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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不死的男人和向死而生的女人

    巨大的震感抖落一大片灰尘,它们打在坐在书桌前的老人家身上,犹如一记狠辣的耳光。

    老人家不过多理会这些现象,他专心伏案写作,纸张的标题上是“遗书”二字,他一气呵成,写下整整两页纸。

    放下笔后,老人家仰天长叹:“终究是我害了渔村,害了村民们!”他拿起放在手边的药瓶,拧开瓶盖把药片全部倒进嘴里,为了防止自己反悔,他甚至把药片全部嚼碎,难言的苦味差点让他呕吐起来。

    “乡亲们,我等你们……来审判我……”大剂量的毒药生效很快,老人家很快感到头脑发痛,胸闷恶心并且腹部出现剧烈疼痛,在惨叫过后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抽搐了一会儿,再没了动静。

    而桌上留下的,写着渔村怪事来龙去脉的遗书,被呜咽的夜风翻动着,就在遗书要被刮走时,旁边的笔筒率先被刮倒,正好压住了遗书。

    “因为我无知的缘故酿成大错,害死无辜的人,所以我情愿以死谢罪,以下是我犯错的经过……我是渔村里为数不多上过高中的文化人,被任命成为村长后,我一直勤勤恳恳,为寻找渔村的致富方法而发光发热。眼看渔村就要时来运转……我们好心收留了异姓人,可他们来到后,江里的鱼是越来越少,渔村又变回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渔村。善良的村民们没有明说,我却有自己的怀疑,是这些异姓人带来了霉运。我找来一位据说很灵验的算子,他一说算出来的结果,我就更坚定自己的怀疑。我把算子说的告诉村民们,大部分村民都同意驱赶异姓人,但那些异姓人天生怪力,我们没有成功……他们帮了我们不少,我和他们的当家人成为了朋友,自然不好意思再赶他们离开。为此我找到算子,用了第二个法子,这就是错误的开端。用了这个法子并没有按我预想的让渔村脱离贫困,但也不见坏处,只当那棵树是做了绿化,就没有去中止村民对他的培育……”

    青龙作为神兽,其力量是高于叶脉的,世间草木皆臣服于它,自是断了叶脉的力量来源。

    “原来她说的不是对手,是这个意思。”叶脉被树根缠住半身,却疯癫般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如果位列神位,岂不是可与青龙五五开?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黎痞笑着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不放手一搏,万一你真能五五开呢?”

    “你说的对。”叶脉的脸上绽放出跃跃欲试的神采,“搏一搏也许会对自己有新的认识。”

    难道她还有后手?张珂宜沉下脸盯着叶脉。

    “这些听命于青龙的草木都太卑贱,它们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倒哪边——只有实力强大的神树,能轻易摆脱青龙的控制为我所用!”说话的一分钟时间内,叶脉轻松脱离了树根的纠缠,她大步流星的走向慕容黎和张珂宜。

    “在我的眼里,大人就是我的神,是不会屈服于青龙的神!”叶脉摊开手掌,一片飞过的树叶划开她的掌心,红色的血液瞬间冒出来,她反手把血液滴在土里,“让我用她给予的力量,扫除你们这些碍事的蝼蚁吧!”

    慕容黎不以为对,抱手立在原地,青龙盘在他的头顶,目光炯炯的看着叶脉。

    血液浸染在土里的一瞬间,整个渔村的地面开始颤动,接着无数长相狰狞的鬼手树根陆续破土而出。

    张珂宜迅速后退,用长刀眼疾手快的遇根斩根,不出意料的,这些断掉的树根变成飞刃射向她,她下意识想用长刀抵挡,却被断掉的树根带出的汁液,化作细线缠住了她的四肢,好在另一波树根呈螺旋状向上生长,正好以四面之势挡住鬼手树根的进攻。

    那是慕容黎让青龙在保护张珂宜。

    这些鬼手树根显然如叶脉所说,并不受青龙控制,感受到威严被挑战的青龙长啸一声,渔村的花草树木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纷纷出手相助:花草飞舞再次摆出迷魂阵,树木抖落的树叶变成叶镖与深埋地下钻出来的树根们向叶脉和鬼手树根发起进攻。

    有着青龙号召的草木们英勇无比,很快把鬼手树根阻击在外,还有几片小草叶替张珂宜斩掉汁液细线,获得自由的张珂宜赶紧用凝结技能冻住那些汁液,但冰上缓慢出现的裂痕告诉她,这只是暂时的。

    青龙一方和叶脉陷入鏖战。

    “靠,我就随口一说,她还真的和青龙打成五五开?!”慕容黎冒出冷汗,他都记不得多久没遇上这么邪门的对手了。

    张珂宜如今力量大不如前,挥刀过于频繁的手抽筋起来,她不得已撤下长刀,咬紧牙关说:“神树一伙人乃神族后裔,它们的高层掌握长生之力,每个人的力量都恐怖如斯。这个叶脉虽是新生代,但依旧不容小觑,她能与青龙打到这种程度,在她身后的人更加可怕。”

    听张珂宜说的一本正经,慕容黎询问道:“你好像很熟悉它们?你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吗?”

