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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事后

    十余年来稳定的赤红格局在短短两天内被打破。

    “先是虎头帮裘秋请散修剑客张飞扬助阵,欲一举拿下牛头帮。而后牛头帮李伟平策反张飞扬,与张飞扬共同打伤了裘秋。并且一口气吞掉了半个东城。”

    “说来也巧,裘秋那晚去之前遇到了一个集气期的拳夫。在失略后的第一时间请动了他,补充了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裘秋本来应该是重伤无救的,中了李伟平的‘不夜倒’的毒针。”

    “这‘不夜倒’在整个大宁安国中都是排的上号的奇毒。裘秋是一个气运天顾的人呐,在早年得一玉佩,早晚不离身。嘿!当初啊,有人还猜想这是裘秋的定情信物呢,如今看来,裘秋还是有远见啊。”

    “至于这战斗的过程嘛,林爷我当知无不言。裘秋一听说牛头帮有动静,便设陷于裘府。果不其然,这李伟平带着牛头帮的兄弟当夜就来了。裘秋先是在房顶是布兵,无声的杀掉了前来房顶的牛头帮弓队。”

    “随后啊,叫出先前就藏在裘府附近的弟兄围住了牛头帮众人。李伟平虽然行为下贱,但的确是一个有义气的。他见败局已定,不忍让牛头帮的弟兄凭白牺牲,于是与张飞扬大战裘秋和那拳夫。”

    “不过连李伟平自己都感觉赢不了,这胜负自然是定的。那拳夫天神下凡,一拳镇晕张飞扬,李伟平心感无力,主动投降。”

    “这赤红镇以后就是虎头帮的天下了。”

    在一酒楼,林安途卖力的讲述昨晚的事情。可下面的听众早已沸腾。

    “你可知这集气期的拳夫是何人?竟能来这破地方,也不知裘帮主用什么条件打动的他。”

    “这裘秋真是好招,十几年的僵持一下就打破了!”

    “切,说了说去,横竖也才死一队人。这李伟平和张飞扬都活着呢!没啥看头。”

    “诶,兄台此言差矣!这李伟平失去了多年的心血,虽保住了他的弟兄,但也和死了没区别。至于这张飞扬,嘿!你可知他被扒光放于街头?现在还没醒呢!”

    “有此事?在哪个街头?聚众观看煅体期修士的丑像这个机会可是难得。”

    ...

    老农早上起来练完拳,吃了早饭,就在书房里喝茶看书了。

    昨夜是在裘府住下的,裘秋给他和小林子安排了一间房。

    裘秋倒是对于接管西城业务乐此不疲,一夜未睡。不过他还是在百忙之中给老农送了几盒的“定风雨”。

    老农也没事,就泡个茶,看个书。小林子当然没有这个雅致,一大早就出去说这个事情了,想必赚得挺多。毕竟是独家消息。

    现在就等裘秋的消息了,看看他如何割出七成利润。

    狗子倒是还在府上,不过他没来打扰老农看书。想到这个人,老农不由想起昨天的事情。难怪这小子刚开始没哭,估计是还没入戏,裘秋没死他一开始怎么能悲伤的起来。老农甚至怀疑他全程在憋笑,这小中年笑起来和哭起来没区别。

    按照约定,西城牛头帮的七成的事业都得是他老农的,现在只看裘秋如何分配了。

    裘秋已经是完事了,没有比牛头帮李伟平主动认输更有震慑力的事情了。他走遍了整个西城,确认没有反动了,就回到了裘府。

    接下来的事无疑是简单的,虎头帮十年来,在赤红镇的声望,以及现在还多了一位集气期的老农。一些眼尖的杂帮会主动贴上来,帮助虎头帮拿下西城。

    裘秋是一个直率的性子,所以他一回来就去见了老农。

    “农兄,你在这镇上欲待多久?”裘秋问道:“若是久,我就直接给你股份了;若不久,我可以直接给你灵元,就当是我买下了。”

    “这个却是说不准。”老农沉思了一下,问道:“你可知衍道剑宫离此地多远?”

    “约两千里,位于西北衍道山脉中。若是等年后再去是最好。一路玩乐过去,时间还有一月有余,正好有时间上下打点一下。”

    裘秋知道老农问这番话意在何处,无非是将林安途送入其中。而衍道剑宫的大名自然冠绝宁安国,其只在十月那一个月里引进新弟子。而且还是两年一招。

    看着老农沉思的样子,裘秋忍不住开口道:“农兄,纵然你以拳入道,这是少有罕见的。可你知道么,宁安国,乃世间剑道大国。不说宁安皇室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绝世剑术。光是三大剑宫就令他国生畏。”

    “故而,天下欲习剑之人,无不向往。每每到这三大剑宫招收新弟子之时,附近的城里无不爆满。甚至有差一线可入之辈定居于这些剑宫的附近。”

    “小弟想说的,无非是告诫农兄,天下何其之大,胜你我者多如牛毛。哪怕是衍道剑宫籍籍无名之辈,亦可在赤红镇这样的地方闯出名声。”

    “林安途这小子我也有所了解,六岁到此,以乞讨为生,后与另一些父母早逝,家中无人的小孩收集情报。可这所谓的情报,却多是讲给那些官府老爷听的,而那些老爷都是当故事听得,讲的好便有赏。”

