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话 他的过去
从CSS脱离，林清泽在比赛现场苏醒，他身旁的陈予、朴泉、小婕依然处在虚拟游戏世界。像做梦一样的，林清泽拼命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太迷幻，不知所措。此刻他好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林清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总监...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止是王合，林清泽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有好几名克雷艾特的工作者。
“事态紧急，你先跟我走。”王合说道，并看着林清泽希望快点得到回应。
被多人围绕着的林清泽哪里还有的选，他只怕自己摇头拒绝也会被这些大汉抬走。于是点头答应，跟着王合离开比赛现场。
王合的步子迈的很快，让林清泽感受到了他所说的事态有多紧急，并且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王合停了下来，并说道：
“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林清泽倒是无所谓在哪里谈话，他只是没想到一向沉稳有礼貌的王合此刻显得有些急躁。
“你在游戏里听到曾泽华所说了的吧？”
王合的话唤醒了林清泽的记忆，见林清泽有所触动，王合接着说道：“他控制了CSS里Nace的运营系统，现在所有参赛选手都被困在了比赛里，这是一起重大网络安全事故，而你是唯一从中离开，且和曾泽华关系紧密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也说不上紧密...”林清泽想解释，但也发觉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认真的答应了王合，因为他也明白，涉及几百人安全的事，他不应该逃避。
“我要怎么做？”
“我现在还不知道曾泽华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伤害选手们。但我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就如曾泽华所说，他有可能会迫害一名参赛玩家的性命，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所以，我要尽快找到他，和他沟通，和他谈判。”
“他在哪？”
王合没有肯定的答复，林清泽猜到他并不知道曾泽华的位置，但这个问题他自己同样也无法知晓。
“要用MOM联系他试试看么？就是要等他主动...”林清泽问。
“只怕是白忙一场。曾泽华既然把你请出了比赛，说明他并不想你卷入他的计划，自然也不会接你的电话。”
曾泽华所说的幸运，指的就是脱离了目前来看非常危险的NACE比赛，他是有意要林清泽离开的，林清泽自己也猜到了这一点。
“我已经让人联络了MOM实验室的所有人，准备召开一次紧急会议，认识曾泽华的人都会来，我希望你也参加，大家坐在一起，说不定能发现一些之前没发现的线索。”
“至于曾泽华在哪，就交给专业的人处理。相信警察那边很快就有结果了，只是到时候，出面交涉的人能否谈判成功，还得看我们。”
王合沉重地说道。
“我们现在就前往会议室，你在路上跟我谈谈曾泽华中学时期的事吧，大事小事都行。”
克雷艾特总部大楼中层会议室。
由王合紧急召开的会议，参会人员已悉数到齐。除了他本人与在现场比赛的林清泽外，其余人员都是通过视频连线参与，包括了MOM实验室的三人，以及闻鸣侦探事务所的言盐。
而对于其中一人的出现，王合似乎感到惊讶。
“你是，言盐？你怎么会来？”
“我是为了曾泽华的事来的，我猜出事之后，你们一定会召开会议讨论，所以就擅自来了。我现在人在事务所，手上有一些资料，对你们也许有用。”
“你和曾泽华是什么关系？”
“虽然时间紧急，我想我们还是要按部就班地来展开，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我和他的关系，王总监。”
言盐的话让王合冷静下来，他是有些着急了。
“我想，自从曾泽华离开安部日晓的研究所后，各位就再没见到过他了吧。”对于言盐的说法，没有人否认。
“此时能和曾泽华在一起的，应该只有罗浩。而他们俩现在所在的位置，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水花市。”
“他们离开了江北？”
“我最后见曾泽华的时候，他身边有不少行李，却并不打算与我一同回市区，我猜测他是要离开江北。”言盐说道。
但王合并不认同，他摇头说道：“曾泽华在水花市没有房子，在他母亲过世后，他家的店面租期也到了，他的家不在那里。”
“曾泽华没有房子，但罗浩有。而且，水花市是他长大的地方。王总监，虽然你在江北发展，但也没忘记过你的家乡吧？”
“安林...”林清泽轻声嘀咕道。这是王合与他提到过的家乡。
王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曾泽华的家乡在水花，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了亲人。
“对不起...”
