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酒馆闲话
“在离开波多卡里郡后，我便一路南下，到达了纽卡斯尔郡，我还专门去图尔内斯特城的大教堂去观看了圣奥里多圣徒的遗体，还在那里结识了布拉德男爵夫人。”没有参与那边的拼酒大会，格雷与亚当一起坐在角落，听着恰斯继续讲述着他的旅途。
“噢～噢～”当两人听到布拉德男爵夫人时，同时用促狭的眼光看着恰斯，毕竟在那些酒馆吟游诗人的故事中，这些贵夫人们可都是相当风流的。
恰斯如何不懂得他俩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能思想不那么龌龊吗？布拉德男爵前几年死在了边疆，布拉德男爵夫人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她那天是去图尔内斯特的大教堂去朝拜圣徒遗体的。”
“不过话说当圣徒是不是很惨，死后不能安眠就算了，还要被人拿出来展览，展览就算了，有时还会被分成几块拿去别处展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恰斯接着说道：“我刚到图尔内斯特的时候，正好赶上圣奥里多的头颅被借去别的城市教堂展览，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送别仪式，整个城市就像在欢度一场重大的节日。”
“你应该庆幸我跟亚当都不是信徒，不然肯定在这就跟你打起来了。”说完，格雷看了看四周：“还是别聊教会了，接着说你的旅途吧。”
“对啊，你后面还去了哪里？”亚当也接口说道。
“接下来，我继续南下，到达了纽卡斯尔郡的南部，跟纽卡斯尔郡北部不同，也许是因为南部就靠着分割南北的大河，那里是一片平原地带。”恰斯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那里不仅有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也有着丰富而发达的水系，盛产鱼虾，不愧为帝国的鱼米之乡。”
“不过，我听当地的村民说，以前那也是洪水频发的地方，并不适合生存，是帝国派来的人规划了河道，筑起了堤坝，才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说到这，恰斯像想起什么似的：“还有，我到达大河的时候，看见工程部的人正在建设一个巨大的码头，他们将几人合抱粗的铜柱打入河边的淤泥内作为基柱，也不知道那么大的码头，是干什么用的。”
“帝国也许自有考量吧，等等，你到了大河了？”格雷不禁有点羡慕，毕竟那条分割南北的巨大河流，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还从未亲眼目睹过。
恰斯笑的很欠扁：“当然，不仅如此，我还坐船渡过了大河，大河的河面很宽广，完全不是北方的河流能比的，并且水流也很湍急，像你这样的旱鸭子掉下去，估计泡都不冒一个。”
“你才是旱鸭子，我在军校都就学会游泳了。”输人不输阵，格雷反驳到。
没有理会格雷，恰斯接着说道：“渡过大河后，我便到了麦卡特郡，那里的情况真让人难以置信，听说你是麦卡特郡人？”
“嗯，不过安波塔姆城在麦卡特郡北部，可以算是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相对于更南边的几个城市，还是要好上一些。”亚当点了点头说到。
“什么叫做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格雷疑惑的问道。
“因为那些旧贵族们……”恰斯话还没被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什么旧贵族，不过是一群背主之犬而已。”
格雷转头看去，罗顿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带着一股酒气，而在说道旧贵族时他的表情中带着厌恶和轻蔑：“你们喝完酒了？”
“没有，他们都来向我敬酒，我差点被灌吐了，来这边躲躲。”罗顿一屁股坐下，伸了个懒腰。
见恰斯没有开口的样子，亚当犹豫了下说道：“这个我倒是听我老师偶尔说起过，你们应该也知道，帝国最早叫亚述王国，一直到库台索夫国王，也就是罗顿的曾祖父时，吞并了只剩一口气的刚铎王国，才完成了大河以北的统一，当然，不包括威璐斯王国。”
“也就是那时，库台索夫国王将亚述王国正式改名为亚述帝国，他本人也成为亚述帝国第一任国王。”大家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学校课本上都有的，亚当继续说道：“当时帝国便开始将战略中心难移，兵锋直指大河以南的拜伦王国、奥美兰联邦和卡索米公国，据说当时三国联合起来以大河为防线，死死的抵挡住了帝国的进攻。”
“虽然很艰难，但在长久的拉锯战中，帝国还是渐渐累积起了优势，不仅在南方占据了上风，还几次挫败了威璐斯王国的进攻。这个时候奥美兰联邦的贵族们投降了，正是奥美兰联邦的倒戈一击，让帝国终于突破了大河防线，得以南下，那之后，南方诸国基本是望风而降。”亚当看了一眼罗顿，接着说道：“我老师说，当时，库台索夫国王本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投降，准备以战争的方式清洗那些旧贵族，只是因为当时兽人吞并了威璐斯王国，来自北方的威胁日益加重，才不得不以招降为主，而那些旧贵族们为了展示诚意，血洗了各国的王室和不愿意投降的贵族。”
