想，那笔赃款怎么取出来，我呢，则帮你争取下宽大处理，如何？”
听到这里，关志贤也跟着笑了，“我觉得吧，穿这身脏兮兮的制服有点委屈您了。”
“哦，那你觉得我该穿什么？”
他扯着自己的衣领，“恕我冒昧，您只配穿囚服。”
监狱长哈哈一笑，一拳打得关志贤鼻血横流，他过去把他摁在墙边，使劲地用鞭子狠抽！
“给我把这小王八蛋扔到禁闭室去！”
——砰！
关志贤重重跌在满是蟑螂和老鼠屎的地板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入狱第一天就被送进禁闭室，只怕是帮派老大都做不到这样的伟业。
“单人包间？还行，无人打扰才好干正事，不是吗？”
他挣扎着爬起来，擦干嘴角的血丝。
挨打不要紧，只需要知道，咱总有一天会加倍打回去就足够了。
关志贤想起之前，那个女人让他在红幕里联系。
他打开电脑，就在这时，脑海里刚好传来了新邮件的提示音，他不由得一怔，随即点开查看。
【发件人】逢魔客
【内容】今晚23点15分，下载附件。
【附件】Eyes.exe（102.7MB）
这是那天在论坛上见到的名字。
当初给他汇款了12万墟币的匿名者就是这个ID，她会是之前在大屏幕里的奇怪女人吗？
他反复盯着邮件上简短的内容，怎么看怎么像诈骗短信的惯用伎俩。
逢魔客说今晚23点15分下载附件，为什么呢？那个时间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关志贤又想起那些刑侦电影，一般帮派老大清理门户的时候也是这么整的。
说不定他们已经察觉到我是冒牌货，等到时间，就会用木马程序让我的义体原地自爆，人间蒸发。
“罢了，富贵险中求……”他咬紧牙关，想起了好兄弟大豪的至理名言。
为了活着离开监狱，或许只能这么冒死一试。
关志贤又尝试打开通讯，如果真的能够成功越狱，他需要有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来帮助他。
关志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大豪。
这个家伙外表虽然粗犷，像个混黑道的打手，但实际上，他是个真正的老好人，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小时候，关志贤和大豪一起翻墙，偷食堂里的包子，一起闯过女厕所，一起欺负小女生。
长大了一起兜风，一起打架，一起直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我，关志贤相信。
他向大豪发送了视频电话邀请。
即便是陌生通讯，大豪也一定会接的。
因为关志贤知道，这个家伙每次遇到诈骗电话，都要闲着跟骗子满嘴跑火车。
该死，只能说太了解他了。
果不其然，视频接通了，开头就是大豪标准的大佐腔：
“莫西莫西！这里是斯坎德培·豪总裁，我猜，你是要跟我商量收购微硬公司的事情吧？”
“该死，是我！”
大豪望着屏幕前漆黑的人影，不屑地说：
“我知道是你，小黑人，说吧，你要骗我多少钱？反正我都没有，因为昨天俺拿去梭哈大排档了！”
“听着，我是你兄弟，不是小黑人，我做了点加密，你仔细听听！”
大豪仍旧半信半疑，“等等，先有搞毛后有天……”
“——银河系里日神仙！得了，今晚23点15分前，开你的摩托到‘笼子’附近来。”
“见鬼，你真是贤弟！你有办法出去了？”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你见机行事。”
“好，使命必达！”大豪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他奶奶的没人能分开咱俩，搞毛二哥永远有办法脱身！”
看着兄弟傻笑的样子，关志贤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温暖。
这些时日，大豪一定也很着急吧，他的眼眶都是黑眼圈，应该跑东跑西托关系，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救他出去。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看到好兄弟没心没肺的笑容，就觉得天塌下来也能顶住。
在商量完碰面的地点，关志贤抱紧身体，呆在角落里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着23点15分逐渐接近，他愈是忐忑不安。
监狱的房间里熄了灯，外面响起了睡觉的铃声。
在这个地方，囚犯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按时打铃作息，第二天排队吃饭，然后劳动，无限循环。
有时候，关志贤会庆幸世界并不像监狱里一般死气沉沉，要是人们都被这样的规则框死，那每分每秒都足以令人窒息。
为此，他必须逃出去，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束缚他对自由的渴望。
——时间快到了。23点15分。
关志贤点开了下载附件的按钮。
提示：正在接收文件中。
黑暗中响起一声刺耳的声音，惊得关志贤抬起了头。
“喂，里面好受吗？”
监狱长打开了门，这次他让机械狱警送来了两盘菜，一盘是热气腾腾的黑椒牛排，另一盘则是发臭的死老鼠。
“你今晚的晚餐，是这盘牛排呢，还是另一盘老鼠呢？”
这个贪婪的家伙对赃款仍然不死心，这才过去半天就已经按捺不住。
“谢谢，饱了。”
文件仍然没有下好，关志贤在努力拖延时间。
监狱长用叉子狠狠扎在了老鼠屁股上，“饱了？要是有囚犯饿死了，我可是很苦恼的……你只要肯配合，好酒好菜少不了。”
“我要是说‘不’呢？”
“有句话，叫做‘给脸不要脸’。”
监狱长的义瞳完全散发出怪异的红色，而且身体的义体部件也微微发红，呈现出异常过载的状态。
他莫名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就像大脑突然间出现了程序错误，变得暴力异常。
他揪住关志贤的衣领，要把盘子里的死老鼠塞进关志贤的嘴里。
就差一点了！关志贤死命抗拒。
而此时，其他的禁闭室里也传出了拍门的声音。
“快说！那笔钱到底怎么取出来！快……”
监狱长一边硬塞死老鼠，一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义眼几乎要瞪出眼眶，莫名的怒意开始涌现，恨不得要把关志贤千刀万剐，控制不住地大声嘶吼。
“奇怪……头要炸开了，好烫，好烫！”
似乎有东西入侵了他的义体，要激发他疯狂嗜血的本性！
提示：附件Eyes.exe已经下载完成。
点击，运行。
关志贤的眼睛顷刻间掠过一道血红色的光！机械狱警居然反过来将监狱长给扑倒在地，仿佛听从了关志贤的号令，要用螳螂刀刺穿监狱长的喉咙！
“他娘的，反了你们？！”
监狱里一瞬间呼啸起警报！在监狱长奋力挣扎的时候，机械狱警都目光呆滞地看向门外。
提示：Eyes.exe运行中，正在接管主控程序。
——喀喇喀喇，喀喇喀喇……
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禁闭室的铁门此刻却缓缓打开，接二连三，监狱的每一扇大门都不受控制地开启，漆黑的牢房里冒出了无数双红色的眼睛。
寂静持续了很久。
直到，关志贤看到有个狱警被人从楼上狠狠丢了下去，摔得支离破碎。
他似乎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他微笑着，以一种煽动性的口吻，走到监狱的正中间，说道：
“我说各位，是自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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