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源流
“十年？”路遥挑起眉毛，这个数字小得让他有些惊讶：“这本书真的只有十年？”
“封皮散发的气味，纸张表面的纹路，还有搓揉起来的手感……MyBoy，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茱莉娅打了个响指，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路遥先生，这本书是十年之内的仿造品……”风海美柚怯生生地问道：“这又意味着什么……”
“在说明之前，我先确认一件事。”路遥拿过《六鳞岛手札》：“美柚，你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可能是后人作伪吗？”
“不可能。”风海美柚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书里的内容相当详实，不可能是凭空捏造。”
路遥点点头，两位同伴面面相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很好，那么，就让我把这些零散的线索串起来吧。”路遥说道，他有种带师弟师妹入门时的感觉。
“在大约1400年前的大化改新时期，天鱼昇隆野写下最初的《六鳞岛手札》，作为天鱼昇家的家谱流传下来。”
“我们假设那时的天鱼昇纱月，就已经通过人鱼获得不老不死，而且也知道这本书的存在，她会做什么？”
“当然是毁掉这本书，路遥先生。”风海美柚说道。
“没错，除了保密的需求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喜欢这本阴阳怪气骂自己的书，她肯定会试着毁掉这本书。”
“你们觉得，她能够做到吗？”
“Well，应该可以吧。”茱莉娅摸着下巴，她在检查古书时，就和同伴分享了情报：“她可是大家长。”
“是的，作为拥有无限生命，而且身为天鱼昇家主母的不老不死者，她有时间也有资源，来彻底毁掉这本古书。”
“那我们手里捏着的这本书从何而来？”
路遥的疑问让另外两人安静下来，她们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现实世界不是电子游戏，不需要考虑游戏性，不存在什么被专门设计好，用于通关游戏的重要道具。
天鱼昇纱月是天鱼昇家的主母，肯定知道《六鳞岛手札》的存在——天鱼昇隆野可是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族人。
所以，只要她还有理智可言，就不可能放任这本直指她阴暗秘密的书本流传，危害她的名声和想要隐藏的秘密。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思考，都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天鱼昇纱月必然全力抹除这本书的存在。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从众人登岛直到路遥找到这本书为止，他们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六鳞岛手札》的存在。
天鱼昇家当然会尽量保密，岛民也可能会被胁迫着闭嘴，但岛屿有着这样价值非凡的史料，文旅协会可没有不提的理由。
既然文旅协会里没有任何关于《六鳞岛手札》的记录，那就只能说明这本书确实是被抹掉了。
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这本书上的内容固然震撼，但仔细想想，这本书本身能够出现，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
“对啊！究竟是怎么回事，路遥先生！”风海美柚惊讶地捂住嘴，她总算想明白了：“这本书究竟是哪里来的！”
“我原本以为是从古代流传至今，机缘巧合下逃过天鱼昇纱月清理的残本。”路遥说道：“但茱莉娅证明这并非如此，这本书是十年以内的仿造品——你们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God，意味着至少在过去千年时光里，有人在不停抄录新的《六鳞岛手札》……”茱莉娅揉揉自己的额角：“然后我们手头的这本《六鳞岛手札》，是他们在最近十年里的作品……”
“正是如此！”路遥对茱莉娅竖起大拇指：“我就是意识到了这点！”
“在这座岛屿上，有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在过去千年时光里，不停翻修抄录这本《六鳞岛手札》，避开天鱼昇家，避开大众的关注，悄无声息地将这本书代代流传下来。”
“会不会就是芥川婆？”风海美柚怯生生地举手说道：“她其实来自某个家族，这个家族的使命就是修缮岛屿的历史？”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路遥拍拍风海美柚的肩膀，以示鼓励：“想想芥川婆之前的工作。”
“按照我们的猜测，她表面上的身份是奶妈，但实际上是被雇佣来照顾人鱼的保姆。”风海美柚说道：“这又怎么了。”
“以天鱼昇家那种神秘主义的行事作风，他们在雇佣外人的时候，难道会连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吗。”路遥解释道：“如果真是芥川婆，接近天鱼昇家的风险太大了，我不觉得她会这么做。”
“哎……”风海美柚发出拖长的音节，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很失望：“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这只是相对而言啦，MyGirl。”茱莉娅揉揉风海美柚的头发，就像在撸猫：“六鳞岛不大，居住人口也不多，只要刻意进行观察监视的话，不管是多小心的人，也没法掩饰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芥川婆真是《六鳞岛手札》的传承者，她肯定不会主动去吸引天鱼昇家的注意。”路遥点头。
“我现在理解了……”风海美柚晃晃脑袋，把茱莉娅搭在她脑袋上的手晃掉：“原来是这样……”
“简而言之，在六鳞岛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天鱼昇家，和来到岛上不久的我们不同，他们很可能注意了天鱼昇家很多年。”
路遥微微抬起头。
“他们手头可能有证明天鱼昇家罪行的证据，甚至可能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我们说不定能得到本地人的协助。”
迄今为止，路遥等人确实发现了很多东西，但那些情报里的大多数，在常人看来根本就是荒诞不经，就像在听都市传说。
想凭借这些东西对抗天鱼昇家，分量还是太轻，路遥需要真正具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现在，得到这种证据的机会送上了门。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契机。
