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旧人新宠 人心易变
君山，凌氏族地。
定星河与九曲河交汇处，弥漫浩渺。
定星河，穿君山，通巫峡，山岳潜形，声势浩大，横贯莽荒，一泻千里。
九曲河，源起仙雾山南麓，九曲回肠，滩沱相间，常有百舸争流，舟行若风。
两河环合处，激流撞击，其势如野马分鬃，十分壮观。
百余年前，凌氏一族占据了此独特地势，经过数代人的百年耕耘，很是繁盛，远非寻常营寨，村寨可比。
青石黛瓦，高墙窄巷，一排又一排房屋纵横交错，庐舍鳞次。远处，更远处，散落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营寨，共同拱卫凌氏族地。
凌家大宅外，从容坐在广阔的平台边缘，凝望着两河相汇，涡旋激流，听着浪涛拍岸，如同心里的千军万马。
他被凌易带回来已经三日了。成为凌易的随身侍从后，每日都和凌宇一起，处理迁移各氏族，重建桐瑶寨之事。
那些不明就里的，挖空心思也要争一家名额，白白得良田房屋；得了内幕消息的，又唯恐避之不及，天知道妖兽会不会再来，那是血洗桐瑶寨的大妖。
从容烦恼于俗事缠身，他只上心修仙，多次对凌易旁敲侧击，了无所获。
他寻遍了凌家大宅许多地方，没有找到一本书籍或是竹简，身为少主的凌易连一间书房都没有，更不会识文断字！
从容：“？？？”
他内心当时就崩溃了：“我不理解！你不认字你是怎么修道的！你还金丹了，逗着玩呢？”
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这是凌家口口相传的秘法。
他还有另一个希望，加入修仙大派。
从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吹着口哨往回走。
“从容！从容！”
“你又跑哪里去了，整日的不见人。”凌飞急冲冲对着从容喊道：“这是一块乌铁，你快将它送去给大祭司。”说着，就要将乌铁塞进从容怀里。
凌飞二十余岁，相貌堂堂，身形颀长。他自凌易五岁起，便随侍左右，更被赐予凌姓，可见家主对他的满意。
他对这个新出现的侍从很是介怀，行事任性，尊卑不分。
“我不去，你自己去就是。”从容拒绝，还不忘补充道：“还有，以后这种跑腿传话的活，别找我。”
从容说完，与凌飞擦身而过，径直走了。
……
凌飞送完乌铁回来的路上，想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治治这个嚣张的小鬼。不成想，回来看到的，是他不曾想过的一幅场景。
房间内，桌子上摆着两个新鲜的竹筒，几缕轻烟升腾，碳炉把陶罐里的沸水烧的扑腾作响。
从容星眸如灿，游走桌前，将故事讲的绘声绘色，高潮迭起。凌易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还点头附和，精彩处甚至击节称赏。
凌易满意的点点头，单手握住竹筒，送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清香爽朗，茶香四溢，恍如飞雨涤尘洗凡心，只觉六腑清净，通体舒泰。
这是他生平头一遭饮茶，十分怡然得意。正是坐饮香茶爱此间，茶中少年梦倚天。
从容见凌飞回来了，索性止住了话头。
凌飞趁此机会，上前一拜：“少主，小的已将乌铁亲自送给大祭司，大祭司回话说，他会设法打磨的。”
“恩，我知道了。现下也无事了，你先下去。”
趁着凌飞还没走，从容笑了笑，拉住他：“老哥等等，烦请老哥你帮忙去给凌宇少爷带个话，就说迁移族人去桐瑶寨的人可以动身了。”
他眼神微动，又道：“我家里还藏有不少茶叶，老哥你再找个人去往从氏一行，将我家中的茶叶全都带来。”
“这就是茶叶的样子，照着这个找来。”
“恩？”凌飞内心很想将从容的话当做耳旁风，大家都是仆从，凭什么要我给你传话？
凌易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淡淡道：“凌飞，你去按他说的办。”
“小的领命。”凌飞心有不甘的退下。
从容见状，也匆匆退下，追着凌飞而去。
“凌飞老哥，你等等我。”
“叫我做甚，我还要去传话。”
从容笑容灿烂，嬉笑道：“老哥，别急啊，就说几句。”
