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绵延春雨落下,一阵清风徐来一丝寒意。

    静静注视昏暗空中落下的小雨?心中不仅泛起了一丝忧愁。

    这种细雨不绝之时!最容易让人触景伤情,也不知道妈怎么样了?

    此刻!奉离眼中竟泛起了一丝泪花,他本是单亲家庭,家中父亲早逝,在他记事起便与母亲相依为命。

    刚到这里的几天,深夜中常常从梦中惊醒,并且顺口喊了一声:“妈?”可昏暗的房间并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

    母亲读书不多,也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在小学门口卖一些小玩具糊口过日子。

    在此后将自己养育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母亲且未再婚,一个人将自己含辛茹苦的拉扯大。

    眼看自己长大?可是没想到?一别竟又是阴阳两隔!

    老来丧嗣!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此刻!心中除了悲伤亏欠?真想对妈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不由想起母亲?眼中泪水也不禁打转。

    风吹得身子有些感觉寒冷,这具身子本来就生得单薄又惧寒,不由得双手环臂缓缓搓了搓被吹得微凉的臂膀!

    片刻后!那名司仪从阁楼中出来大声道:“六部尚宫姑姑已都到齐,念到名字的宫婢进阁接受面选。”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一众宫女几分焦急几分愁。

    收拾好寂寥心情,轻手抹去眼角若隐愈下的泪水,自己得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只有活着就有希望。

    等待考效的宫女两两一组,并排在回廊上等待进阁面选。

    和刘菲儿二人并排在第三对,眼看第一对宫女面选完毕从阁中出来,第二对宫女也随即进阁而去。

    此时!刘菲儿心都快吐出嗓子眼了,她有些着急,又有些焦虑。

    而反观一旁的奉离?则双眼坚定,面不漏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眼见讨厌的女人这般不可一世的模样?刘菲儿心中来气,讥讽道:“哼!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想跃居上位,真是野鸡栖梧桐,妄想变凤凰。”

    奉离听闻?一脸冷漠的侧首,仰仗比刘菲儿身高出的那两三厘米,全身压了上去。

    刘菲儿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竟有些失惊道:“你想做什么?”

    停住脚步,一脸侧首在对方的耳边道:“你知道二月天浣湖的水有多冷吗?”

    被对方这么一说?刘菲儿顿时吓了一跳,奉离继续道:“很冷!冷得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被害死的人!在死了以后,他的鬼魂就会回来将那些害他的人拖下寒冰地狱,万劫不复!”

    一字一句将话紧贴对方耳边说出,那阴暗的脸色就像地狱回来的厉鬼一般,刘菲儿一时竟被吓得嘴巴微张,且有些失了神。

    “浣衣一院!奉离!刘菲儿!进阁~!”第二对宫女面选完毕了,六品司仪念出姓名示意二人进阁。

    听到念出自己的名字?抬步进入阁中,而一旁的刘菲儿则愣了数息才反应过来。

    此刻刘菲儿心里根本没有在想考效的事了,她心中惊愕,她知道了?她看见我了?

    进得阁中,暗香鎏边的门帘遮挡在前,五名身穿紫色宫裙的女子端坐门帘之后。

    而在五名紫色宫裙的女子中间,还有一名身穿白色宫裙的中年宫女!

    透过若隐若现的门帘,心中揣摩眼前几人的身份?

    几个身穿紫色宫裙的女子应该是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五局五品主事尚宫。

    而那名身穿青白群鸟炊烟宫裙的中年宫女?就是六部尚宫之首的四品主事!风仪尚宫。

    风仪尚宫乃是受太后掌命,导引皇后规整内宫各项事务,凡闺閤廪赐,纠察宣奏内宫中大小事务,风仪尚宫皆可直接向太后和皇后直接禀报。

    心中错愕,面前这个白衣中年宫女就是整个内宫中宫女之首了!

    二女齐齐屈膝叩拜道:“奴婢见过各位尚宫姑姑!”

    那风仪尚宫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随口轻声道:“刚才前面两对宫女面试,所出的文题皆有本座所出,此刻真有些想不出来题目了!”

    随即风仪尚宫左右侧首道:“不知几位妹妹?心中可有想题目?”

    其余五位尚宫左右想盼,随即尚仪局的尚宫轻声道:“禀木姐姐的话,前些日子既过寒食!”

    “今日便已春雨纷飞,诗兴雅至!不如让两个奴婢以寒食为题,作诗著词一首吧?”

    那木尚宫听闻?略点头道:“秋妹妹有心了!”

    随即对门帘外的二人道:“这次!尔等文选题目为~寒食~!”

    说罢!几名女史搬来了写作的桌椅,桌上还摆有笔墨纸砚!

    “二位宫婢,著作诗词时限为两刻,尔等想好了便上前书写吧!”

    一名女史点燃一炷香,摆在香案之上。

    文选题目让刘菲儿脸色有些难看,口中不停的念叨:“寒食?寒食?”

    她努力的搜寻脑海中有关于清明的诗句?可她根本没有读过与寒食有关的诗句。

    眼看一炷香燃尽过半,刘菲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一旁的奉离却淡定自若,他侧首窗外,屋外春雨纷飞,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此刻!六部尚宫也饶有兴趣的注视二人,二人一个焦急万分,一个坦然自若。

    “秋妹妹?你说她们二人谁能胜出啊?”木尚宫道?

    秋尚仪注视二人数息后道:“嗯?以妹妹来看?二人都写不出。”

    木尚宫饶有兴趣道:“秋妹妹何以见得?”

    秋尚仪笃定道:“习观她们二人?一个已急得团团转,估计肯定没想出来才这般焦急!”

    “另外一个?看似表面毫无波澜,但妹妹我觉得她有些装腔作势,心里恐怕也没想出什么诗词吧?”

    听闻秋尚仪的话,木尚宫没有回应,只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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