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中白藏
心电图的起伏开始出现波动。
关志贤咳嗽了几声,慢慢恢复了知觉。
而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颗耳朵边插着白色蜡烛的大光头。
“哟呵,我还以为你die了!”
大光头戴着块单片目镜,如同观察小白鼠的古怪科学家一样,义眼不停移动着。
巨大的手术灯从他头顶照下,经过他脑门的一顿反射,简直如同军用探照灯一般。
晃得关志贤睁不开眼睛。
“我……”
关志贤刚想说话,大光头忽然竖起手指,张开那厚厚的嘴唇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嗯哼,你想感谢虔诚的‘独眼修士’塞兹博雷救了你一命,甚至还希望未来我能为你的义体开开光,但……
“下令救活你的,是咱们的老中大人,言谢什么的,对他说吧。”
关志贤忽然感觉光头的名字有些熟悉。
他抬起双手,发现自己断裂的右臂已经重新接上了义肢。
虽然手指能够自如地活动,但神经系统的连接却有很严重的延迟。
表面的仿生质感也是最低档的,甚至还蹭掉了好几块。
除此外,抓握力也很弱,似乎连拿起一杯水都稍显吃力。
这种老旧的义肢款式可能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停产了,属于二代产品,不知道这光头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
甚至在“闲蛋app”上都淘不到这种老物件了!
他躺在一间很干净的病房里。
干净到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面折叠式电视大荧幕。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近日,高天原已向着北海边境行进,预计次月将抵达‘弗拉维亚科技’的直辖区。”
关志贤挣扎着摘下呼吸罩。
“我昏迷了多久?”
塞兹博雷掐指算了算,“十天?唔……差不多半个月吧。我差点以为我要白掏腰包了。”
“嗯。”
“子弹里的纳米虫侵蚀了你的整个身体,报废了你全身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义体,血管都给你烧没了,更别提其他组织。”
光头一边扯着医用手套一边沾沾自喜道:
“多亏了神通广大的‘独眼修士’塞兹博雷,这次精湛的维修堪比起死回生,足以成为我晋升的一大筹码。”
独眼修士?
关志贤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我有个不幸的消息。”
塞兹博雷遗憾地说:
“你的面部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简而言之……你今后可能很难再自然地哭和笑了。”
塞兹博雷拿着钳子轻轻敲着关志贤身体的各个部位,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异常。
关志贤面目冷淡地看着他。
“像,这样吗?”
他笑了笑,但面部肌肉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哈!你知道你像个啥吗?一只咧嘴的癞蛤蟆!”
塞兹博雷发出了沙哑的笑声。
这个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塞兹博雷一愣,立刻起身半跪相迎。
“嗯……”
门外的人示意免礼。
这个时候,关志贤看到了一位异常高大伟岸的长者。
他进入病房的大门时,几乎是低头进入的。
“喂,小子,连老中大人都亲自来见你,面子不小啊……”光头低声说道。
关志贤默默盯着眼前的长者。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半披素色的法袍,宽大的长袖空空荡荡,如同卷起一半的浮世绘,上面隐约浮现着毗沙门天狰狞的虚拟影像:
左手擎护法神伞,似妙法应身诛世间鬼怪;
右手托金光浮屠,有无相法身自岿然不动。
潦潦看去,倒像是一座萦绕着浮云的金刚峰,天王像在云雾中隐隐乍现,威压的目光仿佛永不曾移开。
他一只手搭在衣衿里,另一半身体露在外面,已经完全改造成了军工义体装甲,看起来就像是着装了一套黑色的南蛮胴。
漆黑如阿遮罗的身躯。
虽然外表黯淡无光,但是却极具金属压迫。
即便是手持大太刀的野武士,在这套无懈可击的装甲面前发动攻击,都可能会对自身造成极大的反噬。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击穿这绝对的武装。
“你看起来已经完全康复了,外来者。”
长者的语气略微严肃,但也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呆在高天原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哼……如同天堂般的享受。”
关志贤自嘲道;
“免费换了一套新的身体,然后每天24小时,都有人用输食管喂我吃饭,真好。”
塞兹博雷一听,这小子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老中说话,焦急地向他使了个眼色。
谁知,老中并没有生气,只是和蔼地笑了笑。
“可惜,跟你一起偷渡的同伴,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关志贤忽然间死死咬住了牙齿,可是那丧失了活性的面部却平静得如同冰冷的面具一般。
“他……还活着么?”