“封皮散发的气味，纸张表面的纹路，还有搓揉起来的手感……MyBoy，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茱莉娅打了个响指，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路遥先生，这本书是十年之内的仿造品……”风海美柚怯生生地问道：“这又意味着什么……”
“在说明之前，我先确认一件事。”路遥拿过《六鳞岛手札》：“美柚，你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可能是后人作伪吗？”
“不可能。”风海美柚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书里的内容相当详实，不可能是凭空捏造。”
路遥点点头，两位同伴面面相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很好，那么，就让我把这些零散的线索串起来吧。”路遥说道，他有种带师弟师妹入门时的感觉。
“在大约1400年前的大化改新时期，天鱼昇隆野写下最初的《六鳞岛手札》，作为天鱼昇家的家谱流传下来。”
“我们假设那时的天鱼昇纱月，就已经通过人鱼获得不老不死，而且也知道这本书的存在，她会做什么？”
“当然是毁掉这本书，路遥先生。”风海美柚说道。
“没错，除了保密的需求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喜欢这本阴阳怪气骂自己的书，她肯定会试着毁掉这本书。”
“你们觉得，她能够做到吗？”
“Well，应该可以吧。”茱莉娅摸着下巴，她在检查古书时，就和同伴分享了情报：“她可是大家长。”
“是的，作为拥有无限生命，而且身为天鱼昇家主母的不老不死者，她有时间也有资源，来彻底毁掉这本古书。”
“那我们手里捏着的这本书从何而来？”
路遥的疑问让另外两人安静下来，她们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现实世界不是电子游戏，不需要考虑游戏性，不存在什么被专门设计好，用于通关游戏的重要道具。
天鱼昇纱月是天鱼昇家的主母，肯定知道《六鳞岛手札》的存在——天鱼昇隆野可是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族人。
所以，只要她还有理智可言，就不可能放任这本直指她阴暗秘密的书本流传，危害她的名声和想要隐藏的秘密。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思考，都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天鱼昇纱月必然全力抹除这本书的存在。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从众人登岛直到路遥找到这本书为止，他们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六鳞岛手札》的存在。
天鱼昇家当然会尽量保密，岛民也可能会被胁迫着闭嘴，但岛屿有着这样价值非凡的史料，文旅协会可没有不提的理由。
既然文旅协会里没有任何关于《六鳞岛手札》的记录，那就只能说明这本书确实是被抹掉了。
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这本书上的内容固然震撼，但仔细想想，这本书本身能够出现，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
“对啊！究竟是怎么回事，路遥先生！”风海美柚惊讶地捂住嘴，她总算想明白了：“这本书究竟是哪里来的！”
“我原本以为是从古代流传至今，机缘巧合下逃过天鱼昇纱月清理的残本。”路遥说道：“但茱莉娅证明这并非如此，这本书是十年以内的仿造品——你们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God，意味着至少在过去千年时光里，有人在不停抄录新的《六鳞岛手札》……”茱莉娅揉揉自己的额角：“然后我们手头的这本《六鳞岛手札》，是他们在最近十年里的作品……”
“正是如此！”路遥对茱莉娅竖起大拇指：“我就是意识到了这点！”
“在这座岛屿上，有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在过去千年时光里，不停翻修抄录这本《六鳞岛手札》，避开天鱼昇家，避开大众的关注，悄无声息地将这本书代代流传下来。”
“会不会就是芥川婆？”风海美柚怯生生地举手说道：“她其实来自某个家族，这个家族的使命就是修缮岛屿的历史？”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路遥拍拍风海美柚的肩膀，以示鼓励：“想想芥川婆之前的工作。”
“按照我们的猜测，她表面上的身份是奶妈，但实际上是被雇佣来照顾人鱼的保姆。”风海美柚说道：“这又怎么了。”
“以天鱼昇家那种神秘主义的行事作风，他们在雇佣外人的时候，难道会连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吗。”路遥解释道：“如果真是芥川婆，接近天鱼昇家的风险太大了，我不觉得她会这么做。”
“哎……”风海美柚发出拖长的音节，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很失望：“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这只是相对而言啦，MyGirl。”茱莉娅揉揉风海美柚的头发，就像在撸猫：“六鳞岛不大，居住人口也不多，只要刻意进行观察监视的话，不管是多小心的人，也没法掩饰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芥川婆真是《六鳞岛手札》的传承者，她肯定不会主动去吸引天鱼昇家的注意。”路遥点头。
“我现在理解了……”风海美柚晃晃脑袋，把茱莉娅搭在她脑袋上的手晃掉：“原来是这样……”
“简而言之，在六鳞岛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天鱼昇家，和来到岛上不久的我们不同，他们很可能注意了天鱼昇家很多年。”
路遥微微抬起头。
“他们手头可能有证明天鱼昇家罪行的证据，甚至可能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我们说不定能得到本地人的协助。”
迄今为止，路遥等人确实发现了很多东西，但那些情报里的大多数，在常人看来根本就是荒诞不经，就像在听都市传说。
想凭借这些东西对抗天鱼昇家，分量还是太轻，路遥需要真正具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现在，得到这种证据的机会送上了门。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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