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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鹰眼白玉

    多日赶路的兴奋与疲惫加上这暖暖的日光,白凡沉沉的睡着了。当白凡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备那刺眼的阳光给照醒了,眯了眯眼,看到堂叔白玉在屋里忙碌的样子。赶紧擦了擦嘴角睡觉时流的口水,向白玉跑去。

    “哈哈,是闻到味道馋醒了么?这口水还没擦干净”白玉笑着说道。

    白凡刚刚想解释,确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整只小烤乳猪还有一只大羊腿。肚子里咕咕的瞬间有了反应,还真是饿了。“香,真香啊,玉叔。”

    白玉招呼着白凡坐下,拿出了那两壶白璞送的高粱酒,打开后酒香四溢。白玉眯着眼闻了下,很享受的样子。“小凡啊,陪你叔喝一杯。”

    “叔啊,我还没有喝过酒,不会喝啊。”白凡看着眼前的美食留着口水,不情愿的说道。

    “大人就要有大人的样子,喝酒也是大人的样子。你现在来拜师学艺,就要把自己当成大人一样了,不能再想着自己是个孩子,不然会吃大亏的。你先陪叔喝杯酒,开始当大人了。”说着给白凡倒了一杯酒。

    是啊,我要闯荡世界了,是个大人了,要有大人的样子了。白凡心中想到这里也很兴奋,说着端起酒杯,学着他爹白璞喝酒的样子,向白玉敬酒。“玉叔,以后我要是那里做的不好,你要多教育我。”

    “哈哈哈,对,这才有大人的样子。咱爷俩干一杯。”白玉笑着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白凡学着白玉的样子,大口咕嘟,却在一半的时候备呛到喉咙疼,但是为了他这个闯荡世界的大人梦,忍着一口气,也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酒确还使劲在嘴里咂吧着。

    “来,吃肉,这个羊腿可是野山羊的。属于大补,是你在白家镇吃不到的。”白玉用手撕下一大块羊腿肉递给白凡。

    白凡抓起这一大块,送入嘴里。这味道羊膻味很重,但是在诸多调料的加持下并不难吃,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里面像是有中药的感觉,越嚼越香,可以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羊肉。

    “这种羊是猛虎山周围的特产,叫盘角野羊。这种羊在猛虎山上健步如飞,力气也大的很,寻常的猎狗,它一角就能撞出去五六米远。没有点真本事的人,可是抓不到它。”白玉喝着高粱酒,向白凡介绍道。

    “这里连一只羊都很厉害么?那山中的野兽岂不是都很厉害?”白凡好奇的问道。

    “对啊,这里不管是野兽,还是人都很厉害。你在这里时间久了就知道了。以前你在白家镇的生活,只能说是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玉叔,为什么他们会称呼你为鹰眼呢?”白凡想起在门口被门卫拦下时,提起了白玉,会尊敬的称呼他为鹰眼白玉。

    “在这疾风御兽宗里的弟子,那都是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的。不然我也不会被留在这山上十年了。我的本领就是这双眼睛,五里之外的一枚铜钱,十里之外的一只老鼠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玄武堂的王长老对我很是器重,因为他这几年对玉面狮子猫很有兴趣,但是这种动物在山中很是难寻。这七八年里我凭着这双鹰眼也仅仅是在这山中帮他寻到过三只。”说完将手中的高粱酒一饮而下,眼中充满感慨,好似有着很多无力感。

    “这野兽这样难寻,玉叔你都能寻到三只,已经很厉害了啊。王长老应该很器重你,教了玉叔你很多本领吧。”白凡继续追问道。

    “可惜我这本领都是旁门左道。王长老有意提拔我,但是我资质太差,在修炼上的资质差的太多。应该是无缘内门了。”白玉啜口酒说道。

    这话一出,白凡又是一脸懵,啥叫资质,啥是修炼资质?他记忆里的玉叔在白家镇是很传奇的人物了,十多岁就能举千斤之物,这样还叫资质差?

