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险境地
“该死，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
两人匆匆离开体验馆。
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人给举报了。
可能是被御庭番的人察觉了。
也可能是卡蓬那蠢货发现卡丢了，所以去报警了。
总之现在非常被动。
两人没有高天原的公民证，因此压根没有办法入住酒店，许多场所都不能进入。
“我们必须想办法下去。”关志贤说道，“还有几天，高天原就要重新启航了。”
“可我们现在下去根本不现实！”
大豪说道：
“御庭番的人惊觉了，现在哨卡只会比上次更严格，我们要是急着出去那肯定——无——了！”
大豪拖了个长音。
回想起在大门遇到的那个什么“宗政大人”，幽蓝的双眼着实令人胆边升起一股恶寒。
他们此时此刻躲藏在幽深的黑巷里。
雨水顺着楼梯流到阴暗的下层。
短路的霓虹招牌在朦胧的雨雾中不停闪烁，绚丽而短暂的色彩映亮两人的面容。
“听我说……我们现在，急不得，只能等风波过去，再想办法下去。”
“我明白。”关志贤咬牙道，“我们没有公民证，就是个灰色人口，这样拖下去迟早会被御庭番抓到。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与其等着挨剐，倒不如……”大豪忽然开口道，“赌一把！”
“你有什么打算？”
“公民证。”
大豪认真地说道：
“你要继续假装，自己就是他们选中的人，她能给我们弄到这么多钱，也想必能弄到公民证。”
“你疯了？！”关志贤小声说道，“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可这总比你硬闯哨卡出去强。”
“听着……”大豪紧紧贴着关志贤的额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之前逢魔客说，这次会给咱们弄到高天原的永久居留权。”
话是如此没错。
逢魔客也履行了承诺，给予了报酬。
可是，关志贤更担忧的是，他不明白逢魔客为何如此神通广大，也为何出手如此阔绰。
逢魔客究竟是人是鬼，究竟是干什么的？
未知的恐惧就像那雾中闪烁的霓虹。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它展露的是何种颜色，不知道它是在下一次闪烁，还是永久熄灭。
深夜的中津区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颜色鲜艳的灯光在雨中恒亮。
高天原愈发像是一片黑暗的数字深海，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关志贤想起来：
“八眼哥不是说，他的老爹在高天原上当【山伏】吗？好像叫‘独眼修士塞兹博雷’，他或许……”
“别傻了。万一他上报御庭番，把咱们卖了，那就完蛋了。”
大豪叹口气，道：
“你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我们这样……先找个不漏雨的地方度过这晚上，OK？”
关志贤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
“也只得如此。”
#
两人在雨中逛遍了偏僻的小旅店，不仅是酒店，连这种三流住宿都严格遵照神原规章办事。
他们几乎浑身都湿透了，一筹莫展地在屋檐下躲雨。
“该死，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大豪烦躁地骂道。
他们挤在同一座公寓的屋檐下，坐在脏兮兮的阶梯上。
仿佛外面就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只有这狭小的屋檐能够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身旁还贴着一张被雨浸湿的通缉海报。
海报上没有人名，照片也很模糊，没有真容，上面只写着几行字：
墓之火，百鬼众成员，危险等级【地狱道】。
罪犯于阳纪311年8月21日晚9点09分，骇入创山北区研究所，并导致大火，致35人死亡。
“呵……很快，海报上贴着的就是咱们了。”
没想到，到这种关头，大豪还能够笑出声来。
“突然想起来以前上学的日子。”大豪用石子打着地上的积水，“还记得‘狼窝’吗？”
“当然。”
关志贤记得，那时候为了在上课的时候偷闲，他和大豪找了间无人的空教室作为秘密基地。
那间教室在一栋正在装修的空教学楼里，平时除了工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会来，十分隐蔽。
他们中午放学也不回寝室。
就两个人一动也不动，拿着硬纸壳在里面睡上一个中午。
那里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关志贤叫它“狼窝”，不想上课的时候，那儿就是他们的天堂。
“现在想起来，可真像那时候……”
大豪苦笑着说：
“记得不，有次晚上，咱们躲在里面玩电脑，巡逻的老保恰好过来，吓得我们赶紧趴在桌子底下。”
“嗯。那机器老保的眼睛一直在那发光扫荡，我气都不敢喘，巨恐怖。”