“我就从水花市开始说起吧，那些关于曾泽华的过去。”言盐说道。
“我认识曾泽华的时候，他还是一名初中的学生。那时他家还开着一家规模不大的面馆，仅由他母亲一人经营。那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就住在那附近，所以经常光顾他家的面馆，我见曾泽华一边帮母亲打理面馆，又利用碎片的时间完成学业，挺有感触。他是个很大方的人，家庭的不完整从他身上看不到影响，包括与我的交谈，举手投足间能看到他的自信。我认为他对于当时的生活，既有着满足，又有着憧憬。”
“我能和他更深入的相互了解，是因为他对我敞开了心扉，具体来说是与我说了他的梦想。因为常年看母亲因为工作而劳累，曾泽华他很小就有了这个梦想，发明一台可以为母亲减少压力，甚至代替母亲工作的机器，它也就是如今的MOM。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完成了人生第一个梦想，我想对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原以为MOM问世后，曾泽华会走上更卓越的道路。但我低估了那件事在他心里的烙印。”
“他知道我是一名律师以及侦探，虽然侦探这一职业在国内鲜被人承认，但他却很信任我，认为我有通晓一切的能力。所以在他母亲发生车祸事件后，他便拜托我调查了这件事。”
“那是一起简单却残酷的车祸。电动车驾驶员也就是曾泽华的母亲，正常行驶通过绿灯路口，被从左侧闯红灯的货车撞击，货车司机非但没有下车查看，反而迅速驶离了现场。最终肇事司机被捕，可曾泽华母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离世。”
“关于事故的大致情况，警方早已公布，我本打算建议曾泽华相信警方的处理结果。然而，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一个警方没有掌握的线索，他说，在他母亲的事故现场，还有四名目击者。这一点令我很惊讶，他没有告诉我消息的来源是哪里，只是拜托我调查这四名学生如今的生活状态和心理情况，我想他也许是希望看到那四名目击者为她母亲的事而感到愧疚，因为据他所说，这四名目击者虽然看到了他母亲在事故中受伤，却并没有采取任何救治措施，甚至连警也没有报。”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名字，并告诉我这四人都是水花市的中学生。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最后还是帮了他。这四名学生都是来自一个学校，其中一名女生恰好在这时辍学回了家，但当时正是要面临升学考试的时期，我记录下来但曾泽华后来并没有过多在意；另外三名学生也因为考试压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并没有看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后来也都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
“后来我在回复曾泽华的时候，又多少添油加醋了一些桥段，希望他可以放下这件事。毕竟这四名学生虽然没有救助他的母亲，却也不会因此承担任何责任，他们还没有满16周岁，达不到不作为犯罪的要求，并且这项罪名目前也还处在舆论之中。”
“在听完我的报告后，曾泽华似乎也放下了这件事，专心投入到学习中。从那以后，我便再没有与他谈起过这件事。直到今天，我相信，那件事还在深深影响着他。”
“至于曾泽华为何排斥虚拟科学技术，我无法从这些事件中得出结论。或许他排斥的不是这项技术本身，而是它的一些负面影响。”
言盐描述了很多他们都未曾得知的情况，尤其是关于那四名学生，众人在言盐的回忆里感受到曾泽华的悲伤，同时也更为此刻正在犯罪的曾泽华而担心。
在讲述完毕后，言盐准备离开视频会议，他打算前往水花市寻找曾泽华。
“等等，言盐。你调查到了吗？那四名学生的名字。”
“嗯。”
“这是我的邮箱，请把他们发给我。拜托了。”
“林清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总监...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止是王合，林清泽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有好几名克雷艾特的工作者。
“事态紧急，你先跟我走。”王合说道，并看着林清泽希望快点得到回应。
被多人围绕着的林清泽哪里还有的选，他只怕自己摇头拒绝也会被这些大汉抬走。于是点头答应，跟着王合离开比赛现场。
王合的步子迈的很快，让林清泽感受到了他所说的事态有多紧急，并且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王合停了下来，并说道：
“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林清泽倒是无所谓在哪里谈话，他只是没想到一向沉稳有礼貌的王合此刻显得有些急躁。
“你在游戏里听到曾泽华所说了的吧？”
王合的话唤醒了林清泽的记忆，见林清泽有所触动，王合接着说道：“他控制了CSS里Nace的运营系统，现在所有参赛选手都被困在了比赛里，这是一起重大网络安全事故，而你是唯一从中离开，且和曾泽华关系紧密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也说不上紧密...”林清泽想解释，但也发觉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认真的答应了王合，因为他也明白，涉及几百人安全的事，他不应该逃避。
“我要怎么做？”
“我现在还不知道曾泽华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伤害选手们。但我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就如曾泽华所说，他有可能会迫害一名参赛玩家的性命，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所以，我要尽快找到他，和他沟通，和他谈判。”
“他在哪？”
王合没有肯定的答复，林清泽猜到他并不知道曾泽华的位置，但这个问题他自己同样也无法知晓。
“要用MOM联系他试试看么？就是要等他主动...”林清泽问。
“只怕是白忙一场。曾泽华既然把你请出了比赛，说明他并不想你卷入他的计划，自然也不会接你的电话。”