听到这，格雷提出了疑问：“很难想象，当威璐斯王国被兽人进攻的时候，帝国没有去支援吗？”
“怎么可能，各国打的再激烈，那也是人族的内战，而兽人，那是异族，只是当时帝国的军队大部分在大河战线，还有当时谁能想到一直是北方屏障的威璐斯王国会败得那么快，等消息传来，想去捞它一把都晚了。”见无人回到，罗顿开口说道。
格雷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罗顿问道：“我记得书本上说，当初苏尔特国王发起威璐斯战役，就是为了真正意义上完成人族九国的统一，真的是这样吗？”
没有回答格雷的问题，罗顿喝了一口酒，冲恰斯说道：“还是讲讲你的旅途吧，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意思。”
“好吧，那我就接着讲了。”恰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先后去了麦卡特郡和马伦特里郡，很难想象，有很多我只在历史书本上读到的情况，在哪里依然存在。那些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还好，而那些旧贵族掌控的城市，依然有着严格的阶级制度。”
“等下，什么叫做贵族掌控的城市？”格雷吃惊的打断了恰斯：“根据帝国的规定，贵族虽然享有封地的税收分成和少量的私兵，但城镇皆是由帝国派遣官员管辖啊？”
恰斯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那些旧贵族们的城市，基本就是那些旧贵族们的人在担任官员，如果是别的地方调过去的官员，基本都会被逼走。”
“那些旧贵族们，手中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资源，在那些城市，如果你是平民出身，就只能租借那些旧贵族们的土地，或者在他们的手下的商铺做事，至于学校里，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和一些特地挑选的平民，就是为了等他们毕业后，进入地方的行政部门，更好的掌控城市。”说到这，恰斯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狂欢的人群，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那不是有个奥古斯特家族的吗？在马伦特里郡，那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名义上只有奥古斯特城一座城池的封地，实际上半个郡的官员都是他们的人，不仅如此，连郡里的守备军也基本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还有，马伦特里郡的矿山和盐基本上都是奥古斯特家族在开采、贩卖……”恰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格雷打断了：“怎么可能，盐铁都是国家掌控的，他们怎敢……”
格雷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毕竟连官员都是那些旧贵族的人，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还是国家在掌控。
恰斯摇了摇头：“很简单，如果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现了矿产，他们便会以一个低廉的价格向政府租下那座山进行开采，而在帝国收到的报告中，那只是一座荒山而已，最后，那些矿石都落入了那些旧贵族们的手中，帝国只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租金。”
格雷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罗顿。罗顿猛的灌了一口酒，情绪莫名的说道：“这些情况，帝国的高层都知道，但又能如何，如果采取强硬的手段，会遭到整个南方旧贵族势力的抵制，稍有不慎，就会激起叛乱，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看着头顶的灯火，格雷感慨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北方的韦斯科郡长大，一直以为帝国是强大而光明的，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帝国其实也很脆弱。”
罗顿拍了拍格雷的肩膀：“也许听着很让人沮丧，但我只能说，他们都尽力了，会慢慢变好的。”
“在离开家乡前，我一直以为，世界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恰斯开口说道。