“哈哈，那是，当时有惊无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
“嗯。”
大豪顿了顿，“其实，我想说，咱们当初能够脱身，现在也一样。从小到大，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是啊。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和大豪经历过无数次冒险，只要有兄弟在，天塌下来都有个人帮顶着。
什么风什么浪，都不可能打垮他们“搞毛”二人组。
“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你们怎么大雨天的呆在外面？”
关志贤回头一看，那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自家门口。
她满面皱纹，眼睛似乎有些不好使，正努力想看清两人的样子。
关志贤立刻编了个借口：
“老婆婆，我们是来这打工的，但是忘记带公民证了，没地方收留咱们，只能呆在屋檐下躲雨了。”
“唉。”老婆婆长叹一口气，“以前神原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屋里来吧？”
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彼此相视。
关志贤只觉得心底一酸。
“大豪，这高天原还是有好人在的。”
“天无绝人之路。”
随后，老婆婆的房子里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叫唤：
“妈，不是叫你晚上别乱出去吗，最近‘百鬼夜行’，可能会撞到‘鬼’的。”
“哎，马上啊。”老婆婆回头向两人慢慢招了招手，“进来吧，大雨夜的免得着凉。”
“十分感谢您。”
关志贤双手合十，微微点了点头。
#
婆婆家并不是很大。
还略显有些狭隘黑暗。
他们一进门就是餐厅与客厅的混合体，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似乎说明了这家庭的冷清。
不出所料，老婆婆只和自己的小儿子相依为命。
一边的柜子上摆着老头子的遗像，另一边的电视机旁则放有当年他们全家人的合影。
不知道什么原因，婆婆的另外两个儿子去了外面的分区，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关志贤没想到，在高天原上也会有如此贫穷的家庭。
“妈，你怎么能乱带外人进来呢？”
老人的儿子似乎很不喜欢他们，始终保持着某种莫名的敌意。
婆婆倒了杯茶，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尽心尽力地招待两人。
或许，是老人家太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了吧。
照片上的两人一瘦一壮，还真有些像是自己和大豪。
“你们不用见外，最近‘百鬼’闹得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关志贤和大豪坐在桌子上，老人家的儿子阿佑在一边看电视，用的还是那种几个世纪前的液晶电视，又大又占地方。
他听到电视新闻里好像在说什么“百鬼众”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来，外面的通缉海报上好像提到过。
“近日，御庭番已加大对跨集团犯罪组织‘百鬼众’的打击……目前，该组织主要针对侍族与科技类公司企业，展开攻击和报复，已有多人死亡……望市民们注意安全。”
电视机里的播报员语气严肃地说道。
“听起来像是电影里的侠盗？”大豪悄声对关志贤说。
“是和不是都跟咱们没关系。”
关志贤感觉自己很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不想再牵扯进更多的麻烦之中。
两人边喝茶边与老婆婆聊天，可能是老人家太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显得格外热情。
“我的老伴很早就走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工业基地打工，马上就要退休了，谁知道就遭到了百鬼的毒手。”
老婆婆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愁。
“阿佑原来也在基地附近工作，所以他对百鬼众的事情格外敏感，还请见谅。”
“这样啊。”
关志贤忍不住打了声哈欠。
老人家也看出两人疲惫，也不再多言。
“我两个儿子的房间还空着，你们今晚就去那儿睡吧。”
她又转身对儿子说：
“阿佑，很晚了，声音就放小点儿吧。”
“知道啦。”
阿佑最后看了两眼电视，准备关机睡觉。
然而这时，他无意看到午夜新闻插播了一条公告：
今晚贵宾港的抓捕行动中，仍有多名外辖区海贼在逃，现在将公布可疑人士的相貌，请知情者主动联系御庭番报案，十分感谢。
望着屏幕上公布的相片，阿佑不禁揉了揉眼睛。
“这两个人不是……”
两人匆匆离开体验馆。
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人给举报了。
