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许可越来越黏栗栗。
他们吃完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起去黑网吧打游戏，傍晚求栗栗陪他去篮球场替他加油，直到晚上睡觉才暂时和邻居姐姐分开。
就这样，许可在栗栗家度过了一个暑假。
*
“你什么时候上学？”午饭后，许可收拾着碗碟桌上的碗碟，抬起头望向躺在沙发上的女孩。
女孩身段玲珑，贪图凉快上身只穿着件灰色吊带，下身套着一条水洗牛仔热裤，白皙大腿从短款热裤中伸出，翘着脚看《流星花园》咯咯地笑，粉白的小脚一抖一抖。
许可有些脸红。
“明天去。”她盘着腿坐起来，“哎，那你什么时候回云城上学？”
“今天下午七点的飞机。”
“几点到呢？云城不近呐。”
“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正好去云城中学报道。”
“你这么不买早点的票？”女孩气哼哼地说，“你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这么晚不安全。”
“买的时候只有这么晚的了。”许可低头擦着桌子。
原因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女孩相信了。
离别悄然来袭。
*
许可妈妈从医院赶回来给儿子送行，栗栗也去了机场。
拥抱完母亲，他走到女孩跟前。
“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许可握着栗栗的肩膀一脸严肃，肩膀隐隐作痛。
栗栗现在要仰着头看他了，很正太的小脸，身高却和第一次见面大不相同。
青春期男孩长得飞快，一个暑假过去，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这生长速度令她眼馋。
“好好好，等你回来我再做饭给你吃哈。”
栗栗张开胳膊拥抱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拍他的背，希望像武林高手一样把他拍出内伤，以此报复肩膀上的痛觉。
显然没有用，许可并不痛，否则应该推开她。
栗栗的后脑勺如果长了眼睛，会看见许可妈妈一脸讳莫如深的姨母笑容。
她松开许可，男孩的脸红得像猪肝，一直腼腆地笑，眼珠子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
栗栗奇怪地拍拍许可的脸，顾念在身后咯咯笑，听起来像她看《流星花园》时的笑声。
“我……我……我走了。”许可对栗栗说。
许可拉着行李箱给顾念和栗栗上演了一出同手同脚走路的好戏，两位女同志虽然思想不在一个频道，却又默契地对视一眼，谁也不去纠正他，在他被路人提醒后哈哈大笑。
*
第二天一早栗栗收拾得当，望着挂在卧室墙上的相框，大声说：“奶奶，过几天我就回来。”音调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拉起行李箱背上书包。
顾念是今天中午的航班返回云城，栗栗要上学所以没法送她，向她打了个招呼，出发去学校。
公交车直达霍城中学大门口，栗栗被人流推着下了车。
霍城中学大门口气派之极，矗立着巨大的门楼，深灰色门头挑的极高，上面印着金光灿灿的学校名，墙面仿照旧时金陵的古城墙修建，一股深邃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校门口人们一边出一边进，像两股相反方向的流水。不远处马路上有家长骑着红色电动三轮车载着孩子和满满的行李，旁边一辆红色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对面一辆奔驰在校门口停下，一身轻松的孩子轻盈跳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栗栗仰起脖子，望了一眼霍城中学高大的门楼，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所教学楼，共六层，墙面和楼门的墙面一样，仿古城墙，上面悬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新生需至班级报道。
她拿着行李不方便报道，准备先去宿舍，于是跟提着行李的家长走。
他们踏过木板，沿着教学楼东侧走，教学楼东面的灰色墙壁，由上至下，三个鎏金字体：博学楼。直着往前走，经过善思楼和笃行楼，善思楼和笃行楼右边有一大片湖泊，沿着湖泊边缘有一座木桥，由一条条木板铺设而成，桥的两头，连接着高处的教学楼和低处的思源楼——顾名思义思源楼就是食堂，位于湖泊的正前方。穿过了教学楼，直走的道路左右各有一路茂盛的火棘，拐了个弯到了宿舍，在学校内部的边缘处，边缘是灰色的围墙，上面架设栅栏与铁丝网。
栗栗对占地面积没有概念，不久前她找师娘吴豫办理入学时，得到过一份学校简介，上面的占地26.6万平方米当时只是个数字上的面积，现在她真实感受到了这面积的意义——这是个很大很大的学校——在这里生活能跑断腿儿。站在宿舍楼下，想想以后每天都要走这么远去教学楼，懒蛋如她就很绝望。
她询问楼下的值班老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们吃完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起去黑网吧打游戏，傍晚求栗栗陪他去篮球场替他加油，直到晚上睡觉才暂时和邻居姐姐分开。
就这样，许可在栗栗家度过了一个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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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上学？”午饭后，许可收拾着碗碟桌上的碗碟，抬起头望向躺在沙发上的女孩。