    看向前方的战况,见双方仍然是不相上下,想来有青龙坐镇还是有喘息的机会,张珂宜回答说:“我跟神树是老仇家了,具体的不跟你细讲,能告诉你的就是尽力而为,生死由命吧!”

    “靠,用词好凝重!”慕容黎听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正思虑着是否再召唤其他神兽帮忙。

    忽然慕容黎的耳际传来类似梵音的低语声,那声音让他思绪混乱,他不停摇头晃脑想摆脱这声音。

    等他捂着脑袋向前看时,黑夜逝去白日高升,他不知不觉回到儿时的故乡,大街上因为节日而张灯结彩,老电车从他面前经过,接着两个牵着气球的小孩嬉笑着跑来。他看着两个肉嘟嘟的小朋友微笑起来,再抬头他看见对面一个女生在招手。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宫忆?”

    女生甜甜微笑:“是我。”

    而在张珂宜眼里的慕容黎,他站在原地傻笑着,通过对他空洞眼神的判断,张珂宜确定他被人拉入了某种幻境。

    可恶!是用什么方式,又是什么时候做到的?

    发现慕容黎不对劲的青龙,它回头看向自己的召唤者,眼里透出疑惑不解,按照历来的规矩,如果召唤者不再有召唤神兽的意志,那么非召唤状态下的神兽,是不得擅自动用神力行事的,否则就会有天雷之灾。

    即使青龙知道慕容黎现在身不由己,但规矩既定,同时为了不受无妄之灾,它只得收回神力让草木回归本初,接着直入云霄离开。

    “这是你的计划吗?”见“大腿”是抱不得了,张珂宜看向叶脉发出厉声指责,“神树的人果然够卑鄙!”

    叶脉嘴角一扬,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霎时普通的草木再次沦为她的帮凶,和鬼手树根齐齐攻击张珂宜,以及痴呆一样在原地不会动,只会傻笑的慕容黎。

    “这下更难搞了!”抽筋未愈的张珂宜迫不得已幻化长刀,余光瞥到慕容黎,想到刚才自己被他救了,现在不管他说不过去,立刻一个闪身抱着他,再一个闪现出现在百里开外。

    然而渔村无处没有草木,他们躲到哪里都会遭到草木们的攻击,它们拥有不死之力,张珂宜根本拿他们没办法,躲也躲不掉,就算她的速度够快,但草木数量众多,给她的躲避空间越来越少,她身上细小的伤痕也变得越来越多。

    “呵,大名鼎鼎的司无月,现在就这么点技能?难道大人把你打成出厂设置了?啊哈哈哈!”看到张珂宜躲避的狼狈模样,叶脉忍不住发出嘲笑,“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自己逃都困难,带你躲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感受到慕容黎体重的拖累,张珂宜大声说,“臭男人爱死不死吧!跟我没关系了!”说着她抬脚把慕容黎踹到一边。

    没了慕容黎的重量,张珂宜变得更加轻盈,草木的攻击频率却提高不少,不用说是叶脉搞的鬼。

    “搞这些阴的算什么?有本事一对一啊!”张珂宜不服气地说。

    哪知叶脉变本加厉,连村民们的房屋建筑用的木板都没放过,在张珂宜躲避过程中,一块木板趁其不备,打出一记扣杀,张珂宜瞬间被打飞,紧接着另一块木板把她拍回去,它们浮在空中把张珂宜当作羽毛球对打着,很快其他木板加入进来,张珂宜就这样在空中上下来回,被叶脉玩弄于木板间。再次被拍回半空,忍受不了的张珂宜幻化双刀,用托马斯回旋斩把木板一个个腰斩。

    愤怒令她忘记了击碎木板的坏处,零碎的木板不约而同剑指张珂宜,同一时间草木飞镖和鬼手树根一同攻击她,三者加在一起贯穿她的身体。

    在惨叫过后,张珂宜的血液迸射出来犹如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凄美又诡异,她瞪大着眼看着自己被腰斩,上下半身分成两半各落一地。疼痛让她两眼翻白。

    “真是弱爆了。”叶脉轻蔑的笑着。

    目睹一切的司如心惊呆了,她很难想象这种死法该有多痛苦,最让她紧张的是自己的死期。

    我会不会死的比她还惨?司如心看着地上抽搐的张珂宜,边吞咽口水边紧张的心想。

    好不容易爬起身的司如旭,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的瞳孔因为震惊而颤动:“家主!这不是真的……不是……”

    “无知小儿,若司无月能死去,何苦去封印她?劝你速回!”神树声音再起。

    属于优势方的叶脉自然不予理会,她拿起张珂宜掉落的长刀,杀气腾腾的走向不停抽搐的张珂宜,眼里是掩不住的喜悦:“我比较仁慈,不喜欢折磨人,就让我帮你解脱吧!”

