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铜与火
黑龙再一次楞住了。
哇呀呀，不是说好的被砸晕了吗？不是说好的实力弱到一打就飞的吗？不是说好的看不见我的吗？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气氛是什么鬼啊？你这突然变幻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啊？话说现在施法都不用前摇的了吗？你一打七吗？不是说龙文才是龙类力量的根本吗？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啊？！
他感受到男孩的气息在瞬息之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由涉世未深男孩的纯真转至九旬老人般深邃，由翩翩天使的善良转至恶魔般狰狞。很容易就能够知道这早已超越了次代种的范畴，但他对其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或与之相关的记忆，只有陌生与敬畏，以及恐惧。
对那个男孩是如此，对他似是随意挥手间就凭空造出的黑焰也是如此。
他的血脉本就源自火系一脉，更是火元素中的至尊——青铜与火之王的直系，在次代种中可以说没有龙可以在火元素方面与之一搏，甚至某些个别的初代种也可以碰一碰。但那处处都只携带着“死亡”二字的黑焰，他却是可以完完全全地打包票他绝对制造不出，也绝对承受不住。
能掌控这种凝聚到如此程度的火焰的，在他的认知之中只有王与那位高高在上的至尊。
传说，次代种级往上的龙类是可以预知到自己的死亡的。
他曾有过一次沉睡，在那青铜还未被颠覆之时，但那是自愿的，为了王，为了一个新的时代。
所以他对此是没有概念的。
但面对那象征绝望的黑焰，他切真切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喊。
他拼了命地朝侧面闪躲而去，堂堂青铜与火座下的龙侍何曾有过如此窘境？原来所处的位置上，一抹黑色擦过，无阻地贯穿了青铜制成的墙壁。
回头望了望翼尖不幸沾染的一点火苗与被轻易贯穿的墙壁，，有看了眼自己的身躯，很自然地代入了一下，庆幸地长长呼了口气。
不见它点点扩大着。
……
“嗞嗞嗞……啊～～，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尼玛啊啊啊啊，啧啧啧，靠，一得得得得得得得，吱喔吱喔吱喔，呼～～～～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明非蹲立在一个灰烬堆积而成的小坡上，手中握着一个乳白色的锋利长物——那是黑龙曾留在世界上最后的证据，用它不停地在身上划拉着，东一道西一道，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烈的伤口中流出浓浓鲜血。他的面罩早已模糊，潜水服也是残缺不堪，勉强才能遮住路明非本就削瘦的身躯，头上也破了一个大口子，此时正哗啦哗啦地往外直冒血——那是他刚刚铆足了劲往墙上撞的。
“呜哇哇，果然应该带点麻药的吗？”他疼得呲牙咧嘴，喘着粗气，却又强制性地压制住扭曲的面部表情，眉毛微微下压，装出一副筋疲力尽，行将就木的感觉。
唉，要不是为了打消那些人的怀疑，谁愿意招这罪受啊！话说他“辛辛苦苦，费尽心力”地打败了一头次代种，回头还得自行将要受的伤补回来，痛死自己不说，诶，还得压制住自己血液中的力量，否则这伤一会儿就消失了。就，活受罪啊！毕竟他也不想名为《S级新生或是龙王，斩灭次代种不费吹灰之力，昂热校长当场灭杀以绝后患》的新闻出现在守夜人论坛上。
嗯，都是为了大义啊！
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站立起身，拍了拍粘落在裤腿上的灰尘，亦或是骨灰，虽然更加鲜艳的深红更夺人眼球。
恶龙已成灰，弟弟早高飞，二人傍地躺，不流离别泪啊！
至少这最开始的一步已经圆满了啊。
将二人扛上，猪八戒这回不背媳妇，改用扛的了。晃了晃脸，努力地想将流经睫毛的血珠甩去，却发现那源自自己的大脑、心灵。振作起来啊，路桑！你已经都办到了！第一对人成功地救回来了，该开一瓶香槟啦！不把泳池冻破就行！
但是，又安静下来了啊。
他对自己说。
自从重生回来，他就尽力地让自己处于嘈杂的环境之中，不让周遭安静下来，至少不会再只有他一个人——上一世的他孤单惯了，因为他一直都是幸存者，不负任何责任的幸存者，辜负任何期待的幸存者，在卡塞尔里那一发贤者之石，在渊渊红井中那一缕偏偏白裙。
他从来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一个懦弱的人。他手握可以改变乃至创造世界的无上权柄，但却次次将它放下，次次将自己关在一个黑屋子中，在最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逝去之后才能颇然醒悟，再将与之相关者痛骂，撕碎，蹂躏，却一直都未曾发觉罪魁祸首是他自己，那个不敢去面对的自己。
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时就像这般，安静，无声。
所以，他开始厌倦无声的环境，他开始愤恨从前的自己——可以的话甚至想将他揪出碾成碎渣。他不愿再回想从前，回想曾经的自己，他让自己的耳朵旁时刻都有着声音，让所感触到的感觉与之前大相庭径，好像这样前世的事情就真的从未发生过。
但他仍是那个自己，从未有过彻底的改变。
“所以，青铜与火之王冕下，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使你为了两个人类，而去杀了自己的龙侍呢？”
是用龙文说的。
