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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秦灵公收复少梁城 晋幽公殒命狩猎场(更下)

    晋幽公和君后赢姬用罢晚膳,晋幽公便悻悻地往后面的左偏殿魏姬的藻繢宫走去,拐过假山,让内侍大监郑云将宫灯吹灭,悄悄地从假山后面又绕了回来,他就是想看看这赢姬一会儿去哪,他要抓个现行。

    果不其然,那赢姬见晋幽公自去,便重新整理了容装,带领两个贴身宫女,款款地移步往大殿的右面走去,出小门,走甬道,径直往后面的荷华宫而去。

    幽公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纳闷,这荷华宫原是中山爱姬的住所,早已荒废,这深更半夜的,赢姬往那里去是何道理呢?定不是好事。于是仍命郑云前面带路,他非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这大监郑云见幽公执意前往,顿时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王勿要前往了,那里早已荒废,是不吉利的所在,请大王还是回宫吧…”

    “放屁…尔快说,荷华宫现在当真没有人住吗?…寡人看尔是怕了吧,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讲来,否则,要了尔的狗命…”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这大监郑云忽然高声喝道,这声音在寂静的宫墙里传得很远,把前面不远处的赢姬惊得急忙快步踱出尽头的甬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晋幽公此时的心里就如同万把钢刀插入胸膛一般,“好啊!尔还通风报信呀!寡人白疼尔了,尔这个白眼狼,竟然和她们是一伙的,看来尔等都知道啊!只瞒着寡人,寡人身边全他妈的是一群畜牲…”他气的抬起脚,狠命地踢向跪在他面前的郑云头上,郑云也不躲闪,低着头任由幽公踢踹。

    就在此时,甬道尽头跑来了几个手提武器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内庭侍卫长佐领将军赵莦,他来到幽公面前,假惺惺地问道:“大王勿惊,微臣来迟了…”又低头看着郑云故意问道:“出了什么事…”

    郑云只顾着趴伏在地,并没有抬头回答。

    而幽公余怒未消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小丑,甩袖愤然而去。

    大监郑云忙起身在后面屁颠屁颠地紧跟着而去。

    这一夜,幽公就住在魏姬的藻繢宫中,将自己灌的烂醉,头靠着大魏姬的胸脯上,满脸泪水,那大魏姬也陪着他落泪。他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那大魏姬对他也只是安慰,她本来就很年轻,现在早已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快到天明时,一夜未眠的幽公也酒醒了不少,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非弄死她们不可,否则寡人永无宁日。”

    魏姬急忙用手掩住幽公,低声说道:“大王不要高声,这周围尽是她们的人,小心没有弄死她们,咱们反倒是没了性命。”

    “爱姬可有办法回去安邑,找来救兵否?”

    “大王,这深宫中耳目众多,妾身初来乍到的没有接应,怎能出得去呢?还是大王看看身边何人可靠,暗地里派出去才是正理。”

    “唉!寡人环视一周,并没可靠之人呐,可悲啊…”幽公复又老泪纵横。

    “那朝中可有大臣可靠?让他们带信给魏侯不行吗?”

    “每次临朝,身边都被赵莦他们把持,哪有私人空间呢。”

    “大王也不用急躁,现在是春三月,眼看就到年中,到时安邑都会派臣来觐见大王,每次必带来一些体己之物来妾身的宫中,那时妾就将此事托付与他们,可保无虞。”

    “看看也只好如此了,唉!还要再忍耐这些畜牲一些时日…”

    这一夜未眠的何止晋幽公呢,那君后赢姬和赵莦也是通宵达旦地商量着对策。原先杀几个晋幽公身边的爱姬,好像并没有让赢姬和赵莦她们害怕,也没有让他们于心不忍,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要面对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天,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次是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要惹天上的祸,一想到这些,那毒如蛇蝎的赢姬也顿感不寒而栗,她一个劲地埋怨赵莦,不让人盯紧了大王,这下可好,露馅了,没得藏了。

    那赵莦见赢姬一味地只顾抱怨于他,也急了,就气急败坏地说道:“这种事情是早晚的事,瞒是瞒不住的,迟早要败露的,咱们还要提早想个万全之策才行,王后一味地埋怨又有何用呢?”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呢?这些年,你我杀了他身边的女子好几个,他不是不知道,他是拿咱们没办法。放在过去,他这晋公可是有呼风唤雨的能耐,安能放过我们,现在他是要兵没兵,要钱没钱,一切都是靠着三个上卿供养,早就没了神气,还不如那祖庙里的牌位天天有香火。”说到这,赢姬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宫里哀家把持着,宫外将军掌握着,他能怎么着呢,他那是忍着呢。其实,哀家也知道,正是这暗气暗憋没处发泄才让他在两个月前得了一场大病,想一想,要不是哀家让程御医前来诊治,他哪还有命在。那魏臣翟璜也带来御医给他看病,根本就没管事。看他如今病好了,还是要和我们算帐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程御医来就好了,现在咱们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王后说的这些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办法让他还像从前那样,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且仍然是忍气吞声的才好。”

