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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灭口

    宇文耀示意宣独孤昭宁的暗卫前来宣政殿内问话,暗卫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吩咐道:“起来回话。”

    “谢皇上!”暗卫站起身,禀报道,“草民是独孤府的暗卫,是皇后娘娘吩咐,让草民去收集朝中大臣的隐私,以此威胁,好阻止大臣们为上官皇后申冤。”

    宇文耀嗤笑了一声道:“这分明是在找替死鬼来掩饰自己的罪行啊!”

    独孤昭宁立刻跪下,禀报道:“皇上,臣妾确实做过此事,可是臣妾都是在为皇儿报仇!”

    “说的冠冕堂皇。”宇文耀继续问暗卫,“皇后可还吩咐你做过什么事?”

    暗卫回禀:“皇后娘娘还吩咐我们追杀芸娘,阻止名大人调查这件事。”

    “撒谎!”独孤昭宁怒道,“本宫从来没有让你做过这些!”

    暗卫看了看兰卉,支吾道:“都是兰卉姑娘吩咐我们做事的,说是娘娘的意思。”

    独孤昭宁也看向兰卉,突然间对她充满了猜疑:“兰卉,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娘要弃车保帅了吗?”宇文耀看在眼里,认定是独孤昭宁自己做的事,故意让兰卉出来揽下所有罪责。

    独孤昭宁面色从容,看不出任何异样:“本宫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们污蔑?”

    “兰卉,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宇文耀吓唬道,“你想和皇后娘娘犯一样的罪吗?”

    “皇上!”兰卉突然跪下认罪,“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独孤昭宁猛然转身,怒斥道:“兰卉!连你也污蔑本宫?”

    兰卉鼓足了勇气,在众人面前指控道:“娘娘,你威胁奴婢也就算了,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还想否认吗?”

    独孤昭宁突然发笑,她何尝不知道这深宫中的艰险?每走一步,都是步步惊心。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这一刻,就连她身边跟了她那么多年的兰卉都要出卖她。

    “娘娘,这个时候装疯卖傻是没用的。”在宇文耀看来,她不过是在做戏。

    “本宫敢作敢当,何须装疯?”独孤昭宁忽然间神情严肃,禀报道,“皇上,臣妾也有人证!”

    皇上问:“那你的人证在哪里?”

    “就是容景。”独孤昭宁回禀道,“臣妾一直觉得皇儿的死因蹊跷,便吩咐容景悄悄去查案,皇上想啊,刚才的人证都是容景带上来的,若臣妾是凶手的话,何必要找人揭发自己呢?”

    容景上前一步,如实禀报:“皇上,确实如此。”

    皇上顿时陷入了沉思,望向独孤昭宁道:“昭宁,那你认为谁是凶手?”

    “那就要问兰卉了。”独孤昭宁转身看向兰卉,一步一步走近她,冷声道,“她利用臣妾的信任,犯下如此恶行,天理难容。不过臣妾相信,凭她的能力,绝对不是幕后真凶,也想不到这么周全。兰卉,你说,背后指示你的究竟是谁?”

    案情越来越复杂,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宇文耀连忙启奏:“皇上,要这凶手招认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足以证明了上官皇后与此事无关,还请皇上下旨暂停对上官皇后的行刑,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皇上仍在犹豫。

    众大臣纷纷下跪:“请皇上下旨!”

    皇上低声吩咐元寿:“去传旨吧!”

    凤仪宫内,尚宫大人将皇上吩咐的白绫,匕首,毒酒等御赐之物端到上官曦面前。上官曦流泪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终于走到了她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惧,反而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上官曦身侧,太子,芳华,黎初影等人跪在一旁默默落泪,皆不敢多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曦,缓缓地讲手伸向了白绫,就在她即将悬梁自尽的那一刻,元寿带着圣旨闯了进来,高声宣布:“皇上有旨,小皇子一案另有隐情,暂停上官皇后之刑!”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殿内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尚宫大人立刻拦下上官曦,激动道:“娘娘!恭喜娘娘沉冤得雪!”

    上官曦闭紧双眼,两行泪再次落了下来:“本宫要好好诵经,感谢佛祖保佑!”

