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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悲鸣

    白瑾正在街上闲逛。

    严格来说不闲,他还是尽可能去捕捉每一丝灵力波动的——就像他以往巡逻的那样,不,应该说标准更严格些。

    虽说正在等待戴耀月完成【铸造】,但白瑾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他还是尽可能去寻找这片意识世界里的异常现象。

    比如说梦境。

    白瑾可不像戴耀月,在较近的距离可以感应到梦境的入口。

    好吧,他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撞运气。

    也许还有别的理由,只是他习惯了监督者的常规工作吧。

    穿梭夜晚中的城市,时而缓缓漫步街头,时而如风越过小巷。白瑾并不是常常隐形,若有人跟踪着他,一定会惊叹于他的神出鬼没。

    哪怕带着其他目的,他所做的事也是不变的。

    “砰。”

    纯粹灵力构成子弹划过一道光束,精准地命中在一只面色茫然的狗身上。它的神色顿时凝固,本就半透明的身躯化作粒子消散。

    手指拨动,手枪在掌心转动,一甩,就消失在袖口。

    灵体,至少在现世是灵体,在这里就不一定了。

    白瑾放缓脚步,不由得思考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意识的世界,至少诸多证据让他相信这点。那么,他们自然是以意识体的形式存在于此。

    意识体是超凡界认为的人的意识核心,神识的根源,在西方它被称为灵魂,在东方则是神魂,或者神魄。

    当然,名字不重要。

    灵体,简单理解就是“灵力构成的身体”,在条件充足的状况下,一个神识修炼有道的超凡者有几率让神魂脱离肉体后或者肉体死亡后凝结天地灵力构造而成。

    不过白瑾常处理“孤魂野鬼”,其核心大多只是些意识碎片混合而成,想让一个活人失去肉体后保持神魂完整的状态凝结灵体是低概率事件。

    通过戴耀月的只言片语,白瑾了解到她似乎拥有随意凝结灵体的天赋,当然也没法在无供给的状态下持续太久。

    似乎有些扯远了。

    既然他们是以神魂的形态存在于此,那么,他刚刚处理的灵体是什么呢?

    一种意识世界的伪装?那么,白瑾一路走来所看见的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呢?

    他们到底是真正的神魂,还是说仅仅只是一种假象?

    如果是前者,那么敌人的天选技未免太可怕了,与他所接触到的根本不是一个规格的存在,哪怕是能操控时间的【嘀嗒】也限制了冷却时间。

    再加之白瑾所经历的梦境,以及在意识世界中发生的事情没有深度牵扯到“普通人”,因此上面的问题白瑾更倾向于后者,所以那个计划才会放手大胆地去做

    不,说是“普通人”不太对,应该说……

    “龙套”。

    他们都只是这个故事的龙套、背景板,他们的存在不会对故事造成任何干涉。

    而不是“龙套”的人自然应该深度涉及某些事件,这样的人有:

    他自己,“盟友”戴耀月,瑶瑶,李重明。

    那灵雪瑜、另一个戴耀月、宋安安她们没有涉及事件,那她们也是假象吗?

    白瑾不这么认为。

    在假定这片意识世界就是用来对付他的话,那现在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应该指向杀死他,而同样是天选者的“学生”戴耀月和宋安安理应不会放过,而雪瑜……

    至少这几天里白瑾能感受到,她绝非虚假。况且她与他这个被针对的“角色”有这么多互动,怎么可能是作为假象的“龙套”呢?

    反倒是李重明让白瑾觉得很奇怪。

    这家伙“戏份”可不少,但……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呢?

    白瑾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摇头,暂且丢到脑后。

    说到底,相比之下“从一开始到现在白瑾都没遭遇明确的危险”这件事更奇怪。

    这时,鼻子闻到一股香味,白瑾瞬间来神了。

    是烧烤,整些宵夜走着吃也不错。

    付钱,拿着串串边吃边走,与刚才那般偶尔施展身法。

    指不定,过几天这个城市就会流传“一家只能闻到香味但找不到在哪的烧烤店”这样的传说。

    在城市里兜兜转转,约摸又过了半小时,手里的烤串也早造完了,白瑾坐在天台边缘,托脑袋看着下方的城市。

    一无所获。

    只能说运气还不够好。

    回去吧。

    双手一撑,顺从重力坠落向下方的阴暗小巷中。感受风流过脸庞,白瑾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瞬,双眼猛地放大,瞳孔微缩。

    这……似乎运气又变好了啊。

    白瑾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四周。

    跳楼跳一半就停下的感觉不太舒服,但能让他碰到梦境还是谢天谢地了。

    看起来这个梦境的舞台依旧是城市之中,让白瑾猜猜,这是属于谁的故事?