“后来才知道，世界并不在书里，而是在外面的现实里。”
“噢～噢～”当两人听到布拉德男爵夫人时，同时用促狭的眼光看着恰斯，毕竟在那些酒馆吟游诗人的故事中，这些贵夫人们可都是相当风流的。
恰斯如何不懂得他俩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能思想不那么龌龊吗？布拉德男爵前几年死在了边疆，布拉德男爵夫人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她那天是去图尔内斯特的大教堂去朝拜圣徒遗体的。”
“不过话说当圣徒是不是很惨，死后不能安眠就算了，还要被人拿出来展览，展览就算了，有时还会被分成几块拿去别处展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恰斯接着说道：“我刚到图尔内斯特的时候，正好赶上圣奥里多的头颅被借去别的城市教堂展览，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送别仪式，整个城市就像在欢度一场重大的节日。”
“你应该庆幸我跟亚当都不是信徒，不然肯定在这就跟你打起来了。”说完，格雷看了看四周：“还是别聊教会了，接着说你的旅途吧。”
“对啊，你后面还去了哪里？”亚当也接口说道。
“接下来，我继续南下，到达了纽卡斯尔郡的南部，跟纽卡斯尔郡北部不同，也许是因为南部就靠着分割南北的大河，那里是一片平原地带。”恰斯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那里不仅有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也有着丰富而发达的水系，盛产鱼虾，不愧为帝国的鱼米之乡。”
“不过，我听当地的村民说，以前那也是洪水频发的地方，并不适合生存，是帝国派来的人规划了河道，筑起了堤坝，才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说到这，恰斯像想起什么似的：“还有，我到达大河的时候，看见工程部的人正在建设一个巨大的码头，他们将几人合抱粗的铜柱打入河边的淤泥内作为基柱，也不知道那么大的码头，是干什么用的。”
“帝国也许自有考量吧，等等，你到了大河了？”格雷不禁有点羡慕，毕竟那条分割南北的巨大河流，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还从未亲眼目睹过。
恰斯笑的很欠扁：“当然，不仅如此，我还坐船渡过了大河，大河的河面很宽广，完全不是北方的河流能比的，并且水流也很湍急，像你这样的旱鸭子掉下去，估计泡都不冒一个。”
“你才是旱鸭子，我在军校都就学会游泳了。”输人不输阵，格雷反驳到。
没有理会格雷，恰斯接着说道：“渡过大河后，我便到了麦卡特郡，那里的情况真让人难以置信，听说你是麦卡特郡人？”
“嗯，不过安波塔姆城在麦卡特郡北部，可以算是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相对于更南边的几个城市，还是要好上一些。”亚当点了点头说到。
“什么叫做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格雷疑惑的问道。
“因为那些旧贵族们……”恰斯话还没被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什么旧贵族，不过是一群背主之犬而已。”
格雷转头看去，罗顿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带着一股酒气，而在说道旧贵族时他的表情中带着厌恶和轻蔑：“你们喝完酒了？”
“没有，他们都来向我敬酒，我差点被灌吐了，来这边躲躲。”罗顿一屁股坐下，伸了个懒腰。
见恰斯没有开口的样子，亚当犹豫了下说道：“这个我倒是听我老师偶尔说起过，你们应该也知道，帝国最早叫亚述王国，一直到库台索夫国王，也就是罗顿的曾祖父时，吞并了只剩一口气的刚铎王国，才完成了大河以北的统一，当然，不包括威璐斯王国。”
“也就是那时，库台索夫国王将亚述王国正式改名为亚述帝国，他本人也成为亚述帝国第一任国王。”大家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学校课本上都有的，亚当继续说道：“当时帝国便开始将战略中心难移，兵锋直指大河以南的拜伦王国、奥美兰联邦和卡索米公国，据说当时三国联合起来以大河为防线，死死的抵挡住了帝国的进攻。”
“虽然很艰难，但在长久的拉锯战中，帝国还是渐渐累积起了优势，不仅在南方占据了上风，还几次挫败了威璐斯王国的进攻。这个时候奥美兰联邦的贵族们投降了，正是奥美兰联邦的倒戈一击，让帝国终于突破了大河防线，得以南下，那之后，南方诸国基本是望风而降。”亚当看了一眼罗顿，接着说道：“我老师说，当时，库台索夫国王本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投降，准备以战争的方式清洗那些旧贵族，只是因为当时兽人吞并了威璐斯王国，来自北方的威胁日益加重，才不得不以招降为主，而那些旧贵族们为了展示诚意，血洗了各国的王室和不愿意投降的贵族。”
