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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南安太妃 黛玉心凉

    王夫人走后,贾母神情忧虑的轻叹一声。

    若非贾家后辈子弟不争气,她又何必如此安排。

    宁国被除爵时,她还犹自不敢相信,直到圣旨下达贾蓉被处死,贾母才真正明白,没有了权利,那些无用的人脉不会有一点作用。

    倒是这林如海师徒,皆是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反倒看着靠谱一些。

    转眼到了日子,王熙凤办这类的宴会轻车熟路,一大早便站在二门处迎接着女眷,贾链则在大门口候着。

    荣国府自从宁府败落起,便是中秋节也未曾宴客,今日却是大派请柬为一个庶出的二小姐办及笄礼,虽只请了一些往日交好的小辈,排场却当真不小。

    意外的是南安王府的老太妃也不请自来了,贾母听闻忙亲自出门去迎。

    两个老太太互相客套一番,众人恭敬的将其迎进了荣庆堂内。

    因着南安王及世子领兵在外,这南安太妃言氏便常年独居京城,与贾母是快五十年的老姐妹了,打小便是闺阁密友,便常常来府里闲聊。

    此番过来,却是有着特殊的目的。待众人坐定见过了礼,言氏也不客套,直接问道:

    “听闻那姑苏林家的丫头现正在老姐姐府上住,都说长的秀美如仙子一般,可能叫过来让老妹妹我开开眼?”

    贾母心里一惊,面上带笑道:

    “她一个深居后宅的小姑娘,门都出不了几次,都是外面的人胡乱传的,太妃过誉了。”

    言氏却笑着面向一众贾家女眷道:

    “看看,我叫你老姐姐,你却还称我什么太妃,你我姐妹比她们还小的时候便一块儿读书下棋,怎老了老子倒生份了去。

    妹妹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老姐姐便想东想西的防备着,难道我这老婆子还能张口吃了个小丫头不成。”

    众人皆附和着笑,贾母心知过不去这茬,又好奇她是何意,便笑道:

    “好好好,我这便打发人去叫便是,让你一次看个够!”

    言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才对吗,看两眼还能让你那宝贝外孙少块肉不成。快去叫来。”

    贾母无奈佯装怪罪两句,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见门帘打开,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黛玉。

    今日因要赴宴,平时不施粉黛的少女今日特意化了淡妆,加上简约的缀丝花边束腰罗裙,趁的那张清秀美丽的脸越发动人,使人不禁联想此女长大后不知会长成何等仙姿。

    言氏满意极了,心道果然貌美,黛玉行过礼后,贾母便道:

    “言妹妹可看出了,我这外孙女是何方神仙?”

    众人皆会心一笑,言氏却满不在乎道:

    “老姐姐好福气啊,老妹妹我原本就纳闷什么样的天姿容貌,能让老身那孙子子如此魂不守舍,说什么前世的缘份,必要娶这林家女为妻,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

    贾母平静的表情守不住了,脸色可见的一怔,笑容也淡了很多。黛玉的头低的完全看不见脸,心里羞愤异常。

    贾母心道自己尚且吃不到肉,你就想喝汤,怎么可能。口气也稍冷了些,不再那么热情?

    “好了,她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哪有福气得老妹妹如此看重。玉儿,且回去吧,别让姐姐妹妹们等急了。”

    黛玉得救一般回了声’是’转身便出了门,贾母看了看言氏有些不悦的脸色道:

    “言妹妹也知,这种事老姐姐我虽是她外祖,也越不过她亲老子去,若妹妹再提此事,还是等些时日待我那女婿身子好些了,去往林府才是正经。”

    话说的半是调笑半是认真,言氏也重新挂上笑脸,口中道:

    “老姐姐说的极是,妹妹我也是随口一说,大伙莫怪,莫怪哈。”

    说完拿起茶杯泯了口茶,堂内的气氛变的有些默然,还是王熙凤最能调节气氛,站起身来福了一礼道:

    “老祖宗,后院的台子早搭好了,就等着您二老过去点戏呢,孙儿特意吩咐将南边新进来的丹荔多摆了一些,这会子孙儿早就馋了,二老就当可怜可怜我,快快过去吧,孙儿等不及想尝尝鲜呢。”

    贾母便笑着对言氏道:

    “今儿认识了吧,这便是府上唯一的猴儿,那张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接着嗔怪的对王熙凤道:

