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什么东西

    “来！师兄！再旋一个！”

    就在狮心会与学生会正打得不可开交时，不知名地点的某处烧烤店内，传来一声洪亮粗犷却又略带稚嫩的声音。

    “诶，小师弟，你才刚刚，嗝，成年，可不能喝太多！这个就交给我吧！嗝！”芬格尔一把就夺过了路明非手中攥着的德啤，一溜烟的一饮而下。

    收尾的是一声震天撼地的饱嗝。

    “嗝！！！！！”

    似久困深渊的恶龙再次向世间发出凶恶的咆哮，威震山林。几只飞鸟惊慌地从树林中飞出，像是要躲避什么不得了的敌害。

    路明非刚见芬格尔摆出起始动作，便很有经验似的立马放下手中撸了一半的烤串，顾不上擦手就迅速地捂住了耳朵眼中露出似是及时赶上了的喜悦，以及对周遭众人的同情与怜悯。

    那声巨响之后，万籁俱静，原本喧闹的烧烤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循着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正用纸巾优雅地擦拭着纸巾的芬格尔，烤串停留在了嘴边，木炭中跳跃的火焰也越过了铁架，将仍在其上咕噜咕噜冒泡的羊肉烤得周边略微发黑。

    “诶，都看着我干吗？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似是再次双击了被暂停的屏幕，整个烧烤店被重新启动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声从未存在过，店内再次变得如往常那般喧哗，吆喝碰杯声不绝于耳。

    “吸溜吸溜，嗝，豁啊！”路明非再次拿起身前的，呃，可乐，一饮而尽，并在最后为其注入了绝对的灵魂——要问酒的话，理由肯定是小孩子不能喝酒啦。

    “要我说啊，去参加自由一日的那一个个都是傻逼，有好好的甜美日子不过，非要在那瞎折腾，弄得死去活来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这里快活！”

    他又大手一挥，唰地就是三根烤串齐刷刷地整起，在嘴边留下两滴让人心生非分之想的红油。

    “就是就是，跟着芬哥浪，八天不重样！昨儿烧烤明儿K，嗨完妹子往里追！”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再喊这章可就播不出去了！”芬格尔乐呵着，又一把捞住身旁的路明非，“要说这福，还多亏咱明兄呢！想当年，他小袖一甩，万千死侍顷刻间灰飞烟灭，只留得一个孤傲的背影，引人入胜。”

    “自由一日下，多少人倾于他的风光！一众认为其必将再在自由一日中展露头角，再现锋芒，若有赌约，其必盲目跟从，却殊不知我们的英雄！我们的救世主！早已转移了战场，在餐桌上奋勇杀敌！我们再在最后往那里偷偷加入一些……欸嘿！”

    “让我们再次举杯，感谢我们的大金主——路！明！非！”

    “路明非！”作为自己的头号小迷弟，路明非自然没有理由不举起杯子为自己喝彩。他的眼睛近乎眯成一条缝，以至于眼前像戴上一副高度数眼睛，景象模糊成一片光晕。

    “感谢哥哥！”不贴合这个场合的稚嫩的声音响起，但契合于这次欢庆的喜悦却一点没少。

    周遭已然安静下来，除刚刚那声喝彩的回声外再无其他。像是那个男人又大喊了一声“砸，瓦鲁多！”，世界被按上了暂停键，但不同于此的是在白金之星出现的同时人类补完计划又在瞬时成功，与声音一同消失的是周围所有的人影。

    “诶？怎么停下来了？”路鸣泽看着眼前似被石化的路明非发出疑问，他将脸凑近对面那人，在看清他面前飘动的发丝后才确定他不是丧失权与力被石化了。

    路鸣泽自顾自地将酒杯碰了下路明非的纸杯，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庄严地坐下，凝视着他的哥哥。

    路明非往路鸣泽的头上轻拍一下，道：“在你哥哥面前装神弄鬼？不想出来了？”却没有得到他所期望的反应。

    路鸣泽仍是板着脸，轻声呢喃。

    “什么东西来了。”

    那声音恰似路明非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空灵，穿透力却极强。

    “什么…东西？”

    ……

    战场依然焦灼，凯撒的包围圈再将每处包围地带围剿至一半时，便猝然停止。

    “这厮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怎么突然不攻了？”兰斯洛特看着眼前戛然而止的红圈，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