    “这次不同以前了,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诸侯送给他的,就如同是锦袍,穿旧了就可以丢掉了,所以即便是咱们看着碍事,悄悄地杀了几个,他也就是心疼几日也就罢了。而这次是他的正宫之主,成了别人的榻上温玉,他岂可善罢甘休呢,这对他是奇耻大辱的,将军可别忘了,他毕竟是三晋之主啊,虽不及从前那样威风,但是如果他将此事和魏斯和赵浣说了,咱们哪还有好日子过呢?哀家的脸面也能要了哀家自己的命!”

    “既然是这样,想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一了百了,王后以为如何?”赵莦目露凶光地说道。

    赢姬虽心狠手辣,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幽公,她只不过是希望幽公专宠于她而已,再加上幽公身边的那些女人,在她看来,一个比一个狐媚,让她每次看到她们就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她已经不年轻了,和那些女人相比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她心里也明白这一点,自己就做好国母就行了,大王的欲望就让那些爱姬去满足吧,可是,她就是受不了,只要想起今晚是哪个女人服侍大王,她就恨不得一步踏进寝宫搅它个天翻地覆,所以,那些女人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先除了她们才后快。不过,自从有了侍卫长赵莦的爱慰,她也满足了,也不寂寞了,年轻力壮的赵莦给她带来的快感是幽公从来没有带给她的,所以她对魏侯送来的一对姐妹也没有那么仇恨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谁也不妨碍谁,各自找各自的幸福。

    哎!现在不行了,真要是如赵莦那样说的话,幽公把这事给捅出去,借赵浣或者魏斯的手灭了她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那时,不仅是自己身败名裂,还可能身首异处…她越想越怕,没办法了,吾这也是被逼无奈呀!看来也只有鱼死网破了…

    想到这,她对着赵莦狠狠地点了点头,赵莦见她同意,于是说道:“找机会让大王出去狩猎,然后,安排在狩猎歇息时进献一美女,以大王的性格必定和那女子同榻,到时在他们媾和之时,吾派几个乔装改扮的侍卫进入,杀了他们,对外就说大王淫妇人,被盗人所杀…”

    这几日,幽公每天也没有心思听大臣处理国事,因为这些公卿皆听命于魏斯他们,所以他仍一如既往地装样子坐在案几后面,神不守舍地捱过了上朝的时间,然后再径直往魏姬处安歇,终日里闷闷不乐。

    那大监郑云见幽公总是这个样子,于是就借机说道:“奴才看大王每天都不开心,奴才心里真如油烹一般难受,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大王别忘了,您的身体可是经程御医调制才刚刚恢复的…您不能再这样伤神了…”他语无伦次的边说边咦咦地哭起来了。

    幽公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就如同看见一个陌生人。

    从前幽公还是比较信赖他的,但是,前些时日的那事,让幽公觉得自己身边真的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所以他听见这个大监的话,都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他说道:“哭什么哭,尔留着眼泪等寡人让尔等气死时再哭也不迟…”

    “奴才不敢啊…奴才只是看着大王这样心疼啊…”

    幽公也没再理他,径直往魏姬的藻繢宫中走去。

    魏姬在宫中伺候幽公用晚膳后,又伺候他洗漱,那大监郑云见有空隙,于是就悄悄地和魏姬说道:“小的们看着主子整天的闷闷不乐的,心里甚是不安。正当下恰是春暖花开之季,夫人何不劝劝大王出去狩猎,一来排解一下苦闷,二来也活动一下筋骨,如果大王愿意,奴才这就赶紧安排…”

    郑云知道自己说给幽公,幽公定不信任他,所以他要借魏姬的口说给幽公,那幽公定然不疑,这样也就完成了赢后和赵将军给他的任务,否则自己的小命也不保啊!

    魏姬对他点了点头说道:“难为了汝等用心了,吾今晚就劝大王,如果没有问题,明日汝再去准备也不迟的。”

    果然,幽公答应了出去狩猎,大监郑云得到消息马上通知了赵莦,赵莦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准备,那赢姬也知道了幽公同意去狩猎后,反倒是忐忑不安起来,甚至有些后悔,但是当晚见到了赵莦后,她又被赵莦英俊气概和雄壮体魄所征服。

    这一日,阳光明媚,幽公心情很是不错,因为他的确好久没有出来活动活动了,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出来狩猎也真是很好的消遣。