    宣政殿内,案情仍然焦灼着,兰卉仍然死死咬着真相不跟说,独孤昭宁好言奉劝:“兰卉,你这样死撑着是没有用的,倘若你再不说出幕后主使是谁,那么一切罪名就要你自己承担,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话说致此,兰卉仍未开口,“你还是不肯说?让本宫揣测一下,你如今已经是本宫的首席女官了,在宫里没有人能与你分庭抗礼,除非这个人身居高位,能给你更多的好处。可这个人会是谁呢?能想出嫁祸上官皇后,用九色玲珑戒指污蔑本宫?一定和宫里很熟悉。可他为什么要嫁祸上官皇后呢?上官皇后素来与人无怨,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了嫁祸本宫?”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兰卉可以控制的局面了,她立刻慌了神,急中生智,连连求饶:“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独孤昭宁再次厉声质问:“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是宇文大人!”兰卉突然反口,指向宇文耀。

    “你这贱婢!居然将矛头指向老夫?”宇文耀怒道,“老夫若是凶手?又为什么带芸娘上殿呢?”

    “这就是大人最高明的地方!”兰卉指认道,“你故意带芸娘进宫告御状,然后给她一副钉板,想让她话没说完就死在大殿上!”

    宇文耀反驳:“钉板是规矩,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根本不会伤人性命!”

    “一般的钉板当然不会,但是大人特制的就不一样了!”兰卉站起身,靠近芸娘,只近距离的查看了一下,芸娘就立刻吐血身亡了。兰卉侧身至一旁,让大家足以看清楚,“你们看!她已经死了!”

    “这么会这样?”宇文耀即可上前查看,诧异道,“这不可能啊!”

    兰卉厉声指控:“因为大人在这钉板上涂了毒药!”

    “皇上!”宇文耀立刻禀明,“老臣绝对没有做过此事,请皇上明查!”

    兰卉当众将真相和盘托出:“当初,上官皇后因嫉妒之心杀了小皇子,宇文大人就已经想借此事嫁祸我们娘娘,于是他找到了奴婢,致使奴婢去找芸娘仿造七窍玲珑戒指,事后还借宫里瘟疫之事,将昭阳宫所有的宫女都换走。”

    “你!你这贱婢!”宇文耀怒火冲天,怒骂道,“信口雌黄,诬赖老夫!”

    “皇上!”兰卉连连求饶,“皇上救救奴婢!”

    皇上沉思片刻,也并未全然相信兰卉的话:“宇文大人,你的为人朕心里清楚,即便是有人污蔑你,朕也不会相信,但是说都不让人说,恐怕会落人口舌吧?”

    宇文耀还没来得及解释,兰卉继续禀报:“等昭阳宫的宫女全部换走,就会有人查到此事,那么他就可以引人入局,置娘娘于死地!”

    “这说不通啊?”皇上从中听出了疑点,“那么宇文大人为什么要派人杀芸娘呢?他直接把芸娘带进宫不就行了吗?”

    “这就是大人最高明的地方!”兰卉继续指控,“如果直接把芸娘带进宫,那么就像皇上刚才看到的,芸娘一个人根本不足以与娘娘抗衡,大人就是要娘娘的死侍口中的供词,一口咬定娘娘就是主谋。”

    皇上仍然觉得有疑点:“你跟着皇后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听信宇文大人的吩咐,出卖主子呢?这一点你如果解释不通的话,朕很难相信你所说为实。”

    兰卉鼓足了勇气,大声回答:“因为宇文大人承诺奴婢,等办完了这件事,就把奴婢接回府中,做宇文府的女主人!”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老夫这一生清誉都被你给毁了!”宇文耀突然怒火攻心,昏倒在宣政殿内。

    容景禀报道:“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处置道:“把宇文大人送回府中,将兰卉压入天牢,择日再审!”

    宣政殿外,名朗在不远处徘徊,等着里面的消息,看到容景带人将芸娘的尸身抬了出来,立刻上前询问:“怎么样?”

    容景摇了摇头,叹息道:“独孤皇后不是凶手我早就想到了,不过凶手是宇文大人,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什么?”名朗诧异,看到一旁的芸娘,不解道,“她怎么会死呢?”

    “不知道。”容景摇头道,“可能是宇文大人在钉板上使了什么诡计。”

    “不可能啊?当时我也在的,那就是普通的钉板,怎么会死人呢?”名朗感到奇怪,上前查看尸身,发现芸娘的脖颈处被人狠狠地扎下了一根银针,问道,“刚才有谁靠近过她?”

    容景想了想,惊道:“是兰卉!”

    “凶手不是宇文大人,而是另有其人!”名朗说完,忙向宣政殿内走去。

    容景跟在后面叫着:“喂!你去哪儿?”

    名朗回头道:“我要去告诉皇上,不能冤枉好人!”

    宣政殿内,只剩下独孤昭宁伴驾,皇上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这个案子扑朔迷离,到最后居然是宇文耀!昭宁,你放心,朕一定会为皇儿报仇的!”