可能是被御庭番的人察觉了。
也可能是卡蓬那蠢货发现卡丢了，所以去报警了。
总之现在非常被动。
两人没有高天原的公民证，因此压根没有办法入住酒店，许多场所都不能进入。
“我们必须想办法下去。”关志贤说道，“还有几天，高天原就要重新启航了。”
“可我们现在下去根本不现实！”
大豪说道：
“御庭番的人惊觉了，现在哨卡只会比上次更严格，我们要是急着出去那肯定——无——了！”
大豪拖了个长音。
回想起在大门遇到的那个什么“宗政大人”，幽蓝的双眼着实令人胆边升起一股恶寒。
他们此时此刻躲藏在幽深的黑巷里。
雨水顺着楼梯流到阴暗的下层。
短路的霓虹招牌在朦胧的雨雾中不停闪烁，绚丽而短暂的色彩映亮两人的面容。
“听我说……我们现在，急不得，只能等风波过去，再想办法下去。”
“我明白。”关志贤咬牙道，“我们没有公民证，就是个灰色人口，这样拖下去迟早会被御庭番抓到。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与其等着挨剐，倒不如……”大豪忽然开口道，“赌一把！”
“你有什么打算？”
“公民证。”
大豪认真地说道：
“你要继续假装，自己就是他们选中的人，她能给我们弄到这么多钱，也想必能弄到公民证。”
“你疯了？！”关志贤小声说道，“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可这总比你硬闯哨卡出去强。”
“听着……”大豪紧紧贴着关志贤的额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之前逢魔客说，这次会给咱们弄到高天原的永久居留权。”
话是如此没错。
逢魔客也履行了承诺，给予了报酬。
可是，关志贤更担忧的是，他不明白逢魔客为何如此神通广大，也为何出手如此阔绰。
逢魔客究竟是人是鬼，究竟是干什么的？
未知的恐惧就像那雾中闪烁的霓虹。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它展露的是何种颜色，不知道它是在下一次闪烁，还是永久熄灭。
深夜的中津区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颜色鲜艳的灯光在雨中恒亮。
高天原愈发像是一片黑暗的数字深海，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关志贤想起来：
“八眼哥不是说，他的老爹在高天原上当【山伏】吗？好像叫‘独眼修士塞兹博雷’，他或许……”
“别傻了。万一他上报御庭番，把咱们卖了，那就完蛋了。”
大豪叹口气，道：
“你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我们这样……先找个不漏雨的地方度过这晚上，OK？”
关志贤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
“也只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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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雨中逛遍了偏僻的小旅店，不仅是酒店，连这种三流住宿都严格遵照神原规章办事。
他们几乎浑身都湿透了，一筹莫展地在屋檐下躲雨。
“该死，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大豪烦躁地骂道。
他们挤在同一座公寓的屋檐下，坐在脏兮兮的阶梯上。
仿佛外面就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只有这狭小的屋檐能够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身旁还贴着一张被雨浸湿的通缉海报。
海报上没有人名，照片也很模糊，没有真容，上面只写着几行字：
墓之火，百鬼众成员，危险等级【地狱道】。
罪犯于阳纪311年8月21日晚9点09分，骇入创山北区研究所，并导致大火，致35人死亡。
“呵……很快，海报上贴着的就是咱们了。”
没想到，到这种关头，大豪还能够笑出声来。
“突然想起来以前上学的日子。”大豪用石子打着地上的积水，“还记得‘狼窝’吗？”
“当然。”
关志贤记得，那时候为了在上课的时候偷闲，他和大豪找了间无人的空教室作为秘密基地。
那间教室在一栋正在装修的空教学楼里，平时除了工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会来，十分隐蔽。
他们中午放学也不回寝室。
就两个人一动也不动，拿着硬纸壳在里面睡上一个中午。
那里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关志贤叫它“狼窝”，不想上课的时候，那儿就是他们的天堂。
“现在想起来，可真像那时候……”
大豪苦笑着说：
“记得不，有次晚上，咱们躲在里面玩电脑，巡逻的老保恰好过来，吓得我们赶紧趴在桌子底下。”
“嗯。那机器老保的眼睛一直在那发光扫荡，我气都不敢喘，巨恐怖。”
“哈哈，那是，当时有惊无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