    有个好消息一直没说,其实这几天他记忆恢复的特别快,除了离开洪都后的部分外,他基本都想起来了——可能差些细节。

    另外一点就是那些天选技除了他已经拿回刻印的和戴耀月的那两个外,他对它们印象依旧很模糊,只记得好像有一个和“虚”字有点关系。

    不过嘛,接触过多少个天选技这种事他还是记得的。

    让他数数……最开始的繁城黑衣人、偷袭他们的神秘人、宋安安、陈昊龙、林雪羽、方一鸣、被方一鸣干掉的那个天选者、戴耀月、被戴耀月干掉的天选者,9个天选者9个天选技9个刻印,另外还有他自己。

    陈昊龙和方一鸣的梦境已经经历过了,排除;林雪羽和诸紫薇的事情有古怪,经历过梦境了,也排除。剩下的人选……

    瞧一眼,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不是白瑾自己的。

    既然是意识世界里的梦境,那总应该是在繁城里被影响到的天选者身上的刻印。白瑾身负5个刻印,戴耀月2个,宋安安1个,然后还有幕后黑手1个……

    嗯?

    等等,白瑾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不对啊,幕后黑手应该有两个刻印!

    原本在南方这一带地区是有两个天选者在争斗!而白瑾他们离开洪都的时候已经收到公告分出了胜负。

    所以幕后黑手拥有2个刻印才对。

    如果这样的话……

    白瑾眼眸中燃起了名为“新希望”的火焰,但很快又随着他的冷静思考一起熄灭了。

    他还是想太多了,“找到败者的梦境就有可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既然对方能操控这片境界,又怎么会把弱点暴露出来。

    如果那位败者还活着倒有可能……呵,想啥呢他。

    对,想太多了,都已经开始浪费时间了。

    微微叹气,白瑾将心神放回眼下的梦境。

    这次是他solo副本是吧……

    他还不想存在感淡化成背景板,加快探索梦境脚步。

    虽说方才意识世界处于夜晚,可此时梦境却是太阳高照,约摸是午时。

    哒哒哒…只有白瑾自己听到脚步声,飞檐走壁之间他观察这个城市,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他眉头一皱。脚底骤然发力,往高空跳去。

    这里是……望着远处的港口,白瑾心中有了定论。

    不会错的,这里是青港,与他一个月前见到的城市极其相似,想必这个梦境的故事时间线离现实不会太遥远。

    如果是青港的话,方一鸣的故事已经过去,那么,就是被他杀死的那个天选者咯。

    那个刻印此时就在白瑾身上,被意识世界读取到里面的记忆并构成梦境不是奇怪的事。

    就让白瑾期待一下能否让他回忆起对应的天选技吧。

    啧,说到这个,方一鸣的故事他都看完了,竟然还是没能回忆起他的天选技,烦人。

    别管这个了,专注眼下。

    确定是哪个人了,可白瑾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可不认识哪位才是梦境的“主角”啊。

    一眼望去,这座城市依旧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何异常。

    遭了啊,难不成又要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运气吗?

    忽然,白瑾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处天台上的人影,他下意识地感觉那道人影格外扎眼。

    那张冷冰冰的脸……戴耀月?是那位“嫌犯”,又出现了!

    一个不一定能拿到好处的梦境和一个明确的敌人,白瑾自然清楚孰重孰轻,他毫不犹豫直冲“嫌犯”。

    然而……

    不见了。

    落地,环顾四周,白瑾完全没看见“嫌犯”是如何消失的。

    幕后黑手的特权吗,大约是这样吧。

    但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是意外暴露于他,拥有特权的“嫌犯”一定是刻意出现的,将他引导到这里吗?目的是……

    鬼知道呢!白瑾可不是那种猜猜猜就能猜出答案的人。

    他更擅长……

    “呼——”

    伴随着呼吸,灵力在拳头凝聚,然后狠狠轰下!