    说话间手起刀落,在叶脉惊异的眼睛里,倒映出徒手接刀的张珂宜的身影,只不过她的身形埋在血里,是那双泛蓝的眼睛提示着身份。

    叶脉肉眼所见的是从张珂宜流了一地的血液中,凭空长出来了一个带血的张珂宜,那个张珂宜从血液里一点点走出来,身上的血液像数码效果一样消失,渐渐露出裸露的皮肤,就这样一个四肢健全的张珂宜诞生了。

    新生的张珂宜和地上失去生气的张珂宜从长相和力量上别无二致,她接住长刀的手一用力,那长刀的刀刃卷翘起来,整把刀变得模样滑稽。

    不敢相信的叶脉连连后退,她紧张地看着张珂宜说:“你也是不死之身?复原速度甚至如此快!”

    张珂宜歪头看叶脉,眼神异常冰冷:“‘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叶脉不解:“什么意思?”

    张珂宜为了活动筋骨发出的咯吱声令人毛骨悚然,她还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看着叶脉:“就在刚才落地的几秒里,我用灵力勘查了整个渔村,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神树的老巢——不在本源之下,无庇佑之说,你不知道吗?”

    看叶脉茫然的样子,张珂宜继续笑着说:“在我杀死那个假警察时,我就隐约猜到了,刚才的勘查不过是证实我的想法——你和他都不是不死之身,因为神树不在这里,你并没有得到她的庇佑之力!”

    侧头看向小弟的脑袋,叶脉这才惊觉原来是张珂宜用预支死亡杀了他,而非青龙所为。

    “我当时气不过,所以对他打了个响指,可惜两个半小时才生效,想来还是神树的力量残留在起作用!”张珂宜这次幻化出弓箭,对着叶脉拉弓,“我的力量虽不如以前,但终归是有用的。”

    叶脉在情急之下操控树根绑起司如心,对张珂宜大声叫道:“不要糊弄我!我是不死的,谁都不可能杀死我!”

    “如果真的那么笃定,何苦绑我来威胁她?”司如心边挣扎边笑着嘲讽叶脉说,“你还是等死吧!”

    叶脉怒吼着:“闭嘴!”

    随着叶脉对着司如心一指,司如心身上的树根越箍越紧,导致她被压迫的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本事你就射过来!”狡猾的叶脉让司如心挡在自己身前,嘴脸丑恶的说,“看看我们谁先死!”

    “当我不敢吗?”张珂宜准备发射箭矢时,余光瞥到鬼手树根要对自己和慕容黎发动偷袭,赶紧扭转身子连发数箭把鬼手树根截断,这次断掉的树根没有再活过来,“预支死亡的力量加上冷兵器,小把戏被迎刃而解!”

    现在想想,我把使用猫鬼的家伙和叶脉混为一谈,实在是太可笑了!完全是没弄清楚情况!张珂宜在心里自我吐槽。

    见鬼手树根“死亡,”叶脉绷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神树的声音响起:“无需惊慌,你的本体无碍的话,她至多是重伤你!只要你撑住,会有人来带你走!”

    有了定心丸,叶脉冷静下来:“还是大人有高见,之前是属下过于轻敌了!”

    按着神树的指示,在下一箭来到时,叶脉把司如心迎面推过去,那箭矢插进司如心的侧腰部,疼得司如心跪倒在地。紧接着叶脉再次操控草木攻击张珂宜,树根则蔓延到渔村的其他地方,企图把剩下的村民们进行感染用以制造混乱。

    然而叶脉没想到的是,被操控的草木退缩了,她抬头只见回归的鸦青色巨龙正傲视着她,再低头往前看,醒来的慕容黎正严肃的瞪着她。

    “拿宫忆欺骗我?你完了!”慕容黎眼里露出愤怒与杀气,随着他的手指向叶脉,青龙长啸着放出微绿的光芒,瞬间狂风四起。

    在风中的张珂宜闭上眼,她的脑海里闪现过渔村的一个个景象,最终停留在渔村悬崖上的一棵大树,它长得和鬼手树根如出一辙,叶子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她马上睁开眼:“找到了!”