    “臣妾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虽然看似证据确凿,可独孤昭宁仍然觉得尚有疑点,“宇文大人乃三朝元老,平常谨言慎行,怎么可能为了对付我,杀害皇子,陷害上官皇后呢?更不可能,许诺兰卉,要娶她为妻啊!这简直太不合理了!”

    皇上却不以为然:“昭宁,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合理去解释的。他伪装了那么久,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呢?”

    独孤昭宁摇了摇头道:“可臣妾觉得,这里面仍然疑点重重啊!”

    话音刚落,元寿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名大人求见!”

    “他来的正好!”皇上兴致勃勃道,“这两日政务缠身,朕正好想听他抚琴呢!”

    “那臣妾先告退了。”独孤昭宁行礼退下。

    名朗奉旨觐见:“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上拂袖,名朗立即起身禀报,“谢皇上,臣有事禀报,这是臣在芸娘身上发现的。”名朗将手中的银针呈上。

    皇上瞥了一眼,只淡淡的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名朗急着说出真相:“说明兰卉杀人灭口,宇文大人不是凶手!”

    “好了好了,朕不想再听这个案子了。”皇上皱了皱眉,实在是无心理会这件事,吩咐道,“朕现在只想听你抚琴,快为朕弹奏一曲!”

    “是!”名朗无奈,只能将此事暂缓。

    深夜,天牢里最隐蔽的角落里,兰卉独自坐在墙角,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并未回头,便答道:“不用再逼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朕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的,否则朕也不回来了。”听到这个声音,兰卉回头,激动的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叫道:“皇上!”

    皇上在兰卉身旁坐下,眼神温柔地望着她,低声道:“兰卉,你受苦了。”

    兰卉连连摇头:“我不怕苦,我只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不会的!”皇上握着她的手,许诺道:“你为朕做了那么多事,朕怎么忍心让你去死呢?朕答应过,要封你为妃的!”

    “皇上……”兰卉靠在皇上怀里,低吟着。

    与此同时,宇文耀派来盯着兰卉的人回去禀报,他得知天牢中有人来看望兰卉,那必定是幕后主使,连夜赶进宫。

    皇上长话短说,交代她道:“此地不宜久留,相信宇文耀已经得到了消息,正要赶过来。朕还有最后一件事,交代你去做。”

    “皇上请吩咐。”

    皇上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交到兰卉手里,嘱咐她道:“等宇文耀来的时候,你就用这个匕首自杀。”

    “这……”兰卉犹豫。

    “你看!”皇上将那把匕首刺向自己,匕首中藏着机关,并未伤分毫,兰卉明白了皇上的用意,连连点头答应,皇上这才放心离开。

    等宇文耀带人闯进来的时候,天牢内只剩下兰卉一个人,厉声质问道:“人呢?”

    “大人!求您救救我!”兰卉一把抓住宇文耀的衣角,连连求饶,“您答应过,要娶我为妻的!”

    “一派胡言!”宇文耀怒踹开她。

    兰卉拔出匕首威胁道:“既然你不肯娶我,那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她倒在地上,痛苦得呻吟着,“皇上,你骗我……”

    次日晌午,方素娥在御花园中与黎初影、芳华等人继续商讨着计划:“上官皇后已经沉冤得雪,我们还能出宫吗?”

    “是啊,初影,我是一定要出去的!”芳华急切地望着黎初影。

    黎初影平静道:“你们放心,只要姐姐没事了,那她还是皇后,我会求她放你们出宫的。”

    “这样就太好了!”芳华开心极了,“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出宫!”

    话音刚落,在御花园的转角处遇上了女史大人,她打量了一下黎初影和芳华道:“你们两个,成天跟着方素娥干什么?”

    方素娥欣喜道:“这不是最后一天礼佛了吗?”

    “恐怕还要多加一天。”女史大人这句话,让众人不解,方素娥问道:“为什么?”

    女史大人告知她们:“皇上下旨,明天午时处死上官皇后!”

    “为什么?”黎初影急道,“不是查清楚了凶手不是她了吗?”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女史大人的目光停留在黎初影身上。

    黎初影顿时冷静下来,解释道:“我只是跟她相处了几日,觉得上官皇后待人很好。”

    “在这宫里,就没有好人。”女史大人严肃的告诉她们,“上官皇后杀死小皇子一案,本来就没有什么争议,不过是宇文大人设下陷害独孤皇后的局,昨天晚上,宇文大人在天牢里杀了兰卉灭口,皇上虽然还没有处置,不过也凶多吉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女史大人便带人离开了。

    芳华紧张地望着黎初影道:“初影,怎么办?”

    黎初影冷静沉着,决定道:“还按原计划进行,我们今晚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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