哇呀呀，不是说好的被砸晕了吗？不是说好的实力弱到一打就飞的吗？不是说好的看不见我的吗？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气氛是什么鬼啊？你这突然变幻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啊？话说现在施法都不用前摇的了吗？你一打七吗？不是说龙文才是龙类力量的根本吗？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啊？！
他感受到男孩的气息在瞬息之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由涉世未深男孩的纯真转至九旬老人般深邃，由翩翩天使的善良转至恶魔般狰狞。很容易就能够知道这早已超越了次代种的范畴，但他对其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或与之相关的记忆，只有陌生与敬畏，以及恐惧。
对那个男孩是如此，对他似是随意挥手间就凭空造出的黑焰也是如此。
他的血脉本就源自火系一脉，更是火元素中的至尊——青铜与火之王的直系，在次代种中可以说没有龙可以在火元素方面与之一搏，甚至某些个别的初代种也可以碰一碰。但那处处都只携带着“死亡”二字的黑焰，他却是可以完完全全地打包票他绝对制造不出，也绝对承受不住。
能掌控这种凝聚到如此程度的火焰的，在他的认知之中只有王与那位高高在上的至尊。
传说，次代种级往上的龙类是可以预知到自己的死亡的。
他曾有过一次沉睡，在那青铜还未被颠覆之时，但那是自愿的，为了王，为了一个新的时代。
所以他对此是没有概念的。
但面对那象征绝望的黑焰，他切真切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喊。
他拼了命地朝侧面闪躲而去，堂堂青铜与火座下的龙侍何曾有过如此窘境？原来所处的位置上，一抹黑色擦过，无阻地贯穿了青铜制成的墙壁。
回头望了望翼尖不幸沾染的一点火苗与被轻易贯穿的墙壁，，有看了眼自己的身躯，很自然地代入了一下，庆幸地长长呼了口气。
不见它点点扩大着。
……
“嗞嗞嗞……啊～～，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尼玛啊啊啊啊，啧啧啧，靠，一得得得得得得得，吱喔吱喔吱喔，呼～～～～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明非蹲立在一个灰烬堆积而成的小坡上，手中握着一个乳白色的锋利长物——那是黑龙曾留在世界上最后的证据，用它不停地在身上划拉着，东一道西一道，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烈的伤口中流出浓浓鲜血。他的面罩早已模糊，潜水服也是残缺不堪，勉强才能遮住路明非本就削瘦的身躯，头上也破了一个大口子，此时正哗啦哗啦地往外直冒血——那是他刚刚铆足了劲往墙上撞的。
“呜哇哇，果然应该带点麻药的吗？”他疼得呲牙咧嘴，喘着粗气，却又强制性地压制住扭曲的面部表情，眉毛微微下压，装出一副筋疲力尽，行将就木的感觉。
唉，要不是为了打消那些人的怀疑，谁愿意招这罪受啊！话说他“辛辛苦苦，费尽心力”地打败了一头次代种，回头还得自行将要受的伤补回来，痛死自己不说，诶，还得压制住自己血液中的力量，否则这伤一会儿就消失了。就，活受罪啊！毕竟他也不想名为《S级新生或是龙王，斩灭次代种不费吹灰之力，昂热校长当场灭杀以绝后患》的新闻出现在守夜人论坛上。
嗯，都是为了大义啊！
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站立起身，拍了拍粘落在裤腿上的灰尘，亦或是骨灰，虽然更加鲜艳的深红更夺人眼球。
恶龙已成灰，弟弟早高飞，二人傍地躺，不流离别泪啊！
至少这最开始的一步已经圆满了啊。
将二人扛上，猪八戒这回不背媳妇，改用扛的了。晃了晃脸，努力地想将流经睫毛的血珠甩去，却发现那源自自己的大脑、心灵。振作起来啊，路桑！你已经都办到了！第一对人成功地救回来了，该开一瓶香槟啦！不把泳池冻破就行！
但是，又安静下来了啊。
他对自己说。
自从重生回来，他就尽力地让自己处于嘈杂的环境之中，不让周遭安静下来，至少不会再只有他一个人——上一世的他孤单惯了，因为他一直都是幸存者，不负任何责任的幸存者，辜负任何期待的幸存者，在卡塞尔里那一发贤者之石，在渊渊红井中那一缕偏偏白裙。
他从来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一个懦弱的人。他手握可以改变乃至创造世界的无上权柄，但却次次将它放下，次次将自己关在一个黑屋子中，在最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逝去之后才能颇然醒悟，再将与之相关者痛骂，撕碎，蹂躏，却一直都未曾发觉罪魁祸首是他自己，那个不敢去面对的自己。
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时就像这般，安静，无声。
所以，他开始厌倦无声的环境，他开始愤恨从前的自己——可以的话甚至想将他揪出碾成碎渣。他不愿再回想从前，回想曾经的自己，他让自己的耳朵旁时刻都有着声音，让所感触到的感觉与之前大相庭径，好像这样前世的事情就真的从未发生过。
但他仍是那个自己，从未有过彻底的改变。
“所以，青铜与火之王冕下，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使你为了两个人类，而去杀了自己的龙侍呢？”
是用龙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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