    “习剑者,如张飞扬这样的散修。不说体壮如牛,可也十分精壮,林安途在这点便输了。七八年之久未曾有过血补,观乎那些求剑之辈,多数是富家子弟,或剑术天才。此去,大概是无功而返。”

    裘秋一串话下来,倒是让老农认清了很多事,也让老农有些无力感,但他答应之事都会尽力而为。

    老农摇了摇头,说道:“无论事成与否,都要去做一做。”

    裘秋见状,也不提此事了,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我来找农兄你,其实只有两件事。其一,就是关于西城的分配,这我已经讲过了;其二,就是想劝你留下来,你我二人,除却官府外,在赤红镇几乎只手遮天。但看你意已决,那便算了。”

    “既然你在这待不了多久,我虎头帮便交由你打理了。”裘秋又说道:“在你离开之前,你就是帮主,六成利润归你。这不是兄弟不厚道,上下都要打点,最多只能给你六成。”

    “哦?”老农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裘老弟不怕我借此夺你事业?”

    裘秋闻言,却是十分爽朗,哈哈一笑,说道:“在这赤红镇里,你可是无敌手。你想要,老弟我拦得住吗?况且人与人交往,讲究的不就是信任吗?”

    老农看着眼前的光头大汉,不禁有些感慨,说道:“裘老弟如此赤诚,这帮主之位不必交于我。我不会比你做的好,你大可放手去经营。不论好与坏。”

    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裘秋便着手去安排接下来的事了。老农也不好意思待在裘府,带着小林子去住居香酒楼了。

    在酒楼定了一间地字号的房间,时期为半年。当然,所有费用记裘秋账上。接待的小兄弟显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毕恭毕敬的带老农二人来到了房间。

    话说林安途讲了一上午,这牛头帮被吞并这件事倒是传遍了整个赤红镇。

    林安途数着手里的铜板,腰带上还系着一个布袋,看起来鼓鼓的。这是他人生中挣得最多的一次,故而十分开心的在那数。

    林安途漫不经心的问道:“哎呀,农爷,你说这牛头帮不是和虎头班势均力敌的么。怎么一打起来,就输的这么彻底。”

    老农看着开心数钱的林安途,随口说道:“正是双方久久都僵持不下,所以这次都是带着必胜的条件来的。李伟平自以为击伤了裘秋,外加一个不知实力的剑修张飞扬,拿下已经失去了半座赤红镇的虎头班,犹如喝水。”

    “可惜裘秋也是如此。他那随身的玉佩不知有什么力量,竟然让裘秋痊愈。外加老农我这么一个集气期的出现,其实李伟平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只不过他不能认输,或者说是让牛头帮这么认输。”

    林安途点点头,疑惑的问道:“农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老农咳嗽一声,满不在意的说道:“当然是分析出来的,老农我可是看得十分明白,你小子学着点。”

    林安途一脸仰慕,不过旋即又对老农说道:“农爷,可是你还没教我识字呢!”

    老农不屑,摆了摆手,说道:“小事,明天咱去裘府上学,那书多,坏境也好。”

    林安途挠了挠头,问道:“这不好吧?”

    “没事,当自己家一样。”老农看着林安途说道:“还有你这身子,瘦成什么样了,饿了就去裘府上要吃的,还有想吃什么吃什么,咋现在不差钱。”

    林安途拍了拍腰带上的袋子,点了点头。

    老农明面上说牛头帮战败的原因是他自己看出来的,可实际上老农当晚就去问了裘秋,裘秋只是说了关键两点。

    第一点,老农拳法入道,虽然老农没有过杀戮经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但集气期于煅体期是不可相比的。前可已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为己所用,这也是为什么老农能一拳将张飞扬打“晕”的原因。

    第二,李伟平是多年老江湖了,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这也是为什么裘秋受伤当天牛头帮没有打过来的原因。正是看到了没有胜算,才半打半认输的结果了这场斗争。结果自然是他想要的,可惜这样也使得牛头帮几乎不动兵而败。

    而后老农又问裘秋,往来经商者不在少数,那些押镖的人难道不能帮助你拿下牛头帮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张飞扬呢?

    裘秋只说了三个字,请不来。对于赤红镇格局不清楚,这些押镖的老江湖纵然实力不弱,可也不会贸然出手。就是有心动的,也会因为老板的不允而劝退。押镖讲究诚信,哪有押一半人跑的道理。

    集气期的不是没有,甚至有更厉害的,可这种是怎么也请不来的。他们要么看不起,要么宗门缘故,无法无故沾染。

    这也引起了老农好奇,为什么裘秋不想着突破到集气期呢。裘秋却是说没有路子,这天下的修练功法全部掌握在宗门手里,普通人撑死也就煅体期了。所以这也是裘秋为什么对老农这么客气的原因,裘秋当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集气期的老农真的答应了。

    但老农哪里来的宗门,更不知道修练功法。可裘秋不知道,他以为是老农冒着违法宗门规定的风险帮忙拿下牛头帮的,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在事成之后,给老农的好处都是最大限额的。

    想到这里老农不禁摇了摇头,瞎猫碰上死耗子,于他,于裘秋都是如此。

    老农打算拉着林安途出去买书,裘秋到底还是个粗人,府上的书都是一些志传,类似于小说,没有他想要的。老农要护送林安途去衍道剑宫,就必须了解这里的一切。

    这小地方也是有书店的,是一个姓徐的胖老板经营的。

    正准备出去,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还有先前接待老农二人的小兄弟的声音:“老人家,打扰了,我们楼主请您吃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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