    白玉看出来了白凡心中的疑惑,向白凡解释道,“在疾风御兽宗修行,包括天下所有宗门里修行,都是要靠资质的。这资质就是身体修炼时吸收天气灵气的速度。吸收灵气越快,修炼的就越快。人的气海里有穴的人,可以运转法门修行,然后穴越多的人,修炼的越快。像好的资质就是五穴以上,差的资质就是五穴以下。”

    “那玉叔你是有几穴?”白凡问道。

    “我只有三穴,只能是资质比较差的。”白玉说完啜了口酒说道“我这双鹰眼也是有一次在山中狩猎时无意中得了一株善阳草之后,才有的这个本领。所以修行之路,一是靠自己资质,二是靠气运。当然那些大家族的子弟靠着这些灵丹妙药也能做到。所以像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想往上走,肯定要付出更多努力,更多的是靠运气了。”

    “那善阳草这么厉害,玉叔为什么不多采几株?”白玉好奇的问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不知足。能在刚进山门的时候得了这一株,已经是很幸运了。这一株善阳草就价值10块中等黄玉,怕是把我们白家镇都卖了,也买不了10株这善阳草。再说这草药也毕竟是外物,再多的善阳草对我的意义都不大了,想继续提升就得需要更好的这种天材地宝,那价钱也不是我们能想的。”

    “玉叔,那你平时都做什么?我来了这里能做什么?”白凡问道。

    “我平时还是要修行啊,早日能提升为琼玉体,就有了更多能进内门的资本。还有王长老吩咐我的任务,帮他在山中寻玉面狮子猫。”白玉说道。

    “琼玉体?那又是什么?”白凡又开始一脸疑惑。

    “这修行啊,就是通过这天地灵气来提升自己。像你这般没有修炼过的就是属于普通体。当开始修炼,用天地灵气将自己身体锤炼一遍,将气海中的穴固化为银色后,便是无垢体。这时候身体中的各种污垢尽可排除,人就会神清气爽,有能举千斤而一跃三丈之能。再锤炼一遍,将气海中的穴固化为金色便是琼玉体。到了琼玉体,这人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一跃十丈。只有到了琼玉体,宗门才会关注你,才有更多能进内门的可能。”白玉像白凡解释道。

    白玉又问白凡道,“除了这修行,还有一些其他的特长,也能让你在这里留下。你有什么特长没有?”

    白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这特长别人都不相信,我能感受到动物的心情,它是开心,还是失落,还是愤怒。如果能让我和这动物待一段时间,我能简单的听懂他的叫声。”

    白玉笑了笑,不置可否,作为一个成天和猛兽打交道的人,他自然也有这些能力,动物饲养员也会感受到动物的开心和失落。时间久了,也能听懂这动物的叫声,只有有心就可以。这算不上什么特长。

    白凡尴尬的点了下头,他知道在这里的都是些有真本事的人,像他玉叔的这双鹰眼,那可是十里之外能看见一直耗子的。他突然觉得在这里留下真的不容易,他更没有把握自己能留下。于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白玉看出了白凡的心事,于是对他说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教你一个运气法门,你开始学运气。十日之后宗门选拔,你能选上最好,真的选不上,你玉叔我也有办法把你留下这里几年。”

    “多谢玉叔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听话,好好修炼。”白凡诚恳的向白玉说道。

    三杯高粱酒下肚后,白凡沉沉睡去,白玉把他抱到塌上,给他盖好棉被。之后白玉走向屋外,现在已是星光初上,月牙也要挂上枝头,吹着这略带寒意的山风。白玉心中无不感慨,凭借他的资质,如果能出生在一个修真家族,哪怕是个大家族里,再多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他应该也进入内门了吧。修炼资源的匮乏,让他在度过无垢体后却很难再向前去前进一步。他虽然只有气海三穴,但是这内门里能有气海五穴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内门弟子的资质是和他差不多的。但是现实里他缺乏丹药,也没人灵气充灵之处供他修行。按照他目前的修炼速度,要成为琼玉体还得修炼五年,这五年后他也要四十岁了,也错过了修炼的最好时机。他看着屋里熟睡的白凡,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把一些精神寄托到他身上。就像是一个家族的起步一样,他是属于第一代,属于奉献的一代。他能成为外门弟子,就想办法靠自己的资源和本事让白凡成为内门弟子,然后在白凡的努力下,后来的族人或许就有成为宗门长老的可能,到那个时候他们白家也可以被称为修真世家。他所认识的大家族,修真世家,大部分都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只是有的家族已经积累了五六代,甚至十几代。凭他一个人的努力怎么能和人家这几代人的积累去抗衡。