他假模假样，抹了一把眼泪，叹气道：“唉，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啊。”
“这往后端茶、倒水、传话、打杂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从容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头。
凌飞不忿：“你别得意忘形，少主只是贪图你一时新鲜。”
“你不懂。你家少主已经离不开我了。”从容摇了摇头，咳嗽一声，正色道，“我实话说了吧，我是不会和你争宠的。”
“反正，以前该你做的事还是你做，一切照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绝不会抢你的位置。”
“你就当你是家养的，我是野生的，我不服管教。”
凌飞疑惑的看着从容，试探着问：“你就什么事都不做？”
从容左右环顾，神秘兮兮的道：“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是这件事是少主吩咐，要秘密进行的，不能入他人之耳。这才是少主带我回来的真正原因，现在你也知道了，你可一定要为少主保密啊。”
“还有，你回头把屋里的床垫给换了，我要睡新的。”
他不仅要抢你的少主，还要去给你的少主洗脑！哪有功夫陪你在这演职场宫斗的戏。
好男儿志在四方！名扬天下！你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啊！外面的修仙门派，外面的神通道法！
不行，还得加快进度，洗脑要一日一洗！
……
这一日，凌易正在房中打熬练气。忽听门外有人轻轻扣门，问道：“易儿可在里面？”
凌易收功，一挥手，打开了房门，接着起身相迎：“叔父快请进，可是巧了，我早几日就想去拜访，叔父却先来了。”
凌厉拉着凌宇走了进来，他看向凌易的眼神很是热切，又隐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易儿有心了。说来惭愧，叔父今日登门是有事相求。”
凌易延请二人至桌前坐下，道：“叔父请坐，叔父有何事，易儿若能帮的上，绝不推辞。”
凌厉犹豫了一下，看向旁边站着的凌宇，“我是为了宇儿开脉之事，大君已为易儿你赐下玄法，再有下次却不知是何时了。易儿你修成金丹，我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凌易是得了大君真传的。他知道，父亲他们求来的只是寻常鳞甲，已是死物，其内玄法算不得上乘，不适宜人身修炼，更达不到金丹之境。他蜷指摸了摸掌心的鳞甲，此灵性鳞甲，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叔父，大君玄法不宜再叫族人修行。”凌易摇了摇头，“此中利弊我不便分说。纵是求来，凌宇也不要修行。”
凌宇双目一黯，情绪不高。他本是忐忑而来，如今一听凌易之言，更是心中一紧，大君玄法是他唯一的路，如今也行不通吗？
“凌宇，你大可宽心。”凌易气势一提，自信道：“天下之大，此路不通，另走一道就是。莽荒之外，未尝没有机缘。”
凌易不由想起那个整日挂心修仙的少年，一直怂恿他出门历练。从容如果在此，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洗脑成功了！
凌厉不甚赞同，担忧道：“莽荒凶险异常，如此舍近求远，我也不知是对是错。但易儿你既如此说，叔父自然是信你的。”
凌易笑道：“叔父放心，若当真要去，我会带着凌宇同行的。”
凌厉断然否决，“易儿不可，你资质极高，又凝结金丹，是万万不容有失的，叔父宁可求大君赐法，也不会同意你为了宇儿去冒险。”
凌易目蕴神光，道：“叔父多虑了，此事干系我修行，至关紧要，纵是凌宇不去，我也是要出去走一遭的。”
凌易好不容易劝服两人，才将他们送走。
他过后思来想去，趁此机会，还要凌宇亲自点头才行。于是凌易将灵识缓缓放出，找到凌宇后，信步而去。
凌宇正将一个妙龄少女送回家，两人在门口留恋不走。少女亭亭而立，肌肤如玉，不施粉黛，自有一股馨香气息萦绕。