    混凝土炸裂,灰色的碎片四处溅射,地板被硬生生打出蜘蛛网般的裂纹,看上去摇摇欲坠,仿若再用力一脚就要塌陷了。

    不在吗?

    收回观察的目光,白瑾皱眉看着脚下。

    “嫌犯”不在也就罢了,可下面怎么这么安静,他弄的动静挺大的,没人吗?

    且下去看看吧,毕竟都被引诱到此地了,指不定有什么意想之外的事。

    随手撕开铁门往下层走去,9层高,9楼没人,8楼看起来还是没人,7楼,有了,有灯光。

    看装修,这层都是办公室,原来此地是一处办公楼。楼道采光不好,略显昏暗,因此唯一亮着的办公室格外显眼。

    一路走去,也确实只有亮着那里有人,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面相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室角落,离门口最远的距离。

    但白瑾已经感知到男人体内的灵力了。

    超凡者,二阶,在普通公司工作,倒是很常见,挺符合当前超凡界“能修炼但不一定找得到超凡工作”的大趋势。

    白瑾没有刻意隐藏身姿,不然那只会让他在这个故事的存在感愈发稀薄,他直接推门进入,但不知为何,那男人没有对他的到来有任何反应。

    日历……日历……

    在办公室里寻找着,白瑾在一面墙上得到了他的答案。

    221年9月25日,可不就是几个月前嘛,还挺近的。

    嗯,等等这个日期……

    太近了,9月27号就是白瑾被选中成为天选者的日子,就是他们被神秘人袭击的日子,同时,根据宋安安描述,遇袭前一刻她收到了一份败者通告,那是这场升华之仪中的第二位败者。

    且不论那个时间上的巧合能让人联想到神秘人和第二位败者的关系,光是白瑾现在的状况,他就想到了一些东西。

    白瑾直愣愣地看着男人,快步凑近。

    毫无疑问,他已走入十米之中。

    手背在发热,刻印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这个男人,是天选者。

    但是,好奇怪。

    看着依旧沉浸于敲打键盘的男人,白瑾再度凑近,甚至走到他的身旁,甚至抬手轻拍他的肩膀。

    ……没有反应。

    白瑾感到不可思议。

    他这是真成了“不存在的人”了?

    等等,那上面天台。

    沉住气,神识往上探去,白瑾竟发现天台完好如初。

    ……状况变了,这恐怕是幕后黑手做出的应对。

    出去之后得赶紧把这份情报告知瑶瑶和戴耀月。

    那么眼下……

    桌上摆着的IC卡让白瑾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梁为民。

    看屏幕上显示的,梁为民的工作似乎是敲代码。

    [靠,什么屎山代码。]

    声音?哪里来的?!

    白瑾下意识作出防御的姿态,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是梁为民的心声。

    [这破调用还整这么老的东西,全是原生JS搞什么啊。]

    听不懂,但不妨碍白瑾体会到他不满的心情。

    [唉……累]。

    梁为民双手离开键鼠,揉着眼睛往椅背靠去,尽可能以一个轻松地姿势坐着。

    也许是被气氛带动,白瑾也渐渐放松了,不再保持高度警戒。

    梁为民垂下眼眸,扫视空荡荡的办公室。

    [只有我周末加班啊,呵,没办法,可能这个办公室就我最缺钱了。]

    [儿子要上小学了,学费伙食费各方面都有需要,都要填啊。]

    [原本还想着房贷车贷都还完了,就不用再周末加班能陪陪老婆来的,唉,社畜人。]

    [钱钱钱,要挣多点钱!]

    ……是吗,这就是你的愿望啊。

    白瑾双臂抱胸,没有体会过经济难题的他无法做出评价,但他看明白了一点。

    也许只是这样朴素的愿望,这个有一个家要养活的男人就很不幸地被选中了。

    是啊,所谓万能的许愿机绝非幸运。

    [对了,还有这个。]

    梁为民抿着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解开衬衫的一个扣子,露出锁骨下一个刻印,天选者的刻印。

    [什么升华之仪啊,原本还想着人活了三十多年终于有金手指,结果又不能直接给我钱,有什么用?]