    “就那几筐像样的,你忍得住自己不先尝了去,定是让我们老姐妹俩吃你剩下的罢了,也罢也罢,言妹妹,且过去高乐一番罢,省得坐这屋里闷的慌。”

    言氏便也不再多言,一大群女眷前呼后拥的前去听戏。

    此时的迎春小院内。

    贾迎春已行过了冠礼,去了额上短鬓,束了发冠,配着那柔和的面相,显得更成熟柔美了些。。

    桌上摆着一些时令瓜果菜肴,正中间立着一个棕色木雕花边屏风,李纨、探春、惜春、黛玉及丫鬟们一边,贾环贾兰则由下人们伺候着,在另一侧单独设了一个方桌。

    此时姑娘们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黛玉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去了趟荣庆堂回来,水果也不吃了,棋也不下了,就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迎春毕竟是此间主人,且常与黛玉一起下棋,想了想声音柔和的问道:

    “林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黛玉回过神来,现上挤出笑容道:

    “不妨事,就是有些头晕,姐妹们不用管我,坐一会就好。”

    黛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那股不好的感觉总也挥之不去。

    十岁的贾环从屏风后冒出头来,嘿嘿一乐说道:

    “我知道林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定是想那情郞了,哈哈。”

    后面贾兰虽只有五岁半,却是个早熟的,忙用小手去拉他,口中道:

    “环三叔快别说了,吃点水果吧。”

    贾探春气极,拿起盘子里一颗鲜枣儿便撇了过去,正中贾环额头,随着他‘哎哟’一声叫,探春大骂道:

    “把你那狗脑子给我缩回去,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也敢说,再胡沁便拿针缝了你那张狗嘴!”

    贾环不服气了,嘴一撇,搭拉着眉毛,肩膀一高一低的,本来一张正太的脸配了这整体形象,看着便令人不喜。只见他过来道:

    “你就知道打骂我,咋不见你去打那起子奴才,满府里都在传的事,到我这儿便不让说了,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竟眼中凝起湿气便要哭,探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黛玉面色一凝,平静道:

    “环哥儿,满府里传的什么,给姐姐说来听听?”

    探春有心想阻,看着黛玉的面色,只好无奈的住了口,贾环仍自不服气,口中道:

    “都在说林姐姐有了相好的,就是那个三房的贾瑞,不然宝玉那么好的哥儿,凭什么入不了林姐姐的眼。”

    林黛玉眼神冷冽,继续道:

    “可还说了什么?”

    贾环却没注意姐姐探春投来的眼色,依旧梗着脖子说道:

    “还说林姐姐就是狐狸精,勾的宝玉魂儿都没了,早离了府里早好。”

    探春算是彻底无语了,她这亲弟弟是有多蠢啊。李纨只淡淡笑着,她本不关心府里这些杂事,也不知她是看透了这些不愿意掺和,还是性格本就如此。

    迎春面露尴尬,惜春毕竟还小,懂不得这些事情,只愣愣的看着黛玉气极的脸,心中好奇大家是怎么了。

    黛玉此刻对这府里不多的一点念想也消失怠尽,平复了一下心情,扫了一眼姐妹妹担忧的神色,浅笑道:

    “姐妹们这样看着我做甚,不用担心,虽明日我便回家了,姐妹们也可随时去林府里玩,不过可说好了,只许姐妹们过来,别带旁人!”

    说完还刻意看了眼贾环,小贾环觉得自己很冤枉,这话又不是他说的,是他娘赵姨娘跟那些婆子闲话说的。

    看他那模样,探春扶额不愿看他,摆摆手道:

    “回你的地儿吃食去,还站在这里作甚?”

    贾环却不走,只嘿嘿乐着看向探春和其它人,探春气不打一处来,正欲从荷包里拿些碎银打发了他,却是黛玉抢先一步,拿出一块大的来,目测总得有二两多,直接递了过去道:

    “环哥儿是个好的,别再学那起子乱嚼舌的,以后好好念书,有难处便让人传话到林府来,姐姐帮你。”

    探春没料到黛玉非但不恼她这傻弟弟,反而还愿意帮忙,内心感动不已。

    她却不知,黛玉受够了这贾家府里的阴私算计勾当,就连探春,也是心存算计为黛玉不喜,她是个聪慧的,反倒觉得这直肠子的小贾环很是难得。因而有此一说。

    做完了这些,黛玉便不想再呆下去,找了个理由告辞而去,就连贾母再来请她过去听戏,她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贾母没能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祖慈孙孝,心中很是窝火。

