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一个便宜师父
几次之后，连沉浸其中的倪宽也察觉了这丝异样。正当他撤掉真气，想要仔细观察柳枝的时候。
只觉脑后突然一疼，又听见“咣”一声。下意识转头一看，再转回头，已是不在院中，手中柳枝也已不翼而飞。
眼前除了一片漆黑，熟悉的小院、木屋、灶台……都不见了，甚至抬头望天，满天的星辰也尽数消失了。
以倪宽现在的目力，即便是黑暗的环境也该是能看清数里之外东西的大致轮廓。
可这地方似乎有一层迷雾阻碍着他的视线，四处张望之下，突然他发现极远处似乎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光点。
这光点一下下地闪烁着，初见时微不可查，现在已经有米粒大小。他心念一动，这怕不是什么鬼东西，在朝着他过来。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陌生的黑暗环境就足够可怕了，更别说还有个怪东西冲着他追来。
他气运双足开始狂奔，一边狂奔一边暗叹自己倒霉，不知是有了功法还是其他缘故，他总觉得自己跑起来，比先前轻快多了。
跑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他转过头，试着再去看那个光点。看着那已经有成人拳头大小的光团，只觉头皮发炸。
后方传来的破空之声，以及那隐约散发出的威压，使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正在加速，追得那么急切难免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奇怪的是，即便有真气加持，如此狂奔应该依旧会让他气喘不止，可他现在没有那种感觉，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身侧略过了个巨大的光球，随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倪宽似是认命一般停下闭上眼，想着他那苦命的父亲，想着他母亲的仇还未得报，想着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刚踏上修炼之路，眼看一切正逐渐好转，却如这般不明不白地丧命，他不甘心，百感交集之下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正当他咬紧牙关想做拼死一搏的时候，那光丈许的光球中传来了一个平静又苍老的声音：“小子，你哭什么呢？”
闻声他睁开眼，才发觉光球似乎没有什么敌意，停在那一动不动。忽是金光一闪，惹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瞬息收敛，抬眼望去这光球之中是一个漆黑的人影，称其为人影是因为分别不出衣着面容，他好像这周围的迷雾一般，无法被看清。
唯有从那传出的声音分辨，黑影中应是一位老者，虽然无法看清，但他感觉老者应是在打量自己。
他忙擦了擦泪水，又鼓起勇气，“前……前辈，我不是有意来这打扰您清净的，若是前辈方便指点一下出路，我立刻就走。”说罢他又咽了口唾沫。
老者似是笑了两声，随后道：“这么看来你不是遇到了什么险事。而是自己瞎搞，差点把自己整废了，才把老夫给弄出来了。看你这身功法，应是见过段于尘那小子了，那你叫前辈未免生分了。你便叫我一声师父吧……”
看着一下子变得活络又话语不断的老者，倪宽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当即便跪下行拜师礼，因为不管对方认错与否，照老者方才追他的速度便可看出，老者必然是一位强者，不说能得到指点，起码从这鬼地方出去，应是没有问题。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倪宽行完礼仍是不语，看出他是怕失言惹得自己不悦，便又开口道：“不必顾虑，你便说说，刚刚你作什么死了。毕竟这地方你想出去，那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倪宽如获大赦，便把自己刚才的作为向老者细说了一番，又从老者那里得知白衣的名字便叫段于尘。
明白了老者并没有认错人，又根据先前老者的身法来看，对方想搞定他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用老者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一身白衣，一脸平静，看着就有点欠揍的小子。”当然评价不止于此，有些过于少儿不宜的他就没有讲给倪宽听了。
当然老者也让倪宽获益良多，例如这修炼一途共分“入境、固根、千涉、筑基、源门、妙峰、天圣”七大境界，以及气修体修等修炼种类的划分。
贯通“关元、阴交、气海、石门”四穴，是为气修入境，以真气填气海中的大坑，圆满后便可尝试突破。
贯通膻中穴，以气血铸绛宫是为体修入境，宫成即可突破。
同时修炼多种法门需开印堂穴，以精神力于识海中建元神府是为精神入境。
若精神力不够强，又修炼多种法门便会走火入魔，气血逆行爆体而亡。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有些特殊的功法或者天材地宝便不会发生这类情况。
很显然倪宽不是那例外，故而才触发了老者留下的保护禁制，老者右手一挥，一阵黑气朝着倪宽的天灵盖照去，他只觉一股暖流经由头部窜遍全身。
老者点了点头：“不错，这识海开辟的很不错，应该是段小子干的吧……不错，这膻中穴虽未打通，但日后也称得上是中上之姿了。不错……”
“嗯？”黑气到达气海之后，老者发出了一声惊疑，倪宽可以感觉到黑气绕着他以左掌心图案形成的大日转了数圈，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老者在那挥动双手，似是在笔画着什么。