    说罢白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盒,打开玉盒的一瞬间药香扑鼻,里面放着一株黑色小草,正是那善阳草。原来白玉当初发现的善阳草是两株,因为第二株对他的药效已经没有这么大了,所以他也没有再舍得吃掉。本想着是等自己确定进不了内门,而外门也待不下去的时候,卖了这株善阳草回渤海郡置办家业去过好下半生。他这时候又有了新的想法,或许这株善阳草应该给白凡留下,让他去完成自己的心愿,能让白家在这渤海郡也有一席之地。

    看着这株善阳草,白玉回想起往事。那是他进猛虎山的第二年,因为他力气大,所以被编入护卫队。有一次护卫队出动,帮青龙堂李长老去围剿猛兽五彩犀,那可是三阶妖兽,会腾云驾雾的存在。他们护卫队的职责就是在地面搜索妖兽,发现后向宗门发信号。虽然知是搜索报信的工作,但是这个工作同样也是非常危险,因为白玉他有一颗上进心,他认真的对待每次任务,格外的想表现一下,希望能备宗门长来,内门弟子看在眼里,以后可以多关照一下。

    他们乘坐飞舟来到猛虎山北三百多里地的青云森林,这里瘴气弥漫,古树狰狞,有些大树都有百丈高,其中存在的猛兽可想而知。白玉他们这个护卫小队从飞舟上下来,进入森林开始搜索。外面虽然是晴空万里,但是树林里确实异常昏暗,又有瘴气弥漫。白玉的护卫队只能通过树林上方的飞行知更鸟的叫声来辨明方向,缩小着搜索范围。在这树林中搜索了三天三夜后,他听不到知更鸟的叫声了,同伴的呼喊也听不到了,白玉知道自己应该是迷路了。在这森林中迷路,凭借他的修为,和判了死刑差不多。宗门也不会去理会一个护卫的生死,更不会派人来找他。他只能是自救了。

    就这样白玉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又在这森林里走了三天三夜。白玉误打误撞之下进入了一个野兽巢穴,这巢穴里有许多的白骨,看样是有羊也有鹿。幸好这野兽并不在穴中。但是在巢穴深处,白玉发现了这两株善阳草。这草药散发的药香吸引了他,而通体黝黑的样子,让白玉确定这不是凡物。当时白玉又累又饿,所以直接拔起一株吃了起来,瞬间恢复了很多力气,想着猛兽随时还会回来,他收起另外一株善阳草就开始疯狂往外跑。在不知跑了几个时辰后,白玉听到后方有着连连的通天怒吼,在这寂静的深林里着实有些渗人。应该是这猛兽发现草药被盗后发出的怒吼。

    而这野兽的怒吼又吸引来了宗门的知更鸟和飞舟,白云迅速的找到一棵最大的树,攀爬而上,爬到树尖上,他发现自己有了像老鹰眼睛一样,远视的能力。他能看到几十里地之外,飞舟上的长老对着树林里的猛兽打下道道法术和战符。

    这猛兽在树林里上蹿下跳,不时的跃上树头,他看清楚了这是一只金彪,这一只金彪能打过寻常的几十头寻常的狮子老虎。原来他的草药是这金彪的看守之物。打斗完了之后,白玉仗着这双鹰眼辨别方向,跑回了当初定下的集合地,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次。

    回到宗门里,白玉在珍宝堂打听之后,知道了这是善阳草,有强身健体,助力修炼,开发潜力之效。开发潜力,就是原本有什么特长,服下善阳草后便会增强这一特长。如白玉本身视力极佳,又有这棵草药的加持,便成就了鹰眼。若是听力好的人,服下这棵草药,能听十里知音;若是善于奔跑的人服下这颗草药,应该会变成飞毛腿。这一棵草药的药力也让白云迅速的度过了无垢体,又凭借这双鹰眼,让白玉有了在外门立足的本领。

    回想往事,白玉摩挲着这株草药,看了看屋内熟睡的白凡,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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