凌易等少女进门后，才走到凌宇身前，道：“这是怎的，站在门口做甚，跟哥哥一起上门提亲去。”
凌宇立刻拉住凌易：“哥，你不要闹我。”
凌易忍不住笑，道：“林家族长的女儿林芝，真是水灵灵的可爱，难怪你眼睛都离不开了。”
这个可爱软糯的小妹妹，凌易也见过许多次，喜欢跟在凌宇后面跑，两人也有不少故事。
忽然，凌易眉头一皱。
他抓起凌宇的手，纵身一跃，落在林家大宅内一处主屋的窗外。
正听到林母与林芝的对话。
“芝儿，你可一定要抓紧宇少爷。下次再见面，你要绣个手帕，香囊送给他。”
“母亲，我知道了。宇少爷很好的，对我也很好的。”
“不是对你好就行，你要抓住他的心思。日后嫁过去，才是滔天的富贵，我们林家也会水涨船高。”
……
凌易暗道要遭，抓起凌宇一个纵身，就往家里赶。
凌宇此刻面无血色，伤心不已：“哥，我与她相识六年，我从没想过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抓紧我，为了贪图荣华富贵。”
凌易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道：“凌宇，她没有装，喜欢一个人是装不了的。”
凌宇抹了抹眼泪，“哥，我都听到了，她早就变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会送我手帕和香囊，全都是虚情假意。他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凌家少爷的身份。”
凌易觉得无奈：“她没有变，她喜欢你，这份心思没有变。”
同时，他也为凌宇的当局者迷感到挫败，直言道：“是你变了，你看看你自己前后颠转的态度，你好好想想吧。”
当初在大君山，凌易求大君赐玄法是真心也有心计，从容对他百般殷勤是真心也是心计，林芝对凌宇的好同样是发自真心，便是她父母有所算计又能如何。凌宇却看不透。
希望他能看破这一层心障吧，否则...
……
定星河与九曲河交汇处，弥漫浩渺。
定星河，穿君山，通巫峡，山岳潜形，声势浩大，横贯莽荒，一泻千里。
九曲河，源起仙雾山南麓，九曲回肠，滩沱相间，常有百舸争流，舟行若风。
两河环合处，激流撞击，其势如野马分鬃，十分壮观。
百余年前，凌氏一族占据了此独特地势，经过数代人的百年耕耘，很是繁盛，远非寻常营寨，村寨可比。
青石黛瓦，高墙窄巷，一排又一排房屋纵横交错，庐舍鳞次。远处，更远处，散落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营寨，共同拱卫凌氏族地。
凌家大宅外，从容坐在广阔的平台边缘，凝望着两河相汇，涡旋激流，听着浪涛拍岸，如同心里的千军万马。
他被凌易带回来已经三日了。成为凌易的随身侍从后，每日都和凌宇一起，处理迁移各氏族，重建桐瑶寨之事。
那些不明就里的，挖空心思也要争一家名额，白白得良田房屋；得了内幕消息的，又唯恐避之不及，天知道妖兽会不会再来，那是血洗桐瑶寨的大妖。
从容烦恼于俗事缠身，他只上心修仙，多次对凌易旁敲侧击，了无所获。
他寻遍了凌家大宅许多地方，没有找到一本书籍或是竹简，身为少主的凌易连一间书房都没有，更不会识文断字！
从容：“？？？”
他内心当时就崩溃了：“我不理解！你不认字你是怎么修道的！你还金丹了，逗着玩呢？”
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这是凌家口口相传的秘法。
他还有另一个希望，加入修仙大派。
从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吹着口哨往回走。
“从容！从容！”
“你又跑哪里去了，整日的不见人。”凌飞急冲冲对着从容喊道：“这是一块乌铁，你快将它送去给大祭司。”说着，就要将乌铁塞进从容怀里。
凌飞二十余岁，相貌堂堂，身形颀长。他自凌易五岁起，便随侍左右，更被赐予凌姓，可见家主对他的满意。
他对这个新出现的侍从很是介怀，行事任性，尊卑不分。
“我不去，你自己去就是。”从容拒绝，还不忘补充道：“还有，以后这种跑腿传话的活，别找我。”
从容说完，与凌飞擦身而过，径直走了。
……
