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蛇蜕

    千叶打横抱起清婉径直走向卧室。紫竹林里，十一娘一个人忍受着断骨重塑之痛将蛇蒂籽强行收回腹中。从此之后，蛇蒂籽会带着彼岸花的毒素，胎死腹中。如此，才算是真正的终结，留在外界终是祸害。至于，十一娘是否会受其影响，这要看自己造化了。千叶根本不在乎。

    清婉听着十一娘绞痛的翻来覆去，她可以想像那种撕心裂肺之痛。她在隐忍，忍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可是清婉的听力极好，甚至她骨头裂开的声音也异常清晰。渐渐，十一娘力竭了。没有了声音。清婉向紫竹林的方向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已成，说再多的抱歉都无济于事。何况，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呢，毕竟，十一娘不是为了自己去承受这份痛苦。这是她和千叶的纠葛，她无力插手。想到这里，刚才一幕千叶吹笛慢慢走向十一娘又浮现在脑海中。清婉想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忘记。还是挣脱了千叶的怀抱，任自己趔趄在大雨中。

    千叶手足无措，清婉，你是怎么了，边说边向清婉靠近。

    清婉不知为何一手推开了千叶。别碰我！是的，清婉的脑海中总是那一幕他和十一娘的缠绵悱恻。

    清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千叶几乎是哀求的。

    清婉不敢抬头，她知道自己一旦抬头就会心软。转身，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往回走。

    千叶站在原处，用几乎绝望的声音询问，叶清婉，你是嫌我脏了吗？

    清婉，愣住了站在原处。他说对了，即便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他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千叶一伸手指，用法力强行将清婉转过来。清婉想要挣脱，看来无效，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叶想要干什么。

    叶清婉，你看好了，我还你一个干净的千叶。说完，一手指天，引雷灌顶。只见一道白光撕裂了千叶的额头。

    千叶慌了，她不知道他要什么，只知道大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清婉，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千叶用手从额头的裂缝处，一寸一寸将身上的皮肤撕掉，顿时鲜血淋漓。清婉怕血的，一挥手，鲜血都变成洁白的雪花瓣瓣从千叶身上滑落，顺着肌肤，混入雨水中。千叶微笑着看着清婉，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只是傻傻的问着清婉，清婉，我是干净的了，是吗？说完，瘫倒在泥水里。就像一个破损的泥娃娃，没了生气。

    清婉的禁制解除了，跪倒在千叶身边，抱着千叶一遍一遍喊着对不起。可是千叶似乎听不见一般，一动不动。你总是说我是傻瓜，千叶你不知道你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你何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千叶，我们是缔结契约的，我不允许你死，你听见没有！你不说好要护我周全，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你不准死。清婉的泪水不停往下流，滴滴落入千叶的眼中。

    千叶缓缓睁开眼睛，用尽力气说到，傻瓜，别难过，本来一千年也是要换一次皮的。

    清婉心里清楚，大蛇千年一次蜕皮，是修为提升的机缘，可是强行蜕皮，就是自损修为，而且其痛难以想象，说是凌迟也不为过吧，还是自己亲手一块一块撕掉。清婉只能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个傻瓜，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怕我担心，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千叶头顶慢慢长出一对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