“他在监狱。”老中回答道,“十有八九是要判处终身监禁了。”
“什么?!”
关志贤的心脏骤然一跳,但随即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原来大豪平安无事,太好了。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如果你非要见他的话,也不是不行……既然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那么,老夫便开诚布公地正式与你谈谈。
“本人白藏,御庭番老中,负责整个高天原的防卫。”
关志贤点点头,也跟着说道:
“在下关志贤,意志之志,贤者之贤,总之,别写成咸鱼至极的‘至咸’就行。”
白藏没有在乎他的调侃,只是严肃地问道:
“谁帮助你们偷渡的?”
“如果说,只依靠我们自己呢?”
白藏哑然失笑,“哦,那你们算是诸多偷渡客中颇有本领的一众。”
显然,他并不相信。
关志贤许久沉默不语,只是注视着老中的脸庞。
他和塞兹博雷一样,是个白人,高鼻深目,棱角分明。
但他却如同幕府的武士般,披散着斑白的长发,蓄着庄严整齐的胡须。
这名长者看起来身份非同凡响。
因为关志贤发觉到,御庭番的所有人都着装着黑色的羽织,唯独老中穿着白色的外袍。
“我调查过你在不动原的档案了,嗯,确实如同白纸般干净,在这种秽人聚集的地方,没有犯罪记录的家伙还真是少见。如果你不是百年一遇的大好人,那你就是极度危险的罪犯了。不过,我认为你是前者。”
“呵呵,多谢夸奖。”
老中说道:
“不过,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朋友,你最好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敌意。
“因为你没有选择,按照神原诸法度,这里不留无用之人。”白藏简单答道。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价值的人,都应当驱逐出境。
“好。”关志贤顿了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实话。
白藏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状态。
他微微一笑,对身后的部下说道:“行了,带他去见见自己的同伴。”
#
关志贤在两名御庭番众的护送下走进一扇大门。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面前那些大型机械闪烁的指示灯光。
他的脚底缓慢浮现出两道幽蓝色的指示信标,走路的回声显得格外空旷。
里面应该是个极大的空间,听老中说,这里关押着整个高天原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但无论怎么说,大豪都不是什么坏人,他决心想办法救出他。
流光指向一座黑暗的桥梁,另一头通往石碑般屹立的黑塔。
桥梁两段耸立着威严的武士像,他们手持薙刀,双目散发着暗光,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来。
高塔的大门徐徐开启,监狱的中央让人想到了地狱深坑,直通向无尽的黑暗。
“小心,年轻人。”塞兹博雷在身旁提醒道,“下面是无间道。”
“无间道?”
“最深的地方直通往深海。”塞兹博雷再度以老神棍的口吻说道,“我想,你不希望堕入无尽地狱吧?”
“高天原的人都喜欢搞威胁吗?”关志贤顿时开始不满。
“哈哈哈,吓唬你的。”
光头大师笑得像偷了灯油的老鼠。
“监狱塔底部的确挖穿了整个高天原,但一般都是给囚犯举行海葬用的。”
该死,怎么听起来更加吓人了。
然而透过玻璃,关志贤忽然发现对面的桥梁有一位少女正在窥探他。
但是再眨眼之时,她已消失不见。
奇怪。
几人搭乘电梯向下。
第一层关押的是外籍的普通罪犯,第二层则是某些色胆包天的家伙……一直到最深处的极渊。
塞光头说,这是专门为“恶魔”准备的囚笼。
关志贤额头留下一滴冷汗。
他们一定是搞错了,大豪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
可是监狱的严密程度也在告诉他:光头没有开玩笑。
他先是穿过环形的走廊,这里有好几道紧闭的防爆门,每一扇门都有一个御庭番众把守,头顶的摄像头也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窥视着。
直到走近一扇带着舷窗的舱门,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强壮的黑影坐在中间。
“里面的,你朋友来看你了。”狱卒不客气地冲黑影说道。
关志贤立刻扒到了舷窗前,“大豪……”
“吵死了,本大爷我还要睡觉。”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关志贤的内心却陡然一沉。
“嚯嚯嚯,我是想不起来,我还有什么朋友。”
监狱中的黑影狞笑着将脸贴近了玻璃,露出那冷血动物般的恶毒双眼。
“没想到到头来是姓关的来看我,我真的好感动啊,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呀?”