凌飞送完乌铁回来的路上，想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治治这个嚣张的小鬼。不成想，回来看到的，是他不曾想过的一幅场景。
房间内，桌子上摆着两个新鲜的竹筒，几缕轻烟升腾，碳炉把陶罐里的沸水烧的扑腾作响。
从容星眸如灿，游走桌前，将故事讲的绘声绘色，高潮迭起。凌易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还点头附和，精彩处甚至击节称赏。
凌易满意的点点头，单手握住竹筒，送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清香爽朗，茶香四溢，恍如飞雨涤尘洗凡心，只觉六腑清净，通体舒泰。
这是他生平头一遭饮茶，十分怡然得意。正是坐饮香茶爱此间，茶中少年梦倚天。
从容见凌飞回来了，索性止住了话头。
凌飞趁此机会，上前一拜：“少主，小的已将乌铁亲自送给大祭司，大祭司回话说，他会设法打磨的。”
“恩，我知道了。现下也无事了，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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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微动，又道：“我家里还藏有不少茶叶，老哥你再找个人去往从氏一行，将我家中的茶叶全都带来。”
“这就是茶叶的样子，照着这个找来。”
“恩？”凌飞内心很想将从容的话当做耳旁风，大家都是仆从，凭什么要我给你传话？
凌易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淡淡道：“凌飞，你去按他说的办。”
“小的领命。”凌飞心有不甘的退下。
从容见状，也匆匆退下，追着凌飞而去。
“凌飞老哥，你等等我。”
“叫我做甚，我还要去传话。”
从容笑容灿烂，嬉笑道：“老哥，别急啊，就说几句。”
他假模假样，抹了一把眼泪，叹气道：“唉，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啊。”
“这往后端茶、倒水、传话、打杂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从容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头。
凌飞不忿：“你别得意忘形，少主只是贪图你一时新鲜。”
“你不懂。你家少主已经离不开我了。”从容摇了摇头，咳嗽一声，正色道，“我实话说了吧，我是不会和你争宠的。”
“反正，以前该你做的事还是你做，一切照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绝不会抢你的位置。”
“你就当你是家养的，我是野生的，我不服管教。”
凌飞疑惑的看着从容，试探着问：“你就什么事都不做？”
从容左右环顾，神秘兮兮的道：“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是这件事是少主吩咐，要秘密进行的，不能入他人之耳。这才是少主带我回来的真正原因，现在你也知道了，你可一定要为少主保密啊。”
“还有，你回头把屋里的床垫给换了，我要睡新的。”
他不仅要抢你的少主，还要去给你的少主洗脑！哪有功夫陪你在这演职场宫斗的戏。
好男儿志在四方！名扬天下！你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啊！外面的修仙门派，外面的神通道法！
不行，还得加快进度，洗脑要一日一洗！
……
这一日，凌易正在房中打熬练气。忽听门外有人轻轻扣门，问道：“易儿可在里面？”
凌易收功，一挥手，打开了房门，接着起身相迎：“叔父快请进，可是巧了，我早几日就想去拜访，叔父却先来了。”
凌厉拉着凌宇走了进来，他看向凌易的眼神很是热切，又隐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易儿有心了。说来惭愧，叔父今日登门是有事相求。”