    [我总不能把工作丢下去整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稳定的生活才是人民大众的诉求。

    但白瑾知道,梁为民死了,就在两天后。

    他不知道梁为民有否犯下过罪行,他现在只看见了一个不幸的男人、一个不幸的家庭,而造成这份不幸的根源,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升华之仪。

    即便无关任何法律,这已经与白瑾的正义相悖,所以他才要阻止。

    已经发生的悲剧他无力改变,但他可以尽力阻止灾害波及到更多人,避免更多的不幸。

    感慨到此为止,周边光景变化,方才还说晴空高照,此时已近黄昏,白瑾站在一处大门前,抬头确认,就是刚才那栋办公楼。

    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人与白瑾擦肩而过,是梁为民,看来白瑾还是处于那种“不存在”的状态。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也只能暂且顺应了。

    故事已翻到新的一页,舞台上戏演到了下一幕,不知会发生什么。

    按前几次的经验来看,梦境的故事大约都是在讲述主角的愿望,那个让升华之仪选中他们的愿望。

    陈昊龙的复仇、诸紫薇的孤独、方一鸣对更好生活的渴望,现在,还有想要挣更多钱的梁为民。

    白瑾刚才听到了他的愿望,但那仅仅是心声,并没有表现出他关于愿望的故事,所以才继续演绎。

    [诶诶诶。]

    梁为民的惊讶不仅限于心声,甚至表露于外,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手机。

    [下个月决斗场那边有比赛?]

    白瑾大约知道他说的什么了,应该是青阳洞天那个地下决斗场的赛事,也就是他与林雪羽相遇的那里。

    [牛哔,这个周末就开盘了?嘿,小赌小赌,指不定能赚点。]

    禁止……好吧,白瑾也没法对死者苛求。

    后面白瑾听着那略带兴奋的心声说了一整路,梁为民直到发动引擎时才收敛心情。

    白瑾眉头轻挑,盘坐在了车顶盖上。

    反正他不存在。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发生。

    奇怪,这是独角戏吗?而且故事节奏还格外平淡?

    正食指轻点着下巴思考,白瑾飘忽地眼神捕捉了一张讨厌的脸。

    方一鸣。

    白瑾的心顿时咚咚咚地剧烈跳动,又出现新状况了;这还是头一次,一个梦境里有两个天选者。

    [诶?]

    车内的梁为民神色一愣,摸了摸锁骨下的刻印。

    [不烫啊,错觉吧。]

    不,不是错觉,你刚才和方一鸣就在十米之内。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你们确实共鸣

    但很可惜,梁为民没把这当一回事,而方一鸣已经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车牌了——看来,这就是死亡开端吧。

    你为什么就觉得是错觉呢——白瑾不可能这样去质问一个虽然有二阶修为但一直过普通生活的“普通人”。白瑾是猎人,陈昊龙是狼,方一鸣则是一头饿狼,而梁为民只是一只生于安乐的羊而已。

    所以超凡的羊才被凡品的饿狼所吞噬。

    仅此而已,这场升华之仪谈不上公平,身为战士的白瑾就已经在正面战斗上对其他天选者成碾压之势。

    方一鸣这头饿狼大约是饿了许久,哪怕车辆很快转过路口,他也一定将车牌深深铭记在心。

    光景再度变化,白瑾来到了一处住宅中,墙上的婚纱照直接告诉他这就是梁为民的家。

    窗外是夜晚,寻找时钟,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夜晚,9月26日20时。

    [好久没去洞天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一身T侐的梁为民出现了。

    如他所想,并非去工作。

    “有朋友约,我出去一下。”

    “哦,别喝酒,早点回来。”

    “爸爸拜拜。”

    梁为民出门,白瑾紧随其后。

    [那边停车不方便,坐地铁到附近吧。]