关志贤咳嗽了几声,慢慢恢复了知觉。
而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颗耳朵边插着白色蜡烛的大光头。
“哟呵,我还以为你die了!”
大光头戴着块单片目镜,如同观察小白鼠的古怪科学家一样,义眼不停移动着。
巨大的手术灯从他头顶照下,经过他脑门的一顿反射,简直如同军用探照灯一般。
晃得关志贤睁不开眼睛。
“我……”
关志贤刚想说话,大光头忽然竖起手指,张开那厚厚的嘴唇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嗯哼,你想感谢虔诚的‘独眼修士’塞兹博雷救了你一命,甚至还希望未来我能为你的义体开开光,但……
“下令救活你的,是咱们的老中大人,言谢什么的,对他说吧。”
关志贤忽然感觉光头的名字有些熟悉。
他抬起双手,发现自己断裂的右臂已经重新接上了义肢。
虽然手指能够自如地活动,但神经系统的连接却有很严重的延迟。
表面的仿生质感也是最低档的,甚至还蹭掉了好几块。
除此外,抓握力也很弱,似乎连拿起一杯水都稍显吃力。
这种老旧的义肢款式可能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停产了,属于二代产品,不知道这光头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
甚至在“闲蛋app”上都淘不到这种老物件了!
他躺在一间很干净的病房里。
干净到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面折叠式电视大荧幕。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近日,高天原已向着北海边境行进,预计次月将抵达‘弗拉维亚科技’的直辖区。”
关志贤挣扎着摘下呼吸罩。
“我昏迷了多久?”
塞兹博雷掐指算了算,“十天?唔……差不多半个月吧。我差点以为我要白掏腰包了。”
“嗯。”
“子弹里的纳米虫侵蚀了你的整个身体,报废了你全身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义体,血管都给你烧没了,更别提其他组织。”
光头一边扯着医用手套一边沾沾自喜道:
“多亏了神通广大的‘独眼修士’塞兹博雷,这次精湛的维修堪比起死回生,足以成为我晋升的一大筹码。”
独眼修士?
关志贤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我有个不幸的消息。”
塞兹博雷遗憾地说:
“你的面部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简而言之……你今后可能很难再自然地哭和笑了。”
塞兹博雷拿着钳子轻轻敲着关志贤身体的各个部位,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异常。
关志贤面目冷淡地看着他。
“像,这样吗?”
他笑了笑,但面部肌肉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哈!你知道你像个啥吗?一只咧嘴的癞蛤蟆!”
塞兹博雷发出了沙哑的笑声。
这个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塞兹博雷一愣,立刻起身半跪相迎。
“嗯……”
门外的人示意免礼。
这个时候,关志贤看到了一位异常高大伟岸的长者。
他进入病房的大门时,几乎是低头进入的。
“喂,小子,连老中大人都亲自来见你,面子不小啊……”光头低声说道。
关志贤默默盯着眼前的长者。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半披素色的法袍,宽大的长袖空空荡荡,如同卷起一半的浮世绘,上面隐约浮现着毗沙门天狰狞的虚拟影像:
左手擎护法神伞,似妙法应身诛世间鬼怪;
右手托金光浮屠,有无相法身自岿然不动。
潦潦看去,倒像是一座萦绕着浮云的金刚峰,天王像在云雾中隐隐乍现,威压的目光仿佛永不曾移开。
他一只手搭在衣衿里,另一半身体露在外面,已经完全改造成了军工义体装甲,看起来就像是着装了一套黑色的南蛮胴。
漆黑如阿遮罗的身躯。
虽然外表黯淡无光,但是却极具金属压迫。
即便是手持大太刀的野武士,在这套无懈可击的装甲面前发动攻击,都可能会对自身造成极大的反噬。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击穿这绝对的武装。
“你看起来已经完全康复了,外来者。”
长者的语气略微严肃,但也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呆在高天原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哼……如同天堂般的享受。”
关志贤自嘲道;
“免费换了一套新的身体,然后每天24小时,都有人用输食管喂我吃饭,真好。”
塞兹博雷一听,这小子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老中说话,焦急地向他使了个眼色。
谁知,老中并没有生气,只是和蔼地笑了笑。
“可惜,跟你一起偷渡的同伴,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关志贤忽然间死死咬住了牙齿,可是那丧失了活性的面部却平静得如同冰冷的面具一般。
“他……还活着么?”