    同一时间,贾赦的外书房。

    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一个白衣儒士打扮的青年,却是冷子兴。

    原来这贾赦是个贪财又大胆的,竟与边境的平安州节度使云光暗中有着生意往来,这生意却是见不得光的,是将大玄境内的物资通过海上走私到朝丽或是倭国,其中甚至有些是军用物资和铁器。

    不得不说这贾赦胆子实在够大,勋贵私自结交实权节度使本就是大罪,朝庭每年都要加派驻军给南安王,以拱卫东部边疆,防范倭国和朝丽的进犯。

    就这,这两个弹丸小国靠着机动性能更好的海船,总时不时的袭扰一番边境,令人烦不胜烦。

    贾赦倒也不是没脑子,这事也只交给儿子贾琏去办,可这冷子兴不知是如何知道了此事,这不等于被人抓住了把柄,贾赦眼里透出杀意,试探着问道:

    “冷公子今日前来,不会只为了威胁我父子二人吧,有话不妨直说。”

    冷子兴收起折扇,浅笑拱手道:

    “世伯不必如此忌惮,小侄今日是受人之托专程来传话的,并无其它目的。”

    “传话?”

    贾赦稍稍放下心来,问道:

    “受谁之托,传什么话?”

    冷子兴神秘一笑道:

    “话只有一句:事已不秘,速断,否则后果自负。至于何人传话,恕小侄无可奉告。”

    贾赦急切追问道:

    “可知为何不秘?”

    冷子兴想了想,只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然后便拱手告辞离去。贾赦也无心送他,父子二人忙上前查看,只见上面未完全干掉的水渍,清清楚楚一个‘淳’字。贾赦惊的一屁股坐回太师椅,贾琏也面无人色。

    冷子兴刚坐上回程的马车,脖子上却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车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蒙面女子。他也身具武学,却完全未发现,心知此女武功高绝,心下一凛。只听女子问道:

    “你受何人指使来此报信?”

    声音虽好听,却充满冷意,冷子兴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撒谎,必将人头落地,只听他强自镇定道:

    “女侠须知,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女侠确定要我说吗?”

    “别废话,说!”

    冷子兴的脖间多了一丝血线,血水流了下来,他不敢再多言一字,直说道:

    “我猜测应是皇陵里的那位,但不能确定。”

    “猜测?!”

    “每次与我联系的只有一个蒙面人,他手上有我的把柄,我不得不为他做事。一次我发觉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才敢一路尾随,方向却是东郊,我不敢跟的太近。

    想来除了那位,谁有能力命令如此高手做事。”

    冷子兴觉得脖子上的寒气远离了一些,长长舒了口气,只听对面女子又问道:

    “都让你做些什么事?”

    “并没具体的事由,因着我是古董商人,来往各公侯府里比较方便,做的也大多是传递情报的事情,但情报我是不知道的,都有密蜡封存,若发现有损,则我小命难保。

    这次的情况可能比较紧急,蒙面人才亲自找到我,让我按他说的做。”

    “你都去过哪些人的府里?”

    “这。。。。。。”

    “怎么,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女侠误会了,是京里几乎所有的公侯府里我都去过,情报也不是我能看的,我的随从里有他们的眼线,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机缘凑巧见过那密信一面。

    我甚至不知道哪一次的交易是暗藏秘信的。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女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女子不再说话,静静凝视着冷子兴的眼睛,看出他没说谎,便转身道:

    “其它府里我不管,若再与贾家有关,尤其与宁国府有关的事情,你必须先行告知于我,将消息藏于此物中,想办法扔于宁国府大门前石狮口中即可。记下了?”

    却是一个内里中空的小石子。冷子兴只得苦笑一声,自从入了这泥潭,有些事情便由不得自己了,还是试探着说道:

    “冷某实在是迫不得已,若有朝一日冷某能换得家人平安,但凭女侠吩咐。”

    说完竟是跪于马车内以头戗地。

    窗帘无风而动,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声音却似在耳边一般悠悠传来,竟是传音入秘这江湖失传的手法。

    “你且安心做事,看值不值得本姑娘出手罢。”

    这一手彻底震住了冷子兴,想来以这女子的武功,要他的命也只是一个念头罢了,冷子兴的眼里泛出一丝希冀。

    这女子便是刘漺了,她与刘洹的任务,便是搜集京中各王公贵族家里的不法之事,最好能查有实据,再上报于太上皇刘瑜,具体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兄妹二人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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