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的吗

    千叶，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真的吗？！

    清婉目光灼灼，一动不动。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强忍住，不让它落下。这一落下怕是大雨倾盆，无可挽回。泪水不落下，一切好像还有挽回的余地。清婉在等，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盼望千叶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这样，骗过自己，骗过别人，也就骗过了全世界。千叶，请你给我一个理由。清婉在内心祷告。

    千叶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也不曾预想是在这个时间。他还没有准备好。本以为三生池真相大白那刻，一切不言而喻，不用过多解释，大家都会明白。这样的对峙，千叶茫然了。刚才的凛冽，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哪里来的勇气，千叶想要说，却说不出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等待着对方开口。

    小十二感觉到了清婉的伤心，心里一紧，这样的痛苦像是一刀刀割在心口上。十二后悔了，悔不该设计清婉来见证这一切。如果早知道是如此的痛，他宁可清婉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大不了自己一直守护着她，让她傻傻一辈子开心下去。十二想到这里，下定决心从清婉神识上剥离。清婉一瞬间倒在地上。十二强行用法术护住清婉。

    果然是你，青蛇。千叶看见十二的元神，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怎么，千叶大人早就料到是我了吗？十二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千叶往前进了一步。

    千叶大人当然不该留我一命，也从未想留我一命。只是千叶大人杀了我容易，只怕无法再去三生池了。你心心念念的人也不在乎了吗？

    你威胁我？！就凭你？！

    凭我，当然不可以，我不过区区百年蛇妖，连和千叶大人一战的资格都没有。不知大人想过没有，为何今日你不曾察觉清婉早就来了？

    你是说万娘？！你们是一起的？

    一起倒谈不上，只是有共同的目标，有了约定。大人今日杀了我，最好再铲平万金楼。不然，大人今日所作所为必定告知清婉。以清婉的性子，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千叶犹豫了。杀一条青蛇确实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这万金楼倒不是这么容易铲除的。照今天的模样，这万娘大概是为那小厮报仇才与这青蛇合作的。如果我不能彻底铲除，万一有漏网之鱼，怕是日后就与这万金楼结仇了，不死不休也是麻烦。千叶看了看眼前的青蛇，倒是疑惑了。明明胜券在握，关键时候脱离元神，对宿主和自己都是极大的伤害，他稳了稳心神。自己竟然糊涂到如此地步。这青蛇做到如此地步定是有求于我，我太着急了。想到这里，千叶慢慢坐了下来，吹了吹杯中茶，喝了一口。

    十二看着这副作态，料定他不会任由自己牵制。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千叶大人不过是要清婉去一趟三生池，这也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大人答应我一个要求？

    怎么，想用清婉换百年修行？这倒确不是难事。千叶像是看透他一般，言语中透出一股玩味和不屑。

    十二不屑辩解，淡淡说道，我要大人答应我，清婉如果活着离开三生池你要护她一生周全。

    千叶手中茶杯停在半空中。活着？即使是我，经历一遍三生池也会法力丧失殆尽，更何况是清婉此刻的身体。活着？简直是天方夜谭。千叶看了一眼十二。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自己并不了解，他的目光坚定，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坚毅。千叶生出了一份好奇。即使我现在答应你，到时候反悔，你又能奈我何？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大人对清婉从来都没有认真过，我哪敢相信大人对空口白牙。所以，我用元神出窍来献祭青城山神，如若大人反悔，我愿用我元神换青城山神诛杀千叶大人，永世不得晋神。大人可敢应誓？十二挑衅的看着千叶啊。

    千叶被激怒了。你一个小小百年蛇妖，如何请得动山神，我还怕你不成。应便是。

    话音刚落，十二双手合十，盘膝腾空而起，嘴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电闪雷鸣，青城山神降下一道神符，直直落在千叶身上，千叶伸手去摘，一会就消失在身体里。山神的声音远远传来，誓言已立，千叶切记。

    你为什么可以？！你到底是谁？千叶满脸惊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