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御前会议（二）（鲁本斯·梅森）
石匠工会总导师塔西斯和大主教佩平·弗里曼一前一后走进了御前会议厅。
塔西斯的面色一如既往的铁青，从脸上不太能看出丧子之痛对他的影响。
反倒是大主教佩平那张略显臃肿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大主教马上就要六十岁了，作为新教教宗，圣梅森帝国唯一的白衣大主教，同时处理教务和政务的佩平需要不停往反埃克尼拉夫和诺蒂苏，这也加速了他的衰老。
从这两个人走进会议厅，在座的五个人便立刻停止了闲谈，全都用目光注视着两人。
塔西斯走到老团长伊曼的身边，向伊曼打了个招呼后便坐了下来，完全没有搭理其他人，佩平则和每个人都微笑示意后才在梅纳德的左侧落座。
一阵凝重的沉默过后，鲁本斯打破了僵局，他站起身，表情严肃地对塔西斯说：“塔西斯大人，可能我不该提起这件事，但作为梅森家的一员，我发自内心地向您表达我对您独子的沉痛悼念。”说完，他郑重地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向塔西斯微微颔首。
塔西斯铁青的脸上有一丝轻微地抽搐，他没有起立，只是稍稍把头转向了鲁本斯，冷冷说道：“感谢鲁本斯大人的好意。”
鲁本斯略带尴尬地坐了下来，看见海军大臣索弗德准过头来冲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伊曼拍了拍塔西斯的肩膀说：“塔西斯大人，节哀。”
塔西斯心中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骑士团团长一直有所忌惮，他点了点头：“谢谢团长大人。”
正在众人又要陷入沉默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圣梅森帝国的皇帝，鲁本斯的哥哥，德兰诺德三世在两名金盔金甲的御前护卫的簇拥下进入了御前会议厅，众人立刻起立相迎。
德兰诺德·梅森今年四十出头，但他那大腹便便的身材和凹陷眼窝下面的巨大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比大主教佩平还要衰老。
皇帝的脚步虚浮且绵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发出鞋拖过地面的擦擦声。
鲁本斯心中一紧，两周不见，自己这位皇帝哥哥的身体显然更差了。
皇帝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两名御前护卫站在了他的身后。
只是从会议厅大门到他自己的座椅这几步路，就已经够让德兰诺德三世好好喘上一阵，他看向桌旁的七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七个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皇帝看了看佩平，又看了看塔西斯，皱着眉头说：“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让我紧急召开御前会议。”
佩平在椅子上微微欠了欠身：“陛下，相比于我的事情，总导师大人的事情可能更紧急一些，还是请塔西斯大人先说吧。”
塔西斯向佩平投来了一缕阴鸷的目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皇帝吓了一跳：“塔西斯！你要干什么！”
塔西斯忽然向皇帝单漆跪地，低着头恨恨地说道：“陛下，或许您已经听闻，我的孩子萨瓦卢日前丧命于长寿族之手，现在，镇守诺斯洛克的第十五团已经全员进入恩赐之地，正向长寿族的老巢进发。我请求您能让我领兵前往，助十五团一臂之力，一举剿灭长寿族！”
惊魂未定的德兰诺德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面前的塔西斯，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塔西斯，你先起来。”
塔西斯闻言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皇帝。
德兰诺德被他盯地有些发毛，他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怎么看？”
直率的索弗德率先发言：“自打我国建国以来，长寿族就从未和我们有过任何瓜葛，他们一直以来就好像生怕发生冲突一样，龟缩在极北方那片永冻之地上，也从未骚扰过我军经过他们领地的船舰。会不会是情报有误？”说完他看向了鲁本斯。
佩平抢在鲁本斯前面说话了：“索弗德大人，这一点请你放心，关于长寿族的情报准确无误。十五团的随军主教费拉·考沃德在给我的亲笔信中详细写明了他复活萨瓦卢的过程，是萨瓦卢残留的灵魂自己明确指出了敌人是长寿族首领家族波诺族人，我想，这应该不会有假。”
索弗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多虑了。但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向隐居的长寿族无缘无故会攻击我国的士兵。会不会是我们的士兵在恩赐之地做了什么挑衅长寿族的举动，才招来了长寿族人的报复？”
塔西斯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向了索弗德：“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自讨苦吃，自己找死？”
索弗德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不不不，塔西斯大人，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想不通，将近两百年间都偏安一隅的长寿族，为何会下此狠手。这道理在我看来很简单，就像一头老海龟，如果你不去招惹它，它是不会突然游过来攻击你的，但如果哪个不开眼的渔民用鱼叉去叉它的壳，它甚至会把渔船顶翻，让整整一船人死无葬身之地。”