“他在监狱。”老中回答道,“十有八九是要判处终身监禁了。”
“什么?!”
关志贤的心脏骤然一跳,但随即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原来大豪平安无事,太好了。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如果你非要见他的话,也不是不行……既然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那么,老夫便开诚布公地正式与你谈谈。
“本人白藏,御庭番老中,负责整个高天原的防卫。”
关志贤点点头,也跟着说道:
“在下关志贤,意志之志,贤者之贤,总之,别写成咸鱼至极的‘至咸’就行。”
白藏没有在乎他的调侃,只是严肃地问道:
“谁帮助你们偷渡的?”
“如果说,只依靠我们自己呢?”
白藏哑然失笑,“哦,那你们算是诸多偷渡客中颇有本领的一众。”
显然,他并不相信。
关志贤许久沉默不语,只是注视着老中的脸庞。
他和塞兹博雷一样,是个白人,高鼻深目,棱角分明。
但他却如同幕府的武士般,披散着斑白的长发,蓄着庄严整齐的胡须。
这名长者看起来身份非同凡响。
因为关志贤发觉到,御庭番的所有人都着装着黑色的羽织,唯独老中穿着白色的外袍。
“我调查过你在不动原的档案了,嗯,确实如同白纸般干净,在这种秽人聚集的地方,没有犯罪记录的家伙还真是少见。如果你不是百年一遇的大好人,那你就是极度危险的罪犯了。不过,我认为你是前者。”
“呵呵,多谢夸奖。”
老中说道:
“不过,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朋友,你最好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敌意。
“因为你没有选择,按照神原诸法度,这里不留无用之人。”白藏简单答道。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价值的人,都应当驱逐出境。
“好。”关志贤顿了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实话。
白藏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状态。
他微微一笑,对身后的部下说道:“行了,带他去见见自己的同伴。”
#
关志贤在两名御庭番众的护送下走进一扇大门。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面前那些大型机械闪烁的指示灯光。
他的脚底缓慢浮现出两道幽蓝色的指示信标,走路的回声显得格外空旷。
里面应该是个极大的空间,听老中说,这里关押着整个高天原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但无论怎么说,大豪都不是什么坏人,他决心想办法救出他。
流光指向一座黑暗的桥梁,另一头通往石碑般屹立的黑塔。
桥梁两段耸立着威严的武士像,他们手持薙刀,双目散发着暗光,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来。
高塔的大门徐徐开启,监狱的中央让人想到了地狱深坑,直通向无尽的黑暗。
“小心,年轻人。”塞兹博雷在身旁提醒道,“下面是无间道。”
“无间道?”
“最深的地方直通往深海。”塞兹博雷再度以老神棍的口吻说道,“我想,你不希望堕入无尽地狱吧?”
“高天原的人都喜欢搞威胁吗?”关志贤顿时开始不满。
“哈哈哈,吓唬你的。”
光头大师笑得像偷了灯油的老鼠。
“监狱塔底部的确挖穿了整个高天原,但一般都是给囚犯举行海葬用的。”
该死,怎么听起来更加吓人了。
然而透过玻璃,关志贤忽然发现对面的桥梁有一位少女正在窥探他。
但是再眨眼之时,她已消失不见。
奇怪。
几人搭乘电梯向下。
第一层关押的是外籍的普通罪犯,第二层则是某些色胆包天的家伙……一直到最深处的极渊。
塞光头说,这是专门为“恶魔”准备的囚笼。
关志贤额头留下一滴冷汗。
他们一定是搞错了,大豪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
可是监狱的严密程度也在告诉他:光头没有开玩笑。
他先是穿过环形的走廊,这里有好几道紧闭的防爆门,每一扇门都有一个御庭番众把守,头顶的摄像头也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窥视着。
直到走近一扇带着舷窗的舱门,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强壮的黑影坐在中间。
“里面的,你朋友来看你了。”狱卒不客气地冲黑影说道。
关志贤立刻扒到了舷窗前,“大豪……”
“吵死了,本大爷我还要睡觉。”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关志贤的内心却陡然一沉。
“嚯嚯嚯,我是想不起来,我还有什么朋友。”
监狱中的黑影狞笑着将脸贴近了玻璃,露出那冷血动物般的恶毒双眼。
“没想到到头来是姓关的来看我,我真的好感动啊,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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