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完全不是对手
不一小会，周到就溜到小区门口拐角的一个报摊，佝偻着身子，对着十几米开外的母女二人，直勾勾看着，活脱脱一个尾行痴汉。
但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只是一个劲看着停留在人行道上，抬着小脚丫子，正在调整位置踩一片落叶的女儿。
这一刻，周到那股日日夜夜思念女儿的渴望，得到巨大满足。
“怎么左脸有包？该死的蚊子！还没到夏天，就这么多蚊子！”
“小心点，你倒是扶着点啊，摔了可怎么办！”
“小宝贝，爸爸在这里，快看过来，就这里！”
周到看得津津有味，他突然想起来，要将眼前的画面录下来，回头除了可以自己看，还能发给老爸老妈，以解老两口思念孙女之情。
于是，他就这么举着手机，偷偷摸摸拍了一分多钟。
直到……
“啊！”
周到后脑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当场被吓到，本能喊出一声。
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半蹲着的身体，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时才看到，有一道母夜叉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了。
“妈的！”
周到从惊愕转成愤怒，眼前这人，正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痛恨的人。
不对，说她是人，是对“人”这个字眼的侮辱。
前岳母，那个没事也要兴风作浪，有事更是恨不得捅破天的王翠娟，此刻正叉着腰，遥指周到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干嘛，谁让你过来的！”
叶茜自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发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周到，还有亲妈这副架势，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过来关你什么事了！大马路的，还不让人走路了！”
婚姻还在的时候，周到对这个丈母娘表面上唯唯诺诺，背地里各种诅咒。
离婚之后，首先和王翠娟撕破脸皮，要不是看对方一把年纪，又是女人，而且特别擅长无理取闹撒泼打滚，周到自认不是对手，否则早就见一顿打一顿了。
“你还有理了！说，是不是过来骚扰我女儿和孙女的！”王翠娟眼尖，她心如明镜，余光扫到女儿的表情有些不耐，周围又聚拢过来不少人，当下左手叉腰，右手招呼大喊大叫：“街坊邻居们，都过来看看。知道畜生长什么样吗？快过来看看啊！就这个人，平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专干害人事。”
短短十几秒，立马有十几二十个瓜民围过来，王翠娟见状，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杀的玩意，害苦我的女儿啦，呜呜呜……现在又没完没了，整日整夜跑来骚扰我娘俩，呜呜呜……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把这个畜生给收了，呜呜呜……”
看到了吧，恶人先告状，还当众造谣。
这一套，周到已经见识过好多次，当时他和叶茜闹离婚的时候，没少领教过，苦不堪言，这才不得不连房子、女儿都赔出去，否则永无宁日，连远在老家的爸妈都逃脱不了这不要脸母夜叉的毒手。
这下好了，周到有口说不清，他都来不及解释，就已经有一堆自认青天大老爷的大爷大妈将手指戳到周到脸上，开始共情说教。
什么尊老爱幼，什么天地良心，什么公序良俗……
周到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对了。
叶茜见到这副场景，她全程阴着脸，一句话不说，抱起女儿就往远处走去。
周到也实在没办法，说是不可能说清楚的，这种情况下，长了一百张嘴，也不会是这群瓜民的对手，何况王翠娟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她现在顶多就发挥了1%的功力。
再继续下去，周到会身败名裂，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
捂着头，冲出人群，灰溜溜跑路。
跑到马路对面，上车，发动引擎，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等到开远之后，周到才长出口气，但同时越想越气，除了感叹倒霉碰到王翠娟之外，更恨自己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在拿方向盘发了一通火之后，周到双手掌心又红又痛。
连续几个深呼吸，周到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拨通了个电话号码：“喂，陈律师，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
“不是不是，不是关于名誉侵权案的，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我想问问你现在方不方便，有件事情，我可不可以咨询一下……”
“不用，先不着急面谈，我就想了解一下，贵所有没有处理离婚后关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业务……”
“有啊！太好了！我，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离婚时，小孩判给前妻了，现在想把孩子争回来，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一通并不长的电话，陈律师总共向他传达了几个信息。
第一，根据法律规定，不满两周岁的子女，以由母亲直接抚养为原则——关于这一点，周到很吃亏。
第二，如果现在想要争夺回来，有希望，但不大。法院根据双方的具体情况，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判决，所以谁提供的条件更有利孩子成长，法院就会将抚养权判给谁——这一点，周到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优势，更不可能在归属问题已定的情况下推倒重来。
第三，陈律师不擅长这方面的业务，他提供的只是个人看法——也就是说，真有意愿，要找专业对口的专业律师。
第四，真要一门心思干的话，很耗时，很贵，对孩子的伤害很大，结果又可能很差。
周到叹了口气：“算了，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打起精神接单赚钱吧！”
不过，开工之前，先去吃一顿午饭再说。