塔西斯的脸已经变得漆黑，甚至已经有黑气隐隐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梅纳德见状赶快对索弗德说道：“索弗德大人！您少说两句吧，怎么说，塔西斯大人也是新近丧子，您就不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老团长伊曼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头白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前后晃动，他声如洪钟地说道：“无论起因如何，敢对我帝国士兵下手，那他们就该做好面对圣锤制裁的觉悟！而且索弗德大人，您身为海军大臣，好像不应该插手陆上作战的事情吧？”
面对老团长伊曼的傲人气势，即使是靠着流血搏命才得来自己位置的索弗德也不敢当面顶撞：“团长大人，我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我只是从我自己微薄的人生经验出发，提出一个小小的疑问。好，我不再发表意见了，这样总可以了吧？”索弗德缩回了椅子里，活脱脱像一个受了妻子气又不敢发作的寻常农夫。
佩平看了看身边的梅纳德：“梅纳德大人，您的意思呢？”
梅纳德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其实，作为财政大人，在军事问题上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说完，他看了看对面的伊曼，自负的老团长显然对这句话十分受用。
梅纳德又看了看脸色又回归铁青的塔西斯，谨慎地说道：“但如果只是从财政角度出发，我是不同意现阶段的帝国进行任何大型战争的。塔西斯大人，我不是有意冒犯您，我指的是一切战争，无论敌人是谁。”
他迅速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道，“帝国国库最近两年都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拜一些人所赐，”说着他瞪了一眼鲁本斯，“如果现在发动大型战争，只能增加税收，那结果必然是劳民伤财，甚至民不聊生。”
“哼，民不聊生又怎样，帝国的脸面重要还是人民的生活水平重要？”伊曼不屑一顾地质问梅纳德。
梅纳德被老团长问得一愣：“这，帝国的脸面自然很重要，但如果人民的压力太大，那最终必然会反噬到我们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鲁本斯忽然说道：“说到帝国的脸面，好像诺斯洛克关隘发生的另一件事更丢人吧？”
索弗德忽然挺直了身子：“鲁本斯大人，您说的可是号称北方第一雄关的诺斯洛克关隘被区区二十名日落国宵小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件事吗？先是二十年前被分裂了领土后偷袭了山脊城，现在又洗劫诺斯洛克关隘，要我看，长寿族只是杀了我们二十名骑兵，要说打我们帝国的脸面，比日落国可差太远了。”
伊曼被索弗德说得老脸通红，羞愧地说不出话。
皇帝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写信给日落国国王了，敦促他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索弗德站起身说：“陛下，那帮海盗都是些虚与委蛇的小人，请您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臣恳请您准许我统领战船百艘，绕过往世海，攻打日落国，为二十年前的事和今天的事报仇！”
梅纳德也站了起来：“索弗德大人！您就不要跟着添乱了，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现在国库亏空，实在是打不起仗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工业大臣威特忽然开口道：“如果我埃尼姆家族免费提供军械装备，不需要国库出钱，梅纳德大人，这仗还打得起吗？”
梅纳德呆住了，他在脑子里粗略估算了一下，说道：“威特大人，如果全部的军械装备都不用国库出钱，那就省了好大一笔开销，勉强能维持一场两个月的战争。”
塔西斯闻言说道：“两个月足够我踏平永冻之地了！多谢威特大人的慷慨。另外，梅纳德大人，作为财政大臣的你，不去思考如何让国库有更多的收入，而只是在克扣我等的正常支出，这是否算是你的失职呢？”
梅纳德还没说什么，索弗德就站了起来替他说话：“敢问塔西斯大人，作为石匠工会总导师的你，不去思考如何建设更多更好更坚固的城池建筑，反而要去率兵打仗，这是不是也算失职呢？你把团长大人和我置于何处？”
伊曼否认道：“不不，索弗德大人，此言差矣，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有领兵出征的资格，再者说，你我二人总不能把帝国大大小小的战事全都包揽了吧？”
在老团长心里，长寿族这颗又臭又硬的钉子一直扎在帝国后方，其实早该拔掉了，现在塔西斯愿意替自己到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把他们解决掉，他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仗需要他去打，他这样想着看向了佩平。
许久没有说话的佩平忽然站了起来，平和又略带疲惫地说道：“看来诸位同僚对出兵长寿族一事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也将我的提案说出来，让各位一起一并讨论吧。陛下，诸位同僚，作为教宗，有一件事我一直愧对于帝国，愧对于天神，愿天神宽恕我。”
说着，他在胸前画了个倒三角，继续说道：“自新教创建以来，履任教宗都将此事作为自己毕生的目标，虽无一成功，但他们为我们铺好了道路。如今，我认为时机已到。”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通透而高亢：“陛下，请您准许由我和伊曼团长组织圣裁军，跨过梅尔河，向诺格拉城进发，打响第二次教宗之战！”
