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女孩不再理会自己?陈明诏有些着急了,好不容易说出口的事,没想到居然没成!

    “对了!”

    陈明诏突然似笑非笑道:“你刚才说你想当县主?你祖籍是哪个郡县的?”

    “你这次救了孤的命?只要孤奏请父皇封赏,父皇定会应允!”

    “庆阳郡!平昌县!”奉离不假思索回应道!

    可随即就后悔了,该死!这小子套自己话!

    陈明诏脸色浮现一丝笑意道:“哦?原来!你是平昌县令的女儿?”

    我靠?猛然回头,凝视面带坏笑的小子?这龟儿子又憋什么坏了?

    得知了女孩祖上籍贯,以及父亲担任何地官职?陈明诏心中又生出一个主意!

    一路上二人皆不在语,这一下奉离还有点儿不习惯,可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憋坏主意了。

    行到午时,见山林尽头有一条山路,终于看到路了!

    顺山路行了小半时辰,走上大路上,也逐渐有了人烟!

    一道奇怪景象出现,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行走在大路上。

    二人身上衣物都有些残破,可通过观看衣物的面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虽见了人迹!可也没有向路人求救,只是问了往京城的路。

    主要是怕亮明了身份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小心传到那些刺客耳中的话?可没劲再打一架!

    行到末时!终见三岔路口有一间茶铺。

    见来客了!身穿粗麻布衣的中年妇女便出门热情道:“小娘子可是要吃食?喝茶?本店虽小,粗茶淡饭,可管饱!”

    “吃~吃~吃~!”奉离不停点头,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又打半天架,早快饿疯了。

    “店家!都还有什么吃食啊?”

    不等背后陈明诏赶到,就率先一头扎进店去。

    小小茶铺中,一张条案前,二人面对面而坐,案上摆放两盘吃食,一盘胡饼,一盘咸菜馒头。

    左手拿胡饼,右手拿咸菜馒头,嘴都快包不住了。

    吃到有些哽咽,锤了锤胸口,卡住咽不下去,连忙端起一碗粗茶喝下,这才没被憋死。

    女孩狼吞虎咽?陈明诏不禁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还觉得一丝可爱!

    这还可爱?谁家女儿有如此狼吞虎咽的吃相?与小家碧玉以及大家闺秀根本沾不上边!

    果然!在盲目的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睁眼瞎。

    喝下一壶茶水,“嗝~嗝~嗝~!”一阵嗝声传来!

    震得远处的老板夫妇都瞠目结舌,眼看小娘子生得文静?可没想饭桌之上如此粗鄙。

    “看什么看?”奉离拍了拍肚子道:“我一日三餐都这样吃饭的!有意见吗?”

    就想恶心这小子!看他还敢提娶自己的事!

    看吧!你给你老娘找一个这样吃没吃相,坐没坐像的妾回去?看你老娘不削你一顿?

    “没事!你吃得再多,孤都养得起你!”

    似乎早已洞穿女孩的阴谋,对于女孩粗鄙的吃相根本不在乎!

    “我靠!”奉离伸出中指,比对道:“你勇敢牛牛!”

    比对女孩的手指?陈明诏也抬起手掌,伸出中指,做出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别~别~!”

    紧忙抓住对方的手道:“别对我做这个手势!我膈应这玩意儿!”

    被女孩突然抓住手?陈明诏有些触动,就在他也想抓住女孩的手之时?

    女孩突然松手询问道:“你身上有钱吗?咱们吃了饭!那?拿什么付账啊?”

    见对方懵住了?奉离知道!堂堂太子哪会带什么钱?要不吃白食跑路?可?这好像不道德吧?

    正做挣扎心里斗争!陈明诏已起身向店家夫妇走去。

    十余息后,在奉离一脸懵的注视下?陈明诏回来坐下道:“银钱!孤付了!”

    “啊?”奉离一脸惊讶道:“你拿什么付的钱?”

    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带钱的!查看陈明诏身上?

    “你的匕首呢?”

    果不其然!一回首就见店家老板腰上别了一柄鎏金匕首。

    “没事儿!那匕首孤还有好几把,这把也不常用,就算典当饭钱了!”

    真可惜了那匕首!鎏金镶边,刀柄上还有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绿祖母石,拿去卖的话?至少得好三五十两银子吧?

    “对了?孤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奉离若无其事白眼道:“什么事啊?”

    见女孩又忘记了?陈明诏按住脾气道:“就是!关于册封你为良娣?”

    哎呦!怎么又提及这事了?哪里是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事?他就是在装糊涂啊!

    本来以为这小子只是心血来潮,等时间一过?他就不再想这事了,可怎么又提起来了?

    奉离惊呼失措,连忙摆手打住道:“停!停!殿下!咱们能别在提这事了吗?你要是再提?”

    “待将您安全送回去?我可就准备卸职归乡了!”

    “归乡?”陈明诏一脸奸笑道:“那好啊?等你回去,前脚一进门,后脚门下省命礼部下发的册封批文便到。”

    我透!这小子玩真的?

    见对方脸色坚定?奉离也正襟危坐起来道:“殿下!我们不合适!”

    “我们五行相克!我天煞孤星的命,缺水却木却心眼儿!你还是放过我吧!”

    “你是储君,未来的皇帝,我们实在是不般配。”

    “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要跑路了!”

    “跑?”陈明诏谨声道:“宫中奴婢私逃犯禁?你父母恐怕也难逃干系,再者你父亲身居官职,若因你丢官被贬?你也不为他们着想吗?”

    听对方要挟?女孩的情绪突然变得悲伤,把脸侧到一旁,语气中听不出感情!

    “我是庶出的女儿!”

    “我娘?也是买回来做的妾!”

    “在我进宫那年?我娘便没了!我还能为谁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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