女孩身段玲珑，贪图凉快上身只穿着件灰色吊带，下身套着一条水洗牛仔热裤，白皙大腿从短款热裤中伸出，翘着脚看《流星花园》咯咯地笑，粉白的小脚一抖一抖。
许可有些脸红。
“明天去。”她盘着腿坐起来，“哎，那你什么时候回云城上学？”
“今天下午七点的飞机。”
“几点到呢？云城不近呐。”
“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正好去云城中学报道。”
“你这么不买早点的票？”女孩气哼哼地说，“你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这么晚不安全。”
“买的时候只有这么晚的了。”许可低头擦着桌子。
原因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女孩相信了。
离别悄然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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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妈妈从医院赶回来给儿子送行，栗栗也去了机场。
拥抱完母亲，他走到女孩跟前。
“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许可握着栗栗的肩膀一脸严肃，肩膀隐隐作痛。
栗栗现在要仰着头看他了，很正太的小脸，身高却和第一次见面大不相同。
青春期男孩长得飞快，一个暑假过去，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这生长速度令她眼馋。
“好好好，等你回来我再做饭给你吃哈。”
栗栗张开胳膊拥抱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拍他的背，希望像武林高手一样把他拍出内伤，以此报复肩膀上的痛觉。
显然没有用，许可并不痛，否则应该推开她。
栗栗的后脑勺如果长了眼睛，会看见许可妈妈一脸讳莫如深的姨母笑容。
她松开许可，男孩的脸红得像猪肝，一直腼腆地笑，眼珠子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
栗栗奇怪地拍拍许可的脸，顾念在身后咯咯笑，听起来像她看《流星花园》时的笑声。
“我……我……我走了。”许可对栗栗说。
许可拉着行李箱给顾念和栗栗上演了一出同手同脚走路的好戏，两位女同志虽然思想不在一个频道，却又默契地对视一眼，谁也不去纠正他，在他被路人提醒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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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栗栗收拾得当，望着挂在卧室墙上的相框，大声说：“奶奶，过几天我就回来。”音调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拉起行李箱背上书包。
顾念是今天中午的航班返回云城，栗栗要上学所以没法送她，向她打了个招呼，出发去学校。
公交车直达霍城中学大门口，栗栗被人流推着下了车。
霍城中学大门口气派之极，矗立着巨大的门楼，深灰色门头挑的极高，上面印着金光灿灿的学校名，墙面仿照旧时金陵的古城墙修建，一股深邃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校门口人们一边出一边进，像两股相反方向的流水。不远处马路上有家长骑着红色电动三轮车载着孩子和满满的行李，旁边一辆红色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对面一辆奔驰在校门口停下，一身轻松的孩子轻盈跳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栗栗仰起脖子，望了一眼霍城中学高大的门楼，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所教学楼，共六层，墙面和楼门的墙面一样，仿古城墙，上面悬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新生需至班级报道。
她拿着行李不方便报道，准备先去宿舍，于是跟提着行李的家长走。
他们踏过木板，沿着教学楼东侧走，教学楼东面的灰色墙壁，由上至下，三个鎏金字体：博学楼。直着往前走，经过善思楼和笃行楼，善思楼和笃行楼右边有一大片湖泊，沿着湖泊边缘有一座木桥，由一条条木板铺设而成，桥的两头，连接着高处的教学楼和低处的思源楼——顾名思义思源楼就是食堂，位于湖泊的正前方。穿过了教学楼，直走的道路左右各有一路茂盛的火棘，拐了个弯到了宿舍，在学校内部的边缘处，边缘是灰色的围墙，上面架设栅栏与铁丝网。
栗栗对占地面积没有概念，不久前她找师娘吴豫办理入学时，得到过一份学校简介，上面的占地26.6万平方米当时只是个数字上的面积，现在她真实感受到了这面积的意义——这是个很大很大的学校——在这里生活能跑断腿儿。站在宿舍楼下，想想以后每天都要走这么远去教学楼，懒蛋如她就很绝望。
她询问楼下的值班老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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