“哼。”随后便是发出一声听起来很生硬的冷哼，“不过如此。”老者嘴里嘀咕着，又观察了那轮大日好几遍。
老者骂骂咧咧地撤回黑气，又打量了一番倪宽，老者的诡异行径让他只觉心里发怵：“前……哦不，师父，我这可是有什么问题？”
老者似乎恢复了平静：“问题，没有啊，好得很呢，倒是这么看来段小子替你开辟的那识海不太行了。”
正当倪宽一头雾水时，老者皱了皱眉头，说出了他大胆的想法——以他凝聚气海大日的方法重铸他识海中的大日。
这又让年仅六岁的孩子的内心，遭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打击，他先前可是分明听老者说过，若是识海受损，或者大日溃散，那可会变成像他们村口阿乐一样痴傻的白痴。
可不等他开口，老者周身黑气狂涌一下子就进入他是识海，把他的大日给按灭了。
老者不耐烦地道：“小子，对你师父有点信心，收个傻徒弟可没什么好玩的。有我护持，保你没事。别愣着，快开始凝聚啊！”
有过凝聚气海大日的经验，这次仅用半柱香的功夫，大日便凝聚成功，内视识海，以古怪图案凝聚的大日比原先的亮了不知凡几。
这时倪宽才想起，自己原先正以自己体悟凝聚剑气于柳枝上的事情，被老者几番打断，险些误了正事。
可照他个师父的说法，在精神入境之前，他应是无法修剑的，那么白衣又为何留了一段口诀给他，这不是坑徒弟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白衣自小便是在大家族中的，根本不缺天材地宝，即便是连傻了练废了，怕也是有法子能补救回来。
虽说天资极佳，可为人师表其实他是不适合的，毕竟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从小耳濡目染。
似是看出他所想的，“风乍起，未见何处苍翠，雨急过，不沾方寸奇诡。动而若静。这句口诀，你的理解是没错的，可这不止于此。确实凝聚剑气之后，剑气在封印中流动，不可见其形，雨落而不沾剑身，剑气动却难以察觉。”老者说到这，又看向了倪宽，似是在询问他的见解。
他沉吟着：“我理解了口诀，却并不熟悉剑，所以再怎么凝聚也不会是剑气，不过是真气罢了。真气聚集到一定程度是有形无质的，所以会出现一闪一闪的情况。”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还有一方面，你还没有你自己的立剑之本，你提剑是为何？你需先体悟这些，不用急着凝剑气养剑气，来日方长。”
倪宽脑中轰然，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他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削一把木剑来练手。
因为在他明悟的同时，那句口诀给予了他一式剑招，说是剑招，其实就是简单的一个“刺”字。
“想出去啊？”老者似是带着笑意问道。
“嗯！”倪宽用力地点了点头。
“再等个30年，你就能出去了。”老者随意地说了句，说罢盘坐起来。
独留倪宽一人呆愣在原地。
只觉脑后突然一疼，又听见“咣”一声。下意识转头一看，再转回头，已是不在院中，手中柳枝也已不翼而飞。
眼前除了一片漆黑，熟悉的小院、木屋、灶台……都不见了，甚至抬头望天，满天的星辰也尽数消失了。
以倪宽现在的目力，即便是黑暗的环境也该是能看清数里之外东西的大致轮廓。
可这地方似乎有一层迷雾阻碍着他的视线，四处张望之下，突然他发现极远处似乎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光点。
这光点一下下地闪烁着，初见时微不可查，现在已经有米粒大小。他心念一动，这怕不是什么鬼东西，在朝着他过来。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陌生的黑暗环境就足够可怕了，更别说还有个怪东西冲着他追来。
他气运双足开始狂奔，一边狂奔一边暗叹自己倒霉，不知是有了功法还是其他缘故，他总觉得自己跑起来，比先前轻快多了。
跑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他转过头，试着再去看那个光点。看着那已经有成人拳头大小的光团，只觉头皮发炸。
后方传来的破空之声，以及那隐约散发出的威压，使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正在加速，追得那么急切难免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奇怪的是，即便有真气加持，如此狂奔应该依旧会让他气喘不止，可他现在没有那种感觉，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身侧略过了个巨大的光球，随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倪宽似是认命一般停下闭上眼，想着他那苦命的父亲，想着他母亲的仇还未得报，想着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刚踏上修炼之路，眼看一切正逐渐好转，却如这般不明不白地丧命，他不甘心，百感交集之下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正当他咬紧牙关想做拼死一搏的时候，那光丈许的光球中传来了一个平静又苍老的声音：“小子，你哭什么呢？”
闻声他睁开眼，才发觉光球似乎没有什么敌意，停在那一动不动。忽是金光一闪，惹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瞬息收敛，抬眼望去这光球之中是一个漆黑的人影，称其为人影是因为分别不出衣着面容，他好像这周围的迷雾一般，无法被看清。
唯有从那传出的声音分辨，黑影中应是一位老者，虽然无法看清，但他感觉老者应是在打量自己。
他忙擦了擦泪水，又鼓起勇气，“前……前辈，我不是有意来这打扰您清净的，若是前辈方便指点一下出路，我立刻就走。”说罢他又咽了口唾沫。