    这次幽公出行,赵莦他们提前安排的卤薄仪仗却很简单,虽有旌旗招展但没有鼓乐喧天,连几个随行的公卿都觉得很不和礼仪,但是他们却谁也不敢说,都知道这赵莦的手段,再者说,大王都没有提出质疑,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一行人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往郊外驶去,沿途都是甲士林列两旁,不到一个多时辰就来到狩猎场。狩猎场在城南的大山之中的一个名曰紫家峪的地方,四周被圈了起来,提前放养了许多走兽。

    幽公从五架乘舆上下来,转乘上自己的红棕色汗血马,赵莦和大监郑云等人也都跟在左右。

    幽公看着这山,对赵莦说道:“寡人确有多年未来此地了,想当初和王后还到此观红叶…”,说罢便由郑云等人给他穿戴整齐,就见幽公精神抖擞的手提着宝雕弓率先纵马冲入林中,赵莦也随后跟进,那几个文官公卿的马早就被抛在了后面。

    时辰已过午时,众人才歇息下来,幽公射得一头鹿和几只兔,赵莦射得野猪一头。

    大监郑云忙对幽公献殷勤的说道:“大王神射啊…”

    幽公听后也面有喜色。

    郑云又对赵莦说道:“将军,这时辰不早了,大王也乏累了,赶紧安排让大王歇息一下…”

    赵莦见机忙说道:“大王,臣已备下安榻之所,请大王歇息。”

    这时,大监郑云又对随从小监们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把猎物收拾起来,把午膳给大王准备了…”,那些随从应声而去。

    幽公随着赵莦来到林子深处,见有一个宝帐在空地中间,四周圈有木桩,地上铺有地毯一直到大帐之中。幽公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很安静,于是就由郑云引领着来到里面,郑云伺候着幽公更衣,不多时,就听见环佩之声悦耳,有一妙龄女子端着午膳进得大帐。

    幽公顿时被这眼前的女子所吸引,大监郑云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帐四周的警戒也被撤走了,空旷的树林之中只有那个宝帐很是突兀地矗立在那里。

    大监郑云对赵莦说道:“将军,何不让那几个大夫回去…”

    “回去做甚?正好让他们在这里做个见证。”

    “他们肯给我们做证?”

    “怎么不肯?除非不想活了,包括他们的家人…”

    过来半个时辰,赵莦派一个亲信悄悄地到大帐外面,往里面偷窥,然后回来报告说:“大王和那女子正在…”

    “甚善,行动…”一声令下,四五个蒙着面乔装成强盗的士兵,手提利刃,冲进大帐,不由分说一通乱砍,可怜这晋国的国君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瞬间砍成了血人,那女子被砍死后,又被砍烂了面庞。

    这时,大监郑云和赵莦都在离这里较远的山坡下的一个军帐之中和那几个随行的公卿在饮酒,众人正喝得高兴,忽然,有几个军士踉跄地冲进来报告说:“大王遇刺!”

    可把满帐中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赵莦惊慌地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大王怎样?”

    “回将军,大王薨…薨了”

    “啊…可抓到贼人?”

    “跑…跑了…”

    “可看清是什么人吗?”

    “都是穿着土布黑衣之人…”

    “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去追…”

    “诺…”众士兵退去。

    赵莦和大监郑云急忙引领着几个大夫来到大帐之中,但见,晋幽公和那女子赤身裸体地被砍死在地榻上,到处是喷溅的血迹,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那几个大夫吓得两腿发软浑身栗抖,早就说不出话来,还有的干脆将刚刚吃进去的膳食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赵莦忙命人将幽公用锦衣包裹起来,然后对那几个大夫说道:“各位大人,请看,大王的随身之宝物皆被这伙强人掠去,这说明,大王是被这一群强盗所害,还望各位大人回宫后据实奏报。”

    这时,这几位大夫也都缓过神来,彼此相互看了一下,其中有一个是谏仪大夫张兴,他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事十有八九是佐领将军赵莦和大监郑云所为,他暗想,哪有大王在帐里,贴身的大监本应伺候在帐外,这大监却在相隔那么远的地方和我们喝酒,这不是太可笑了吗?再说,这伙强人怎能躲过这重重安防,又正好闯入大王的寝帐中做恶,这不是太蹊跷了吗?这漏洞百出,傻子都能看出来,于是,他说:“将军,恕我直言,在下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还望各位大人不要把结论定的太早,以免…”还没等他说完,那赵莦早就目露凶光地吼道:“休听此人谣言惑众,来人…将此人就地活埋…”

    一群士兵冲上来不由分说,就将张兴反剪双手,并用布袋套住脑袋,推了出去。

    那张兴高声喝道:“赵莦,尔没有权利杀吾…赵莦,就是尔杀了大王…就是尔…”

    赵莦见张兴已经被士兵带远了,于是扭头看着其他人,这几位大夫见状忙说:“赵将军所言极是,的确是大王狩猎期间偷**子,不幸被强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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