塔西斯的面色一如既往的铁青，从脸上不太能看出丧子之痛对他的影响。
反倒是大主教佩平那张略显臃肿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大主教马上就要六十岁了，作为新教教宗，圣梅森帝国唯一的白衣大主教，同时处理教务和政务的佩平需要不停往反埃克尼拉夫和诺蒂苏，这也加速了他的衰老。
从这两个人走进会议厅，在座的五个人便立刻停止了闲谈，全都用目光注视着两人。
塔西斯走到老团长伊曼的身边，向伊曼打了个招呼后便坐了下来，完全没有搭理其他人，佩平则和每个人都微笑示意后才在梅纳德的左侧落座。
一阵凝重的沉默过后，鲁本斯打破了僵局，他站起身，表情严肃地对塔西斯说：“塔西斯大人，可能我不该提起这件事，但作为梅森家的一员，我发自内心地向您表达我对您独子的沉痛悼念。”说完，他郑重地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向塔西斯微微颔首。
塔西斯铁青的脸上有一丝轻微地抽搐，他没有起立，只是稍稍把头转向了鲁本斯，冷冷说道：“感谢鲁本斯大人的好意。”
鲁本斯略带尴尬地坐了下来，看见海军大臣索弗德准过头来冲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伊曼拍了拍塔西斯的肩膀说：“塔西斯大人，节哀。”
塔西斯心中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骑士团团长一直有所忌惮，他点了点头：“谢谢团长大人。”
正在众人又要陷入沉默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圣梅森帝国的皇帝，鲁本斯的哥哥，德兰诺德三世在两名金盔金甲的御前护卫的簇拥下进入了御前会议厅，众人立刻起立相迎。
德兰诺德·梅森今年四十出头，但他那大腹便便的身材和凹陷眼窝下面的巨大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比大主教佩平还要衰老。
皇帝的脚步虚浮且绵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发出鞋拖过地面的擦擦声。
鲁本斯心中一紧，两周不见，自己这位皇帝哥哥的身体显然更差了。
皇帝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两名御前护卫站在了他的身后。
只是从会议厅大门到他自己的座椅这几步路，就已经够让德兰诺德三世好好喘上一阵，他看向桌旁的七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七个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皇帝看了看佩平，又看了看塔西斯，皱着眉头说：“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让我紧急召开御前会议。”
佩平在椅子上微微欠了欠身：“陛下，相比于我的事情，总导师大人的事情可能更紧急一些，还是请塔西斯大人先说吧。”
塔西斯向佩平投来了一缕阴鸷的目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皇帝吓了一跳：“塔西斯！你要干什么！”
塔西斯忽然向皇帝单漆跪地，低着头恨恨地说道：“陛下，或许您已经听闻，我的孩子萨瓦卢日前丧命于长寿族之手，现在，镇守诺斯洛克的第十五团已经全员进入恩赐之地，正向长寿族的老巢进发。我请求您能让我领兵前往，助十五团一臂之力，一举剿灭长寿族！”
惊魂未定的德兰诺德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面前的塔西斯，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塔西斯，你先起来。”
塔西斯闻言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皇帝。
德兰诺德被他盯地有些发毛，他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怎么看？”
直率的索弗德率先发言：“自打我国建国以来，长寿族就从未和我们有过任何瓜葛，他们一直以来就好像生怕发生冲突一样，龟缩在极北方那片永冻之地上，也从未骚扰过我军经过他们领地的船舰。会不会是情报有误？”说完他看向了鲁本斯。
佩平抢在鲁本斯前面说话了：“索弗德大人，这一点请你放心，关于长寿族的情报准确无误。十五团的随军主教费拉·考沃德在给我的亲笔信中详细写明了他复活萨瓦卢的过程，是萨瓦卢残留的灵魂自己明确指出了敌人是长寿族首领家族波诺族人，我想，这应该不会有假。”
索弗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多虑了。但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向隐居的长寿族无缘无故会攻击我国的士兵。会不会是我们的士兵在恩赐之地做了什么挑衅长寿族的举动，才招来了长寿族人的报复？”
塔西斯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向了索弗德：“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自讨苦吃，自己找死？”
索弗德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不不不，塔西斯大人，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想不通，将近两百年间都偏安一隅的长寿族，为何会下此狠手。这道理在我看来很简单，就像一头老海龟，如果你不去招惹它，它是不会突然游过来攻击你的，但如果哪个不开眼的渔民用鱼叉去叉它的壳，它甚至会把渔船顶翻，让整整一船人死无葬身之地。”