……
过了几日，晚上。
现在时间九点多，周到已经考虑回家休息。
这时，网约车平台传来新的订单信息——
【叮！您有新的乘车订单！
出发地：东海市中湖区解放西路219号星星咖啡馆。
目的地：东海市中湖区中山大道115号开拓者酒吧。
预计乘车费用：32元。
请尽快确定是否接单？】
但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只是一个劲看着停留在人行道上，抬着小脚丫子，正在调整位置踩一片落叶的女儿。
这一刻，周到那股日日夜夜思念女儿的渴望，得到巨大满足。
“怎么左脸有包？该死的蚊子！还没到夏天，就这么多蚊子！”
“小心点，你倒是扶着点啊，摔了可怎么办！”
“小宝贝，爸爸在这里，快看过来，就这里！”
周到看得津津有味，他突然想起来，要将眼前的画面录下来，回头除了可以自己看，还能发给老爸老妈，以解老两口思念孙女之情。
于是，他就这么举着手机，偷偷摸摸拍了一分多钟。
直到……
“啊！”
周到后脑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当场被吓到，本能喊出一声。
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半蹲着的身体，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时才看到，有一道母夜叉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了。
“妈的！”
周到从惊愕转成愤怒，眼前这人，正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痛恨的人。
不对，说她是人，是对“人”这个字眼的侮辱。
前岳母，那个没事也要兴风作浪，有事更是恨不得捅破天的王翠娟，此刻正叉着腰，遥指周到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干嘛，谁让你过来的！”
叶茜自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发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周到，还有亲妈这副架势，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过来关你什么事了！大马路的，还不让人走路了！”
婚姻还在的时候，周到对这个丈母娘表面上唯唯诺诺，背地里各种诅咒。
离婚之后，首先和王翠娟撕破脸皮，要不是看对方一把年纪，又是女人，而且特别擅长无理取闹撒泼打滚，周到自认不是对手，否则早就见一顿打一顿了。
“你还有理了！说，是不是过来骚扰我女儿和孙女的！”王翠娟眼尖，她心如明镜，余光扫到女儿的表情有些不耐，周围又聚拢过来不少人，当下左手叉腰，右手招呼大喊大叫：“街坊邻居们，都过来看看。知道畜生长什么样吗？快过来看看啊！就这个人，平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专干害人事。”
短短十几秒，立马有十几二十个瓜民围过来，王翠娟见状，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杀的玩意，害苦我的女儿啦，呜呜呜……现在又没完没了，整日整夜跑来骚扰我娘俩，呜呜呜……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把这个畜生给收了，呜呜呜……”
看到了吧，恶人先告状，还当众造谣。
这一套，周到已经见识过好多次，当时他和叶茜闹离婚的时候，没少领教过，苦不堪言，这才不得不连房子、女儿都赔出去，否则永无宁日，连远在老家的爸妈都逃脱不了这不要脸母夜叉的毒手。
这下好了，周到有口说不清，他都来不及解释，就已经有一堆自认青天大老爷的大爷大妈将手指戳到周到脸上，开始共情说教。
什么尊老爱幼，什么天地良心，什么公序良俗……
周到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对了。
叶茜见到这副场景，她全程阴着脸，一句话不说，抱起女儿就往远处走去。
周到也实在没办法，说是不可能说清楚的，这种情况下，长了一百张嘴，也不会是这群瓜民的对手，何况王翠娟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她现在顶多就发挥了1%的功力。
再继续下去，周到会身败名裂，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
捂着头，冲出人群，灰溜溜跑路。
跑到马路对面，上车，发动引擎，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等到开远之后，周到才长出口气，但同时越想越气，除了感叹倒霉碰到王翠娟之外，更恨自己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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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是关于名誉侵权案的，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我想问问你现在方不方便，有件事情，我可不可以咨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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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太好了！我，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离婚时，小孩判给前妻了，现在想把孩子争回来，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一通并不长的电话，陈律师总共向他传达了几个信息。
第一，根据法律规定，不满两周岁的子女，以由母亲直接抚养为原则——关于这一点，周到很吃亏。
第二，如果现在想要争夺回来，有希望，但不大。法院根据双方的具体情况，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判决，所以谁提供的条件更有利孩子成长，法院就会将抚养权判给谁——这一点，周到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优势，更不可能在归属问题已定的情况下推倒重来。
第三，陈律师不擅长这方面的业务，他提供的只是个人看法——也就是说，真有意愿，要找专业对口的专业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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