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征

    上官逸轩以头相撞石柱,顿时血流如注,皇上大亥,慧贵妃吓的惊叫一声,我也吓呆了,嘴里喊道:“王爷,你何苦如此……。”急步跑过去用我的衣袖去擦拭他头上的血,他一把推开我,仍旧跪在地上乞求皇上:“皇阿玛,儿臣以命担保我的母妃是清白的,求求皇阿玛您就去看一眼我的母妃吧,她病的很重已活不了几天了……。”

    “哼!你的命?休要拿你的命胁迫朕,你如此自轻自贱,如今,西北边境烽烟又起,留着你的命去战场上抛洒热血吧!”皇上大声道:“来人,传我的令,封六皇子上官逸轩为副统领拨五万精兵三日内即刻奔赴西北边疆。”

    上官逸轩面色苍白,我急忙拉着他磕头谢恩,刚从储秀宫走出来,他就突然晕倒在地,我叫着他的名字失声痛哭,急忙吩咐守在门口的阿峥背上他赶快去找太医。

    太医给他包扎了伤口,又灌了几口药他方才悠悠醒转。我问太医:“王爷的伤没事吧?”太医说:“王爷这是怒火攻心又受了点外伤,给他服几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三日的期限马上就到了,我的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舍也得为他收拾行装,我不曾想到皇上对待自己的妻子和亲生儿子这样狠心。上官逸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那张俊美的脸总是充满了哀愁。离别之前,我摘下脖颈间的玉佩,这是阿娘临出嫁时送我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凤图案,一侧刻着龙纹,一侧刻着凤纹,我使劲把它掰开一分为二,把刻有龙纹的那一半用丝线穿了挂在他的脖颈间,嘱咐他此去路途遥远,万事小心谨慎,他抱紧我久久舍不得松手。

    这一天,天还未亮,五万铁骑集结于城楼之下,突然间,鼓角齐鸣,响声震天,上官逸轩身穿铠甲昂首立于马背之上,他的手掌横空劈下,口中大喊:“出发!”刹那间战马嘶鸣,旗帜纷飞,我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远去,五万铁骑踏马奔驰狂卷而去,所经之处卷起了漫天黄沙。

    上官逸轩刚刚出发半月有余,冷宫中传来消息:郦妃娘娘的病情加重,已经连续数日滴米未进,这日夜里,我买通了里面的太监乔装入内,待进入冷宫,只见里面荒草漫地,阴气森森,冷风吹过破败的门窗发出呜呜的响声,让人胆寒心惊。

    丽妃娘娘躺在床上,鬓发蓬乱,容颜憔悴不堪,此时已经行将就木,她的跟前仅有一个使唤丫头,见我来了,她睁开眼睛低语道:“皇上,皇上来了吗?我要见皇上,我要告诉她臣妾是清白的……。”我走过去攥住她的手骗她说:“母妃,皇上国事繁忙,特派我来看你,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是你一个人,轩儿呢?轩儿为何不来看我?”我只好说:“母妃,轩儿被父皇委以重任已经远赴外地。”她点点头用手指指屋外,虚弱的说道:“扶,扶我出去……。”我搀扶着她起来,为她披上外套,让丫鬟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院子里,又拿来一床棉被盖在她的身上,这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月辉洒在寂寥破败的院子里让人徒增凄凉。

    我让丫鬟拿来梳子为她梳理乱蓬蓬的发丝,想起昔日郦妃娘娘端庄倩丽的容颜忍不住悲从中来,郦妃娘娘望着远处的月亮,黯淡无光的眼神又恢复了神彩,她犹如回光返照般缓缓的向我说起了那久远的往事。

    “我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庄户人家,那一年大旱,颗粒无收,父亲只好狠狠心把我卖入宫中为婢,那时我仅有八岁,先是跟着宫里的嬷嬷干一些粗活,常常动不动就挨一顿打,后来宫里的总管太监见我貌美就把我送至宫里的太乐署,我成为了一名歌舞伎。

    14岁那一年的中秋之夜,我穿着红色的纱衣作为领舞为皇上和太后以及各宫的主子们跳了一支优美的舞蹈,夜晚,我被留在了皇上的寝宫,皇上宠幸了我,皇上说我跳舞跳的真美,宛如嫦娥仙子下凡……。后来我便被封为贵人,那时的皇上很年轻,他的眼睛如潭水般深邃,他的脸有着优美的轮廓……”。郦妃娘娘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虚弱,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伺候她的宫女嚎嚎大哭,我的泪水也如溪水般流淌下来……。都说红颜多薄命,这位爱着皇帝的苦命的女子,八岁入宫,十二岁为歌舞伎,十四岁受到皇上宠幸被封为贵人,二十一岁为皇上诞下一子被封为妃,三十二岁被打入冷宫染病去世。

    因为获罪被贬去位分,郦妃娘娘的葬仪只能匆匆了事,她的遗孤也不能葬入皇陵只能让遗孤入坛,暂时存放在灵骨塔,我在那里为她供奉了排位香火,郦妃娘娘总归可以安息了。而我的夫君上官逸轩此时还跋涉在远去西北大漠的路上,尚不知她的母亲已经香消玉焚,魂魄归西。

    处理完丽妃娘娘的后事,我整日呆在轩府里倍感无聊,就收拾了一些衣物带着翠微暂且回娘家小住,父亲,母亲,二哥看到我回来都很高兴,母亲命人把我的闺阁收拾干净,里面一应物品都是按照我原来的样子摆放,我坐在原来的屋子里,想不到仅仅一年有余,心境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那时的我单纯快乐,性子也直爽,心里只想着上一世的子墨,而如今,我的心全部给了另外一个男子,他是我的夫君,也是上一世我在梦里日日梦见的人。我牵挂着远赴大漠的他,牵挂着他的衣食冷暖,牵挂着他的安危,日日盼着他早日归来。

    母亲说,我的性子变得比以前沉稳了很多,有了为人妻子的仪态,我扑进她的怀里笑着撒娇:“阿娘,我不想做人家的妻子,也不想变得沉稳,就想守着你和阿爹。”母亲慈爱的捏捏我的脸颊笑骂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昨儿个夜里我去瞧你,见你做梦都喊着人家的名字,还说不肯做人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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