塔西斯的脸已经变得漆黑，甚至已经有黑气隐隐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梅纳德见状赶快对索弗德说道：“索弗德大人！您少说两句吧，怎么说，塔西斯大人也是新近丧子，您就不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老团长伊曼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头白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前后晃动，他声如洪钟地说道：“无论起因如何，敢对我帝国士兵下手，那他们就该做好面对圣锤制裁的觉悟！而且索弗德大人，您身为海军大臣，好像不应该插手陆上作战的事情吧？”
面对老团长伊曼的傲人气势，即使是靠着流血搏命才得来自己位置的索弗德也不敢当面顶撞：“团长大人，我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我只是从我自己微薄的人生经验出发，提出一个小小的疑问。好，我不再发表意见了，这样总可以了吧？”索弗德缩回了椅子里，活脱脱像一个受了妻子气又不敢发作的寻常农夫。
佩平看了看身边的梅纳德：“梅纳德大人，您的意思呢？”
梅纳德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其实，作为财政大人，在军事问题上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说完，他看了看对面的伊曼，自负的老团长显然对这句话十分受用。
梅纳德又看了看脸色又回归铁青的塔西斯，谨慎地说道：“但如果只是从财政角度出发，我是不同意现阶段的帝国进行任何大型战争的。塔西斯大人，我不是有意冒犯您，我指的是一切战争，无论敌人是谁。”
他迅速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道，“帝国国库最近两年都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拜一些人所赐，”说着他瞪了一眼鲁本斯，“如果现在发动大型战争，只能增加税收，那结果必然是劳民伤财，甚至民不聊生。”
“哼，民不聊生又怎样，帝国的脸面重要还是人民的生活水平重要？”伊曼不屑一顾地质问梅纳德。
梅纳德被老团长问得一愣：“这，帝国的脸面自然很重要，但如果人民的压力太大，那最终必然会反噬到我们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鲁本斯忽然说道：“说到帝国的脸面，好像诺斯洛克关隘发生的另一件事更丢人吧？”
索弗德忽然挺直了身子：“鲁本斯大人，您说的可是号称北方第一雄关的诺斯洛克关隘被区区二十名日落国宵小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件事吗？先是二十年前被分裂了领土后偷袭了山脊城，现在又洗劫诺斯洛克关隘，要我看，长寿族只是杀了我们二十名骑兵，要说打我们帝国的脸面，比日落国可差太远了。”
伊曼被索弗德说得老脸通红，羞愧地说不出话。
皇帝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写信给日落国国王了，敦促他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索弗德站起身说：“陛下，那帮海盗都是些虚与委蛇的小人，请您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臣恳请您准许我统领战船百艘，绕过往世海，攻打日落国，为二十年前的事和今天的事报仇！”
梅纳德也站了起来：“索弗德大人！您就不要跟着添乱了，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现在国库亏空，实在是打不起仗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工业大臣威特忽然开口道：“如果我埃尼姆家族免费提供军械装备，不需要国库出钱，梅纳德大人，这仗还打得起吗？”
梅纳德呆住了，他在脑子里粗略估算了一下，说道：“威特大人，如果全部的军械装备都不用国库出钱，那就省了好大一笔开销，勉强能维持一场两个月的战争。”
塔西斯闻言说道：“两个月足够我踏平永冻之地了！多谢威特大人的慷慨。另外，梅纳德大人，作为财政大臣的你，不去思考如何让国库有更多的收入，而只是在克扣我等的正常支出，这是否算是你的失职呢？”
梅纳德还没说什么，索弗德就站了起来替他说话：“敢问塔西斯大人，作为石匠工会总导师的你，不去思考如何建设更多更好更坚固的城池建筑，反而要去率兵打仗，这是不是也算失职呢？你把团长大人和我置于何处？”
伊曼否认道：“不不，索弗德大人，此言差矣，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有领兵出征的资格，再者说，你我二人总不能把帝国大大小小的战事全都包揽了吧？”
在老团长心里，长寿族这颗又臭又硬的钉子一直扎在帝国后方，其实早该拔掉了，现在塔西斯愿意替自己到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把他们解决掉，他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仗需要他去打，他这样想着看向了佩平。
许久没有说话的佩平忽然站了起来，平和又略带疲惫地说道：“看来诸位同僚对出兵长寿族一事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也将我的提案说出来，让各位一起一并讨论吧。陛下，诸位同僚，作为教宗，有一件事我一直愧对于帝国，愧对于天神，愿天神宽恕我。”
说着，他在胸前画了个倒三角，继续说道：“自新教创建以来，履任教宗都将此事作为自己毕生的目标，虽无一成功，但他们为我们铺好了道路。如今，我认为时机已到。”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通透而高亢：“陛下，请您准许由我和伊曼团长组织圣裁军，跨过梅尔河，向诺格拉城进发，打响第二次教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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