听到这，格雷提出了疑问：“很难想象，当威璐斯王国被兽人进攻的时候，帝国没有去支援吗？”
“怎么可能，各国打的再激烈，那也是人族的内战，而兽人，那是异族，只是当时帝国的军队大部分在大河战线，还有当时谁能想到一直是北方屏障的威璐斯王国会败得那么快，等消息传来，想去捞它一把都晚了。”见无人回到，罗顿开口说道。
格雷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罗顿问道：“我记得书本上说，当初苏尔特国王发起威璐斯战役，就是为了真正意义上完成人族九国的统一，真的是这样吗？”
没有回答格雷的问题，罗顿喝了一口酒，冲恰斯说道：“还是讲讲你的旅途吧，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意思。”
“好吧，那我就接着讲了。”恰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先后去了麦卡特郡和马伦特里郡，很难想象，有很多我只在历史书本上读到的情况，在哪里依然存在。那些帝国实际管理的城市还好，而那些旧贵族掌控的城市，依然有着严格的阶级制度。”
“等下，什么叫做贵族掌控的城市？”格雷吃惊的打断了恰斯：“根据帝国的规定，贵族虽然享有封地的税收分成和少量的私兵，但城镇皆是由帝国派遣官员管辖啊？”
恰斯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那些旧贵族们的城市，基本就是那些旧贵族们的人在担任官员，如果是别的地方调过去的官员，基本都会被逼走。”
“那些旧贵族们，手中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资源，在那些城市，如果你是平民出身，就只能租借那些旧贵族们的土地，或者在他们的手下的商铺做事，至于学校里，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和一些特地挑选的平民，就是为了等他们毕业后，进入地方的行政部门，更好的掌控城市。”说到这，恰斯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狂欢的人群，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那不是有个奥古斯特家族的吗？在马伦特里郡，那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名义上只有奥古斯特城一座城池的封地，实际上半个郡的官员都是他们的人，不仅如此，连郡里的守备军也基本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还有，马伦特里郡的矿山和盐基本上都是奥古斯特家族在开采、贩卖……”恰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格雷打断了：“怎么可能，盐铁都是国家掌控的，他们怎敢……”
格雷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毕竟连官员都是那些旧贵族的人，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还是国家在掌控。
恰斯摇了摇头：“很简单，如果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现了矿产，他们便会以一个低廉的价格向政府租下那座山进行开采，而在帝国收到的报告中，那只是一座荒山而已，最后，那些矿石都落入了那些旧贵族们的手中，帝国只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租金。”
格雷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罗顿。罗顿猛的灌了一口酒，情绪莫名的说道：“这些情况，帝国的高层都知道，但又能如何，如果采取强硬的手段，会遭到整个南方旧贵族势力的抵制，稍有不慎，就会激起叛乱，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看着头顶的灯火，格雷感慨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北方的韦斯科郡长大，一直以为帝国是强大而光明的，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帝国其实也很脆弱。”
罗顿拍了拍格雷的肩膀：“也许听着很让人沮丧，但我只能说，他们都尽力了，会慢慢变好的。”
“在离开家乡前，我一直以为，世界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恰斯开口说道。
“后来才知道，世界并不在书里，而是在外面的现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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