曾泽华所说的幸运，指的就是脱离了目前来看非常危险的NACE比赛，他是有意要林清泽离开的，林清泽自己也猜到了这一点。
“我已经让人联络了MOM实验室的所有人，准备召开一次紧急会议，认识曾泽华的人都会来，我希望你也参加，大家坐在一起，说不定能发现一些之前没发现的线索。”
“至于曾泽华在哪，就交给专业的人处理。相信警察那边很快就有结果了，只是到时候，出面交涉的人能否谈判成功，还得看我们。”
王合沉重地说道。
“我们现在就前往会议室，你在路上跟我谈谈曾泽华中学时期的事吧，大事小事都行。”
克雷艾特总部大楼中层会议室。
由王合紧急召开的会议，参会人员已悉数到齐。除了他本人与在现场比赛的林清泽外，其余人员都是通过视频连线参与，包括了MOM实验室的三人，以及闻鸣侦探事务所的言盐。
而对于其中一人的出现，王合似乎感到惊讶。
“你是，言盐？你怎么会来？”
“我是为了曾泽华的事来的，我猜出事之后，你们一定会召开会议讨论，所以就擅自来了。我现在人在事务所，手上有一些资料，对你们也许有用。”
“你和曾泽华是什么关系？”
“虽然时间紧急，我想我们还是要按部就班地来展开，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我和他的关系，王总监。”
言盐的话让王合冷静下来，他是有些着急了。
“我想，自从曾泽华离开安部日晓的研究所后，各位就再没见到过他了吧。”对于言盐的说法，没有人否认。
“此时能和曾泽华在一起的，应该只有罗浩。而他们俩现在所在的位置，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水花市。”
“他们离开了江北？”
“我最后见曾泽华的时候，他身边有不少行李，却并不打算与我一同回市区，我猜测他是要离开江北。”言盐说道。
但王合并不认同，他摇头说道：“曾泽华在水花市没有房子，在他母亲过世后，他家的店面租期也到了，他的家不在那里。”
“曾泽华没有房子，但罗浩有。而且，水花市是他长大的地方。王总监，虽然你在江北发展，但也没忘记过你的家乡吧？”
“安林...”林清泽轻声嘀咕道。这是王合与他提到过的家乡。
王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曾泽华的家乡在水花，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了亲人。
“对不起...”
“我就从水花市开始说起吧，那些关于曾泽华的过去。”言盐说道。
“我认识曾泽华的时候，他还是一名初中的学生。那时他家还开着一家规模不大的面馆，仅由他母亲一人经营。那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就住在那附近，所以经常光顾他家的面馆，我见曾泽华一边帮母亲打理面馆，又利用碎片的时间完成学业，挺有感触。他是个很大方的人，家庭的不完整从他身上看不到影响，包括与我的交谈，举手投足间能看到他的自信。我认为他对于当时的生活，既有着满足，又有着憧憬。”
“我能和他更深入的相互了解，是因为他对我敞开了心扉，具体来说是与我说了他的梦想。因为常年看母亲因为工作而劳累，曾泽华他很小就有了这个梦想，发明一台可以为母亲减少压力，甚至代替母亲工作的机器，它也就是如今的MOM。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完成了人生第一个梦想，我想对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原以为MOM问世后，曾泽华会走上更卓越的道路。但我低估了那件事在他心里的烙印。”
“他知道我是一名律师以及侦探，虽然侦探这一职业在国内鲜被人承认，但他却很信任我，认为我有通晓一切的能力。所以在他母亲发生车祸事件后，他便拜托我调查了这件事。”
“那是一起简单却残酷的车祸。电动车驾驶员也就是曾泽华的母亲，正常行驶通过绿灯路口，被从左侧闯红灯的货车撞击，货车司机非但没有下车查看，反而迅速驶离了现场。最终肇事司机被捕，可曾泽华母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离世。”
“关于事故的大致情况，警方早已公布，我本打算建议曾泽华相信警方的处理结果。然而，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一个警方没有掌握的线索，他说，在他母亲的事故现场，还有四名目击者。这一点令我很惊讶，他没有告诉我消息的来源是哪里，只是拜托我调查这四名学生如今的生活状态和心理情况，我想他也许是希望看到那四名目击者为她母亲的事而感到愧疚，因为据他所说，这四名目击者虽然看到了他母亲在事故中受伤，却并没有采取任何救治措施，甚至连警也没有报。”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名字，并告诉我这四人都是水花市的中学生。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最后还是帮了他。这四名学生都是来自一个学校，其中一名女生恰好在这时辍学回了家，但当时正是要面临升学考试的时期，我记录下来但曾泽华后来并没有过多在意；另外三名学生也因为考试压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并没有看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后来也都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
“后来我在回复曾泽华的时候，又多少添油加醋了一些桥段，希望他可以放下这件事。毕竟这四名学生虽然没有救助他的母亲，却也不会因此承担任何责任，他们还没有满16周岁，达不到不作为犯罪的要求，并且这项罪名目前也还处在舆论之中。”
“在听完我的报告后，曾泽华似乎也放下了这件事，专心投入到学习中。从那以后，我便再没有与他谈起过这件事。直到今天，我相信，那件事还在深深影响着他。”
“至于曾泽华为何排斥虚拟科学技术，我无法从这些事件中得出结论。或许他排斥的不是这项技术本身，而是它的一些负面影响。”
言盐描述了很多他们都未曾得知的情况，尤其是关于那四名学生，众人在言盐的回忆里感受到曾泽华的悲伤，同时也更为此刻正在犯罪的曾泽华而担心。
在讲述完毕后，言盐准备离开视频会议，他打算前往水花市寻找曾泽华。
“等等，言盐。你调查到了吗？那四名学生的名字。”
“嗯。”
“这是我的邮箱，请把他们发给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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