    张珂宜果断搭弓开弦,一支乘风的箭矢擦过叶脉的身体,在狂风的裹挟下飞向渔村最高的山峰,后知后觉的叶脉声嘶力竭的朝那个方向呼喊:“不!!”

    “……那棵树被我和村民当成救命稻草,很自然种在我们最敬仰的地方,就是村里最高的丰登山。在那里能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看到怪树的模样,好像鬼怪的巨手,我虽然害怕,却安慰自己说它是来帮忙的,同时也自以为善良的欺骗着村民……有个叫叶脉的女人自称是树仙,见识她操控草木的能力,我们信以为真留她住在渔村……若有人看到我的遗书,千万记得毁掉怪树,这种害人的东西不该留它存活于世,而如我这般糊涂的人应如是。”

    箭矢精准命中怪树的树干,预支死亡的能力即时生效,怪树的叶子开始凋零糜烂,树干内部开始缓慢腐朽。

    慕容黎扶起司如旭,指着司如旭手里的小铃铛说:“多谢您摇铃唤醒了我!”

    司如旭摆摆手:“这条命能捡回来,是我要感谢你和家……她才对!”

    叶脉自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她怒不可遏的冲向张珂宜,面目狰狞的发动进攻,她要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面对叶脉毫无章法的进攻,张珂宜左躲右闪轻松化解,她对渐渐虚弱的叶脉说:“和日夜照顾你的村民比,你更喜欢神树?”

    “村民不过是向我许愿的臭虫,他们是为了利益养育我,根本不值得喜欢!”叶脉昂头说着。

    “神树何尝不是为了利益才养育你?说白了你是根据力量的强弱来选择主人,跟司无星那个叛徒一样!”张珂宜冷笑着说,“你们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村民杀死我?!”双腿退化成树根不能行走的叶脉栽倒在地,她匍匐着爬向张珂宜不服气地说。

    “你说错了,我司无月杀你,是为了我的司家,而不是一群素昧平生还弱小的村民!”张珂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是神树的人!”

    神树?对!神树怎么不说话了?叶脉不安而绝望,她清楚的知道神树没有回应,很可能是已经放弃了自己,她必死无疑。

    在叶脉的想法结束没多久,退化已经来到她的脖子,很快又到了她的鼻口,与此同时怪树的树干迅速腐朽,直到彻底枯死,叶脉也变成了朽烂的木头。

    就在一声鸡啼后天光微熹,幸存的村民们带着另一波警察来到现场。

    看着满地尸骸,为首的警察脱帽以示哀悼,他发现对面有个男人靠在屋檐下的墙壁坐着,走近一看是他的好兄弟慕容黎,伸手去探鼻息,呼吸均匀像是在睡觉。

    他赶紧两巴掌往好兄弟脸上招呼:“麻了,让你代个班竟然搞成这样!喂喂喂,给老子醒醒!”

    慕容黎一脸懵逼的醒来。

    在为首警察的讲述下,慕容黎了解到是有村民找村长汇报情况,却发现村长服毒自杀留下了遗书,而遗书里写的除去村长的自我忏悔,正是今夜发生的怪事的来龙去脉,那村民大骇,连夜和几个存活下来的壮汉,徒步跑到镇上派出所报案,巧的是为首警察正好归位。

    而在慕容黎的讲述下,为首警察也知道了战斗的过程,以及慕容黎是被张珂宜袭击打晕的,他摸着下巴对慕容黎说:“上红通的人都不简单,她早知道你帮忙说情是没用的,打一开始就想着离开!”

    “靠,用你说?我现在好歹是警察,怎么可能放罪犯逃跑!她是真有些头脑,就是手有点黑!”慕容黎捂着后脑勺说。

    “噢!对了,司如明家里的尸体有结果了,零零碎碎的,其实是两个人的尸体,经过DNA比对,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子——真惨啊,家人死光了都浑然不知,还稀里糊涂养着自己的仇人!”随行法医拿出报告递给慕容黎。

    慕容黎推开报告说:“看不懂。”

    接着慕容黎又说:“张珂宜带走了司如旭和司如心,而且说什么司家,什么神树的,听着很玄乎……还有就是,杀死司如明一家的人并没有死!”

    远离渔村的某山边公路。

    经过张珂宜治愈术治疗的司如旭在驾牛车,而张珂宜坐在后面失神的望着渔村方向,在她脚边是重伤昏迷的司如心。

    “家主为何不给她治疗?”司如旭边专心驾车边随口一问。

    “不用明知故问。”张珂宜说。

    沉默了一会,司如旭问:“那么家主,我们去哪里?”

    张珂宜脱口而出:“漠西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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