“嗯。”
大豪顿了顿，“其实，我想说，咱们当初能够脱身，现在也一样。从小到大，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是啊。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和大豪经历过无数次冒险，只要有兄弟在，天塌下来都有个人帮顶着。
什么风什么浪，都不可能打垮他们“搞毛”二人组。
“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你们怎么大雨天的呆在外面？”
关志贤回头一看，那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自家门口。
她满面皱纹，眼睛似乎有些不好使，正努力想看清两人的样子。
关志贤立刻编了个借口：
“老婆婆，我们是来这打工的，但是忘记带公民证了，没地方收留咱们，只能呆在屋檐下躲雨了。”
“唉。”老婆婆长叹一口气，“以前神原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屋里来吧？”
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彼此相视。
关志贤只觉得心底一酸。
“大豪，这高天原还是有好人在的。”
“天无绝人之路。”
随后，老婆婆的房子里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叫唤：
“妈，不是叫你晚上别乱出去吗，最近‘百鬼夜行’，可能会撞到‘鬼’的。”
“哎，马上啊。”老婆婆回头向两人慢慢招了招手，“进来吧，大雨夜的免得着凉。”
“十分感谢您。”
关志贤双手合十，微微点了点头。
#
婆婆家并不是很大。
还略显有些狭隘黑暗。
他们一进门就是餐厅与客厅的混合体，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似乎说明了这家庭的冷清。
不出所料，老婆婆只和自己的小儿子相依为命。
一边的柜子上摆着老头子的遗像，另一边的电视机旁则放有当年他们全家人的合影。
不知道什么原因，婆婆的另外两个儿子去了外面的分区，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关志贤没想到，在高天原上也会有如此贫穷的家庭。
“妈，你怎么能乱带外人进来呢？”
老人的儿子似乎很不喜欢他们，始终保持着某种莫名的敌意。
婆婆倒了杯茶，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尽心尽力地招待两人。
或许，是老人家太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了吧。
照片上的两人一瘦一壮，还真有些像是自己和大豪。
“你们不用见外，最近‘百鬼’闹得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关志贤和大豪坐在桌子上，老人家的儿子阿佑在一边看电视，用的还是那种几个世纪前的液晶电视，又大又占地方。
他听到电视新闻里好像在说什么“百鬼众”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来，外面的通缉海报上好像提到过。
“近日，御庭番已加大对跨集团犯罪组织‘百鬼众’的打击……目前，该组织主要针对侍族与科技类公司企业，展开攻击和报复，已有多人死亡……望市民们注意安全。”
电视机里的播报员语气严肃地说道。
“听起来像是电影里的侠盗？”大豪悄声对关志贤说。
“是和不是都跟咱们没关系。”
关志贤感觉自己很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不想再牵扯进更多的麻烦之中。
两人边喝茶边与老婆婆聊天，可能是老人家太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显得格外热情。
“我的老伴很早就走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工业基地打工，马上就要退休了，谁知道就遭到了百鬼的毒手。”
老婆婆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愁。
“阿佑原来也在基地附近工作，所以他对百鬼众的事情格外敏感，还请见谅。”
“这样啊。”
关志贤忍不住打了声哈欠。
老人家也看出两人疲惫，也不再多言。
“我两个儿子的房间还空着，你们今晚就去那儿睡吧。”
她又转身对儿子说：
“阿佑，很晚了，声音就放小点儿吧。”
“知道啦。”
阿佑最后看了两眼电视，准备关机睡觉。
然而这时，他无意看到午夜新闻插播了一条公告：
今晚贵宾港的抓捕行动中，仍有多名外辖区海贼在逃，现在将公布可疑人士的相貌，请知情者主动联系御庭番报案，十分感谢。
望着屏幕上公布的相片，阿佑不禁揉了揉眼睛。
“这两个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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