凌易延请二人至桌前坐下，道：“叔父请坐，叔父有何事，易儿若能帮的上，绝不推辞。”
凌厉犹豫了一下，看向旁边站着的凌宇，“我是为了宇儿开脉之事，大君已为易儿你赐下玄法，再有下次却不知是何时了。易儿你修成金丹，我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凌易是得了大君真传的。他知道，父亲他们求来的只是寻常鳞甲，已是死物，其内玄法算不得上乘，不适宜人身修炼，更达不到金丹之境。他蜷指摸了摸掌心的鳞甲，此灵性鳞甲，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叔父，大君玄法不宜再叫族人修行。”凌易摇了摇头，“此中利弊我不便分说。纵是求来，凌宇也不要修行。”
凌宇双目一黯，情绪不高。他本是忐忑而来，如今一听凌易之言，更是心中一紧，大君玄法是他唯一的路，如今也行不通吗？
“凌宇，你大可宽心。”凌易气势一提，自信道：“天下之大，此路不通，另走一道就是。莽荒之外，未尝没有机缘。”
凌易不由想起那个整日挂心修仙的少年，一直怂恿他出门历练。从容如果在此，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洗脑成功了！
凌厉不甚赞同，担忧道：“莽荒凶险异常，如此舍近求远，我也不知是对是错。但易儿你既如此说，叔父自然是信你的。”
凌易笑道：“叔父放心，若当真要去，我会带着凌宇同行的。”
凌厉断然否决，“易儿不可，你资质极高，又凝结金丹，是万万不容有失的，叔父宁可求大君赐法，也不会同意你为了宇儿去冒险。”
凌易目蕴神光，道：“叔父多虑了，此事干系我修行，至关紧要，纵是凌宇不去，我也是要出去走一遭的。”
凌易好不容易劝服两人，才将他们送走。
他过后思来想去，趁此机会，还要凌宇亲自点头才行。于是凌易将灵识缓缓放出，找到凌宇后，信步而去。
凌宇正将一个妙龄少女送回家，两人在门口留恋不走。少女亭亭而立，肌肤如玉，不施粉黛，自有一股馨香气息萦绕。
凌易等少女进门后，才走到凌宇身前，道：“这是怎的，站在门口做甚，跟哥哥一起上门提亲去。”
凌宇立刻拉住凌易：“哥，你不要闹我。”
凌易忍不住笑，道：“林家族长的女儿林芝，真是水灵灵的可爱，难怪你眼睛都离不开了。”
这个可爱软糯的小妹妹，凌易也见过许多次，喜欢跟在凌宇后面跑，两人也有不少故事。
忽然，凌易眉头一皱。
他抓起凌宇的手，纵身一跃，落在林家大宅内一处主屋的窗外。
正听到林母与林芝的对话。
“芝儿，你可一定要抓紧宇少爷。下次再见面，你要绣个手帕，香囊送给他。”
“母亲，我知道了。宇少爷很好的，对我也很好的。”
“不是对你好就行，你要抓住他的心思。日后嫁过去，才是滔天的富贵，我们林家也会水涨船高。”
……
凌易暗道要遭，抓起凌宇一个纵身，就往家里赶。
凌宇此刻面无血色，伤心不已：“哥，我与她相识六年，我从没想过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抓紧我，为了贪图荣华富贵。”
凌易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道：“凌宇，她没有装，喜欢一个人是装不了的。”
凌宇抹了抹眼泪，“哥，我都听到了，她早就变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会送我手帕和香囊，全都是虚情假意。他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凌家少爷的身份。”
凌易觉得无奈：“她没有变，她喜欢你，这份心思没有变。”
同时，他也为凌宇的当局者迷感到挫败，直言道：“是你变了，你看看你自己前后颠转的态度，你好好想想吧。”
当初在大君山，凌易求大君赐玄法是真心也有心计，从容对他百般殷勤是真心也是心计，林芝对凌宇的好同样是发自真心，便是她父母有所算计又能如何。凌宇却看不透。
希望他能看破这一层心障吧，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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