老者似是笑了两声，随后道：“这么看来你不是遇到了什么险事。而是自己瞎搞，差点把自己整废了，才把老夫给弄出来了。看你这身功法，应是见过段于尘那小子了，那你叫前辈未免生分了。你便叫我一声师父吧……”
看着一下子变得活络又话语不断的老者，倪宽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当即便跪下行拜师礼，因为不管对方认错与否，照老者方才追他的速度便可看出，老者必然是一位强者，不说能得到指点，起码从这鬼地方出去，应是没有问题。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倪宽行完礼仍是不语，看出他是怕失言惹得自己不悦，便又开口道：“不必顾虑，你便说说，刚刚你作什么死了。毕竟这地方你想出去，那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倪宽如获大赦，便把自己刚才的作为向老者细说了一番，又从老者那里得知白衣的名字便叫段于尘。
明白了老者并没有认错人，又根据先前老者的身法来看，对方想搞定他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用老者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一身白衣，一脸平静，看着就有点欠揍的小子。”当然评价不止于此，有些过于少儿不宜的他就没有讲给倪宽听了。
当然老者也让倪宽获益良多，例如这修炼一途共分“入境、固根、千涉、筑基、源门、妙峰、天圣”七大境界，以及气修体修等修炼种类的划分。
贯通“关元、阴交、气海、石门”四穴，是为气修入境，以真气填气海中的大坑，圆满后便可尝试突破。
贯通膻中穴，以气血铸绛宫是为体修入境，宫成即可突破。
同时修炼多种法门需开印堂穴，以精神力于识海中建元神府是为精神入境。
若精神力不够强，又修炼多种法门便会走火入魔，气血逆行爆体而亡。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有些特殊的功法或者天材地宝便不会发生这类情况。
很显然倪宽不是那例外，故而才触发了老者留下的保护禁制，老者右手一挥，一阵黑气朝着倪宽的天灵盖照去，他只觉一股暖流经由头部窜遍全身。
老者点了点头：“不错，这识海开辟的很不错，应该是段小子干的吧……不错，这膻中穴虽未打通，但日后也称得上是中上之姿了。不错……”
“嗯？”黑气到达气海之后，老者发出了一声惊疑，倪宽可以感觉到黑气绕着他以左掌心图案形成的大日转了数圈，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老者在那挥动双手，似是在笔画着什么。
“哼。”随后便是发出一声听起来很生硬的冷哼，“不过如此。”老者嘴里嘀咕着，又观察了那轮大日好几遍。
老者骂骂咧咧地撤回黑气，又打量了一番倪宽，老者的诡异行径让他只觉心里发怵：“前……哦不，师父，我这可是有什么问题？”
老者似乎恢复了平静：“问题，没有啊，好得很呢，倒是这么看来段小子替你开辟的那识海不太行了。”
正当倪宽一头雾水时，老者皱了皱眉头，说出了他大胆的想法——以他凝聚气海大日的方法重铸他识海中的大日。
这又让年仅六岁的孩子的内心，遭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打击，他先前可是分明听老者说过，若是识海受损，或者大日溃散，那可会变成像他们村口阿乐一样痴傻的白痴。
可不等他开口，老者周身黑气狂涌一下子就进入他是识海，把他的大日给按灭了。
老者不耐烦地道：“小子，对你师父有点信心，收个傻徒弟可没什么好玩的。有我护持，保你没事。别愣着，快开始凝聚啊！”
有过凝聚气海大日的经验，这次仅用半柱香的功夫，大日便凝聚成功，内视识海，以古怪图案凝聚的大日比原先的亮了不知凡几。
这时倪宽才想起，自己原先正以自己体悟凝聚剑气于柳枝上的事情，被老者几番打断，险些误了正事。
可照他个师父的说法，在精神入境之前，他应是无法修剑的，那么白衣又为何留了一段口诀给他，这不是坑徒弟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白衣自小便是在大家族中的，根本不缺天材地宝，即便是连傻了练废了，怕也是有法子能补救回来。
虽说天资极佳，可为人师表其实他是不适合的，毕竟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从小耳濡目染。
似是看出他所想的，“风乍起，未见何处苍翠，雨急过，不沾方寸奇诡。动而若静。这句口诀，你的理解是没错的，可这不止于此。确实凝聚剑气之后，剑气在封印中流动，不可见其形，雨落而不沾剑身，剑气动却难以察觉。”老者说到这，又看向了倪宽，似是在询问他的见解。
他沉吟着：“我理解了口诀，却并不熟悉剑，所以再怎么凝聚也不会是剑气，不过是真气罢了。真气聚集到一定程度是有形无质的，所以会出现一闪一闪的情况。”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还有一方面，你还没有你自己的立剑之本，你提剑是为何？你需先体悟这些，不用急着凝剑气养剑气，来日方长。”
倪宽脑中轰然，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他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削一把木剑来练手。
因为在他明悟的同时，那句口诀给予了他一式剑招，说是剑招，其实就是简单的一个“刺”字。
“想出去啊？”老者似是带着笑意问道。
“嗯！”倪宽用力地点了点头。
“再等个30年，你就能出去了。”老者随意地说了句，说罢盘坐起来。
独留倪宽一人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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