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铁兽

    “兄长,听说耶耶带人在山中围猎,捕获一窝食铁兽。食铁兽真的食铁吗?铁那么硬,上次我偷偷拿父亲的铁剑砍花园的石头都一砍两半,食铁兽的牙齿比铁还厉害么?”,一个低矮儿童奔跑着扯着一个英朗少年的衣袍问。

    少年低头摸了摸儿童的小脑袋,“青弟,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可不能乱跑,食铁兽可凶可凶了,小心把你的小手咬掉。”

    儿童伸出白皙的小手看了看,又摇摇头,后退两步。看着身边的少年继续向前走,暗自打气,“大兄,你带我去看吧,我胆子可不小,一点也不会怕。”,边说还边鼓气挺起小小胸膛。

    跟着少年,很快走到大宅一个侧院,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大两小黑白相间的似猫似熊的动物向父亲喋喋不休。

    那只大的黑白相间的似猫似熊动物,身中好几只弩箭,身上鲜血汩汩外流,眼露哀求,不时看向身侧两只小的同类。

    儿童似乎感到些什么,这个大的要死了吗?那两只小小只猫熊好可怜,又可爱,好想养着。

    面露祈求,看向被众人拱卫在中心的着黑色七纹章冕服的父亲,脆声道,“耶耶,耶耶,这是食铁兽吗?上古和黄帝大战蚩尤的食铁兽。这个大的还能救活吗?两只小小食铁兽我们养着好不好?”

    黑色冕服的中年男子,慈爱的看向一旁的少年和儿童,和蔼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食铁兽,自从上古以来,生民繁衍,食铁兽在华夏越来越稀少了。不过,我们严道还是有的,当年先君疾被封为严君,就找人抓捕送到王上的上林苑养着,还获得了王上的赞誉。大的这只应该活不成了,到时候我们把它剥皮吃肉。小小两只耶耶给你们围一个院落着人喂养,你兄弟二人可以时常探看。”

    儿童露出喜色,脆声道,“谢谢耶耶。”

    儿童一旁的少年向冕服男子行礼,“儿谢过父候。”

    中年男子欣慰大笑,对左右说,“此二子,我家琼瑶也。”

    一旁众门客属下,行礼恭贺。

    不几日,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内部又围起来一人高的围墙,一个英俊少年和一个黄发儿童分别被两个壮汉的抱起,向围墙内观望。只见围墙内,两只黑白相间的食铁兽正相互打斗嬉戏,一旁还有好多斩断的嫩竹。

    儿童正要疑惑发问,一旁侍立的青年男子行礼道,“两位公子,眼下这两只小食铁兽由家令安排少庶子无忌在此领人看护。”

    少年扭头看向发声侍立一侧的人,“你就是侯府新招的少庶子庄无忌,父候新收的世妇和你什么关系?听说你家前几年被皇帝陛下迁徙到我严道。你是故楚国庄王后裔么?”

    青年男子向少年行礼,“敢言于世子,属下正是侯府少庶子庄无忌。严道候新纳世妇正是家姐。迁徙之人,谢侯府收留!”

    少年咧嘴嘻声,“可别给我说食不果腹,骗骗黔首罢了。你们迁徙这一脉主家可是金银绢帛近千车入蜀,到达严道。”

    青年男子哑然,“世子说笑了,那是庄氏主家。我们只是庄氏旁支,可不敢攀比,敢不谨言恭行。”

    少年摆摆手,不再言语。一旁黄发儿童,满眼都是黑白相间的食铁兽。英俊少年和黄发儿童被可爱笨拙的两只食铁兽的憨态逗笑,不住哈哈大笑。

    少顷,黄发儿童想起什么,对一旁侍立的青年少庶子问道,“少庶子,食铁兽不是要食铁长大么?怎么食铁兽吃竹子呀?”

    一旁侍立的少庶子,正冠回复,“禀公子,这次食铁兽就是在竹林附近捕获到。有黔首向家令反应,有食铁兽袭击黔首家养的肥羊,挖食心脏。家令向君候禀报,君候才领人上山围捕的。”

    “他们窝棚处就有好多山竹碎屑,因而猜测他们以山竹为食。前几天,我带人喂食菽粟等,食铁兽都不吃。送上翠竹,他们抢着吃了好多。如此,方能知道食铁兽主要吃竹子。至于神话传闻中食铁兽食铁,暂时还不知道是何原因,还要慢慢查看。”

    黄发儿童在壮汉怀***手行礼:“谢少庶子解惑。”

    黄发儿童接过少庶子递来的一长长嫩竹,投递到小猫熊嘴边,两只猫熊被这晃动的嫩竹吸引,为争抢嫩竹,互相之间搭起架来,分明顾不上吃嫩竹。憨态可掬的形状把黄发儿童和少年逗的开怀大笑。少庶子和两个怀抱少年的仆僮也微笑起来。

    英俊少年,见状,也接过少庶子庄无忌递上的一根长长的翠竹,逗弄起食铁兽。

    食铁兽的憨态可掬,成了侯府某段时间快乐的来源。

    一日午后,黄发儿童正在玩耍竹马,少年走过来,“青弟,父候召见我们。”

    儿童听到少年呼喊,放下竹马,奔向英俊少年,“朔兄长,耶耶叫我们有什么吩咐?还不到晚食呢。”

    英俊少年伸手敲了一下黄发儿童的脑瓜,“父母之命,不敢辞。快快随我过去,去了就知道了。”

    来到一个大厅,只见身着黑色七纹章冕服,腰缠昆山白玉缀饰蜀锦腰带的中年男子,伸手抚摸着一件黑白花纹相间的皮裘和两条黑白相间花纹的围脖,赞道:“真柔软。没想到这食铁兽的皮毛可以比得上貂裘狐裘了,府上新聘请的匠人很得力。严选,你身为家令和严道丞,要有功就赏。”

    一旁侍立的中年男子严选,行礼,“诺。”

    黑色七纹章冕服的中年男子,看到两个小子进了厅堂,招手,“先前那只大的食铁兽因为弩箭射击过深,流血不停而亡。我命人将其拨皮制成皮裘,两条食铁兽围脖,赐予汝二人一人一条。食铁兽的肉先前你们已经尝过,酸涩不可入口,我就赏赐给当日射击捕获食铁兽的有功之人。”

    英俊少年拉着黄发儿童稽首拜谢,“儿谢过父候赏赐。”

    黑色冕服中年男子,朗声大笑。一旁侍立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附和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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