    洞天好进,但洞天入口专用停车位的费用是很贵的,没毛病。

    走着路,读着心,白瑾大约知道了梁为民为何此时前往洞天。

    洞天的资讯与现世是有延时的,梁为民平时没空,只能趁今天休息过去打听打听那个比赛的选手一些情报,好让他下注。不过夜,两三个钟后就回来。

    梁为民家的小区离地铁口有段距离,他走了自己最常走的路,一条偏暗、夜间无人的小路。

    接下来,一场犯罪在白瑾眼下发生了,早在方一鸣冲出来前白瑾就已经尝试攻击了,无用、无力阻止。

    惯于安乐的梁为民神识并不敏感,因此他甚至没发现一个普通人的偷袭。

    没有枪、没有刀,只有一双手。

    方一鸣扑向梁为民,抓紧了他的手,肌肤相触,短短几秒后,一丝得逞的笑容浮现了。

    白瑾清晰感应到,有天选技发动了,眼下的状况,毫无疑问是方一鸣。

    梁为民又惊又怒,大声指责着,但方一鸣顽劣的话语和锁骨下的炽热提醒了他眼下真正的状况。

    “傻哔,你可不能动爷爷我。”

    梁为民终于意识到,这是升华之仪,这是天选者间的战斗。

    一时激怒,热血上头。他骂骂咧咧的,勉强回忆起一些超凡的记忆,手指歪歪地捏着手决放出一道雷光劈在方一鸣身上。

    然而,下一刻,梁为民抱着肚子倒下了。

    [好痛,为什么我被电到了?]

    他不理解,对面那个像痞子一样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倒下。

    虽然方一鸣看起来很痛苦,但勉勉强强还是站稳了。

    “……哈…哈,现在明白了吧,你tmd不能打我!”

    方一鸣也不动手,只是叫骂着。

    一旁看着的白瑾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这个天选技,好像是可以绑定什么。

    [痛死了,痛死了,这男tmd疯子,我得赶紧跑。]

    这是梁为民的念头,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连法术都忘了用,一脸恐慌撒腿奔跑。

    [对了,我可以用那个,天选技!]

    念头闪过,梁为民紧咬着牙,下一刻,白瑾眼中的世界变了。

    梁为民变快了,他比这个世界更快了。

    也许说是快不太准确……

    同样的熟悉感再次涌来,白瑾想到了一个体验、一个比喻。

    “就像在深海中前行,自己在能力范围内,其他事物保持着原本的速度行动,而自己想要更快,就要使用更强大的力量前行。当结束之后,这片区域刚才的过程尽数消失,直接到达了结果”。

    时间删除……白瑾嘴里喃喃着这个词语,数着时间。

    7、8、9,到了。

    瞬间,另一段视角的记忆涌进脑海,这里的一切突然变了,奔跑的梁为民换了位置,追赶的方一鸣失去了刚才9秒追逐的过程,没有任何记忆。

    最后,白瑾所看见的被删除的过程到达了结果。

    通过抹除过程的“存在”达到删除时间的效果,使用者能在丢失的时间里正常行动,克服阻力可以行动地更快。

    这就是梁为民的天选技的其中一个使用方法,此时这个能力已被白瑾获得。但他忘却,此时记忆再度苏醒。

    “啊——”

    梁为民痛苦地喊出声,已摔倒在地。白瑾知道方一鸣做了什么。

    血,在流动。

    冷冰冰的刀锋划开了方一鸣的大腿,而持刀人正是他自己。

    他将痛苦,成倍地共享给梁为民。

    方一鸣狞笑着、威胁着,梁为民挣扎着、绝望着。

    而白瑾,只能看着。

    他看着双眼充血的方一鸣威胁、恐吓,然后在梁为民昏迷之后切换了绑定对象,让梁为民与一个玩偶绑定。然后他开始了折磨,最后,在27日的下午,梁为民失去了心跳。

    到最后一刻,白瑾依然能听到他的心声。

    [啊,好痛。我在哪?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还没挣够钱呢……]

    结束了,白瑾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陷入静止的状态。感知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存在,转身。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让我听着他的心声一起崩溃?”

    冷漠地注视着那张可爱此时却格外可恨的脸蛋,白瑾吐出了那个词。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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